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76章她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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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76章她不想死
她也不在意,就這樣撐著雙臂坐躺在沙地上,仰頭看著眉目清冷、面色鐵青的辰風炎:“就算你知道又能怎麼樣呢?辰風炎,接下來的路,你要靠我才能完成辰家的期望,不是嗎?”
辰風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點。
譚琰忽然發現,這個在外人面前面癱著一張臉的男人,還真經常在她面前露出不一樣的表情呢。
這樣說來,她譚琰算不算是佔據了辰風炎心中獨一份的位置?
辰風炎忽然蹲下來,單手扣住她的下巴,不等譚琰開口,出手如電,在譚琰周身幾個大穴上點了下,面容冷酷。
譚琰只覺得全身一震,怪異的酥麻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就是幾乎是漫無邊際的疼痛跟灼熱,這種感覺綿延瀰漫,就像是永遠都不會有盡頭一樣。
這種感覺譚琰從來都沒有經歷過,但是她知道她現在的表情一定很不好看——真想讓當初參觀刑訊課成的學員一起來看看,他們的女王陛下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啊……
譚琰抬頭,模模糊糊地看見眼前一片白光,而負手而立的辰風炎,一身白衣清雅,之前的幾番狼狽像是從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一樣。
辰風炎這個男人,果然是種毒藥一樣的存在啊……
她的意識一直很清楚,也就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好像全身的關節都被一股子氣給堵住了一樣,那種難以言說的疼痛逐漸轉化成麻木,針刺一樣刺激著她的血肉神經。
越來越明顯的遲鈍感讓譚琰有些迷茫,也有些恐懼——辰風炎這是打算在這裡就廢了她嗎?
實際上,譚琰曾經想過,要是自己在戰場上受了傷或者有了什麼不測,卻沒有損傷到生命,那她該怎麼辦?
最初上戰場的時候,教官讓她寫下遺書,譚琰明白這是個規矩,在提筆之前,也並沒有把它當一回事,只是例行公事地想要完成任務。
但是等她真的要下手去寫這一份東西的時候,譚琰發現,她能寫出的僅僅是“遺書”兩個字。
她的人生還沒有過完一半,她還有無數的夢想要去完成,她要創造那麼多的記錄,要打破那麼多的不公正,要爭取那麼多的榮耀……
還有,她要等著退伍之後侍奉自己的父母,跟親友一起遨遊祖國的神州大地,去做那些見義勇為的事情,去用自己的雙腳丈量國家的邊境……
她不想死。
這是當時譚琰腦子裡唯一的念頭,也是現在譚琰腦子裡唯一的念頭。
要想在這裡活下去,只有保住自己的行動能力、保持絕對的冷靜,才可以。
譚琰咬住下脣,力氣越來越大,下脣都咬破了都沒注意到,額上的冷汗如滾珠一樣掉落,不一會兒就滿臉汗涔涔了,不過饒是這樣,除了喘息重一點之外,她也一聲呻吟都沒有發出。
辰風炎卻只是直起身,負手站在一邊,冷冷看著。
譚琰這下子真的是徹底體會了一把刑訊課程上所教的課程給親身體會了一下——本來以她的身份和身手、以及她在戰場上的位置——她可是狙擊手,估計要真被敵人給發現,為了不造成更多的傷亡,也是一個子彈蹦了了事,估計沒什麼刑訊能夠用到她身上。
就在她還能苦中作樂的時候,身上那種如潮水一般綿延不絕又一波強似一波的痛楚正逐漸褪去。
當譚琰能夠自如地喘息,辰風炎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蹲了下來。
他單膝著地,那姿勢,有點像是下跪,又有點像是憐憫,只是看在譚琰眼中,依舊只是個模糊高大的影子——宛如巍峨山巒不可侵犯。
譚琰嘆息一聲,道:“辰風炎,你帶我進入這個地方,我總要求一個保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把我丟下,這樣我就必死無疑了。我……我不想死。”
最後幾個字,譚琰的聲音是抖著的。
再加上她因為疼痛和汗水而顯得青白狼狽的臉龐,仰著臉看人的時候,有著致命的殺傷力。
辰風炎的眼神微微一閃,看著她,輕輕挑起了嘴角。
譚琰沒有在說話,只是低下頭輕輕地喘息,像是再也承受不了身上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再次發生的痛楚,肩膀微微抖動起來。
從辰風炎這個角度看上去,她臉上那晶瑩的汗水,更有點像是淚水了。
辰風炎的眉心微微皺起,心中忽然有種難以言喻的痠痛——不可否認,在他心裡,譚琰一直是一個很獨特的存在。
這個女人,一開始出現在他的生命中的時候,就是一個名動天下的舞姬,優雅、美豔、神祕,身為風塵中人,偏偏還有著一種微妙的高貴的氣質。
第二次看見檀煙,是在船上,這個女人奉命行事,卻陰差陽錯撞到了自己手上。
想起最開始檀煙在船上的表現,想起兩人正面接觸的時候,想起自己那個時候的心情……辰風炎有些失神,什麼時候,自己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也成了這般與利用一般人無異了?
譚琰忽然輕喘一聲,沙啞著嗓子道:“在你心裡,我究竟算什麼呢?辰風炎……”
辰風炎全身一震,忽然鬆開她,往後退了幾步,看著譚琰,眼神有些奇怪。
譚琰抬起頭,微微斜眼看著他,眉眼間矛盾的哀求和倔強混雜這樣一張絕美的臉龐上,足以讓天下任何一個男人為之赴湯蹈火。
辰風炎輕抽了一口氣,半晌才平靜了心情,道:“我想,在我們還能保證安全的時候,有些事情需要先約定一下。”
譚琰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她剛才的那些動作,全都是參考著曾經在落霄坊中那些歌姬舞姬魅惑別人的動作做出來的,要想再讓她再接再厲,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好在辰風炎的心性也不算是多麼堅定——嗯,應該是不算多麼堅定。
只是譚琰的眼睛依舊只能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感知辰風炎的情緒變化基本上只能靠聽他的呼吸和音調,因此並不知道,在面對她的時候,辰風炎的眼神有多麼複雜。
只是等了許久,還不見辰風炎有什麼進一步的反應,譚琰心中也不由有些忐忑——該不會……她色誘的力度還不夠?
應該不會啊,這個皮囊長得比她自己原本的樣子要女人太多了,再加上現在這種弱不禁風梨花帶雨的柔弱樣子,辰風炎要是不動心就說明他是個太監!
譚琰在心中很是不厚道地這麼想。
下一秒,她就被辰風炎拉著從沙地上站起來,但因為剛才的那一番折磨,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被他帶的一頭撲進辰風炎寬巨集的胸膛。
媽蛋……這是明目張膽地佔老孃便宜!
譚琰在心中把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卻要在面上保持不動聲色。
唉……要是有朝一日老孃能穿回去,說不定退伍下來,還能跟梳語那臭丫頭較量一下演技。
辰風炎輕笑了一聲,單手扣住她的腰身,一邊手伸進她的脖子,沿著那美好的頸項線條,一點一點往下滑,逐漸摩挲過鎖骨,指尖輕輕一動,似乎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譚琰這下緊張了——辰風炎不至於色令智昏到這個地步,想要在這裡辦了她吧?
很快,譚琰的擔心就被證實是多餘的。
辰風
炎只是一把拽出了那個小香包,看了眼譚琰,握著繩子微微用力,很快他的掌心就出現了一些細細的粉末,小香包被他輕輕鬆鬆地從譚琰脖子上解下來。
辰風炎扣著譚琰的肩膀,把她往邊上推開一點點,低著頭,保持著養好能夠看見她的眼睛的距離,輕聲笑道,語調前所未有的溫柔:“我忘了告訴你,我也有流沙的血。”
在聽清這句話的同時,譚琰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緊縮了一下,飛快反駁:“這不可能。”
她原本還想著,就算這個小香包被辰風炎拿走,在這個沒有第三個生命體的地方,受到影響的還是辰風炎,得到好處的依舊是她譚琰,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現在辰風炎驟然說出他也有流沙的血……這個“有”,可就大有文章了。
見譚琰神色不定,辰風炎嘴角微微抿起,卻沒有說話,而是保持著這個扣住她的肩膀的姿勢,輕嘆一聲,道:“你震驚,是因為你信任流沙,但不信任我。”
聞言,譚琰的臉色更加糟糕了。
她聽明白辰風炎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你信任流沙,而流沙背叛了你。你不信任我辰風炎,但我辰風炎卻沒有趁人之危。
這樣的說法做法,無疑是狠狠扇了譚琰一巴掌,還讓她沒把那駁斥。
現在流沙熱也不在這裡,因為此前對流沙懷抱著內疚,再加上侍童的要求,她並沒有把太多的時間花費在流沙身上。
對流沙的所知,也僅僅侷限在傳聞、以及他是宋燁修手底下的得力干將,有著極其特殊的血統。僅此而已。
在認證物證都沒有的情況下,僅僅憑藉辰風炎的一句話……呃,或者還要加上他不受那粉末影響的事實,譚琰實在不敢確定辰風炎這句話的真假。
畢竟,辰風炎對她說的話,從來都是真真假假,現在對譚琰在面對辰風炎的時候,已經宛如驚弓之鳥,再也不敢全盤相信他的話了。
見譚琰的神色逐漸從驚疑變得鎮定,辰風炎這才緩緩鬆開扣著她的手,把小香包收進袖兜裡,環顧四周一圈,道:“看來這地方唯一的出路就在於這個湖了。”
譚琰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但並不代表她就不清楚他們身處的是什麼樣的地方。
這裡的空氣很清冽,但是日頭卻很溫暖,比之在雲層上逐漸熱烈起來的溫度,還算得上是怡人。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他們明明就在湖邊,根據辰風炎的說法,這還是一個很大的湖泊,但譚琰卻沒有聞到空氣中水霧的味道。
明明,有大型湖泊的地方,空氣的溼潤度一定會比沒有的地方要高上許多。她卻只在被辰風炎強壓著靠近湖面的時候,聞到了水汽的味道。
要說其中沒有蹊蹺,譚琰是不相信的。
這麼想著,她忽然有些好奇剛才辰風炎把自己扣著胳膊按向湖面的動作,輕聲問:“風炎將軍剛剛是想溺死我嗎?”
辰風炎看了她一眼,嘴角向上勾了勾,沒有說話。
他把譚琰單獨留在原地,自己俯下身,隨手撿了塊比較大個的石頭,放在手裡顛了顛,就抬腳走到湖岸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辰風炎這一次踩出來的腳步聲倒是很明顯,一聽就能讓人知道他往哪邊走去,又走了多遠。
譚琰心中輕嘆一聲,這個殺伐決斷的男人心中還是有著一絲柔情,只可惜,當那個香囊的事情暴露之後,她跟辰風炎之間最後的一點可能,也沒有了。
在譚琰心裡,一個人能夠背叛一次,就有可能背叛第二次。
所以她對於身邊的人很好,卻很難全心全意地相信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