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朕在酒中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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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朕在酒中下了藥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第171章朕在酒中下了藥
她有視窗飛身而入,腳步極輕的踏入內殿之中。()愛夾答列殿內出奇的安靜,床榻上,隱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飛瀾知道,她的無憂睡在那裡。
自從無憂回宮,就一直睡在飛瀾的**,這張床有孃親曾經留下的溫暖氣息。君洌寒時常來陪伴他,但他還是習慣性的趕人,父子二人的關係雖有所好轉,但無憂依舊不肯喊一聲爹。
飛瀾在無憂的床榻前停住腳步,低頭,靜靜的凝望著那張沉睡的容顏。屋內沒有燭火,微弱的月光下,視線稍稍模糊。可是,作為一個母親,孩子的容貌早已是刻在心上的。
她在榻邊輕輕的坐下來,靜靜的守著他。腦海中,回想起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當初,便該狠心些將他留在大漠的,她一直不希望無憂與皇室有所牽扯,如今,他還是走上了這條路。如今,他是君洌寒唯一的兒子,可君洌寒正當壯年,他還會有很多的孩子。無憂並非生在宮廷,終究逃不過一個私生的名分,名不正而言不順,又如何能繼承皇位。
除非,她能為他除掉所有的障礙,讓他永遠是帝王唯一的子嗣
。那麼,飛瀾勢必要成為心狠手辣的劊子手,她的雙手已染滿了鮮血,難道她的心也要喪失良知嗎棼!
她輕輕的嘆息,忽然覺得,未來的路變得茫然。
她正在沉思之中,竟沒有留意到床榻上,無憂已經轉醒,一雙晶亮的眸子,真犀利的注視著她。當飛瀾反應過來時,無憂的長劍已至面門。
飛瀾飛身而起,快速躲閃,而無憂手中冰冷的劍刃幾次險險擦過她雪白的面頰單。
她衣袖翩然,腳步有意的向視窗處移動,她突然在窗前站定,淡薄的月光散落在她身上,終於讓無憂看清了她的容顏,他快速刺來的劍,在飛瀾面門一寸處生生的停住。
“娘?”無憂睜大了清澈的瞳眸,眸中盛滿了驚愕之色。
飛瀾含笑凝望著她,緩緩的俯下身,手掌輕撫在他肩頭,短短月餘的時光,他亦有所改變,長高了,又長壯了。而無憂的小手同時撫摸上她面頰,輕輕的觸控,感受著她肌膚的溫暖。
飛瀾輕笑,任由他撫摸。她知道,這孩子心細如塵,他是在不著痕跡的檢查她是否帶了人皮面具。
“無憂,想孃親了嗎?”她溫笑詢問。終於可以觸控到他的體溫,可以聽到他的聲音,可以重新站在他面前,終於……可以守著他,看著他一天天長大。這樣擁有著彼此,就好像夢一樣。
“想。”無憂重重點頭,突然撲上來抱住她。飛瀾還來不及欣喜,便感覺到冰冷的劍刃抵在了她咽喉上。
無憂的目光冷冷的,不帶情緒的質問,“你究竟是誰?到底有什麼陰謀?”
飛瀾倒也不惱,的確不怪無憂懷疑,雖然是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連玉墨卻比飛瀾年幼五歲,女人的年齡都是寫在臉上的。
飛瀾的眸光依舊溫潤,淡淡落在無憂漂亮的小臉上,她的指隨意搭在無憂的劍刃上,玩味道,“刀劍無眼,還是小心些。不是說長大了要娶我的嗎?若破了像,你這小鬼保準要賴賬。”
她輕飄的話,卻如一記重錘,重重的敲擊在無憂心口,咣噹一聲,月光寶劍由他掌心間脫落,那一雙漂亮的褐眸含著淚水
。
“真的不是夢嗎?你回來了,是不是?”無憂輕顫著呢喃。
飛瀾點頭,含笑走近,將他小小的身體緊擁在懷中,“是,無憂,我回來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我永遠陪著你。我們約定過的。”
“娘,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會……”無憂咬著脣,聲音帶著哽咽。
飛瀾無奈的嘆,“一時半刻,我無法向你解釋,無憂,皇上手中有一顆天香豆蔻,可以讓靈魂轉生,而我的靈魂重生在大翰,我現在的身份是大翰的駙馬連玉墨。”
“什麼?”無憂大驚,小手下意識的撫摸上飛瀾胸口,好在觸手處是一片溫軟,他才放心下來。若他孃親重生在一個男人身上,那也太奇怪了吧。
飛瀾啪的一聲拍掉他放在自己胸部的手。“**什麼。”
“你要嚇死我了,還真是當駙馬當上癮了,大翰朝也盛行女駙馬?”無憂玩味的詢問。
飛瀾笑著起身,一挑衣襬,在床榻上坐了下來,“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我會慢慢給你講。”
無憂坐在她身側,將頭枕在飛瀾膝上,欣喜的笑著,“娘,你掐我一下吧,我怕現在的一切都是夢,等夢醒了,你又會消失在我生命中。”
飛瀾心口泛酸,用手輕輕的掐了下他嫩嫩的臉蛋,“疼嗎?”
“疼!那娘疼嗎?”無憂故意很大聲的慘叫。
“當然疼了,傷在兒身,痛在娘心啊。”飛瀾揉了揉他的小臉蛋,將他柔軟的身體輕擁在懷,還能這樣抱著他,一定是上天垂簾。
“娘,你以後都不會離開我了,對不對?”無憂睜大了明眸,可憐兮兮的問道。
“嗯,不會再離開。”飛瀾含笑點頭。
“那你留在宮中,不許再走了,無憂要每天醒來,都看到你。”無憂短短的手臂纏在她腰間。
飛瀾卻又搖頭,“不行,我不能留在宮中,我和他之間,還有些未了的事
。”
“可是無憂不想再離開孃親了,娘是不是還恨他?無憂幫你報仇。”無憂的手臂在她腰間,越收越緊。
“我和他之間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飛瀾回道。
“我也是別人?”無憂不滿的嘟嘴,小手在她腰間胡亂的抓癢。
飛瀾低笑,將他按在**,母子二人打鬧起來,不時傳出的笑聲引來了守在殿外的宮人。
“王爺,有事嗎?”太監尖細的聲音由殿外傳來。
無憂噓聲,不急不緩的從榻上坐起,對殿外道,“沒事,都退下吧,別吵到本王歇息。”
飛瀾定睛瞧著,無憂負手而立,貴氣凌然,道真有幾分皇子的模樣了。或許,這個孩子天生就是屬於這裡的。
打發走小太監,無憂轉身再次撲入飛瀾懷中,轉眼的功夫,就換上了一張嬉笑的臉,帶著獨屬於孩童的天真。也只有在飛瀾面前,無憂才是一個孩子。
“娘,今晚無憂要和你一起睡。”無憂纏住她不肯放。
“無憂聽話,今夜孃親不能留在這裡,別忘了我現在的身份。愛夾答列”飛瀾鬆開他環在腰間的小手臂。
無憂的臉上明顯寫了失落,但還是聽話的鬆開了她。
飛瀾揉了揉他的頭,“短時間內我不會離開帝都,皇上不是已經下旨命你陪同嗎?明日晨起,就來驛站找我吧。”
“嗯。”無憂重重點頭,又嬉笑道,“娘,你身上塗了什麼香粉,味道好特別啊。”
“不是香粉,是這具身體的體香。”飛瀾隨意一笑,又道,“我該走了,明天見。”
她說完,飛身而起,由窗子跳了出去。
夜靜寂,而這個夜晚,卻註定不平靜。
另一處,瑤華宮中,漆黑一片
。
洛青纓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在侍女荷子的陪同,悄悄的離宮。
“都打點好了嗎?”洛青纓壓低了聲音問道。
“娘娘放心,天牢那邊奴婢已經打點妥當,會有人引領娘娘去見洛將軍的。”荷子回道。
天牢重地,潮溼陰暗,洛青纓蹙著眉頭,一臉的厭惡。她在獄卒的帶領下,一步步向天牢深處走去,洛青川就被關押在天牢深處的死牢中。一般被關進這裡的人,是絕不可能活著出去的。
“娘娘還是抓緊時間,此時若傳到上面人耳中,我們的腦袋只怕都要搬家。”獄卒開啟監獄的門,還不忘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洛青纓不耐煩道。
洛青川的身體靠在粗糙的牆壁上,已經被**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洛青纓踉蹌的來到他面前,撲通一聲跪下來,顫聲喊了句,“大哥。”
“青纓?你怎麼來了?”洛青川睜大雙眼,震驚的看著她,“你快離開這兒,你是高貴的娘娘,這裡哪是你該來的地方。”
洛青纓雙眼都溼潤了,緊握住洛青川的手,“大哥,青纓是來救你的,大哥,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洛青川苦笑,“傻妹妹,進了這裡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這一次,只怕皇上是不會放過我了。青纓,你記住,別插手我的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自保,洛家以後就要靠你了。”
“不,我不會讓大哥死,我們兄妹自幼相依為命,青纓絕不會讓大哥有事。”洛青纓哭的悽慘,淚珠不停的掉落。
洛青川粗糙的手指摩擦掉她臉上的淚,“青纓別哭,你聽大哥說,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洛家的希望就在你一個人身上了。皇上絕情,他不顧及我為他征戰多年,連一個小小的錯誤也不肯放過。青纓,沒有了母族的庇護,你今後的日子會更艱難。”
“我不怕,大哥,你不要死,不要丟下我。沒有你,青纓不知道怎麼辦啊。”洛青纓不停的搖頭低泣。
洛青川沉重的嘆息,悽苦的看了眼身下,“我被大翰擒住,他們對我動了大刑,如今,我已不能人道,也不算個男人了,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上
。”
“誰,是誰做的?”洛青纓突然激動起來。
洛青川壓低了頭,又道,“青纓,你記住,一定要小心連玉墨這個人,她,她就是慕容飛瀾。”
“什麼?”洛青纓大驚,不可置信的搖頭,“不,怎麼可能,慕容飛瀾已經下葬了,連皇上都接受了她已死的事實。人死不可能復生的。”
“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但我可以對天起誓,她就是慕容飛瀾。”洛青川肯定道。
“難道是她,是她做的對不對?”洛青纓失控的握住他手臂,緊咬牙關,陰狠道,“慕容飛瀾,無論她現在是人是鬼,我都不會放過她的。”
“青纓,聽大哥的話,千萬別亂來,你現在鬥不過她。我的事勢必會連累你,所以,你要低調行事,將後宮的權利握在掌心間,才是正事。”洛青川緊握著她的雙手。
洛青纓還想說些什麼,而牢房外,突然傳來匆慌的腳步聲,獄卒壓低的聲音響起,“娘娘,天就要亮了,您還是請回吧,若是讓人發現了,奴才可承擔不起。”
“知道了。”洛青纓不耐煩的回了句。
“快走吧,別再被我牽連。”洛青川將她推開,身子重新靠回牆壁。
洛青纓無奈,只得離開。
……
整整一夜,無憂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漂亮的大眼一直看著窗外,只等著盼著天快些亮,這樣他就可以見到孃親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朝,剛要溜出去,卻被君洌寒叫住。
“無憂,慌慌張張的,要去哪兒?”君洌寒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無憂眉心緊蹙起,無奈的轉身,拱手回道,“皇上不是命無憂陪同大翰使臣嗎,無憂正打算去驛館
。”
“那便不必了,朕已命徐福海傳旨,請她入宮了,我們去養心殿等吧。”君洌寒走過來,輕輕的牽起他的手。無憂被動的跟隨他向養心殿的方向走去,一張小臉上情緒複雜。
“大翰駙馬連玉墨參見聖朝天子,參見中州王。”飛瀾臉上罩著一張人皮面具,含笑俯首。
“你……”未等君洌寒開口,無憂已失控的起身,來到飛瀾面前,雖然是不同的面孔,但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卻是莫名熟悉。無憂那麼聰明,很快就想到,這張臉只怕是易容的了。
飛瀾低斂了眸子,暗自給無憂使眼色,無憂的指尖一直指著飛瀾,很快轉換了情緒,“你,你就是大翰駙馬?也不過如此嗎,還以為會有三頭六臂呢。”
“王爺玩笑了。”飛瀾溫笑。而無憂在背對著君洌寒的方向,對她擠眉弄眼,討她歡心。
君洌寒不著痕跡的暗自打量著兩人,如玉的指輕輕的轉動著青瓷杯盞,幽深的褐眸,似笑非笑,斂住了所有的情緒。
“無憂,請客人過來坐吧。”他淡聲開口。
無憂做了個請的手勢,與飛瀾一同坐在桌旁,桌上準備了幾樣小菜,大多是無憂喜歡的,好在父子二人的口味相差不多。
“聽你宮裡伺候的人說,你早上沒吃東西。”君洌寒夾了些菜放入無憂的盤中。
無憂拿起筷子,低頭吃了起來。他原本是打算出宮和孃親一起吃的,不過,這樣也好,他們一家三口終於坐在一起了。
“這個很好吃,你嚐嚐。”無憂夾了飛瀾喜歡的菜放入她碗中,臉上堆滿了討喜的笑。
飛瀾很自然的送入口中,嗯,味道還不錯。
君洌寒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兩人的互動,他可以肯定,無憂一定是知道了什麼。那盤菜,是飛瀾最喜歡的。
“無憂,等吃過飯,你帶駙馬在帝都轉轉,別怠慢了客人。”君洌寒修長的指拂了拂他額角,落在孩子身上的目光,溫潤如水。
飛瀾手中的筷子頓住了,這樣的場景,讓她心裡竟是一番說不出的滋味
。
飯後,無憂歡天喜地的拉著飛瀾向外走,畢竟是孩子,想的並不周全,而這一切,都被君洌寒看在眼中。
“有這麼開心嗎?不過就是出去轉轉。”飛瀾失笑道。
無憂嘟著嘴巴,抱怨道,“被困在宮中都要悶死了,每天上朝下朝,跟著太傅讀書,練劍,一點樂趣都沒有。”
“他不陪著你嗎?”飛瀾問道。
“他多數時候都很忙,我常常看到他將自己關在養心殿中,臉色都是疲憊。他只有晚上才來陪我,不過,我不喜歡和一個大男人一起睡,就把他趕走了。”無憂嘀咕道。
飛瀾苦笑,揉了揉無憂的頭,她並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讓無憂失去觸手可及的父愛。“無論我和他之間如何,那都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他是你父親,你身上流著他的血,這一點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無憂突然頓住腳步,仰頭看著她,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神色認真道,“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曾經說過,讓我永遠忘記我的父親是誰。你現在的話和以前說的,相互矛盾哦。”
“此一時彼一時。”飛瀾點了點他的額頭,脣角的笑靨溫暖。
兩人一前一後向殿外走去,遠遠的,只見洛青纓一身素服,跪倒在養心殿外,哭的梨花帶雨,徐福海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規勸,似乎並無成效。
“大早上就哭哭啼啼,真讓人心煩。”無憂蹙著眉心,冷眼掃過。
飛瀾在洛青纓面前停住腳步,兩人一個站,一個跪,飛瀾低頭看她,脣角含著戲謔的笑,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美人垂淚,當真是讓人心疼呢。”
洛青纓突然抬起頭,陰狠的看著她,剛剛那一抹無助,瞬間被狠戾取代。“慕容飛瀾,你少說風涼話,如果我大哥死了,我就要你償命。”
飛瀾一笑,又道,“這位娘娘是糊塗了吧,本駙馬不認識什麼慕容飛瀾。”
“別以為換了一張臉就能瞞天過海,慕容飛瀾,你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洛青纓歇斯底里嘶喊。
無憂走過來,蹲身在她面前,冷笑道,“洛貴妃,皇上已經下旨賜死洛青川,如果我是你,此刻就應該到天牢送他一程,而不是在這裡哭哭啼啼的惹人厭煩。”
無憂的話正踩重洛青纓的軟肋,她向前爬了兩步,跪在殿前哭喊起來,“皇上,求求皇上放過我大哥吧,請皇上念在他曾為皇上征戰沙場的份上,給他一條活路……”
“真吵。”無憂擰緊眉心,牽著飛瀾的手離開。
母子二人先回到驛館,無憂與朧月公主碰面,又是大吵了一架,這兩個人就像是天生的冤家。
“朧月,你怎麼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飛瀾淡笑著,起身擋在兩人身前。
“他欠揍嗎!”朧月冷哼了聲。
“你找打才是。”無憂反脣相譏。
“無憂!”飛瀾低斥一聲,故意板起臉色。
無憂頓時消音,吐了吐舌頭坐在一旁。端起茶盞,喝了口熱茶潤喉。
一旁,沈浪扯了下朧月衣角,壓低聲提醒,“別胡鬧,他是聖朝中州王,皇帝唯一的子嗣,得罪他對我們沒有好處。”
“你,你是皇上的兒子?那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朧月驚愕的瞪大了雙眼。
無憂哼了聲,目光隨意掃過一旁飛瀾,不冷不熱吐出幾個字,“是我老子。”
朧月好像受到了重擊一樣,腳步踉蹌的後退了兩步,然後,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朧月,你去哪兒?”沈浪追隨而去。
無憂單手托腮,眨了眨無辜的雙眼,嘀咕道,“你男人天生長了一雙桃花眼,到處招惹是非。”
飛瀾笑,在他身側坐了下來,自顧斟了杯熱茶,她冰涼的指尖貼著瓷質茶盞,藉此攝取溫暖。脣角的笑,些微苦澀
。“朧月公主不過是一時被美色所惑,其實,她心裡裝著另一個人,她只是需要時間認清自己的心。”
她側頭看向無憂,含笑捏了下他嫩嫩的臉蛋,“以後少說別人的不是,你還不是長了雙桃花眼,長大之後給我少招惹桃花。”
“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過。”無憂不以為意的哼哼了聲。
“嗯?”飛瀾不滿的蹙眉。
無憂嘻哈一笑,將小臉埋入她掌心,“別的男人可以,但是他不行。他後宮的那些女人只會惹你難過。我會一個一個的收拾她們。”
飛瀾臉色冷黯下來,嚴正道,“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我和他的帳,我會自己找他算。”
“哼,懶得管你們的事,出去逛逛吧,我想吃醉仙樓的香酥八寶鴨。”
“饞鬼。”飛瀾笑著,掛了下他鼻尖。
母子二人在繁華的街市上逛了一整天,吃飽喝足後,飛瀾才將無憂送回宮,兩人尚未走近養心殿,遠遠的就見洛青纓跪在君洌寒身前,扯著他衣襬衣角,哭的梨花帶雨。
“皇上,大哥雖然有錯,請皇上念在他曾為皇上出生入死的份上,就留他一命吧,皇上,臣妾求求您了。”洛青纓哭的雙眼紅腫,妝都哭花了,好在穿了一身素服,否則會更加狼狽。
君洌寒神色冷淡,他緩緩蹲身,指尖冷冷的勾起洛青纓的下巴,“你現在求朕放過洛青川,那你知不知道他在邊境都做了什麼?**擄掠,強搶民女,他不僅在聖朝搶,還搶到了大翰去。這場仗就是因他而起,你知道這場仗死了多少人嗎?你知道朕要賠償大翰朝多少銀子嗎?”
洛青纓不停的點頭,又搖頭,淚珠子噼裡啪啦的落下來,絲毫不顧及形象。“皇上,無論多少錢,臣妾都願意出,即便傾家蕩產,臣妾也要救大哥一命,皇上,臣妾自幼與大哥相依為命,他是臣妾唯一的親人,您饒大哥一命吧。”
君洌寒笑靨冷然,他的指離開她的下巴,眉宇間染了一抹厭惡。“連玉墨向朕索要了三千萬兩銀子,朕若記得不錯,按照洛青川每年的俸祿,幾輩子也還不清這筆賬,你告訴朕,這些錢是哪裡來的?收受賄賂,收刮民脂民膏,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並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
。有些東西可以用錢償,可命只能用命償,朕只殺他一個,已經給你留了顏面,若你再不知分寸的哭鬧,朕就將洛氏一族,滿門抄斬。”
他說罷,決然的拂袖起身。
洛青纓哭著,身體瞬間癱軟,淒厲道,“皇上,臣妾服侍你這麼久,難道我們之間一點感情都沒有嗎?這個大將軍是皇上欽封的,如今,皇上急著殺了他,是不是因為他是皇上政績上的一個汙點,不除不快?我們都是皇上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利用之後,隨時可以甩掉的棋子。”
洛青纓的聲音沙啞,人本就算不得極美,如今哭的更是全無形象。
君洌寒反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依舊沒有絲毫溫度。他沒有將洛青纓一併處置,已經對她仁至義盡,而她不知好歹,這樣的話竟也敢說得出口,當真不知死活。“趁朕還沒改變主意,趕快從朕眼前消失。”
洛青纓緊咬著脣片,雙脣被咬的血肉模糊。“若換做慕容飛瀾,皇上也會這樣對她嗎?皇上一番大義凌然,不過是因為皇上愛的人不是我,古有周幽王,為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如果皇上愛我,絕不會殺我大哥。”
君洌寒鳳眸冷眯著,脣角笑靨孤冷。“別將朕與昏君相比,洛青纓,收起你的自以為是。別說是你,即便是飛瀾,朕同樣滅了她全族。”
飛瀾剛剛走入內殿,如此輕飄飄的一句傳來,她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無憂被她握在掌間的手,突然生疼。
無憂小小的眉心蹙起,對兩旁小太監吩咐道,“將洛貴妃請出去,以後本王不想在這裡見到她。”
“這……”幾個奴才面面相覷,洛貴妃畢竟是皇帝的女人,皇上不發話,他們也不敢妄動。
君洌寒的目光冷淡的在飛瀾母子身上掃過,此時,飛瀾還頂著一張陌生的臉。“沒聽到中州王的話嗎?還不將人帶下去。”
“奴才遵旨。”幾個小太監手忙腳亂的將洛青纓拖了出去,絲毫不顧及她的意願。
飛瀾低斂的眸子,悽傷的眸光被如數遮掩。她半蹲下身,對無憂溫聲道,“今日多謝中州王的款待,明天見。”
她起身準備離開,而無憂卻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不放,連無憂都感覺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憂傷,君洌寒那一句話,的確是傷人
。
“放心,我沒事。”飛瀾安慰一笑,而後放開了他的手,轉身遠去。
無憂再次轉身看向君洌寒的時候,一雙褐眸都是涼薄的。
君洌寒與他對視片刻,而後無奈的嘆。“回來了?今天都去哪裡了?玩兒的開心嗎?”
“與你無關。”無憂丟下一句,轉身向殿外跑去。
孩子狂奔了一路,終於在宮門口追上了飛瀾,他小小的身子撲入慕容飛瀾懷中,雙臂緊纏在她腰間,小腦袋枕在飛瀾柔軟的胸口。
“無憂,怎麼了?”飛瀾溫聲詢問。
而孩子只是緊緊的抱著她,沉默不語。
飛瀾無奈的嘆,無憂的心思,她又怎麼會不懂呢。“傻瓜,我沒事,快回去吧。堂堂中州王,這樣抱著外國使臣,多難看。”
“我不管,我今晚要和孃親一起睡,你帶我回驛館吧。”無憂撒嬌道。
飛瀾搖頭,這孩子本就與朧月不和,她若將他公然的帶回去,不穿幫才怪呢。“別胡鬧,我現在的身份很**。兩國和談是大事,絲毫不得馬虎。”
“那你留下來,就在廣陽殿陪著我,反正我要和孃親在一起。”無憂撒嬌道,死纏爛打的,就是不放飛瀾離開,她沒辦法,只好跟著他回了廣陽殿。
無憂枕在母親臂腕,就像小時候一樣,飛瀾哄著他入睡。
無憂睡著後,她才從床榻上起身,揉了揉被孩子壓得痠疼的手臂,脣角揚著暖和的笑靨。
她推門而出,只見君洌寒獨自一人坐在院落中飲酒。清冷的月光散落在他身上,倒多了幾分悽悽涼涼的味道。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皇上果真好興致。”飛瀾冷笑著開口。
君洌寒淺笑,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坐吧
。”
“夜深了,連玉墨也該告辭了,便不打擾皇上雅興。”飛瀾微一拱手,便要離開。
君洌寒倒也不急,隨意道,“無憂明日醒來若是見不到你,會失望的。”
他的話,讓飛瀾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這個男人很輕易的抓住了她的軟肋,無憂就是她致命的弱點,否則,她今夜也不會留下來。
她轉身,坐在君洌寒對面的石凳上,與他之間隔著遙遙的距離,過分的涇渭分明。
君洌寒隨手端起酒壺,倒了一杯果酒,遞到她面前,“無憂似乎與駙馬很投緣。”
“中州王孩子心性。”飛瀾淡聲說道,端起他遞來的酒杯,淺飲一口。
“無憂還是個孩子,他入宮之後,帶給朕很多樂趣,如果沒有無憂,這後宮還是死氣沉沉。男人只有在做了父親之後,才會更懂得什麼是責任。”君洌寒語調緩慢,一點點飲著杯中酒。
飛瀾脣邊笑靨清冷,指尖隨意的點在桌案之上。一時間,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他為何要和她說這些?他都知道了什麼?!
“歲月匆匆,中州王很快就會長大的,深宮是個什麼地方,皇上想必比我更清楚,這份獨屬於孩童的純真,很快就會在中州王的身上消失,他要面臨的,將是無休無止的爭鬥。”飛瀾眸色清冷淡漠。
君洌寒抬眸看著她,目光中藏著一股說不出的堅定,“作為父親,朕會為他籌劃好未來的一切,無須你操心。如果,朕心愛的女人再也無法回來,他或許就是朕唯一的兒子。”
飛瀾冷然一笑,眸底一片薄涼。“皇上說的這些,玉墨並不感興趣。”
君洌寒輕笑,帶著幾絲玩味,可飛瀾卻在他的笑靨中嗅出了陰謀的味道。“有一件事,駙馬應該很感興趣。”
飛瀾睜大了雙眸,不解的凝視著他,等著他的下文。只聽他幽幽吐出一句,“朕在酒中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