第三十一章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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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真情流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趙匡胤一直守在徐費如的身邊，直到天黑，忽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報。”寢門外傳來秦春的聲音，還帶著微微的喘息。
趙匡胤看一眼沉睡不醒的徐費如，臉上不經間的劃過一抹憐惜之色，於是起了身來，拉好她的被子，便轉身出了寢門。
正殿裡，燈燭燃起，秦春恭著身子，一臉的蒼白之色。
“朕讓你查的事情可有結果？”趙匡胤不急不緩地問道，其實帝王亦是細心的，在得知徐費如左臂是劍傷時，就覺得事有蹊蹺，立即派了秦春去徹查此事。
“回皇上，奴才已查到結果。”秦春把頭埋得很深，似乎有難言之隱。
“跟朕來。”趙匡胤何等聰明，秦春的一舉一動他可都洞悉清楚，知道此事一定非比尋常，所以便負手踱步出了香蕊宮。
走在長長的宮道上，燈籠高掛，宛如白晝，四周空曠，有物皆可見。說起話來，倒也安心的很。
“有話直說。”趙匡胤冷眸一瞍，見四周並無異常，便追問起來。
“回皇上，此事與潘將軍有關。”秦春沉默片刻，終於還是說了。
“潘美？”趙匡胤一驚。
秦春停頓片刻，繼續說道：“那日，皇上讓侍衛假扮洛雪臣，其實潘將軍早已知曉，故而將計就計，派了那名侍衛追殺貴妃娘娘。”
趙匡胤的臉色頓時暗了下來，忽而仰天一嘆，道：“是朕害了她。”
“皇上，如今潘將軍視貴妃娘娘為禍水。這事——”秦春說出了內心擔憂。
“這還由不得他！”趙匡胤猛得喝了一句出來，“傳話給他，不要自恃功臣就可以為所欲為。朕的家務事輪不到他來管。這次只是警告！若再有下次，叫他提頭來見朕！”
“是。奴才這就去辦。”秦春偷偷抬眸，看一眼一腔憤怒的趙匡胤，心驚不已。的確，皇上從來沒有為後宮之事斥責過潘將軍，這是第一次。
秦春恭身退下，宮道突然寧靜了，連細風吹過的聲音都能聽到。趙匡胤閉上眸，懊惱地搖了搖頭。的確，從前在他的眼裡只有江山，後宮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能讓他心亂。
這一次，例外了，她讓他心亂了，讓他陷入了情網。
潘美是大宋的功臣，對大宋有恩，作為君王，要惜才。但徐費如又是那麼的讓他放不下。
一聲聲嘆息在宮道上飄揚，他開始漫無目的地遊走，走過御花園，穿過走廊，盡頭一盞孤燈明亮，他停了下來，靠邊柱上子，輕輕地閉上了眸，忽而一陣沙沙的聲音襲來。
“誰？”趙匡胤**地睜開眸子，四下一掃，卻空無一人。也許想得太多了，他自嘲地搖了搖頭，就在放鬆警覺的那一刻，突然角落裡一支暗箭射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的後背上落地，奇怪，箭竟然沒有箭頭。
接著一個黑衣人閃過，迎掌而起，朝趙匡胤劈過來。趙匡胤的身手敏捷，閃身一躲，避開銳利，再一掌揮過去。
黑衣人中掌之後連退數步，不過他依然不肯罷休，站穩再次揮掌過來。本來以趙匡胤的功夫，這刺客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忽然胸口一陣悶熱，內力完全使不出來了，眼見著對方的掌力逼近——
恰時，一縷白影掠過，接下對方一掌。
黑衣人見狀，竟然沒反抗，只是眼神一慌，縱身逃去。
“獄妃——”趙匡胤扶著柱子站穩，定睛一看來人，心中一陣喜，竟是徐費如。
的確，女人都是水做的。
剛才她不過是假睡，趙匡胤的字字句句都印進她的心底裡，激動化成淚水，她何償感覺不到他的情意，只是有太多的顧忌。其實他一走，她就起身跟了上去，想找機會與他好好談談，卻遇到了這黑衣人。
“臣妾去通知侍衛。”徐費如依然是把內心的感情藏得緊緊的，欠身一拜，藉機要離開。
突然見了面，卻不知該說什麼好。她再次選擇逃避。
“罷了。那刺客是宮中人。現在派侍衛去追，恐怕他早已脫下黑衣，換了另一副面孔。”趙匡胤一把拉住了徐費如。
“宮中人？”徐費如有些驚訝，不過說實話，剛才與之交手的時候，那身形有些眼熟。
“剛才刺客逃跑之時，一點不驚慌，有條不紊。所以定是宮中人。”趙匡胤掃一眼漫漫夜際，很認真地說道。
“既然如此，豈不更危險？”徐費如面露擔憂之色。
“獄妃是關心朕？”趙匡胤反問一句，心底裡卻是高興。
“臣妾沒有。”徐費如把臉別過去，冷冷甩下一句。
“那獄妃為何在此？”趙匡胤追問。
“臣妾——”徐費如一時無言以對，不過可能是剛才動用了內力，傷口一陣劇痛，姣好的面孔變了顏色。
“獄妃，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趙匡胤同樣掩飾不住內心的情感，趕緊上前一步，將徐費如扶住。
“臣妾無事。”徐費如看到趙匡胤關心她的時候，心還是暖暖的，只是想到從前的事，心就不自覺地會痛，氣氣地甩開他的胳膊，道：“皇上既然無礙，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慢著。”趙匡胤緊緊一把拽住了徐費如，“朕剛才中了刺客的圈套，頭暈的厲害，難道你就這般丟下朕不管？”
徐費如怔了一下，即而轉身，的確趙匡胤一手拉著她的胳膊，另一手扶著柱子，一副虛弱的樣子，的確不忍心丟下他，“臣妾送皇上回寢宮。”語氣依然充滿著生硬，在他面前，她依然無法敞開心扉。
宮道長長，路漫漫。
徐費如攙著趙匡胤走上高高的臺階，入了天乾宮中。明亮的宮燈把女子美好的面孔照得更加的炫麗。
明黃的帳，熟悉的氣息，縈繞鼻頭。徐費如竭盡不去想往日的事情，扶著趙匡胤坐下，便匆忙地想要逃開。
“獄妃何須急著走，陪朕聊聊。”趙匡胤緊緊抓住了徐費如的手，不肯丟開。
“臣妾與皇上無話可說。”徐費如冷眼相對，其實心已潮溼。
“如果朕與獄妃有一百步的距離，只要獄妃邁出一步，朕可以以跑完剩下的九十九步！”趙匡胤帶著一股巧勁，將徐費如一拽，佳人一個猝不及防地坐到了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