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烏雲珠,通房都比你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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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烏雲珠,通房都比你尊貴
第二百零九章 烏雲珠,通房都比你尊貴
毓慶宮內殿裡。
孟古青辭別福臨後原是要離開的,卻被索倫圖纏住了。因為福臨得了新歡,他便也跟著撒嬌想要一個新人。孟古青知道索倫圖在故意逗引她吃醋,便順著意思拿捏了一會兒,又掐他又擰他,倒把他弄得很開心。
索倫圖哈哈笑著抱她,最後賣乖地保證說:“我敢有這樣的心還不被你撕成碎片了,只是逗你玩兒呢。我身邊的人已經夠了,就算沒有人填卓蘭和姬蘭的缺也不要緊。”如今姬蘭死了,卓蘭也被髮送到了壽安宮裡。??首發 清穿之得添福後209
孟古青仔細地捉『摸』著有了主意:“您終歸是太子,原本身邊人就少,若是一個也不添,人家不會說您的不是,卻要說是我吃醋。倒不如把烏布里調過來,她年紀大,實心實意靠得住,若遇了急事,您也多個人可以商量。”
索倫圖沉『吟』片刻仍有遲疑:“那淑妃的身邊豈不是沒有人了?倒像是我們搶了她的。”
孟古青溫柔地撫去他肩上的髮絲,舉動熟稔得已如妻子,細想著說:“不然就把卓蘭派送給她,這樣算作交換,也顯得公平。”
索倫圖同意了,因捨不得放她又摟抱了一會兒,因想起一事笑出聲來:“今兒我和福臨共同迎新,該當辦個接風宴,也顯得對此事重視,你看可好?”
納新僕和婢妾怎麼會是一樣的呢,儀式絕不相同。孟古青聽他話中有話,這便問道:“太子爺想說什麼。”
福臨這回和烏雲珠敗壞他和孟古青的名聲,他當然是很生氣的,就算報復過了也還嫌不夠。眼下的機會等同於送上門來,怎麼可以放過。
孟古青聽他說了一陣弄明瞭意思,忍不住輕的肩頭,嗔怪道:“太子爺可是壞透了。明明皇上這麼偏心,您還不知足。”
索倫圖邪惡地笑了笑:“既然知道皇阿瑪偏心,不好好利用才是傻子呢。”
他們這就分頭行動。
為了顯得一切都只是巧合,孟古青回到清寧宮去若無其事地服侍哲哲,什麼也沒有提。等到傍晚時分索倫圖前來報訊時,才假裝剛剛知道地驚訝著:“什麼,毓慶宮今夜辦喜事?”
“是的。”索倫圖默契地點了點頭,卻向哲哲解釋:“福臨剛得了皇阿瑪賞的新人,我有心『操』辦一下儀式,恭請皇額娘駕臨飲宴,如此能多添幾分喜氣。只是福臨有傷在身,兒子暫時還沒有告訴他,免得他四處奔波,還請皇額娘見諒。”
哲哲有些不理解。新賜的宮女不過只是個婢妾的身份,這樣做太過分了。
孟古青便藉機進言是為著撫慰福臨“受傷的心靈”,這樣的說法很快打動了一貫是聖母的哲哲。哲哲抹了抹眼淚,寬容地準備了一套飾物準備賞賜新人,然後便帶著蘇布達和卓瑪起行。
索倫圖則代表福臨繼續相請他人。
等孟古青到了毓慶宮的側屋才發現,“納新儀式”實在是太誇張太隆重了。四處張燈結綵,被邀請的人不但有碩塞,蘇赫,巴爾堪,博果爾,博日格德,十三阿哥,甚至庶妃所生的六、七阿哥,十阿哥,也通通趕來。
除此之外,連各自阿哥的額娘也在。
這哪裡是為福臨納婢妾,說是納側福晉還差不多。這麼荒唐的做法絕大多數人當然都不贊同,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索倫圖的面子誰敢不給呢。
於是罕見的一幕便出現在了這兒。
哲哲到達毓慶宮後才發現發生了什麼,搖頭直嘆荒唐。可是她的心很軟,孟古青一撒嬌為福臨陳述“苦情”她便難受起來。不知不覺便縱容了,還很關心地點查著人數,末了覺得很奇怪。??首發 清穿之得添福後209
孟古青知道哲哲是在想為什麼少了葉布舒和謹妃,這是她和索倫圖故意安排的相請順序的技巧。內涵當然不可以說,便假裝疑問地自言自語:“真奇怪,主位們都到了,怎麼少了謹妃娘娘和小四爺呢。”
“是呀。我們再等一會兒吧。”哲哲原是想問她,見孟古青主動提便料想也不知道便沒有再說什麼了,反過來安慰著。
再過了一會兒,連葉布舒和謹妃都到了,烏雲珠還沒有來。
哲哲當然不曉得緣故,眼見吉時快要過了,很不高興地催問謹妃:“烏雲珠怎麼沒有來呢。”
謹妃扭捏著,想了半天才開口:“皇后,她正在小日子裡,怕是不願來衝撞了喜氣。”
若是為著這樣的緣故,倒是可以原諒。哲哲點了點頭,剛想說算了。突然身旁的蘇布達『插』嘴道:“主子,雖則是這樣,但是塔拉總歸是皇上賞賜的,今夜不當著眾人的面定下了名位順序,日後跟烏雲珠怎麼相處呢,規矩不能『亂』的。”
哲哲一時沒有懂:“塔拉是誰。”問完突然覺醒了:“是說那個女孩子嗎,她多大了。”
“聽說是十四歲。不如,就讓烏雲珠稱呼她一聲姐姐吧。”蘇布達一邊說著,一邊暗暗地瞟了孟古青一眼。
孟古青暗笑著點頭致謝,這麼多年了,她早已和哲哲還有清寧宮上下的人達成了默契。情知這些嬤嬤的心偏向她的,偏得不得了。也為著知道她不喜歡烏雲珠,刻意在幫她出氣呢。
哲哲也想這樣,但到底還是要顧忌著門第,搖了搖頭道:“那個塔拉是什麼身份,怕不行吧。”若是有人脈的,自當不會被弄到壽安宮當差才是。
這些孟古青已經提前問過了,很快便接上了話,跟哲哲講明塔拉原是滿洲鑲紅旗,雖然出身差了一些,是包衣,但是她的阿瑪在當年入關時也立過軍功,只是不很顯著罷了。而且塔拉是他阿瑪的嫡女,少了烏雲珠由庶變嫡這個環節。
這樣算起來竟是不相上下了。
哲哲聽了,面容稍微鬆動了一點:“那還可以。烏雲珠額娘也是包衣,照這麼算,她們可以平起平坐。”
蘇布達緊急相勸:“主子,皇上賜下的,怎能讓烏雲珠平起平坐,況且太子爺一片熱忱請了這麼多客人來呢。”
就算是不為了皇太極,這些貴眷們若是知道自己來賀的婢妾比烏雲珠還要低等肯定是會不高興的。
“這……”哲哲抬眼望去,的確人頭攢動密集得很,不禁心生憐意,竟有些躊躇了。
孟古青早知會如此,一看情況如想象般發展便笑著說:“不若您派嬤嬤去衍慶宮試探一下烏雲珠,她也不是不懂禮數之人,想必是情願為貝子爺分憂解難的,只要她自願排名在後,貝子爺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福臨剛在鄭親王府丟了臉,今夜孟古青和索倫圖是在幫他做臉,也是在挖一個大坑。
可是表面如此完美,如果出現什麼“意外”,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女人的嫉妒心往往是很可拍的不是嗎。
哲哲不知道內裡的是非,只是覺得蘇布達所說很有道理,點頭允可:“那你就去吧,好好地跟烏雲珠講明這兒有貴客,若是她不懂事惹出笑話來,就不要怪本宮不留情面了。”
“嗻。”蘇布達答應著去了,可是哲哲的命令她只執行了一半。??首發 清穿之得添福後209
烏雲珠很快被叫來了,為著這喜宴,她打扮和妝容齊整,穿著一身碧青『色』縐紗繡蝴蝶紋比甲,下穿同『色』紗裙,顯得清雅大方。
表面上看毫無異狀,孟古青等她走近了便瞧出臉上實是有淚痕的,而且眼睛都有些浮腫了。因著不能明顯地表示“慰問”,便等她過來時拿眼神點點,以一抹同情的眼神傳達了所有。
若這縷關懷是來自福臨的,那麼烏雲珠會感到很溫暖。偏是來自敵人的。烏雲珠就如同硬嚥下一杯苦水,割得喉嚨火辣辣地痛。她無奈地閉了閉眼睛,將還想滑下的淚珠『逼』回去,先朝著哲哲深深一福,敘了禮後再對孟古青道:“多謝格格關心,奴才沒事。”
“那你就快去吧。”孟古青催促地向旁邊一指。
吉時快到了。雖然人很多烏雲珠不能一一見禮,然能完全不顧,因著提醒她向旁邊望去,這一望頓時心痛到了極點。
賀客滿盈,每個人都在笑容滿面地說著恭喜,還爭先恐後送上禮物。可見福臨的新人有多麼重要。這麼看來,這個婢妾竟似遠遠地蓋過了她呢。
烏雲珠忍不住想,這才只是儀式而已便是這般的排場,以後在福臨心裡哪還能有她的位置呢。
可是這樣貴重的賀客,若僅憑福臨的面子定是請不來的。雖然要確認這一點也很難堪,但是烏雲珠知道福臨和索倫圖之間的天差地別。這些人不過是因為這兒是毓慶宮太子的地盤,才多給他幾分面子吧。
而索倫圖定是為著孟古青報仇才這麼做的,他們刻意地抬舉那個女人,便是要打壓她,教她沒有翻身的餘地。
這就是得罪孟古青的下場嗎,烏雲珠幾乎可以預見,福臨日後定是會親近那個女人而冷落她了。她一邊想一邊哭,竟有些難以自控了。
孟古青在旁邊瞧著,知道烏雲珠大約是在想著這些,便沒有點明地在心裡笑著,過了一會兒見她仍在原地傻站著,便向另一邊的卓瑪輕喚了一聲:“嬤嬤,我瞧她定是傷心得很,要不您幫幫她?”
“唉,真不懂事,再傷心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哭啊。”烏雲珠原是在小日子裡本就帶了晦氣,這樣哭哭啼啼算什麼呢。卓瑪批評著走去牽她的袖子,淺責著問:“姑娘,能忍一忍嗎。就算不向客人們打招呼,好歹先向新人行個禮,塔拉那兒還等著您呢。”
“什麼,我向她行禮?”烏雲珠一下驚呆了,想當然發問:“不是她向我行禮麼?她只是婢妾呀。我可是爺最喜歡的……”
“您也不瞧瞧這場面。”卓瑪不知道蘇布達是怎麼跟她說的,見這麼無知,心裡存了氣,刻薄地問道:“難道您以為您比塔拉高貴不成?快去吧!”
烏雲珠的心被撕裂了,隨後彆彆扭扭地走到福臨和塔拉麵前。
塔拉盤著小兩把頭,頭上扎著小兩把頭,中間別著一隻石榴團狀藍寶石鈿子。穿著水紅『色』的雲緞鑲海棠花紋比甲,下穿同『色』的百褶裙。雖然較為簡樸,卻顯得明亮大方。
烏雲珠抗拒地在她身前幾尺停住了,還妄想對方先彎腰。一邊等一邊掉淚,很委屈。
就這麼僵持著不知過了多久,周圍引動起很多竊竊私語聲。福臨氣得臉『色』越來越紅越來越難看,伸手一指罵道:“你這是想幹什麼?既過來了還不跪下!這是皇阿瑪的賞賜,你在發什麼呆!”
竟要行這麼重的禮,烏雲珠的心徹底成了碎片,一瞧連個蒲團也沒有呢。這就一邊哭一邊撲在了冰涼的地上,戰戰兢兢地對塔拉道:“奴才見過姐姐,願爺和姐姐新婚吉祥,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