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上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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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天上星河
車馬已經備好,我仍然是素白的喪服。讓我意想不到的是護送我去的是蘇承和俞重生。看到俞重生時我禁不住一笑。他已經脫下了平日的風流儒雅,穿上軍中的鎧甲更顯成熟,再無昔日頑劣之影。人畢竟要成長的,不是嗎?
我極其艱難挺著肚子上馬車,路程不算遠,驅馬車應該也半小時就可以到了,但馬車上仍然備著幾個可以服侍我的人。一上馬車,我就要忍住妊娠反應的痛苦,今日似乎比往常更加痛苦,只得不住含著酸梅緩解。一想到可以見到子晰,心下就禁不住地喜悅。
下了馬車後,四處一片荒蕪,沒有植被。秋風拂過,身體就越發寒冷了。不遠處是望不到邊的帳篷。望不到邊的,我無法預計柳青尋到底派兵多少。他好像胸有成竹,自己守在雲國,由著子晰給他打天下,他真的信任子晰嗎?
“楚昭郡主紀沉霜來見雲國少將凌子晰!”一聲聲的通報從外圍向中間大營中報去,原本沉吟看兵書的人臉色一變,手竟捧不住那捲兵書。紀沉霜!楚昭郡主紀沉霜只有她一人!
“將軍,楚昭郡主突來甚是可疑!”通報的人抬頭,攔住快步出去的人。
“讓開!”他並未看他,推開他徑自跑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那是分別後我再次看到子晰,穿著厚重雲國將軍鎧甲的子晰。如秦水煙所言,溫和不是他的本性,只是他的偽裝。我笑著看著他,想讓他見到依舊美麗開顏的自己。
風起,動了空氣,心也不止。我們都默然不動,彼此深深注視著對方。隔絕的日子似乎都已經成了泡影,一切都恍若花燈節那晚。
“子晰。”我柔聲喚他,一步步靠近他。他卻低頭,並不答我。
“子晰,見到我不高興嗎?”我雖察覺不對,但仍然向他走去。
“郡主,請往營帳中詳談。”他一字一字,聲音極其僵硬,無了原本的舒心淡雅。
“將軍!她是楚昭國的人!是楚昭的郡主!”
“都退下!”他低喝一聲,看著我的眼睛中倘佯著什麼。
“沉霜,去吧。”蘇承道,扯出了一絲笑意。
帳外清冷一片,兩方相持;帳內,一片溫暖。分開那麼久,我有許多的話要對他說,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子晰,你說我們的孩子取什麼名字好?”我摸了摸肚子,溫柔地靠近他。
他面部清冷一片,但眼中的柔情我卻感受地到。
“那日,我已向你說明。你根本不必來這。”他閉眼平復心中的波瀾。
“子晰,你看到外面兵荒馬亂民不聊生了嗎?你說過去什麼地方都會陪我,那如今我求你放棄這裡”我牽住他冰冷的手。他躲避,可我執意,把手指伸進他緊握的拳中。不同了,連日的戰鬥讓他的手粗糙了許多,不復往日的柔軟。
“你還認為我是你幾年前認識的凌子晰嗎?看清楚了,這才是我!”他的手在顫抖,我感受的到。
“你就是你啊,什麼都沒變。變了什麼啊,我喜歡你難道還要爭辯你是不是這個子晰那個子晰嗎?!”
“由我親口說出來你或許會更清楚,”他一頓,“接近你本來就是我的任務。我不是你心裡你眼中那麼溫柔的子晰,你可知我偽裝的有多辛苦,我沒有你想的這麼好。你那些所謂的好都是我裝出來的,我就是要讓你愛上我無法自拔!”他硬自抽回自己的手,轉身不再看我。
“記得那次紀光辭要殺我嗎,不是我甘願,只是我故意落下那張紙條。我知道你會跟來,知道你會救我,所以我在你眼中才這麼深情地不怕死。你因為喻懷如的事情去陽蒲城,我放開你,不是因為我有多寬大的肚量。只是因為讓你覺得對不起,才會舍不下我,才會像現在這樣。如我這般心機深沉的人不適合你,你走吧。”
我聽著,感覺整個人已經快癱倒在地,卻還是笑著說:“子晰,往常我總是捉弄你。今天你也要捉弄我嗎?如果我生男孩叫星河,生女孩叫漓河,好嗎?“我笑著,臉上卻僵硬的很,“漓河,漓河,我比較喜歡這個名字。”
“走!”他怒喝
一聲,用手捂住胸口。
“子晰,你怎麼了?!”我慌忙要上前扶他,可他卻將我推開,不大不小的力,我只是後退了幾步。
他冷笑:“誰知道這孩子是誰的,若是紀光辭的呢?”
“子晰”本已經決定看到他不流一滴淚,卻還是忍不住了,“你如此不信我?”
“去找紀光辭吧。”他靜靜地說。
“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便是互相信任。你卻如此不信我。”眼淚迷糊的眼睛,眼前的身影也逐漸模糊。
“對你,只是侯爺的任務。好自為之,請走,郡主!”他冷冷甩下一句,坐在了案臺上。一時間他對我來說是何其的陌生,我的心已經痛的麻木了,腹下涼涼的感覺湧了出來。我咬了咬牙:“如我那日所說,我不信。”
雙腳如灌了鉛一般沉重,可我還是憑著一股不知名的力氣走了出來。
陽光,刺眼。
“回去吧。”我虛弱地朝等候的蘇承和俞重生一笑。我冰冷的手指觸碰到蘇承的手上,他便已經皺了眉:“你不舒服。”我搖了搖頭,正要說話,肚子卻一陣一陣地抽搐。強忍著,在蘇承攙扶下走出了大營,又是一陣強烈的痛楚,我的手按在肚子上,額上全是冷汗。
“沉霜,沉霜!”蘇承焦急的喊聲就近在耳旁,我的頭卻昏昏沉沉黑壓壓一片,溼滑的**從身下滲透出來。
“蘇、蘇兄她流血了?!”俞重生的聲音驚恐萬分,我想說幾句別大驚小怪,卻也沒了氣力,軟趴趴伏在蘇承身上。
帳中,凌子晰重重握著拳,秀麗英俊的臉色漸漸蒼白。心心念唸的人就剛剛在眼前,看他卻只能忍著,掙脫他的手。其實他多想將她深深抱在懷中,親吻她,給予她溫暖。告訴她,他也喜歡‘漓河’這個名字。很美的名字,他和她的孩子。可是要等,還是要等,沒有得到天蠶蠱的解藥,就算侯爺將她放走,他還是牽制著自己。他無可奈何。
一陣陣的痛楚襲來,我幾乎痛的快暈過去。王子墨在身側緊緊抓著我的手臂,急切叫喚著:“沉霜堅持住!沉霜,這是你和子晰的孩子啊!不要睡覺,別睡。”我神識遊移,卻還能聽到她的喊聲。我知道這是我和子晰的孩子,我們的一切,很痛很痛,但我一定要堅持著。
“產婆來了,產婆來了!沉霜忍著點!”我聽著王子墨的話,拼命點了點頭。
“先讓郡主喝口参湯提提神,等會兒有力氣!”是個渾厚中年婦女的聲音,很快便有濃烈苦味的参湯在我脣邊,是讓我想吐的味道。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柳青尋給我喂的藥,這参湯和那個藥是一個級別的。但我一定要喝,一定要喝。濃重藥味在嘴裡遲遲不散,我越來越覺得噁心,嘩啦啦便側身都吐了出來。
“她吐了!怎麼辦”王子墨的驚慌不亞於我,握著我的手顫抖著。
“皇、皇后娘娘別急!這孩子堅強的很,看來要喝催產藥了。”產婆也強制鎮定,又有一碗湯藥入口,我逼著自己嚥下去。喝完之後,肚子疼痛的更加厲害,我能感受到孩子要出來的衝動。可聲音卻已經嘶啞難耐,迷迷糊糊之間又一個很大的響聲,有子墨慌張至極的喊聲:“女人家生孩子,你不能進!不能進!”
“讓開!”暴躁的聲音,我已辨別不出是誰。子墨的手被拉開,另一隻手覆了上來,有股暖流從他手心傳到我體內。如上次柳青尋一般給我的暖流,全身好像又有了力氣。
“快!”那男子不耐,催促著。
“郡主、郡主!用力點!用力!”產婆按住我因疼痛而不斷翻轉的身體。痛楚,滿是痛楚,眼前是一片漆黑,我只能聽見產婆的話,讓我用力、用力!
“沒事的,等會兒凌子晰就會過來,沒事的,沉霜。”很溫柔的聲音,如水一般的溫柔,熱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垂邊,我的心開始靜靜安定,痛楚也彷彿減少了不少。
“沉霜,許是我如今後悔了你可還願意接受我?”
“子晰!”我猛地又一痛。那聲音帶著幾分苦笑:“便知後悔也沒用的,你本是這般柔情的人。那日與我斷絕終究是受了許多
苦。沉霜,這是你和他的孩子,無論如何要撐下去。”
我悶哼一聲,艱難叫出聲,卻猛然咬破了舌頭,血腥味瀰漫。一隻手適合地伸過來,我毫不猶豫就咬住了,陣陣痛苦之下,我只能依靠這隻手臂。
“郡主,看見孩子的頭了!郡主,再用力!”產婆欣喜出聲,也給我了安慰,我更加用力咬著那隻手臂。
“郡主,出來了!出來了!”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嘴終於鬆開了,頭並沒有重重倒在下面,而是被輕柔地拖住,抱著的手小心翼翼將我安放好。
“恭喜郡主,是個小郡主!”聽到產婆的最後一句話,脣邊彎起微弱的笑意。子晰,是我們的小公主。
生下漓河那日我記得很清楚,八月十五,人月兩團圓。她的生日,就是那個美好的生日。
“虧得七王爺度真氣給沉霜郡主啊。原本郡主心脈受過重創,再者懷著小郡主體質虛浮孱弱,在分娩時極有可能真虧的七王爺啊。”一個貌似很純良的太醫絮叨著,我輕輕嚥下婢女送的湯藥不語。
“郡主果然福澤深厚,實乃楚昭百姓之福!”他仍然在滔滔不絕。我有些厭煩,便轉了話題:“漓河沒事吧。”
“郡主放心,小郡主雖然是早產兒,但因體內有淳厚的真氣護體,並無早產兒的症狀。”
那就好,我欣慰一笑。
“把漓河抱過來,我想見見。”因我身子極虛,靠藥力維持,沒有什麼乳汁。所以一直都是乳孃餵養的。
“郡主,你看咱漓河小郡主睡相多可愛啊,剛剛還大眼睛眨啊眨的,長大後必定是個美人。”乳孃是個和藹的婦女,她本來要餵養千結,如今又多了一個漓河。
“辛苦你了。”我知道她家裡肯定還有待哺的孩子,如今卻
“辛不辛苦就是如此了,漓河郡主和千結小王爺都是皇族中人,現今奴家能盡點心便十分開心了。”
我默然,握了握她皺紋深深的手。
“王爺。”她抬頭忽然喊了一聲,原本坐著的馬上變為恭敬的站定。
“你先退下吧。”他淡漠一揮手,乳孃低頭快速離去。
懷中的漓河動了動看著她極像子晰的眉毛、嘴巴,我禁不住地輕笑。
這是我產後第一次見到紀光辭,他的臉色比上次更加蒼白了些。
“謝謝你保護我和漓河的性命。”我真心地說。
“沒事就好。”他坐定,看著漓河的目光很柔和:“很像你。”
“是嗎,我覺得像子晰多一點。”我故作高興,他本來柔和的臉色僵硬瞬間。
“你的手還好吧,我咬的很重。”他伸出臂膀,輕捲衣袖,一排牙印印在上面,我不禁尷尬地摸了摸:“陷進去了。”手腕兀的被握住,我皺眉抽回:“七叔,自重。”
紀光辭微微苦笑,收了臂膀。
“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幸福,我卻還這般糾纏你。你是否很厭惡?”他的眼睛這般令人沉迷,恍惚間我憶起了多年前他救起將要落水的我。那時,我回身看到的那雙眼睛,在我眼中幾乎讓天地都失色。我喜歡的是那個時候的他吧。
“沒有。”我輕輕拍著漓河小小的身子,輕快地說:“應該是時間問題。我消退了些許銳氣與強硬,平添了許多柔和,對於你已與我其他叔叔無異。”
“只是彼此錯過了,就無法回頭了。你有千結,我有子晰和漓河。糾纏不休也不能改變什麼。”
紀光辭脣角一揚,算是答覆,忽的從懷中掏出一物。是一個掛墜,打著繁複美麗的同心結中間鑲著一顆璀璨奪目的珍珠。他看著我驚訝的表情一笑,環過漓河嬌嫩白皙的脖頸,牢牢戴上。
“你這是”我好笑地看著他,“難不成你要等她長大娶她?”
“你若同意,這也不是不可以。”他輕輕開著玩笑後稍稍正色,眼神中有化不開的眷戀迷離,“只是一個心上的寄託。你看千結和漓河有沒有緣分?”
“有緣無緣,且任他們吧。”我喃喃道。
紀千結,凌漓河,最好最好別像我和紀光辭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