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41.溯雪傲霜」

「041.溯雪傲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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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溯雪傲霜」

“哦?”清歡露出明顯的擔憂神色,“他們過得不好麼?這墨齋的溯雪夫人是我孃親年幼時的手帕交,多年未見。確實不知她過得如何。”

那小二皺了皺眉頭,好像也是很同情的模樣:“那墨齋的主人姓張,叫墨迪。生前是即皈有名的才子。但是從小身體就不好。本來張家也是有些家底的書香世家,但是經營不善後來也就沒落下來。墨迪公子玉樹臨風,學識淵博,待人又溫和有禮,想嫁給他的姑娘是很多的。但是墨迪公子後來一次出遊歸來,卻帶回了一個女子。說是新婚的妻子,便是現在的溯雪夫人。”

小二說到這裡還眨著眼睛笑了笑:“那溯雪夫人確實端的好相貌。墨迪公子很是喜歡她。成親不到八個月就生下了小少爺。”

白笙一震。清歡將手不著痕跡的放在白笙的胳膊上,關切的詢問:“師父,是不是餓了啊?”

“哦。都是小的不是。淨顧說話了,小的這就去給您上菜。”小二一拍額頭,討好的笑著去了。

“歡兒。”白笙迫不及待的要詢問。

“師父,明日我們便去墨齋。到時便一切都清楚了。”清歡眨眨眼,安撫的拍了拍白笙的胳膊。

墨齋,春暉園。

一個華衣婦人正坐在花園裡的石桌邊上看一本厚厚的賬目。那婦人面貌姣好,卻帶著霜冰之色,眼睛大而明媚,卻隱含著幾分鋒芒。雍容髮髻,珠釵琳琅。修長的脖頸被小巧的立領遮蓋,立領之下巧妙的留出了一個倒心形的花樣,很是華美。深藍外裳寬短,及腰便斷。內裡連衣長裙,上身雪白,中腰淡藍,下襬變作深藍。漸變流暢,正是那織雲樓的新款。高腰塑身,身段修長,長長的裙襬順著坐姿旖旎鋪展。年紀大約是三十四五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都是淡定從容的風度。

正是墨齋現今的主人,溯雪夫人。

“夫人。少爺從中午回來就沒出過屋子。”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從花園的拱門出走了進來,憂心忡忡的跟那溯雪夫人報告。

“哦?”溯雪夫人略略放下手中的賬冊,細眉微蹙,“少爺上午去了哪裡?”

“又是去了學堂。”管事回答,聲音裡帶了些憐惜之音。

“唉。”溯雪夫人放下手中賬冊,心疼起兒子來。拂了拂裙上的微起褶皺,站起身來。竟是不比那管事低多少。是女子裡少見的高挑身材。

“我去看看他。晚膳便在那邊用吧。”溯雪夫人淡聲吩咐。往枕青園走去。

管事應聲。侍女跟隨而去。

“歡兒,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樣一個情況。”白笙敲開了歡兒母女的房間,執意要問個清楚。他的三弟痴痴的唸了這麼多年。他們兄弟殷切的找了這麼多年。這小徒弟怎麼這麼輕易的就有了訊息。聽那小二的話,那女子早就嫁了人了,可那早產的孩子……他本性淡定自持,這次卻是關心則亂,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清歡揉著有些疲倦的眼睛,愛嬌的膩在林錦華的懷裡,小聲嘟囔:“師父,您也太心急了。問人家做什麼呢。人家又不知道。”

“什麼?你不知道?”白笙猛地站起身來。

“就是嘛。又不是人家打聽出來的

。問戟嘛。”清歡被白笙嚇了一跳,往孃親的懷裡拱了拱。林錦華看著女兒愛嬌的小模樣,心裡喜歡的不行。有些心疼的順了順女兒的頭髮。這些日子,確實是累著她了。小小年紀就要考慮眾多事宜,勞心勞力。

“白師父,我來跟您說吧。”夜戟剛剛從外面回來,這才知道白師父來了清歡的房間,忙來請他回去。

白笙這會兒看著睏倦的清歡也是有些心疼有些愧疚,忙跟林錦華行了禮,小心的拉上了門隨著夜戟回房。

林錦華將女兒的小身子往自己懷裡攏了攏,望著那燭火。漸漸的有些失神。又想起來那個讓她甜蜜讓她難過的夫君。不知夫君好不好。隨即想起了那個依偎在丈夫身邊柔美明媚的女子。又一次暗了瞳眸,傷了心神。

“孃親……”清歡意識不清的嘟囔了一聲。

林錦華低頭看了看女兒,伸手拍著女兒的肩膀,柔柔的笑了開去,漾在柔和的燭火光暈中。

“戟兒,我也不是……我也……”白笙望著夜戟,想著剛剛吵醒清歡的事情,直覺得有些歉意。想解釋卻不知怎麼說。

“白師父不必放在心上。小姐常說幾位師父待她的好。這小小的事情不必掛懷。只是關於那溯雪夫人的事情也是剛剛查出來,咱們便離開了靜荷城。進一步詳細的訊息還沒有出來。小姐確實是不知道的。”夜戟略帶些恭敬的解釋。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笙隨著夜戟坐了下來。

“現在知道的只是那墨迪公子英年早逝,這麼多年都是溯雪夫人獨自支撐著墨齋。其中辛苦,實在是三言兩語不可盡述。還有便是,”夜戟極少一次說這麼多的話,所以有的時候有些話還有思考一下才能完整的表達,“那溯雪夫人唯一的兒子名叫張念秋,是個痴兒。”

“怎麼會?”白笙有些懷疑那孩子是三弟黑衣修羅的後代,一聽是個痴兒便有些緊張起來。

“說是早產,身體不好。後來又發了一場大病。”

“如今呢?”

“如今二十又五。心智僅為五歲孩童。”夜戟解釋,想起今日看到的那個眉目清朗,眼神明淨的年輕人,也是有些惋惜。

“唉。”白笙口中溢位一聲長長的嘆息。

墨齋。枕青園。

夜戟口中的那個張念秋正枕在母親的胳膊上難過。

“孃親,秋兒想去學堂嘛。為什麼他們不要秋兒?”那張念秋的容貌比溯雪夫人還要好上幾分。五官很是精緻,已經有了些成年男子的稜角。卻更因心智單純,而保持著明淨剔透的眼神。如同一彎淙淙的溪水。帶著春日不可言說,暖人心脾的天真之意。

此時這雙眼睛卻水汪汪的,透著十二萬分的委屈。

溯雪夫人安撫的拍著兒子的肩膀,也是心疼萬分。一絲平日裡的精明強幹都沒有,只是一個溫柔無奈的母親。

秋兒從小便是孤單一人,沒有人願意陪他玩耍。後來看到小朋友們都上了學堂,有了夥伴。便每每都要去求先生收他當學生。

受的嘲笑和委屈不知有多少。但是秋兒心地純潔,從不記恨。還經常拿了水果去學堂請小朋友們吃。這一去,便是二十年。

二十年間。多少垂髫的幼童變成了挺拔的少年,挺拔的少年變成了強健的青年。

只有她的秋兒,日復一日的重複著五歲孩童的執念。想要一個願意陪他玩耍的朋友。

“秋兒,你不是答應孃親不再去了麼?”溯雪夫人心疼的摸著兒子的臉頰。

“秋兒,秋兒錯了……”張念秋低聲囁嚅,“可是,可是秋兒想上學堂嘛。”說著眼角便沁出了大顆淚水。委屈極了。

溯雪夫人一見,心都軟成了一灘水,忙拿出帕子給兒子擦去淚水:“秋兒乖,秋兒不哭。秋兒覺得孤單了是不是?”

張念秋點頭,他知道孤單的意思,孃親解釋過的。就是心裡空空的,很難過。

“那秋兒孤單的時候就來找孃親。孃親陪你好不好?”溯雪夫人哄著兒子。

“真的麼?不會打擾孃親麼?”張念秋睜圓了眼睛,閃著明朗的小碎光。嘴角都裂開了。顯然是很驚喜的。

“不會。”

“那我去看孃親,給孃親那糕點。”張念秋在孃親懷裡蹭了蹭,很討好的笑著。彷彿剛才還難過的要掉眼淚的人不是他一樣。

“好。送糕點。”

“我抓蜻蜓給孃親。”

“好。抓蜻蜓”

“還送水果。”

“好。水果。”

“還有,還有好看的花。”

“好。”

“孃親,我不想,不想睡。”

“好。不睡。”

“孃親,你多陪會兒秋兒……”

“好。孃親陪著秋兒。”

溯雪夫人看著兒子漸漸的有些睏意,便輕拍著兒子的肩膀,溫柔的應著好。

月光正好。一升一降。

安詳寧靜的一個夜晚便過去了。天色漸亮,新的一天終於到來。

清歡早早的起身梳洗,帶了白笙和夜戟便直往城東的墨齋而去。

即皈墨齋。是即皈城最大的書齋古玩店。是張家世代傳下來的祖業。張墨迪是獨子,過世以後便是遺孀溯雪夫人在支援打點。雖有子嗣,卻是個痴兒。墨齋是個穩定的賺錢生意,名聲又好。溯雪夫人又是個少見的美人。便有不少居心不良的商人想娶了那溯雪夫人,佔了墨齋的財產。明謀暗絆不知下了多少。

可溯雪夫人雖是女流之輩,手段氣度卻不輸男子。墨齋在她手上,比前人都強了不少。待人接物雖也算圓滑,但是總是面帶冰雪之色,凜然不可侵犯。

時間長了。不軌的商人也都放了歹心,規矩的與墨齋做起了生意。

話只幾句,但是若想略略數言就概括其中辛苦。卻是不能。

夜戟遞了拜帖,是織雲樓的名義。

不一會兒,正門大開。管事前來相迎。

清歡三人隨管事走進客廳。

只見一女子側對門口,微微頷首看手中的精緻拜帖。

髮髻簡約高貴,僅著幾支明珠髮釵。長服華美,環佩順垂。遠望如一水過山,一衣帶水之清秀。近看若高山雪蓮,清貴冰寒之顏色。

清歡暗歎。

唯“溯雪傲霜”四字可以略括三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