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塵眼迷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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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塵眼迷砂
雲杉顯然被柳青尋的面貌驚豔到了，堪堪注視著直逼妖孽邪乎的臉。
“給我滾！”他怒氣衝衝而來，嚇得雲杉急忙下跪，淚雨滂泊：“侯、侯爺恕罪雲杉只是、只是”
“你該知道違抗本座命令的結果是什麼！”柳青尋上前想拉我起來，卻被我一手甩開。我蹲下身，柔聲道：“雲姐姐，快起來！”可我拉也拉不動，她不住的哭，懇求恕罪饒命。我看的一陣心酸。
“快讓她起來！”我惡狠狠看著他，他卻無動於衷上前硬是拉起我，手臂緊緊環住我的腰，冷笑：“將死之人，多跪少跪都是一樣的。”這是人說的話嗎？
“還不動手？”他淡淡道。雲杉顫抖著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緩緩貼緊自己的脖子。這是大動脈，大動脈啊！
“不要！”我慌了，撲向了她，徒手想奪取她的匕首，誰知她一不小心反手，我的手臂倒被她刺傷。
“啊。”我吃痛放下。
“放肆。”身後的人愈發氣惱，急忙擁住我，一掌就向雲杉劈頭蓋臉下去。我雙手拉過他，把手覆在他受傷：“不要。”
“你怎麼樣？怎麼樣？”他亦慌神，抓著我的手臂。
“痛啊。”我低呼。
“我們先回去包紮。”他目光中滿是憂色，抱著我就要趕回去。
“你別傷害她。”我擋住他的手，冷然。
“一個女人而已，你都要與我置氣？”
“女人？她是你娶的娘子，你當真這麼對她。”
他的神色陡然陰沉，兀的橫抱起我：“先回去。”
我最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哭泣的雲杉：“雲姐姐”話只半句，柳青尋就迫不及待地走了。
“那個女人膽子真大。”秦水煙淡然包紮著傷痕，“這些女人的命運便是如此，你不必懇求侯爺什麼。”
“他是個瘋子。”我皺眉忍著痛。
“就只有你這麼敢說侯爺。見到你之前，我一直都奇怪，為何侯爺的女人容貌間都有相似。原來如此。”她調笑道。我看著她笑的時候眼睛輕眯，煞是好看。
正待我也要說上幾句時，秦水煙站了起來低頭：“侯爺。”
“退下吧。”
“是。”秦水煙收拾著藥箱，瞥向我時皺眉搖了搖頭，我還沒理解透，他就掩門出去了。
柳青尋蒼白的手撫摸我包紮的地方，略微皺眉：“還疼嗎？”
“不疼了。”我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
沒有話，就這樣一直髮著呆。肚子有些餓了，我摸了摸肚子。
“她與你說了什麼？”終於，他開了口。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無法從他表情中猜出什麼。
“說你有二十多個老婆而已。”我隨意掰著手指頭。他的目光忽然間如寒冰般。
“明日我便把她們都遣出府。”他冷哼一聲。
“你、你”我一時氣急，都快講不出話來了，“你是不是人啊！她們都是你的人了，你把她們趕出去她們怎麼辦？！”
“你在乎她們，對我卻不聞不問！”忽然間，眼前景物一黑，人已經被他壓倒在**，隨手扯去面具。嘴已經被他狠狠蓋住，靈滑的舌頓時侵入，緊緊追著我逃避的舌。我只能拼命推打他，，卻被他一隻手固定到一側，另一隻手熟練地解開我的腰帶。不似那次我被逼迫下的被動，
他倒是變主動了。我的手拼命掙扎著，但無濟於事，習武之人更何況是他個男人，他力氣實在太大了。我去咬他的脣，又被牢牢索住不能脫身。
感覺身上一涼，他漸漸滾燙的手已經透過衣衫與我的肌膚相貼，在我的腰部摩挲，漸漸上滑，有些急切解著我剩下的衣服。
完了完了，嘩啦啦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我無聲哭泣看著他。他的眼中有些驚異，停下了動作看著我，粗重的喘氣聲慢慢變弱，直至平靜的呼吸。他的眼眸漸漸變了神色，輕輕吻去我流下的眼淚，放開固定住我的手，將我扶了起來。我只顧哭著，他套上我的衣服繫好腰帶。一動不動看著還在抽泣的我。
很久，我不哭了，擦乾了眼淚，自顧自走下床坐在了華貴的金椅上，拿起糕點就吃了起來。我實在是餓了。
第二天，我就忙不迭想去看看雲杉，柳青尋雖然沒有同意，卻答應讓她來陪我。莫大的榮幸啊，我聽完他的話暗自翻白眼說了一句。他終是對我做不出什麼的，或許是柳宣在他心底存在地太深了，使他潛意識有些若即若離。
這些日子妊娠反應有些嚴重了，每頓必須要吃巨酸巨甜的東西，留了雲杉一頓吃飯，見她痛苦的模樣，我就不忍心再次留她了。
午睡之後肚子很餓，中午吃的馬上消化完了。我探頭看向門外，沒人。這樣的天氣她們也要午睡的。
我偷偷出了門，尋找廚房。轉著轉著，就發現迷路了。這地方實在太大了，而廚房也應該不只有一個。穿過幾個廊，走了許久甚至穿過了庭院卻還是沒發現廚房，也沒看見一兩個人。
這時，卻有一個紫影在對面的廊道上走，戴著銀色面具。是他？！我馬上側身隱與一處，是他嗎？可是又有什麼地方不像呢。
“風都侯。”我站出來，那個紫衣人驚慌回身。我走近幾步，看清他眼底的怯意。他看見是我，上前了幾步。我看見他右手緊緊握著，笑道：“侯爺？”
“你是何人？怎麼在這裡？”他語氣硬朗，音色和他很像，卻又有不同，眼前的人聲音很清涼。看樣子，對我更是陌生。這種眼神跟很相似。
“懷如公主與我七叔成親那日，你應該見我過。”我笑著，他眼底的一絲迷惘轉而又清醒起來：“楚昭郡主？”果然，他不是風都侯，他是替身。
“本候還有事，沒工夫與你閒聊。”他若有若無看了我一眼，正待離開。
“你是誰？”我踱步到他面前，笑眯眯看著他腰間別的一塊玉佩。“你不是他，因為他的眼神從未這麼清澈過，且他不會不認識我。更何況，他從來都不會戴這種東西。”我指了指他腰上的玉佩。他驚訝看著我，倒退了幾步，有些防備。
“我不為難你，你走吧。”我隨口笑著。“對了、你知道廚房在哪兒嗎？不好意思，我餓了。”我又拉住他。他呆呆看著被我拉住的衣袖，指了指：“拐過三個彎，向右走三百餘步。”
“謝謝啊。”我鬆手，急忙順著他指的路走。
“還有，我叫迷砂。”迷砂，嘴角揚起一絲笑，很特別的名字。我轉頭：“我是紀沉霜。”
“沉霜”他喃喃道，看著我的背影露出一抹笑。
事實證明，在眾人眼裡拿走一盤黃瓜和一壺醋是需要勇氣的。當我在房間拿黃瓜蘸醋吃時，泰然自若的腳步聲便進了來……
“你今日一個人出去了？”
我含糊應著，沒停止對黃瓜的進食。
“這東西”他走過來，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盤子。
“你幹嗎！”我吃的正爽，怎麼就有人搶了。“還我！”我氣惱跳起來，伸手去奪。他步伐輕盈，一手拿高了盤子，一手擋著我。
“還我！”
“女子家的，總是如此。”
“我本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人，你快還我！”我根本無法近他的身，在他面前以前向鏡明先生學的東西完全使不上。女子的輕身之術，他似乎比我更懂得。爭奪在一半，肚子猛然一痛，我緩緩彎下身體。
“怎麼了？”他立即上前扶住我。
“我、我想吃黃瓜了！”我猛然轉身，拿過他放下來的盤子，叫囂跳到了一側。他愣愣看著我。“還不是落到本姑娘手裡！”我自得其樂瀟瀟灑灑又起來。他略帶笑意看著我，搖了搖頭。吃到一半，猛然覺得不對勁了，這次是真的不對勁。
“碰！”盤子無力滑下，柳青尋轉眼就扶住了我：“怎麼了？！”
“肚子痛！”我額上冷汗直冒。他亦慌張抱著我靠在了**。
“別怕！我去找秦水煙。”我忍痛點了點頭。
“稟告侯爺，郡主是因為是太多陰涼之物，動了胎氣。”秦水煙不耐煩看了我一眼，轉向柳青尋的時候大氣也不敢喘。
“去開藥吧。”他徑自坐在了床邊。
“是。”秦水煙平靜正待離去，“侯爺，那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讓他等著。”他冷然。
“是。”秦水煙掩門告退。那人？是迷砂嗎？
想起他，不經意之間我便揚起了笑意。柳青尋冰冷的手指觸上面頰。我一驚，急忙躲開。他也不惱，自己摘下了面具。
“外面如今這麼亂，你倒是很清閒。”我漫不經心問著。
“一切我早已計劃好了，自有人替我執行。”他的手握住了我，我一皺眉想抽又抽不出手，只好隨他。
“是迷砂嗎？”我笑著看他，他果然面色一變：“你如何得知迷砂？！”
“無意當中，上次去楚昭的是他吧。就說，雖然身形差不多，氣質卻是迥然不同。”我得意看他。
“氣質？”他不解。
“就是內在。他看起來如蓮花般純淨，你和他完全不同，很好認的。”
“我似乎相信了。”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和我交握的手，兀自說：“你不像宣兒。”他的手漸漸放開，嘆了口氣。我無語望天。
“你和他完全不同。”
“那你準備放我了嗎？”我開玩笑道。
“不可能。”他魅惑的眼睛包涵笑意，“近十年，無一女子敢如此跟我說話了。”
“你那是好奇心氾濫，談不上感情。可是你知道我和子晰經歷過什麼嗎？！你、不知道。”我冷哼。
“我下錯棋了，”他握緊我的手，“不該讓凌子晰去接近你。千算萬算，沒料到會如此。或許是執念吧，終是覺得你是宣兒。”他將我攬入懷中。
執念，我也有執念。我執念過想和紀光辭在一起，執念過他回心轉意。可惜，他終是離開了我。慶幸的是，子晰讓我冰冷的心融化下來，讓我無憂無慮過了那一段美好的時光。我摸了摸肚子滿足地笑，這裡是小子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