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逃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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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逃亡之路
韓悠將塔西克留在了自己的斷後隊伍裡。自從改變了對塔西克的印象,韓悠也不再冷眼待他,時常與他說說話。也認真地打量了塔西克幾眼。
這個北羢王子,有著草原男子慣有的粗獷線條,猛一看,和別的草原男子並無區別。但是細看之下,就會發現塔西克看似粗獷的外表下,卻有些非常細膩的五官,這使他看起來有些偏執,是一個容易走極端的,認準了一條道就會走到黑的主。而塔西克還有一個和尋常草原男子不同的地方,就是表情特別豐富,這顯示出他的感情充沛而細膩。
得到這樣的印象之後,韓悠才明白塔西克為什麼會從遙遠的草原,冒著被敵國迫害的危險孤身深入漢境。
其實韓悠不知道的是,為了此次漢朝之行,塔西克進行了最激烈的抗爭,逼得北羢王不得不為了這個唯一的兒子,而放棄了對大漢的豔羨。在北羢王看來,放棄與廣陵王的聯盟,轉而與漢室合作,這種**漢朝皇帝是無法拒絕的,所以他對塔西克此行的安全倒並不是特別擔心。
和塔西克相處一段時間以後,韓悠發現塔西克對漢朝文化特別有興趣,不時冒出些諸如前面說的“化干戈為玉帛”之類的俗語來。這對於漢語本身就不流利的塔西克來說,實在有些難能可貴。
“塔西克,你的漢語是誰教的?”
“很多人!我曾經想讓父親為我找個漢語老師,可是他拒絕了。他認為漢人的文化都是些沒有用的東西,只會讓人的頭腦變得迂腐,遠遠不如練習騎馬射箭實用。可是,我很喜歡漢朝的文化,包括你們的文學、歌舞、曲藝!它們太美了。”
說到歌舞曲藝,韓悠不禁回想起當年靈脩教自己水袖舞的往事來,已經多久沒有跳過舞了!不知道還能否跳出塔西克口中“太美了”的舞蹈來。
“公主殿下,你在想甚麼?”
“我在想,當我還在漢宮裡當公主時的事情。你不懂的,漢人的文化,有好的,也有很多壞的,並不是每樣皆是好的。”現在的自己,還能稱為公主麼?一臉風塵,一身戎裝,恐怕只能稱為將軍了罷。
“北羢也一樣,也許任何一個民族都一樣,有好的,也有壞的!如果我們能夠友好,或許我們可以互相借鑑,留下好的,去除壞的!”
韓悠一時又警惕起來,語氣一變,道:“塔西克,你是不是還在想著和親?”
塔西克訕訕道:“我知道公主不喜歡塔西克,不過沒有關係,我喜歡你就行了。只要、只要你讓我喜歡你就行了!”
啊!這人怎麼這樣子?當著夏薇落霞玉漏和那麼多人的面,竟然這麼出口無忌。所幸現在的韓悠雖是少女年紀,但經過這麼多磨礪,已經不會再為這些小事而羞赧尷尬了。
“塔西克,你要喜歡我,我也沒有辦法,但是和親休想。實不相瞞,本將與燕芷燕將軍有婚約在身,再不會嫁任何別人了!”
塔西克驚奇道:“可是,我聽、聽說燕將軍他已經死了!”
“不許你提他!”韓悠倏忽變色,催馬急行幾步,與塔西克拉開了距離。韓悠無法控制聽到別人提及燕芷之死。
“公主你別走,我不說是了!”塔西克急忙追上來,但是韓悠已經沒有了和他聊天的興致。冷著臉默默而行。
從最後一份傳來的戰報,韓悠得知,獨孤泓已經率著剩餘漢軍退入邳州城,廣陵軍已經四面圍城,同時派出萬人精銳追擊皇帝御駕。得到這個訊息,韓悠益發焦急。如果被廣陵精銳追上,對這支逃亡隊伍中那麼多的婦孺,那麼多的無辜百姓來說,恐怕將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在韓悠的不斷催促下,逃亡隊伍加快了速度,而據自己派出的探子回報,廣陵軍距離逃亡隊伍止兩百來裡了。
此時還只是逃亡第三日。即使算上他們已走的路程,與溟無敵會合也還有近十日的時間要堅持。
自己能否率領這支隊伍堅持十天呢?說實話,韓悠並沒有太大的信心。如果迫不得已,只能帶著皇帝先行離開了,韓悠這樣打定主意。
行到第四日,逃難隊伍明顯“瘦身”了,一些無法跟上的百姓和中途離開的官員使隊伍縮短了將近一半。
這日,韓悠正與南宮採寧商議,一旦被廣陵軍追上,將如何應對。只見前面一馬逆行而來,奔到身前,方看清是樂瑤公主。
“阿悠,派人送我回邳州!”樂瑤幾乎是以命令式語氣對韓悠說話,
韓悠一皺眉:“阿芙,你不知道後面有追兵嗎?”
“知道,但阿芙一定要回邳州!”
韓悠不知道這個任性的公主又搭錯了哪根神經,竟然要去冒那麼大的風險回邳州。“阿芙,發生甚麼事了?”
樂瑤眼中忽然泛起一絲淚花:“阿芙聽得人說,阿泓被困在邳州城裡了。阿芙身為阿泓的未婚之妻,要死也要一起死在邳州城內!”
“邳州城已被廣陵軍團團圍住,就算你能避開追兵回到邳州也進不了城的!”
“我不管,阿悠,你一定要想辦法把我送進城裡!”
這不是瞎胡鬧嘛!韓悠氣不打一處來,這都甚麼時候了,還在這裡添亂。你樂瑤去邳州能幹甚麼,除了讓獨孤泓分神,能幫得上甚麼忙?雖如此想,韓悠念她對獨孤泓一片深情,只得婉轉道:“安國公雖被困,但邳州城高牆厚,廣陵軍若想立時攻下,也非易事!有他在邳州牽制,廣陵軍才不敢放膽來追我們。阿芙,倘若你在路上出了甚麼意外,譬如叫廣陵軍捉住,拿去挾迫獨孤泓,卻不是教獨孤泓左右為難麼?”
樂瑤聽韓悠說得也甚是有道理,禁不住哭道:“可是,阿芙實在不忍心阿泓一人在邳州城內受苦啊。聽說邳州城裡的糧食只夠三日之用,這都第四日了,也不知阿泓還有東西吃!”
累月交戰,邳州城記憶體糧雖然不多,但還不至於教主帥餓肚子罷。韓悠啞然,也不好責備樂瑤,只勸道:“阿芙放心罷,獨孤泓自會照料好自己的。”
剛好言好語打發了樂瑤,忽又有士兵來喚,道是皇帝要見韓悠!
韓悠只得率了三員貼身女侍衛策馬來見皇帝。累日奔波,對本就身體嬴弱的皇帝來說,確是一件苦不堪言之事。雕飾豪華的御車,此時也斑駁不堪,脫落了許多事物。
還未見到皇上,只聽御車裡傳來陣陣咳嗽之聲,路總管服侍在車外,淚盈盈道:“公主,可否歇息一二日,皇帝近日龍體欠安,一路上飲食未得調勻,恐患疾病,那可如何是好!”
韓悠也想歇息啊,可莫說是一二日,便是一二個時辰,也許都會決定勝負啊。
“路總管,非是本宮不肯應允,實在是追兵已近,容不得半點停歇!”
“阿悠,汝……咳咳咳……汝來了?進來罷!”
皇帝看樣子確實有些病症,神情萎頓,見了韓悠慘然一笑道:“阿悠,未知會有今日這般狼狽。汝,汝還好罷?”
韓悠倒是精神健旺,自從混跡軍中,時常也隨著士兵操練,雖然清瘦了些,肌膚亦無往日那般白皙,卻平添了一股英姿颯氣。
“阿悠好著呢!皇上尋我來,可有甚麼事吩咐麼?”
皇帝又是咳了一陣,凝重道:“冉這幾日於路上反思不止,卻不知為何落到今日這般境地。阿悠,汝可知麼?”
對於這個問題,韓悠倒還真未細細思慮過。隨口便道:“廣陵王便是禍亂之源,只待消此禍根,一切便都安定了。皇上勿要多慮了!”
“廣陵王作亂,亦非一二日,為何父皇在位時,他不敢。便是敢,也終究討不了好。追根尋底,恐怕這根子還在冉身上啊!”
呃,也許皇帝說得沒有錯。如果太上皇還在位,即使廣陵王造反,即使有北羢配合,但也絕不會鬧到這般境地。究其原因,概因事發之初,天下各州郡大吏都抱了隔岸觀火之態,未及時出兵。而這,又與皇帝的號召力和影響力息息相關。這般推究起來,還確是根在皇帝本身。
只是,這話如何說得出口。
“冉哥哥!”韓悠動情道:“還記得漢宮裡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麼?為了能重回漢宮,無論如何,咱們也不要向廣陵王妥協,更不能喪失了鬥志。”
“漢宮?漢宮於冉,卻是憂傷多於歡愉!”皇帝一臉暇思之態,想是憶起了趙庭玉。“可是漢宮,亦是冉最難忘懷之地。阿悠,你說得沒錯,咱們一定要堅持到廣陵王被擊敗,堅持到重回漢宮。”皇帝的眼神裡漸漸泛起一絲異彩,恍忽又回到了漢宮之中。韓悠也不打擾他暇思,靜默地陪坐在車內。
車外不知何人吹起一管笛音來,哀哀怨怨的曲調,正契合著車內之人的心思情緒。這令韓悠不由想起趙庭玉的《漢廣》來,昔人已逝,漢廣絕唱,想到庭玉撫琴而亡的慘烈,韓悠止不住地要落下淚來。又恐勾起皇帝傷心,急忙抹了。
“皇上,若能得回漢宮,阿悠定要為你操一曲《漢廣》!”
皇帝思緒驚回,怔怔地看著韓悠,忽然泛起了笑容。皇帝笑起來的樣子,多像當年自己還幼時的皇帝舅舅啊!
假以時日,皇帝一定也能變得像皇帝舅舅那般的精明幹練,那般的令人感覺深不可測。其實皇帝舅舅和現在的皇帝一般,心中都有一團火熱,但是處在這樣的位置上,卻要藏起那團火熱,以樹立起一個君王的威嚴。皇帝舅舅最終選擇了退隱,恐怕便是最好的解釋。
“公主!公主!”
忽然車外傳來了驚叫之聲,韓悠一凜,已然感覺到出了事。收起情緒一躍而起,連向皇帝辭行亦不及,跳出了車外。
“公主,追兵先鋒一千餘騎已經追上了!”
韓悠大吃一驚,未想來得這般快,急忙策馬回走。
隊伍最後端,兩千斷後長安軍已經列下陣勢,與前面千餘精騎遙遙相對。韓悠稍稍放心,原來這先鋒不過千餘人,以自己的兩千長安軍,足以應付得下。現在最擔心的是,廣陵軍的大隊追兵還有多遠?
率領這一千鐵騎追兵的,竟然是世子王韌。
“阿悠,別來無恙啊!”王韌遠遠在馬上抱拳道,臉上浮著勝利者特有的淡淡笑容。
這使韓悠想到當日輕信廣陵王,放走王韌。如果不是那麼一個失誤,恐怕今天的戰局都會改變啊。
“王韌,閒話少說,有種過來一戰!”
王韌笑道:“韌怎會與阿悠交戰。我不過是來通報一聲,請阿悠轉告王冉,不要再作無益的逃亡了,乖乖隨我回去見我爹。我爹看在叔倒情份上,可免他一死,亦可封侯列土。倘若再不聽話,屆時擒拿住,那可就休怪無情了!”
韓悠卻從王韌的聲色俱厲中聽出了心虛。看來,大隊追兵還遠,王韌才會以此勸降,如果當真離得近了,不講信義的廣陵王父子豈會有這般好心,早就一湧而上了。
明白了這一點,韓悠反放了心,笑道:“如果阿悠降了你,你爹可會封我什麼侯?”
“阿悠若肯降時,將來天下都是你的?”王韌的笑裡忽然有些曖昧的意味。
韓悠心中怒不可遏,卻按耐住,笑道:“果然如此麼?王韌,你不是說過愛我麼?如今可還作數?”
王韌不知韓悠何意,笑道:“永遠作數!”
“那好,你便過來,我有私密話要說與你聽!”
王韌哪肯上當,還價道:“咱們一人上前一半罷!”言罷果然策馬走到兩軍陣前,韓悠一笑,滿面笑意地驅馬走向王韌,相距不過丈遠,只聽韓悠馬匹兩側“嗖嗖”兩聲破空之聲,兩點寒芒向王韌迅疾無比地飛射而去。
王韌雖是暗中戒備,但那寒芒去勢奇快,王韌一閃身避開一支,另一支卻直*插入肩胛之處。
一聲慘叫,王韌落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