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彼時擁抱傾溫柔

彼時擁抱傾溫柔


不慍不火 豪門婚愛:前夫,太無恥! 重生股王 限時嬌妻,老公大人別玩了! 戰天 廣陵劍 覆雨翻雲之一刀霸魂 百物語 中國特種兵之特別有種 暗殺者夜夢人

彼時擁抱傾溫柔

眼前是一片白色的迷霧,籠蓋了四野,迷失了世界。

看不清身在何方,不知道該向何處。天地間似乎只剩下自己,無措地站著。

迷霧越來越濃,未知就像個恐怖的巨獸,大口大口的吞噬著自己的勇氣。不要……為什麼眼前是一片混沌,看不清所有的顏色。

有風從耳邊吹過,風捲雲舒,迷霧該散了吧。為什麼,為什麼,眼界看到的,還是白茫茫的一片……

為什麼這種空間裡,只有我一個人,為什麼這麼孤單。天地之大,只有我一個人……

在那麼空曠的茫然中,突然有一點光亮,在那麼深刻的黑暗中。有一個人,穿著一襲白衣,緩緩的朝我的方向靠近過來。

我就像是在絕望中找到了一灣清泉,忙奔了過去。

那人回頭一笑,彷彿當年的那個風度翩翩的男子。

迷霧因為他而漸漸消散,那人的臉龐也逐漸清晰,似乎有點面熟,“胤禩”

竟是八爺!!

他臉上掛著當年溫潤的笑容,笑得卻有了溫度。

在那一瞬間,我彷彿也看到了,當年那個帶點花痴的,初次入宮的少女,痴痴看著他的面容,還有那個當年擠兌我的九爺。

一切都變了,他們都不在了。

迷霧漸漸又聚攏,他的臉孔重新迷失在一片迷朦中。伸出手去抓,他卻離得越來越遠。白色的迷霧又重新籠罩起來。別,別……

留下我一個人!!

再次醒來,已是冷汗淋漓。喘息著讓自己平靜下來。才發現淡青帳子,鏤花木床,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

我明明是在宗人府的外面,怎麼會?回到家了?

一個驚喜的聲音傳入耳中:“主子醒了?”

看向說話的人,是小茹,

記憶裡那天就一直哭,一直哭,後來是暈倒了嗎?

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完全不記得了。

怎麼會,怎麼會。

小茹上前把我扶起來,墊了一個靠枕,轉身取了一碗藥,看上去黑乎乎的:“主子還是把藥喝了吧。”

“什麼藥?我怎麼了?”

“主子可是病糊塗了?也難怪,自從上次回來,就感染了風寒,主子就一直昏昏欲睡。爺昨晚又守了您一夜,才剛離開呢。”

“哦。”低低的嘆了口氣,接過藥碗,一口喝下去。

在我為一個男人傷心的時候,允禮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對我好。隱隱想起那夢中的場景,我有沒有說什麼話?

他會不會難過?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大夫說我是“體質陰虛,憂思結鬱”。我本來是不信這些,結果允禮非要我用藥補著,這天,眼見著終於停了藥,房間裡的幾個人,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小茹笑著說:“主子今天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我聽到這話,嗤之以鼻:“天天喝藥,當然把臉色都喝紅了。”

精神氣稍稍好些了,我向著小茹問起當天的情況,她說是十三爺抱著我,找到王爺的,被一個陌生的男子抱著,我有

些臉紅。但是對於十三爺,我有種莫名的信任。

我是不是該去和十三爺說聲謝謝。

那天的話,不止是傷到自己,也是傷到允祥啊。

對不起,十三爺。

想到這裡,我就邁開了步子。

餘下小茹在後面,喊著:“主子,您的病剛剛好全啊?您慢點跑。”

我如果就這樣去見十三爺,勢必會給他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終究還是要去看四爺麼?

金色琉璃,深紅宮牆,綿延至皇城深處。沿著縵回的廊腰,入目是華美端莊的色調,卻同時顯得凝重壓抑。引

領著的宮人總是謙卑有禮,低眉順眼的,也吝嗇著不肯多說一句話。直至到了帝王傳召的殿口,才躬身退了兩步。自有眉眼伶俐的御前太監進去稟報,不久便出來低聲回一句,“福晉請進!”

深深的宮門關上,沉重無比。

跪下請安,坐在寬大的御案之後,正在伏筆的胤禛抬起頭,略微沉吟了一下,方才抬抬手:“起吧”

站起身,見一幅織金蟒緞的袍角來在身前。他就這麼站在面前,說著:“今天不來和朕吵了?”

我搖搖頭。

只聽得他繼續淡淡道:“聽說你前一段時間,病了啊。今天若是有空,晌午就在這裡用膳吧,老十三一會也來。”

今天的胤禛比的前幾日多了幾分和善,也許是所有的威脅都解決了。只是四十多歲得他,眼角的細紋也是遮也遮不住。

話音剛落,高無庸便已來稟報。允祥進來,看見我先怔了怔,才恍如未見一般躬身請安。坐在桌旁,四葷四素八道精緻菜餚流水一樣的擺了上來,紅木筷子已舉在手中,胤禛看了看,忽然回身吩咐,“拿酒來。”

清澈的酒水傾在白玉杯中,甘香醇冽。允祥笑笑,“皇上今兒可大方,這樣的秋白露,總共也就貢上來三罈子吧!臣弟可要不醉不歸了!弟妹要不要也來點?”

我本是要拒絕的,卻被胤禛拂開,從高無庸手裡接過酒壺,淡聲說:“你下去,這兒不用人服侍。”

說著竟然親手拿過酒壺,為我斟上。十三有些意外,我也很訝然。

卻聽得他笑笑:“今兒沒有君臣,只有兄弟家人。不必拘束。“

是麼,和皇上一起,再怎麼說不必拘束,有這麼些子規矩在,還是拘束。

這樣的情景,怕也是因為有十三爺的緣故。

”想當初和皇兄一起喝酒,還是十多年前了——“

話音戛然而止。

也許是各有各的回憶,各有各的心思。

一時間,沒有人來打破這詭異的沉默。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一杯杯的酒喝下去,我也偶爾淺酌一口,臉上也慢慢浮上了紅暈。

我暗自看著這些一對一飲的兩個人,起身行禮:”多謝皇上賜宴,子衿先過告辭,請皇上恕罪。“

胤禛的筷子在空中停頓了一秒,也不回答我,到底是能走不能走。

只是過了片刻,他放下筷子,叫來高無庸:”把這些菜撤走吧。“

幾個

小丫鬟太監輕手輕腳的撤走盤杯盞,無意間還看了看我。

我覺得不大好,垂下了眼簾,等待他放我走。

再抬起頭,十三有些複雜的看著我,找了個理由告辭了。

大殿上,只餘下,我和四爺。

空氣裡飄蕩著,不安的因子。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害怕,胤禛他長長地一嘆:”朕那天是過激了,今日,也不想為難你。“

我默然半響,才苦笑道:”皇上是天子,天子怎會有錯?“

“朕不想你恨朕。”

殿中的氣氛忽然冷了下來:“其實我多想不恨皇上,在那個時候,我求您留八爺一個全屍,弘時他是您的兒子啊,難道您也沒有半分動容嗎。”

”動容?你說動容?弘時本就是我的孩子。如今為了一個老八,他也與我擰著性子。是不是你們都喜歡老八,朕才是天子,你們看到沒有!!!“

“皇上,高處不勝寒。只是我不能理解,對於八爺和九爺他們,那多年的仇怨,就真的那樣讓你耿耿於懷?如今這樣的孤單寂寞,不也是由您親手鑄成的。難道您不後悔嗎?”

胤禛微窒,神色複雜地看著我,“我知你恨我,為了這個,你便是永遠恨著我我也無話可說。可這就是我們的命,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臥榻之側又豈容他人酣睡?不是我容不下,只是,斬草留根,終會鑄成大患。弘時是我的兒子,你這樣忤逆我,不將我當父親,你說我難道不難過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他是我最大的一個兒子,我把他給了老八,他就真的把老八當成他親生父親了?這讓朕情何以堪?你說!!”

瓷杯被狠狠的一摔。“哐當”一聲,茶水四濺。

外面的高無庸聽著響聲,打著千的進來。胤禛對著他擺擺手,說著無事,要他退下。

我忽然覺得,胤禛也是苦的。這種帝王的苦楚,非是一般常人難以承受。

只是,這也鑄造了他多疑,孤獨,冷血,不擇手段的性子。

那麼多的人,能夠接近的他的。大約只有十三爺。只是十三爺,也就是這兩三年的事情,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淒涼。

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要是沒事了,——你就走吧。”

“皇上,您保重!”鄭重的扶了扶身,準備離開宮殿。

燥熱的八月漸漸過去,金風陣陣,染濃了深秋的味道。

一切都是算計,都是陰謀,都是笑裡藏刀、口蜜腹劍!兄弟相殘,骨肉離散,那個高高在上而又無比冰冷的座位就真的值得這樣?值得拋棄親情、友情,甘願做個孤家寡人?

身在這個中心,我要去哪裡找一個安心的港灣?

才走到門口,看到不遠處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就覺得所有的東西,想要透過他發洩出來。

沒有說話,只是將一雙柔軟的胳膊,緊緊的環住他,然後,輕輕的將臉頰埋入他的胸膛,舒了一口氣。

就這麼靠著他,貪戀著彼時的溫暖。

感覺他一雙手臂擁住了自己,才安下心來。寬闊的胸懷中依舊溫暖,依舊溫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