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25.去心漸生」

「025.去心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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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去心漸生」

“小姐,今天的月亮可好看了。我們去軒亭賞月吧。”荷蔓嘻嘻笑著,端著銅盆走了進來。荷枝正散了清歡的頭髮溫柔細緻的梳弄。

“你這丫頭,又想聽故事了?”清歡脣角微翹。看向窗子外面,月色正好。出去散散步也不錯呢。看著荷枝輕緩的打散長髮,如瀑長髮披在肩上,一股子無以名狀的溫柔之感,像是惑人的精靈。

“走吧,去軒亭。”睨了眼歡天喜地的荷蔓,蓮步微移。淡色的衣裾滾邊輾轉,清香四溢。就迎著那清淺的光芒而去。

蓮池邊上站著一個小小的軒閣,清峻飛揚,彷彿欲乘風歸去。寬闊的池面上散落著靜謐的粼粼波光。肅穆的天際,一顆星都沒有,只一輪圓月高懸。優美不似人間。

清歡憑欄仰望,舒袖而坐。沒有一點扭捏之態,看起來愜意舒服。眸色迷濛,神思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連活潑的荷蔓也似乎是被景色所感,秀氣起來。端茶拭幾都沒有了平日的浮躁之態。荷枝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小姐,心裡非喜非悲。這樣小的孩子,這樣深沉的心事。連難過都是不露聲色的,再高興都很少失態,只靜靜的笑。

“小姐,唱歌吧。”荷蔓小心翼翼的說。

“哦?荷蔓想聽什麼呢。”清歡回過頭來。

“就上次小姐唱的什麼明月什麼宮闕的。我記不得了。”荷蔓歪著腦袋,眼睛亮亮的。

“那荷蔓還記得調子麼?哼一哼吧。”清歡其實已經猜出是哪支歌,大概就是那首《但願人長久》。只是看荷蔓神情可愛,就起了調笑之心。

荷蔓想了想,先紅了臉。有些赧然,而後又抬起頭來哼唱起來,聲音清亮活潑,滿是快樂的情緒。雖然有些地方跑了調,但是聽起來倒有幾分野趣。

“小姐,荷蔓哼的不好聽。”荷蔓臉蛋紅紅的,也看出小姐的調笑,不肯再唱。只是執拗的看著清歡,不再言語。

清歡不再推辭,復又回過頭去看那天際的月。

雙脣輕啟,輕靈的歌聲就流淌了出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聲音飄飄渺渺,像是無根的浮萍,掉落的羽毛,夕照的日光。輕輕揚揚,紛紛落落。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沒有歡喜之意,沒有悲慼之感。只涓涓流淌著幾分靜謐,幾分淺淡自持。

清歡上大學的時候,最喜歡的歌便是這一首。已經算是老歌。孤獨,想往,卻依舊懷著純善的希望。然後被親近的朋友偷了畢業論文,險些畢不了業。終於明白,情誼一事,並非一對一的投資。不是買國債,是賭博。可能下了注,卻什麼都得不到。

說回來,人生又何

嘗不是一場賭博,我們可以做的,不過是不停的下注。

清歡很久沒唱過這樣單純的期望,連自己都覺得傻。但是來到這個時空以後,被愛,被疼寵,被呵護。被小心翼翼的捧在眾人的心窩上,總算又漸漸開始相信,這世間的美好,還是可以不計成本。

於是,可以無怨無恨,無憂無懼的唱著“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清歡淡淡的笑開了。這一笑,似春水映月,碟棲花間。盈盈脈脈,搖曳生姿。

直直的看傻了一邊的荷枝荷蔓。

“小姐,你真好看。”荷蔓傻傻的呢喃,說完了才好似醒了過了。紅著臉,捂住自己的嘴。

清歡又笑:“我倒是覺得荷蔓更可愛一點。”她說的是真心話。荷蔓性格活潑又有一點小迷糊。這樣的性格讓她想起來前世的一個叫青曉的朋友。十三歲分別,二十歲在公車上遇見。彼此相視而笑。清歡見多了冷漠的擦肩而過的故人,這個微笑令她覺得珍貴。青曉告訴她,自己在D校上學,成績不好,只是一個大專。有一個感情很好的男朋友,在舊金山留學。言談間很是甜蜜的感覺自然而然的流淌開來。一個詞閃現在當時的清歡頭中——嬌妻。這是個嬌妻一樣的女孩子。在愛情中備受寵愛。

所以,即使面對生活中種種叵測與無奈依舊可以甜美微笑。只因為被愛,所以有所依傍。菟絲草,也是一種嬌滴滴的幸福。如同張愛玲所說,如果牆上的一隻釘子都需要女人自己釘的話,那真是女人的悲哀了。

清歡在前世極不喜歡的作家便是張愛玲。總覺得這個女子太繁複,太精細。為了愛情可以把自己低到塵埃裡去。少了一點粗獷質地的生命力。

“荷枝荷蔓。你們也該到定親的時候了。有沒有意中人,小姐給你們準備嫁妝,讓你們風風光光的嫁出去。”清歡是真的這樣想。伺候孃親的端靜端柔早已經過了嫁人的年齡,以後再有因緣,也多半是填房或者做妾。她不願意看著荷枝荷蔓也把大好的年華浪費在自己身上。他們,該有自己的人生。

“小姐,不要取笑我們了。”荷枝荷蔓一起鬧了個大紅臉。低著頭,不肯看她。

“喲。荷蔓也知道含羞了?”清歡笑,“沒有意中人也可以說說,以後想找個什麼樣的人家。我好給你們留意著。”

荷枝荷蔓清楚小姐的性子,也知道小姐是真的在為她們打算。遂紅了眼眶,又笑了起來。

羞怯而靦腆。

清歡心裡暗歎。這樣的少女風情,自己雖是再活一次,也不可能再擁有。

此時,一隻雪白色的鴿子撲稜著翅膀飛落到亭子的一隻簷角上,柔白的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像是初冬落在泥土地上的第一片雪。

清歡唱完尾音,揮揮手:“你們下去休息吧。等會兒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回頭想想,過兩年小姐安排你們嫁人。”想了想又說,“今日不必安排守夜。”

荷枝荷蔓嬌嗔著應聲下去。小姐極少用吩咐的口吻說話,但是但凡是小姐的吩咐,一律不可詢問,不可違背。

四下無人,夜色更深。清歡將手指圈起放在嘴邊,一個清越的哨聲。那鴿子就飛了下來,親熱的落在了清歡的肩膀上,還用小腦袋去磨蹭清歡的臉頰。

清歡忍不住癢,咯咯的笑,伸手捧了鴿子在手,溫柔的叫了聲:“初雪。”名曰初雪的鴿子就咕咕的發出一個應聲。這是雪鴿,傳說中血鷹和靈鴿的後代,自出生便哺以雪蓮精華。靈力非常,可通人意。

清歡用手指摩挲著初雪的嗉子:“初雪,蘇老頭叫你送什麼給我了?”

初雪似乎是聽懂了清歡關於蘇老頭的這個稱呼。眼睛裡透著一點頑皮的笑意。揚揚翅膀,一個白色的綢緞條子就露了出來。清歡伸手取了出來,展開,就著月色而看。蘇南山親筆,筆力清雋挺拔,虯勁有力,偏偏一撇一勾都帶著幾分飄逸。

吾徒歡兒:

為師回幽谷去了,你三師父的精神越來越不好了,不能再耽擱。三年以內,若你得空,便來看看吧。你三師父苦戀一生的那個女子閨名溯雪,姓韓。若你能找到,或許能有轉機一二。

另外,為師在書房看到一本書卷,上書寒鱗。定要好自珍藏。你為女子,體質過於陰寒,不可習練。定要找陽剛男子,無任何內力基礎者。謹記。慎之。

照料好自己。有事求救,勿要逞能。

師。

清歡將條子收在袖間,伸手和初雪玩,心裡卻是一動接著一動。一個聲音從心底冒出來:“出去。出去。出去。”從微弱,漸漸變成雷鳴般的巨大聲音,震得耳膜生疼。周遭愈發靜謐,只是一顆不肯安分的心,鼓動的聲音似乎從身體裡傳了出來。咚……咚……咚……彷彿要傳到宇宙天際中去。

清歡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離開的心。這樣的心事一直都在,只是牽絆太深,不捨廢離。尤其是家人的安危,後來又有了夥伴的前途。而現在,還加了百里徹的一番情意。

於是,心跳漸漸緩慢下來。聲音漸漸變小。

終有一天一定要走的,但是不是現在。

那一天,家人安危無需擔憂,夥伴前程各自奔赴。而百里徹,到時候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捨了一切陪自己走。倒也有趣。

清歡靜下氣息,忽又想到蘇南山提到的寒鱗。能讓這老頭這麼慎而重之加以囑託的必然不是凡物。既然此刻想到,不如先去找上一找。

清朗和清歡自從有了自己的院子就不曾用過靜喜園的大書房。那裡便成了父親辦公的地方。此刻夜深,父親歇息在孃親那裡,靜喜園便沒有多少人伺候,兩個園前看守的小廝都坐在門口打瞌睡流口水。

清歡很輕易的便走了進去,肩上停靠著撒嬌的初雪,見著沒人,便不時的咕一聲。幾個轉彎,便是書房,正要進去。卻見旁間的茶舍亮著一豆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