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09- 驚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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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109: 驚遇】
“哥哥，我可不是在說笑！”
若春想不到這靈玉熬的靈藥神奇到這種地步，那也太驚世駭俗了。
“你可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用這個藥，更不要讓別人看到你用。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用，懂不懂？”
裴舉知道這藥珍貴，當然不會亂用，但連看都不能給別人看到？
若春見哥哥還沒反應過來，趕緊再把他拉到自己身前低聲說：“我估計連俞先生都不知道這塊藥材如此神奇。這藥可能是世間僅有的，如果被人發現，傳揚開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呃……什麼後果？”裴舉摸摸腦袋。
“萬一被皇上知道了，肯定要怪罪的。這樣的靈藥不獻給皇家，豈不是說我們有不臣之心？再說了，現在宮裡的貴人生病的可不少，皇上龍體微恙就不說了，太子……”若春頓了頓，看到裴舉已經明白過來，接著說：“知道了吧？”
“明白了明白了。”裴舉這才想到事情有多嚴重。好，這幾丸靈藥他一定不會亂用的，更不會讓別人看見！
轉眼到了出征的日子。
京城的護城河外，擠滿了來送親人的百姓。
誰不知道北胡軍隊是多麼的野蠻？聽說在他們攻陷的城中到處都落滿了屍塊，這些可怕的蠻子，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如今自己的孩子就要被送到戰場上去面對這樣的凶神了，而許多士兵都只是些十五六歲的少年，連遠門都沒出過呢！
百姓們個個哭天搶地，京城外真是哀鴻遍野，連路過的飛鳥都被人們悲傷的哭聲驚走了。
若春扶著裴夫人和劉氏，也夾雜在人群中送裴舉。
“舉兒在哪裡？”裴夫人伸長了脖子往那些騎著軍馬的旗將行列中看去，就是看不見裴舉的人影。
若春放足眼力，在隊伍中盡力搜尋一番。忽然她看見前方有一個穿著鮮豔紅衣的妙齡少女也在往人牆前擠過去，那是——紅霜……
紅霜用力的在人群中擠著，她是瞞著父親跑出來的。儘管她一直是個爽朗的性子，但好歹也是個千金貴女，從來沒有這樣和人擠在
一起的經驗，可是她顧不得了……
她一定要去看裴家哥哥一眼，不然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放心。
比起不懂得軍隊排列隊形的若春一行人，紅霜卻是個懂行的。她很快就從各個隊伍的旗幟和他們的服飾上辨認出了哪一隊才會是裴舉所在的隊伍。看到旗將們的佇列時，紅霜心中一喜，努力的在那些人找尋裴舉的身影。
她看到了！
裴舉穿著她託給若春的那身盔甲，正騎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上和身邊的人說話。
忽然，他像是有了什麼心電感應一般，似乎感覺到了紅霜的視線，往她所在的方向看去。
他幾乎是立刻就看到了那一抹紅影。
裴舉的心不住狂跳，他好想高聲大笑，又想低頭默默的哭泣——她真的來送他了……
緊接著，裴舉又看到了不遠處的裴夫人、劉氏和若春。他衝她們揮手致意，又不住拍著自己的胸口，示意她們儘管放心。
裴舉在心中暗暗發誓——為了她們，他一定要活著回來！
號角響起，部隊開拔了。不管親人們如何的不捨，這些被倉促集中起來計程車兵就這樣被送上了對敵的第一線，不知道能有多少個活著回到自己親人的身邊。
日頭漸漸升高，送行的人們互相攙扶著往城裡走。若春和紅霜會合了，兩人陪著裴夫人和劉氏正準備搭裴家的馬車回城，忽然又看到遠處塵煙四起。
“怎麼回事？”裴夫人驚疑不定。總不至於是那些剛出發的人們又回來了吧。
“哦，是來勤王的軍隊。”所謂勤王便是護駕。紅霜對軍情瞭解得比較清楚，她往那部隊的旗幟望去，看了幾眼便說：“這不是京城附近的軍隊，我也不認識是什麼地方上的部隊……”
裴夫人吩咐馬伕：“先讓軍隊進城，我們就別進去了。”她不想被那些當兵的衝撞了自己的車駕，那可太有失她尚書夫人的威儀了。
車伕應了一聲，把車子往一邊挪了挪，讓那些士兵透過。幾位女眷都已經坐到了車上，若春正坐在靠著視窗的位子上。她隨意往窗外看了一眼，忽然整
個人僵住了——
那不是李霄嗎？
她絕對不會認錯的，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她就已經看清了隊伍中那穿著將校軍服的騎士，就是她一直在牽掛著的李霄！
他……他回到京城了。
若春猜測這一支一定是巴蜀的鎮南軍，只是她沒有看見秦將軍……也許秦將軍是坐船先運後勤物資過來了吧？
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不僅將她的哥哥捲了進去，現在連李霄都來了。
他的目的也是和哥哥一樣，在戰場上建立功業，然後……憑著秦將軍的幫助，奪回自己的地位嗎？
若春心中不禁埋怨道：“這些男人，永遠不知道別人有多擔心，只想著什麼建功立業！”
埋怨歸埋怨，她還是很關心李霄的動向的。既然紅霜對軍隊的行動比較清楚，她便不住的追問紅霜這些勤王部隊的動向。
紅霜不愧是聶大將軍的女兒，又因為心上人参軍入伍，所以近日也一直在跟她父親追問軍情。聶大將軍可是從小就把紅霜當男孩兒養的，跟她說這些也說慣了，對於她問軍情並不覺得奇怪。
“哦，這些勤王的軍隊是要到前線去的。”紅霜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若春緊張不已：“京城附近不是還有京南大營和京東大營嗎？”
“這兩營的確是精兵，”紅霜冷笑著：“但你也不想想，為什麼有這樣的精兵，還要特地去徵召新兵入伍，直接送上前線？”
若春承認在這個方面她遠遠不如紅霜，畢竟她又不是“人”——其實普通的女子也是比不了紅霜的，紅霜是個絕對的異類。
“這兩個營的官兵，是兵部的雷尚書，專為守護京畿而訓練的。也就說，他們的任務就只是守著京城——其實就是守著皇城。”紅霜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幾乎就是在若春耳邊說話了。“雷尚書精著呢，把最好的兵力用來討好皇上了……”
紅霜的父親聶大將軍和雷尚書的關係也很差，所以紅霜對這個雷尚書也沒什麼好感。
原來如此……若春嘆息了一聲。李霄就要上戰場了，這是他的願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