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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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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驚魂

到達預定落腳客棧的時候已是戌時,太陽方才落下山,天將黑未黑,現出一片黃昏的朦朧景態。

誠如先前景絡所說那般,霍小筏是一點武功底子都沒有的人,這大半日的車馬勞頓下來哪吃得消。晚飯也是隨意吃了一點就直奔回房,四仰八叉地倒在**。

可偏生人的身體萬分疲倦的時候又不是輕易能睡著的,她睜著一雙眼睛盯住床頂上的木頭,心神不寧地想著沉夜的事。

十歲那年,父親因為受賄貪汙和挪用公款而被判槍斃,母親聞訊毅然丟下她遠走他鄉。她只記得那一夜,自己瞬間從人人稱羨的副市長千金變作人人唾棄的死刑犯的女兒。所有昔日的親朋好友全都變作另一張臉,恨不得化為豺狼虎豹把她家所剩無幾的一切吃得一點不留。

明明那天早晨一切還是好好的,父親也是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吃著早餐,母親賢淑地給他打上領帶,然後在她和爸爸的臉上一人親了一個再送出了門。等到她黃昏回家的時候卻發現家裡聚滿了各色的人,唯獨沒有自己的爸爸媽媽。

那些叔叔舅舅的看自己的目光異常的歹毒,恨不得用眼神在自己身上剜出兩個洞來才甘心。她聽見四處都是對她父母的謾罵,那些親人的面孔全都變得猙獰殘酷,她把自己抱作一團縮在角落裡,驚懼得全身都在顫顫發抖。她死死地咬住下脣,拼命地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一哭爸爸媽媽就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直到那天夜裡,突然下起了滂潑大雨,驚雷一聲接著一聲不斷。四周黑得像是再也不會有一絲光亮了,她絕望地坐在空蕩得怕人的房間內。她甚至還記得她當時穿著她最喜歡的那條花裙子,她手上還捏著滿懷期待準備拿回來給父母看的那張滿分試卷。

她這才猛然間明白,不論她如何忍哭到甚至把自己的下脣咬到鮮血淋淋,如何在這冰冷漆黑的房子裡等到麻木不堪,她的一切都不會再回來了。以前她所擁有的那些親情,信任,希望,這一切都沒有了。

這世上一夜之間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就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沉夜踏著一地的風聲雨聲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隨之而來的是父親以前的至交竇叔叔和竇阿姨。

十歲那一年,她正式被竇家領養。

本來她和沉夜就是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如今更

是日日夜夜都生活在一起。雖然沉夜的毒舌程度日益見長,但霍小筏知道,他總歸是為自己好的。他就像她的親人一樣,已經密不可分得像是融入血液裡了。竇叔叔和竇阿姨還有沉夜,他們教會了她重新去相信,重新去笑,重新去感受到親人和家。

霍小筏想著想著,又覺得心底隱隱作痛起來。雖然表面上看她那樣一幅沒心沒肺的樣子,終究還是會為不知所蹤的沉夜惴惴不安的。

正想著,她突然瞥到紙窗外一動不動地蟄伏著一抹人影。心裡一驚,嚇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過猛,眼睛睜得和銅鈴一般大,死死地盯著那一抹身影——

這難道就是,江湖上神龍見首不見尾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

可惜她什麼武功都不會,還只是菜鳥一個,就連一本江湖人士隨身攜帶的武林祕籍她都沒有。莫非是有誰聽說了自己拜了大名鼎鼎的玉面神醫為師,懷著那種我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的心情,要來對她進行滅口?

這還了得!自己連師父都只喊了三聲,什麼都還沒學到的,哪能這麼冤枉地就死了?

這麼一想,她決定實行敵不動我動的政策,先下手為強。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我們的霍小筏姑娘猛然間掀開自己的被子,撒丫子就往門外跑,還不忘順手扯了件外袍。她出了房門又徑直往對面房門鑽去,剛一進門,就看到一抹銀光閃過,一把劍已經橫在她的脖頸處。

霍小筏連叫都忘記叫,作勢就要很沒骨氣的昏過去。對方卻突然收了手,冷冰冰地吐出一句:“怎麼是你?”

霍小筏當下死灰復燃,看見眼前之人,驚道:“大冰塊?”

哪有自家妹妹這麼稱呼大哥的,果然見慕容胤陽蹙起了眉,口氣不善地問她:“你半夜裡跑進我房裡做什麼?”

霍小筏驚魂未定,連忙指著自己房間道:“有殺手潛伏在我的窗外,我沒睡著,一抬頭就看見了。”

慕容胤陽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什麼殺手,只是夜賊罷了,最近鳳安這一代夜賊出沒比較多。只取財,不害人性命的。”

霍小筏只好不滿地鼓著嘴,小聲地嘟囔道:“那你剛才還下手那麼狠,一把劍就抹脖子上了。”

那話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慕容胤陽聽見還是很容易的。他把眼一橫掃了她一眼,輕描淡寫

地解釋:“這是習武之人的本能。”

待霍小筏還想說什麼,募地看見慕容胤陽提起劍朝她這邊揮過來,嚇得她連忙抱頭大喊“我不還嘴了,不還嘴了!”話還沒喊完,就聽見她身後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她心驚膽顫地回頭瞄了一眼,見一個黑衣蒙面的男子已經倒在她身後。

突然間又不知道從哪裡刷刷地跳出了好幾個黑衣蒙面人來,動作利落,明顯的訓練有素。慕容胤陽冷眼看著,看來這些還真不是夜賊,必定是殺手無疑。他提了劍剛想動手,霍小筏就橫衝直撞衝過來,一把撲進他懷裡,嘴裡一邊唸叨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身上還簌簌在顫著抖,典型的怕死鬼行徑。

慕容胤陽沒轍,掙了一下居然沒掙脫,只能一手半摟著這麼一個大累贅跟蒙面人糾纏。他本來對付這麼些個殺手是輕而易舉,此刻被霍小筏這麼緊緊箍著,也唯恐打鬥中無意間傷到她什麼,只能速戰速決。下手極狠,手起刀落間,三下兩下就把這麼殺手給擺平了。

霍小筏還在發著抖,他沒好氣地低頭看著縮在他懷裡的人,道:“好了,你可以放手了。”

霍小筏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來四下看著,見沒了危險後才緩緩放開他,撥出老大一口氣,幽幽吐出一句:“真是嚇死我了。”話說完卻老半天沒聽見對方動靜。她疑惑地抬頭看向他,整個人瞬時僵在原處動彈不得。

月光下的慕容胤陽手持著長劍,越發顯得整個人面冠如玉翩躚不凡。他那一雙丹鳳眼裡冷冷得沒有一絲神情注視著她,削利的薄脣緊抿。衣襟在方才被她抱住的時候弄得鬆鬆垮垮地敞開,露出大半個白玉一般的胸膛來。

夜風徐徐吹過,撩起寬鬆的錦袍衣襬,滑過霍小筏一雙明若點漆的眸子前。

她什麼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感覺嘩的一下血液全往臉上湧。正巧身後景如影他們聽見動靜趕來,一進門就望見了這詭異的一幕。

衣衫半露的慕容胤陽,和隨意搭了件外袍在身上的霍小筏,兩人不發一言地相互凝視著。霍小筏那張臉上紅得彷彿可以滴出水來,整個人半痴半傻地站著。

慕容伴月和景絡皆是呆若木雞,景如影則是一臉發現天大的有趣玩意兒的神情,興致勃勃地左右打量他兩。

這個夜晚似乎過得異常風起雲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