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秀女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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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秀女格格
“對了，我之前還去找你們了，結果一個人也不在，大中午的跑哪兒去了？”我說著，輕輕嘆了口氣，便開始往回走，“十四弟說秀女都到儲秀宮了，所以咱們來看看熱鬧。”十三解釋著，“路上又碰到太子他們，因此就耽擱了時間。”
“然後就看了出三英戰呂布的好戲。”十四接過話頭，“哪是三英戰呂布，明明就是我一個人嘛，最多算上兆佳嘛。”我回答說，“是，你一個人最英勇了。”十四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我抬槓。
我輕哼了一聲，看見前面跑來個小太監，他急匆匆地跑過來，一見我們便依次請安後，對十四說，“十四阿哥，皇上傳你，快隨奴才去御書房吧。”
“十四弟，既是皇阿瑪傳你，快去吧，別讓皇阿瑪久等了。”十三對十四說道，“那我先去了。”十四衝我們擺擺手，便隨著小太監轉過另一條道上。
“喂。”看著十四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盡頭，十三突然開口，聲音與以往不同的低沉，“嗯？”我扭頭，看著他揹著太陽站在我面前，宛如披著五彩霞光的英雄，微微眯起的眼睛有些不一樣的神色。
“怎麼了？”
“你剛才為什麼嘆氣？”他歪著頭，從路邊拾起一片枯葉把玩著，“原來他看到了。”我心裡邊想著，便開口說，“十三阿哥還沒有娶嫡福晉吧，若是凝碧和晴薇，你喜歡哪一個？”
“哎……”十三被我這話給問住了，想來是沒想到我會開這個口，丟了之前的神色，他微微羞紅著臉，“我是問你為什麼嘆氣，你說這個做什麼？”
“哎呀，十三阿哥先回答了我這個問題，我再告訴你唄。”我說。
“娶嫡福晉豈是我自己能做主的，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更何況我生在天家。”十三先是想了想，然後卻是閉著眼晴搖了搖頭，接著便對我說出這番話。
“十三阿哥既是知道，又何必問我在嘆什麼氣，現下不論十四阿哥多麼喜歡其中的一位姑娘，最後還不是皇上說了算。”我回答著。
“可你不知道，德妃娘娘很受皇阿瑪的寵愛，而十四弟又是德妃娘娘的心頭寶，若是十四弟看上她們其中一個，張口向德妃娘娘討了去，皇阿瑪必是應允的。”十三微微搖頭，衝著我說。
“那十三阿哥也可以向德妃娘娘開口啊。”我故意裝作對十三的背景毫不知情的模樣，“呵。”他輕笑一聲，我卻感到有些無奈的酸楚，“德妃娘娘雖待我如親生子一般，但畢竟不是自己的額娘，以前還小大可童言無忌，現下只是跟著四哥，因此還經常去永和宮走走罷了。”
幼年喪母的他早已對宮中的人情冷暖嚐了個遍，若不是皇阿瑪還經常念著自己，不是四阿哥常常關心自己，自己恐怕早不知變成什麼樣了。
十三阿哥雖被後世稱為“俠王”，但在兒女情長這方面卻也是少根筋，雖然史書記載嫡福晉兆佳氏深得十三爺寵愛，但不知是否屬實，看來我有必要好好為他倆牽牽線了。
以前的自己倒是一心想做紅娘，無奈沒有機會，現在可是能好好作為一番了。想到這兒，我對身邊情緒還低落著的十三說，“十三阿哥，我有事先走了，你呀，不要太難過了，放寬心，一切都會如意的。”說完，我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接著便轉身向承乾宮走去。
“如意？”十三呆呆地站在原地，口中仍唸唸有詞著。
“格格，你剛才說十三阿哥會如意？琴韻怎麼聽不懂，十三阿哥如什麼意啊？”之前一直跟在我身後一言不發的琴韻現在卻開始小八卦似地開問了。
“不懂之前怎麼不問，現在我不想說了。”我瞅著她，想好好逗逗她，“格格，剛才你不是跟十三阿哥在一起嘛，哪兒有琴韻說話的份兒啊，所以奴婢只好等到現在才問了。”琴韻一副委屈的模樣，小嘴微微撅著，小臉微微紅著。
“呀，這還是我的錯了。”我止了腳步，瞪大了眼睛問。
“不……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這下倒好，本來委屈著得琴韻被我這麼一嚇，差點沒哭出來。
“哎呀，我，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別哭啊。”我見狀，連忙擺手，萬一這被我嚇哭了，我還得哄著呢。
“格格，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格格別生氣。”頓了會兒，琴韻開口說，聲音中已經沒有了那種哽咽。
“我沒生氣，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這下，我也淡定了，看來以後可不能隨便逗她，萬一被嚇哭了可如何是好。
“格格，奴婢膽子小，以後您可別老嚇我。”琴韻嘟囔著幫我掀開大門的簾子。
“好。”我隨口應著，便走入了大廳。
“格格，去哪兒了，瞧著都有些汗意了。”我剛坐下，吉蘭便端著盤子走了過來，“吉蘭，你怎麼知道我餓了，這麼快就把點心準備好了。”我夾起一塊糕點，軟綿綿的糯米糰，夾著酸甜的餡兒，不由讓我食指大動。
“吉蘭，這個是什麼，真好吃。”我用筷子指指碗中的糕點，“這是山楂糕。”吉蘭看了眼，笑著說，“哦。”我聽聞，點了點頭，“吉蘭，姑姑在哪兒？”
“佟妃娘娘說是去永壽宮看望良妃娘娘了。”吉蘭站在一邊說。
“良妃？”我想起來了，據說前些日子良妃的舊疾又犯了，所以連惠妃的生辰都沒去呢。
“嗯，要是姑姑回來了，記得告訴我一聲。”我說著，便放下筷子準備回房。剛走出大廳，遠遠便瞧見蕊香扶著佟妃走來。
“姑姑。”我興沖沖地跑過去，換過蕊香，扶著佟妃。
“怎麼了？”佟妃笑著問我，“什麼事兒這麼急？”
“姑姑，聽說快要選秀了。”
“對啊，你這麼急著就是為了選秀的事情？”
“嗯，我想……我想要幾個人。”到了頭，我卻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來，你要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說。”談論間，我們已經走到了大廳門口。佟妃將我帶入大廳，坐到了暖炕上，蕊香又將剛換上的暖爐塞給了我。
“是這樣，我晌午閒來無事便去逛了逛，不巧認識了兩個秀女，我覺得她們乖巧有禮，姑姑一定會喜歡的。”我將暖爐放在懷裡，一陣陣暖氣湧入懷中，佟妃想開口來著，“而且，姑姑這兒好像也少些人服侍呢。”我又接著說，“她們長的可漂亮了，貌若天仙，賽比貂蟬呢，還有禮貌，一點兒也沒有官家小姐的脾氣。”
“蕊香啊，你聽聽，這說的是天上有人間無的。”佟妃衝著身邊的宮女說，“格格這是幫娘娘想著呢。”蕊香笑答道，“對啊，若是乖巧有禮的，蕊香嬤嬤**起來也方便啊。”我也添了一句。
“好，是哪家的姑娘這麼得心然的心啊？”佟妃想了想，問道。
“一個是尚書馬爾漢的女兒兆佳凝碧，還有一個是湖廣巡撫年遐齡的女兒年晴薇。”我急急忙忙地將自己知道的說了，“行，姑姑給你留心著。”佟妃應了下來，“多謝姑姑了。”我站起來，衝著佟妃深深一揖，“十三又得欠我個人情了。”我心裡暗暗一樂。
初冬的夜晚清冷清冷的，寒氣直入骨子裡去。
“格格，為何要開口向佟妃娘娘要那兩個秀女呢？”吉蘭邊幫我卸妝邊問，“為什麼不能要啊？”我反問，“只是從來都只聽阿哥們向娘娘要秀女，還未聽過格格開口要秀女的。”吉蘭嘟囔著，我聽完莞爾一笑，“那我就做這個史上第一要秀女的格格。”
我伸手搭了搭她的肩膀，套上一邊琴韻書音準備好的褻衣，接著便鑽進了被窩。
“你們也快去休息吧，這天怪冷的。”吉蘭幫我將被窩塞得嚴嚴實實的，“是，格格。”吉蘭下去，和琴韻書音一起請了個安便退出了門。
等凝碧到了承乾宮，我再帶她多與十三接觸接觸，幫他們創造機會，接著便可以坐等喝喜酒了，只是眼下不知道的是十四看中哪一個了，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
我想著，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又是幾天過去了，終於到了秀女終選的時候，一大早蕊香便幫佟妃穿戴好貴妃品級的旗裝，帶著青瓷寶藍色的假指甲，懷裡抱著黃銅色的小暖爐，圍著毛絨的圍脖，身後跟著一大幫宮女太監，浩浩蕩蕩的便向儲秀宮走去。
我原也是想跟著去的，只是佟妃說這不合規矩，因此我只好乖乖待在承乾宮等著佟妃回來。
正晃悠著雙腿耐心等待時，吉蘭從屋外進來，“格格，九阿哥來了。”
“他？他來做什麼？”我聽聞，立刻站起身來，吉蘭微微搖了搖頭，我推開她，向屋外走去。
胤禟站在院中的樹下，樹葉都已經落光，只有枯巴巴的枝椏朝天豎立著。
“九阿哥吉祥。”我走到他面前，略微屈膝。他抬手示意我起身，“有事嗎？”我站定後，略微抬頭問。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胤禟嗔笑著，輕輕拉過我的手，“當然不是。”我轉過身，也趁機掙脫掉他的手，“吉蘭，給九阿哥上茶。”我知道他對我的情意，雖然是朦朦朧朧，但卻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絲一毫。
我不知道自己對他是如何，但我仍記得當初自己的決定是不能捲入這場歷史的紛爭中，明知他的結局，我自然是不願飛蛾撲火，而且在這宮中也只是短短的一年，之後便會回到盛京，我又何苦將自己的心遺落在這侯門之中。
“當真無事？”吉蘭端上茶後，我和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呵，就是無事來看看你。”胤禟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這茶倒是帶著點桂花的清香。”
“那當然，這桂花是吉蘭清晨去採集的，才一小包，可不是誰都能喝到的。”我也端過茶，掀起蓋子，濃濃的茶香夾雜著淡淡的桂花氣息撲鼻而來。
“你這茶倒是比御茶房的茶還好了。”
“九爺拿我逗趣兒呢，皇上喝的可都是貢品，我這茶葉也是向姑姑要來的，怎能比得上皇上的茶呢。”我微微搖頭。
“其實，我來是想跟你說……”沉默了許久，胤禟突然開口，聲音卻有點沙啞，“嗯？”我抬起頭，微笑著看他，“八哥他……不會娶你的。”深深吸了口氣，胤禟的話卻讓我一下子愣在了那邊。
“哎？”我莫名的看著他，這話是怎麼說的，八阿哥？我什麼時候又和他扯上關係了？
“你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