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春分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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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春分情事
韓悠重返漢宮,與先時大是不同。只不去回憶往事觸犯頭痛之疾,倒也無憂無慮,且喜皇宮禁地,皆可隨意走動,每日只帶了秀秀、落霞到處閒逛,所需所求並無違拗!
只煩的是,不時便有人揭了城門皇榜,來為其診治。初時還不過是遊郎中醫,其後越發連巫師道長及和尚也來浣溪殿作法驅邪,鬧得烏煙瘴氣,皇上狠狠懲治了幾個江湖騙子方清靜下來。
彼時,北方尚在交戰,趙敢收兵嶼水關即開赴北方與燕芷匯合。漢宮裡王韌以質子身份居於皓月閣,南宮採寧以侍女身份隨住。獨孤泓正式承襲了安國公之爵位,雖不居漢宮,卻也時常入宮探視。
不過月餘,韓悠與諸人皆廝混熟了,只是全然已無前般那樣情恨分明,如尋常不經世事的及笄女孩無異。尋花撲蝶,天真浪漫!
閒時光陰易過,眨眼便到了春分時節,這日,宮中於天壇舉行祭天大典,文武群臣分列壇下,嬪妃皇子環伺天壇。皇帝在那壇前祝禱,唯願上天庇佑大漢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禱畢,又率一干宰輔並暮賢妃、太子、三位公主浩浩蕩蕩驅至郊外農莊,舉行春播儀式。
大漢例制,皇帝主持春播,即為一年農事之始。其時郊外蕾芽吐綠,新草盎然,一派萬物復甦的清新景象。皇帝親手犁翻田地,撒下黍米,不過略表其意,便回莊內歇息。
韓悠在宮中禁悶得久了,乍到野外如何不歡喜,便去拉樂瑤公主的廣袖,央道:“阿芙,咱們頑去罷!”
因那樂瑤公主與已年齡相仿,故有親近之意,樂瑤公主亦是興致頗高,兩人攜手,也不帶宮女,便離了眾人,向那草叢中尋蜂覓蝶而去。
“阿悠,汝那往事竟一絲也記不得了麼?”嬉鬧了一陣,略覺疲累,於是就那草地上躺倒。
韓悠正嚼根草莖,聽得問,笑道:“所知往事乃從秀秀口中得知,卻無甚麼印象!”
“莫亂嚼草,當心有毒。”樂瑤從她手裡搶過那根早被嚼爛的小草,幽幽道:“失憶亦是好事,倒省些煩惱!”
“我很煩惱麼?秀秀怎未提及,阿芙快告訴我!”
“這個……卻說不得!”樂瑤一笑,撇過臉去。韓悠趁她不備,早向胳肢窩裡搔去。“叫汝逗弄於我,且瞧瞧我的手段!”一時滾翻在地,倒糟蹋了無辜雜草野花無數。
“兩位公主好興致,不怕叫莊上閒漢瞧見,失了漢宮禮儀麼?”一聲清朗的戲謔,起身看時,卻是太子與獨孤泓相攜而來。
樂瑤問道:“兩位哥哥不陪在父皇身邊,卻來這裡作甚麼?”
韓悠亦笑道:“莫不是也學咱們尋蜂覓蝶。”
太子道:“不察民情,不分五穀,何以為君?父皇令冉外出行走行走,趁此訪些民情,識些黍谷。不意卻撞見兩位妹妹在此瘋癲!”
樂瑤卻早跳到獨孤泓身邊,拉他廣袖,指著一隻蹁躚起舞的玉色蝴蝶,央道:“泓哥哥,快捕了來予我!”獨孤泓瞥她一眼,無法,循著蝴蝶追襲而去。
“冉哥哥,汝可覺察,阿芙一見到安國公,便神采飛揚,也不理睬阿悠了!”雖然失憶,但是心思慧睿體察入微卻是依舊,自然看得出樂瑤那些些女兒心思。
太子答道:“如何不是?二人自幼相處,自然親厚了些。阿悠,可要皇兄也為你捉幾隻蝴蝶來,方不輸了阿芙。”
韓悠笑笑道:“阿悠只見蝶舞便好了,捉了來未免傷它的羽翼,且必沾一手蝶粉。冉哥哥,悠倒是瞧這二人有趣得緊,改日逢父皇心緒好,倒不如教父皇為他們指了婚,多少有趣!”
正說著,樂瑤、獨孤泓已然迴轉。樂瑤公主用絲帕託著那隻玉色蝴蝶,問道:“甚麼有趣事物,也說予阿芙聽聽!”
韓悠逗弄她道:“悠不日前聽得父皇自言自語:如今阿芙也須找個婆家了,是趙丞相家的長孫好呢?還是武侍郎家的兒子好呢?正是定奪不下,好傷腦筋,因此悠與冉哥哥商議,要為父皇分憂!”
“果然?”樂瑤花容失色,急道:“阿芙才剛及笄,又急這個作甚麼!”
“怎麼不急,阿悠與冉哥哥倒是為汝定下一門絕好的婚姻,正打算得閒告知父皇,定得依允。”
“叫汝胡謅!”樂瑤從韓悠臉色亦看出在調笑自己,將玉蝶往獨孤泓手中一塞,撲將上去,廝鬧起來。
太子只笑吟吟看著,獨孤泓卻是一臉心思模樣。
“阿悠可沒胡謅,與冉哥哥為汝指下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可中意否?”
樂瑤佯怒,噘起粉脣,爬起身來去拉獨孤泓:“不理這瘋丫頭,越說越無稽了。咱們一邊頑去!”卻拉之不動,再看獨孤泓已變了臉色,咬著脣,哀慼之色如籠罩著一層淡薄霧靄。
“去也不去!”樂瑤聲音略響了三分,亦是心緒大壞,一摔手自去了。太子急忙追上去,一路哄逗。
“泓哥哥,汝的臉色難看得緊,莫不是著了風寒?”韓悠言辭懇切,但獨孤泓聽入耳內,卻是心中絞痛,半晌方問韓悠道:“汝不想恢復記憶麼?”
“便是想也不能夠罷!瞧了多少醫官,折騰了何止七八十來回,如今只偶爾頭痛,倒也無甚麼症候。罷了!”
“汝便不想知……往日最愛之人是誰麼?”
眼神令韓悠害怕,不自禁地退縮了一步。弱弱道:“阿悠最愛之人,自然是父皇了!”
“不是,悠,不是,汝之最愛……是、是……”卻難以言表,哽咽半晌,堅決道:“如若可能,可願恢復記憶?”
“自然!”
“泓聽道人言,天下能解斷魂迷香之毒的,唯有南荒一個喚作風塵子的道長。”
“可知傳言有謬,如是如此,父皇早宣入宮裡來為悠調治了!”
“汝卻不知,這風塵乃絕世高人,非聖旨能宣得來。悠可願隨泓去那南荒之地,尋訪風塵子?”
真真麻煩,韓悠猶豫道:“如此也忒費事了,再論罷!悠要尋阿芙了,也不知她為何生氣,汝也倒是哄哄她去。傻木頭,難道瞧不出阿芙對汝有意麼?”
獨孤泓豈是不知,以內惶急卻又無可奈何。
唉,這個安國公,雖長得俊美非常,令人極想親近,卻為何總是兒女情長之態,稍一觸動便是淚水盈眶,全無韌哥哥那般剛毅似鐵。韓悠嘆了口氣,想到王韌不由又蹙起了眉。王韌幽居皓月閣,實為軟禁,出入行止均不得自由,便是看望得頻繁了,父皇也會提醒幾句。秀秀不是說與廣陵王之爭以和解了麼?
正自百轉千回,只聽一聲號響,卻是召喚眾人回莊。看看時候卻早,不知為何便要起駕回宮。只在路途中,便聽得人亂哄哄地道:“燕將軍回朝了!”
韓悠已知燕芷在北方抗擊北羢,於其人卻是印象全無。聽秀秀說起當年皇宮清露臺燕將軍選貴女之盛事,不由倒是神往,不知這個燕將軍究竟何等人物,竟令神仙一般的安嶽長公主都失了皇家體面。
不一時,眾人集結完畢,便即起駕,依依不捨地瞥了一眼青青原野,入了駢車,一路與秀秀落霞閒話,便回了漢宮。
待得入宮,嬪妃皆散了,自回居所,韓悠因有意瞻仰燕大將軍英姿,竟隨皇上同往未央宮。
才至宮殿之外,忽見一干軍將擁簇著個長身闊大的將軍,呼啦啦的跪叩皇帝。
“燕將軍辛勞了,快平身!”皇上竟緊走兩步,親手將那將軍扶起。記憶之中,父皇可從未如此稍降身份。那將軍直起身來,眼光卻投向了自己。果然是好個氣宇不凡的將軍,劍眉混似鐵打一般,微微挑起,既張揚又灑脫。只是,看自己的眼神怎麼和那安國公一般古里古怪的!
“阿悠,快來見過燕將軍,因汝有疾,父皇尚有一事未曾相告!”
“燕將軍好生英武,韓悠見過燕將軍!”
“悠之不敢!公主殿下可安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與那將軍的氣勢相去甚遠。
“阿悠,可知在汝患頭痛之疾前,父皇曾為汝指下一門婚姻?”
婚姻?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阿悠不知?”
“哈哈,便是眼前這位燕將軍!燕將軍乃我大漢棟樑,三軍主帥,且雖年屆四旬,從未有過婚配,可見非是濫情之人……”
父皇汝亦知“雖年屆四旬”啊,韓悠心中叫苦,這個燕將軍貌似不錯,只是未免也太……太老了點罷!難道自己失憶之前,竟別有癖好,喜歡如此年長的爹爹級人物麼?不行,得賴掉!
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不要,不要,阿悠不要!阿悠不要嫁人,阿悠要留在漢宮陪父皇!”聲情並茂,亦擠出幾滴幹淚。
“阿悠聽話,父皇最是心疼汝,相信父皇眼力絕不會差!”
“不依!不依!”一邊抹淚,一邊考慮是就地打滾,還是佯作頭疼之疾發作。卻見燕芷踏前一步,道:“其芳,悠之有話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