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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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身不由己
“是皇上。”茗香瞅著我疑惑的眼神，微微抿著嘴，看似是笑容卻帶著些許悲哀。原來是康熙，不過想想也對，一個不受自己阿瑪重視的女兒怎麼可能能嫁給當朝皇子呢？
“可是這樣一來，你阿瑪應該對你另眼相看才對啊，為什麼你還……”那麼悲傷呢？
“阿瑪的確待我與往日不同，只是我……”茗香的聲音明顯變得哽咽了，“難道你不願意嫁給四爺？”她原本低著的頭，在聽聞我這句話後，突然抬起來，眼睛裡閃爍著驚慌，“我……我只是……如果，如果我沒有碰到他，我自然是……可是他……然後我……”
看著我直直地盯著她，她的臉色逐漸變得通紅，又開始語無倫次，“格格……”
“好了好了，你別急。”瞅著她面色通紅，眼角原本的淚痕又重新染上了淚跡，我連忙站起身，急急地連連擺手，“我不逼你了說了，你別再哭啊。”
“對不起，格格。”她緩了緩心緒，重新拉著我的手坐了下來。
那段記憶在她腦海中一直沉澱著，被她小心翼翼的存封著，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時，她才會獨自回味著美好而溫馨的時光，而後再回到殘酷的現實中，默默流淚。
“他只是府中管家請來臨時幫忙的下人，我與他初次見面便是在這樣的日子，雪下得很大，滿眼都是白色，我的衣服很是單薄，只是簡單的圍了個圍脖，我的房間也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熱氣。”
“那你阿瑪他……”
“阿瑪他一心想要個兒子，就是因為我額娘生下我後，無法生育，阿瑪他才又有理由娶了姨娘。”茗香瞅了我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彷彿也對自己的阿瑪失去了期望。
“只是那時我還傻傻的認為若是我足夠乖，說不定哪天阿瑪便會再記起我這個女兒。我還記得，雪停後，我去山腳採集雪水……”
“雪水？為什麼要採集雪水呢？”
“阿瑪愛喝茶，用雪水泡的茶更為香濃啊。”茗香解釋著，“那，你又為什麼要去山腳呢？你家院中不能採集嗎？”我很難想象剛下過雪的天氣，一個才十來歲的小姑娘獨自一人前往山腳。
“山腳的雪水更為乾淨，也更透徹。”茗香點點頭，“我不是一個人去的。”像是猜測到我的顧慮，她又說，“雖然阿瑪姨娘不待見我，但是管家伯伯對我還是很好的，他就是那個時候陪我去山腳的人。”說到這兒，她好像又想起了他，微微泛紅的臉頰帶著小女兒的羞澀，這種神態是我從未在她面上看見過的，她提到四爺時，都是滿臉的嚴肅，甚至帶著點畏懼。
“嗯，我知道了，孤男寡女，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呢！”我淡淡的笑著，故意這麼說道。
“格格，他……他才不是那樣的人呢。他待我很好的，一路上都很照顧我……”
“我也沒說他待你不好啊，你著急解釋做什麼？”我故意逗她，看她時不時羞紅著臉，我才發覺無論是哪個男子若是遇上這樣一個嬌柔的女子，都會想把她疼進心坎裡去吧。
“我們很順利的就到達了山腳，採集完了雪水，晌午的時候就起程回去了。其實也都是我不好，會不小心踩到正在冬眠的蛇，結果被蛇咬了。”她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昨晚連夜的雪將整個院落都埋葬了起來，一如她的心。
“我從來沒有被人那樣關心過，自額娘去後。他見我被蛇咬後，那種從眼底發出的焦急和懊悔讓我不禁安了心。他幫我把傷口的血吸了出來，又細心幫我包紮，然後帶我回家。”
“之後，你就喜歡上了他？”
“嗯，雖然剛開始他認為我是官家小姐，身份不合，但是後來見我的處境與婢女無異，便跟我說，要攢錢向我阿瑪求親。我一直都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可是……”
“你阿瑪沒有同意。”我看著她逐漸黯淡的臉色，說。
“格格，你怎麼知道？”
“就算你再不受你阿瑪的待見，歸根到底還是官家小姐，你阿瑪又怎會讓你嫁給一個下人？”
“是啊，我以為阿瑪不喜歡我，如果能把我嫁出去，他應該會很高興的。但是，就像格格說的，阿瑪不但沒有同意，反而大發雷霆。他不僅被阿瑪派人打了一頓，而且還被逐出府去。自此，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那後來，你又是怎麼嫁給四爺的？”
“秀女啊，到了年紀，總是要選秀的。”茗香回頭，故作輕快的說道，臉上強顏歡笑著，“其實，我算是幸運的呢，剛進宮就被皇上指給了四爺。”
“是嗎？”我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停留在她的眼角處，“真的，格格。”
“你忘了他嗎？”
“就算沒忘，那又怎樣？四爺待我不薄，他甚至都沒有強迫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茗香之前還殘留的微笑瞬時消散。
“不對，你若心中還記著他，就應該去找他，不能犧牲自己的幸福，那是一輩子啊。難道你就甘願一輩子都待在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身邊嗎？”看著她懦弱的神情，我氣不打一處來，“茗香，你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拉住她的手，卻感覺到她有輕微的顫抖，“別怕，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我安慰著她，卻發現她的手抖得愈發的厲害。
“應該是怎樣？”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接著我的話問道。
“當然是找到他後，與他在一起嘍，難道你還想把自己一輩子的時間都花在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人身邊嗎？”我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茗香在問我，卻在話音剛落時，突然意識到之前那個是男聲。
說時遲那時快，茗香連忙跪倒在地，“爺。”單單一個字，足夠嚇了我一跳。
“天哪，我竟然在胤禛面前勸他的女人離開他。”被自己心中的想法驚詫到了，慢慢轉過身去，果不其然，胤禛僵著一張臉，直直的盯著我，我這時才發覺自己的後背竟然在這一瞬間溼透了。
“Hi！”我衝他搖了搖手，對方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出去。”胤禛面無表情地走過我身邊，冷冷的甩下兩個字，“讓誰出去？我嗎？”當我還在那兒思索時，茗香彎著身子從我身邊倒退著走了出去。
我一瞅，下意識的也想跟著走。不料身側的一隻手被人抓住，接著耳側就響起一個聲音，“想走，嗯？”我勉強的笑著扭頭，胤禛之前平淡的面容已經隱隱能看見小小的火苗了，“不是，不是四爺讓我們出去的嗎？”我故作疑惑地問。
“別糊弄爺，爺是讓茗香出去。”他一臉“不信我聽不懂他的話”的樣子。
“那，四爺讓我留下來，想幹嗎？”我使勁甩開他的手，挪了下腳步，正面對著他。
“想幹嗎，你說呢？你當著爺的面，讓爺的女人去找別的男人，你說該怎麼辦？”他雙手反背，直直的盯著我問道，淡淡的口吻卻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滋味。
“你又不喜歡她，而且你的女人都這麼多了，再說，茗香嫁給你也是身不由已啊。”我雖怕他，卻也要據理力爭，本來一夫多妻就讓人很不爽了，他卻還牽扯著別人，不讓茗香幸福。
“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爺了？你阿瑪就是這麼教你的嗎？”胤禛聽著我自以為對的話，越發來氣，原本壓抑著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我點燃了。
他伸手扣住我的下巴，“教爺的女人紅杏出牆，又教訓爺，爺就讓你知道什麼才是身不由己。”說完，他另一隻手扣住我的雙手，將我帶向他懷裡。我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控制，卻把注意力放在了雙手上，忘了其他的方面。
待到精疲力盡時，我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貼著他的身子，他的手扣緊了我的腰，使勁拉向自己。
“你……”我剛想開口，卻感覺到一個冰涼中帶點溫熱的東西堵住了我的嘴巴，“唔。”看著他在我面前放大一倍的臉，我使勁扭頭，想要躲開他的吻。
“專心點。”他偷空從喉底溜出幾個字，抓著我的雙手固定住我的頭，他的嘴脣帶著溫熱的氣息，狠狠的壓在我的脣上，動作看似粗魯感覺卻是輕柔，他輕輕噬咬著我的脣角，靈活的舌頭撬開我的貝齒，如蛇般滑入我的口中，邀請著我的香甜共同起舞。
我的腳越來越軟，視線越來越迷糊，終於慢慢地，我閉上了眼睛，身處黑暗之中，感官尤為敏銳，我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兒，如絲線一縷一縷鑽入我鼻孔。
“胤……禛……”突然我渾身顫慄，他……他竟然把手放在了我的……那個地方。
“你……放開我。”被他的舉動清醒了頭腦，我趕忙伸手將他推開，聯想到自己剛才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惱怒之情不禁從心底漫出。我氣勢洶洶的看著他，他卻是淡定地帶著微露的笑意看著我。
“知道嗎？這才叫身不由已。”他用指腹摸索著我被吻到紅腫的脣，“還是說，你是心甘情願，嗯？”他清爽的笑聲溢位喉底，“什……麼啊。”我突然醒悟過來，發現自己還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
“我，才沒有心甘情願……”我趕忙掙脫他，離他遠遠的站著，挺直了自己的身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在他炙熱的注視下，我的臉開始發燙，說話也有些結巴，沒有十足的底氣，反而多了絲逃避。
“不，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丟下這句話，我轉身匆匆就跑了出去，獨留胤禛在身後。我沒看見他微眯起眼，看著我離去的背影，微微彎起了嘴角。
“哼，什麼嘛，這哪是冷麵王爺，簡直就是個大色狼。”我坐在**，憤憤地想著白天他在茗香那兒對我的動作。我跑出門後，通紅的臉頰還嚇了茗香一跳。想到茗香對我關心的眼神，雖然她心裡的那個人不是胤禛，我卻還是感覺變成了第三者。
“不過他的嘴脣……很有彈性的，好像果凍似的。”我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他深色的眸子裡我滿臉緋紅的樣子，那時的我肯定傻傻地迷濛著雙眼，盯著他吧。
“哎呦，好了。”看了看外面早已昏暗的天，四周寂靜，遠處隔離好幾條街傳來打更的聲音，“已經很晚了呢，不要再繼續想了。”我使勁甩了甩頭，用冰涼的手背貼著自己不知何時滾燙的臉頰，平復著自己的心跳。然後鑽進被窩，強迫自己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