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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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牢獄之災
舒葉踹完了人，往後退了幾步，做好了準備迎接舒月兒的再次襲擊，卻不想她的人掛在了空中沒有下來。
這下舒葉也意識到出事了，急忙抬頭去瞧。
舒月兒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是滿滿的怨恨，嘴角掛著血絲，她的後腦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著血液。
鮮紅的血滴落在大殿的地板上。
舒葉的腦子轟隆一聲。嚴格的算起來，這是她第一次殺了一個無辜的人，雖然是誤傷。
而此刻的皇后和大殿裡的宮女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快，快去看看，把人弄下來！請御醫，請御醫！”皇后著急的呼喊，那個畢竟是她的親妹妹啊！
舒葉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那雙瞪得大大，滿是怨恨的眸子，心裡一陣的發冷。
她不認為自己錯了，如果從來一次，她依然會如此。
只是，舒月兒的死，的確是她的失誤，她的心裡實在是愧疚的不行。
這會皇后也沒空理睬舒葉了，張羅著命人搬梯子，上去救人。
當把人就下來的時候，早就死透了。後腦是一個明晃晃的大洞。
這一切只能說是巧合，巧得不能巧的巧合。
但皇后原本就氣著舒葉，現在妹妹死了，更加來氣。
傷心的哭了一會，轉頭惡狠狠的命人將舒葉關起來。
“把她給我送到天牢去，明天交給皇上發落！”雖然很恨，但舒葉畢竟是七王妃的身份，她也不好直接就殺了。
何況恨歸恨，舒葉畢竟也還是自己的侄女。
舒葉看了看舒月兒的屍體，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說，跟著進來的侍衛走了。
軒轅皇朝的天牢是專門用來關押皇室成員和皇親國戚的。
裡面的條件還算好，雖然比不得家裡，卻也沒有那麼潮溼、骯髒！
舒葉一個人坐在床鋪上，靜靜的看著角落發呆。她的眼前一直浮現出舒月兒臨死死那滿是怨怪惡毒的神情。
“我錯了麼？真的錯了麼？”舒葉神情迷茫的喃喃自語著。
“不，你沒錯！”忽然一道清朗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將她從迷茫的狀態中驚醒。
“了了，你怎麼會？”舒葉轉頭，剛好對上了一雙清亮的眸子和一張笑眯眯的娃娃臉。
“我來陪你啊！你一個人在這裡多寂寞，我怕你會害怕！”了了輕笑。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舒葉奇怪。
“我去王府找你，發現你不在，然後我聽你的侍衛說，你進了皇宮，今天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擔心皇后會難為你，便跟著進來看看。結果便看到你別人帶來了這裡。”了了依然笑眯眯的神情，彷彿這裡不是什麼監獄，而是在度假一般。
“你快走，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要是被侍衛發現了，你就出不去了。我不會有事的，我又不是故意殺人的，皇上不會害我的，乖，你快走！”舒葉焦急的催促到。
了了的眸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靜靜的看了看舒葉，隨後點頭：“你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
舒葉愣了愣，忽然感覺這一刻的了了有些不同，但具體是哪裡不同，她又說不清。
不等舒葉反應，了了率先離去，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七王府，甘澈從舒葉離開之後，便一直感覺有些心神不寧的，究竟什麼地方不對，他也說不清楚。
原本打算看看書便去休息的，但那種煩躁的感覺卻一直沒有散去。讓他整個人就跟油烹一般的難受。
正在這時候，冬歌忽然來訪。
“王爺，冬歌有事相求！”甘澈微楞。
打從冬歌進了他的王府，一直偏安一隅。從來有主動要求過什麼。
“什麼事，但說無妨！”
“王爺，請您想辦法救救她！”冬歌咬脣，低沉的回答。
“她？”甘澈微楞，不明白冬歌所謂的她是誰？
“是，是王妃，她剛剛在鳳鸞宮裡錯殺了羅田芽的母親，娘娘大怒，將她打進了天牢，而且，”冬歌說道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才再次接著說：“而且娘娘去和皇上稟報說七王妃是故意殺了舒月兒的。”
甘澈聞言大驚，難以置信的看著冬歌：“這怎麼可能？舒葉可是皇后的親侄女，她不是最喜歡舒葉了，怎麼會要害她？”
冬歌搖頭：“或許，是因為皇后娘娘懷疑舒葉是王爺的人。心裡向著王爺！所以才會想要……”
甘澈皺眉，冬歌的這個推斷不是沒有道理，舒葉原本是皇后派來的細作，卻幾次三番的幫著自己。
何況今天的這事，是他們一起去的，舒葉卻動手殺了羅田芽。這些人中，能直接殺了羅田芽的，也只有舒葉，因為她的手中有皇上御賜的金牌，先斬後奏！
也正是因為今天的事，讓他甘澈的名聲在百姓中大震。皇后知道了這些必然會怨恨舒葉的。
甘澈思前想後，越想越是心驚。
“王爺！”冬歌急的團團轉。他也可以救了她出來，只是那樣就要動用家族的祕密力量，而事後，他和舒葉在皇城都呆不下去的。
“放心好了，皇后不能馬上處理了舒葉，只能交給皇上決斷，即便舒葉真的動手殺了舒月兒，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現在皇宮已經進不去了，明早我會想辦法救她的！不管怎麼說，名義上，她還是我的王妃。那個女人已經害死了我的母妃，我不能讓她再害死我的人！”
王爺的承諾卻沒有讓冬歌就此安心。眉頭反而糾結的更緊了。
總感覺，這事如果讓王爺出面，似乎只會越來越糟糕一般！
再說皇宮裡。
皇上的寢宮養心殿。
最近因為各地災區的很多奏摺都需要及時的批閱，因此軒轅玄雨的作息時間也晚了很多。
眼看著過了三更天，他才把最後一個奏摺看完。
打從軒轅玄雨登基之後，便養成了一個好習慣。當天的奏摺當天一定要批閱完。
這幾十年來，他的這個習慣一直都沒有間斷過。
忙活完了，皇上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最近太子的一些行為越來越荒唐了。
這讓軒轅玄雨很頭疼。甚至考慮是不是將太子廢掉。
就在這時，身邊一陣輕微的破風聲響起。
軒轅玄雨無奈的搖頭。又是老十二來了。
他的身邊有人暗中保護的，除了老十二，沒有人能靠近這裡，而且還是大半夜的破窗而入。
“父皇，救命啊！”果然，這可不就是老十二的聲音麼。
軒轅玄雨抬頭看向站立一邊的軒轅拓，笑眯眯的問：“救什麼命啊？有誰要傷害我的寶貝拓兒麼？”
話出口，卻也愣怔住了。
眼前的軒轅拓一臉的焦急，臉色蒼白了很多，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充盈著慢慢的焦躁和彷徨。
如此憔悴和焦躁的十二，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在軒轅玄雨的印象中，這孩子從小都是淡定從容、笑容燦爛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拓兒！怎麼回事？”軒轅玄雨急忙詢問。
“父皇，孩兒求您救救七嫂！七嫂沒有錯，可是現在卻有了生命之憂。”軒轅拓說到這裡眼圈瞬間紅潤了。
軒轅玄雨皺眉，有些要發怒，他七嫂有事也該是甘澈來求情，怎麼會是老十二，何況那個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七嫂。他這樣的表現有些過分了。
轉念又一想，看來這孩子對葉兒的用情很深。這倒也不是一件壞事。反正老七和那丫頭一直都是名譽的夫妻。
軒轅拓絲毫不清楚這麼短短一小會的功夫，自己的父皇腦子裡轉了這麼多的念頭。
他稍微穩定了一些情緒之後，便將事情的經過給詳細的說了一遍。
有很多還是他去探監的時候，舒葉說了給他聽的。
“父皇，七嫂錯手殺了那個羅田芽的母親，剛才我鳳鸞宮想要給七嫂說個情，不想聽到皇后娘娘說，要藉著這個機會把舒葉給除掉。她認為七嫂已經背叛了她，對七王爺動了情，還說這樣的人不能留，會壞了她和太子的好事！”
軒轅拓頓了頓，彷彿是感覺這樣的籌碼還不夠一般，又接著說：
“我聽了皇后娘娘的話，便沒敢露面，要走的時候，我聽皇后娘娘說，那黑狼幫雖然不怎麼樣，可好歹一年給太子提供不少的資金援助。如今就這麼沒有了。讓她去哪裡再找那麼多的錢財輔助太子收買人心！”
軒轅拓最後這句話說完，便不再言語了，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父皇的臉色一層層的變化，一會慘敗，一會蒼白、一會晦暗、一會黑紫。
他知道最後這句話賭對了。
軒轅玄雨沉思了好一會，才恢復了平靜。
“這是，父皇知道了，放心吧，皇后也不會那麼隨隨便便就殺了舒葉的。你先去休息，父皇自有主張！”
軒轅拓乖巧的點頭，轉身便要離開，剛走了幾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轉了回來。
“父皇，皇后不能現在殺了舒葉，這我相信，但她會不會暗中下手，畢竟七嫂就關在天牢裡的，而且這一晚會發生什麼事，我們誰也不知道的。”
軒轅玄雨凝眉：
“父皇自有安排！”
有了皇上的這句保證的話，軒轅拓這才放心的離去了。
鳳鸞宮裡，皇后正如軒轅拓所憂慮的那樣，已經在設計怎麼在這個晚上讓舒葉消失在大牢中。
她很清楚，明天這事鬧到了皇上那裡去，皇上一定不會殺了舒葉的，何況舒葉所作的事，拋開她的立場不談，的確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關鍵就在於那個死的人是她的外甥。而且還是她的經濟來源之一。
舒葉不但殺了羅田芽也斷了太子黨的一條生路。
這也是為什麼黑狼幫臭名昭著，卻沒有人敢動的原因。
其實早在舒月兒進宮為兒子求取功名的時候，皇后便和舒月兒暗地裡商量了這樣一條計策。
當然，皇后沒有要羅田芽去做傷天害理的事。
“只要你們做的不是太過分，哪怕出圈一點，本宮也能給你們兜下來了！”這是當時皇后的原話。
而這話到了羅田芽的心裡便成了為所欲為的護身符。
那些百姓都是沒有什麼靠山的，欺負他們也就欺負了，只要不被那些達官顯貴知道了，他就認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的。
一來二去，膽子也就越來越大了。一直到最後強搶災民的東西被舒葉碰到。
任誰都沒有想到，舒葉會用了這麼一個快刀斬亂麻的方法，直接滅幫殺人了事。
快到讓皇后沒有時間反應，也沒有時間救援。
舒葉雖然是她的親侄女，但也只是有這些血緣的關係而已，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兒子更加重要。
任何有可能會出現的，擋在太子面前的人，都會被清除，即便是她的親侄女也不列外。
偏偏舒葉最近一段時間的行動，已經擋了太子的路。
七王甘澈和太子是不可能會並存的。那麼不是七王死，就是太子死了。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皇上正直春秋鼎盛的年紀，太子要繼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在這期間，絕對不能有任何一個皇子的名聲超過太子。
出於這種種的考慮，皇后下了狠心，一定要除掉舒葉。
舒月兒已經裝了棺槨。停放在鳳鸞宮的偏殿裡。
皇后沉思了良久，找來了小翠和小蓮。在兩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兩人的臉色一陣蒼白，小蓮猶豫了一下沒有吭聲。小翠率先應聲，暗地裡捏了小蓮的胳膊一下。
小蓮無奈，低頭領命退了出去。
“小蓮，你是不是心軟了？”在去往天牢的路上，小翠輕聲問。
“我，我是感覺，王妃人很好，對我們也很不錯，所以，有些不忍心！”小蓮咬著脣。
“哎，我又何嘗忍心，只是，我們的命都是皇后娘娘的，我們別無選擇。即便不忍心也要忍心。否則死的，就是我們的家人了。”
“嗯！我明白！”小蓮點頭，眼角滑過了一滴清淚。
相處的時間雖然短暫，但她們都明白，王妃是個好人。
兩個丫鬟各懷心事的到了天牢門前。
小翠上前，將皇后的令牌給守衛看了看：“皇后娘娘說，七王妃好歹也是皇家的人，何況現在還沒有定罪，要我們下去服侍
王妃。”
侍衛搖頭：“兩位姐姐來晚了，七王妃已經被人提走了！”
“什麼？怎麼可能？沒有娘娘的命令是誰把王妃提走的？”小翠大驚。
“是皇上派人來的，皇上說要親自審問七王妃。”侍衛回答。
小翠愣愣的，轉頭和小蓮對視了一眼。
小蓮聞言心裡的一塊石頭反而落了地。
那侍衛沒有說錯，的確是皇上派人將舒葉帶走的。
而且時間就在一刻鐘之前。
也就是軒轅拓剛走，皇上便派人將舒葉帶去了養心殿。
就連舒葉自己都沒有想到，皇上會這麼快便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養心殿裡，舒葉有些愣愣的看著皇上，一時間反而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個情況了。
“丫頭，怎麼，看到朕不高興？”皇上笑眯眯的問。
“不！舒葉參見吾皇萬歲！”舒葉一著急，把從前世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那些稱呼和禮儀學了來。
“萬歲？虧你也想得出，要是朕活了一萬年，那還不成了老妖怪！”皇上哈哈大笑。揮了揮手，示意殿裡的人都出去了。
“起來坐吧！在朕這裡沒有什麼拘束的，之所以這個時候見你，也是想和你說說話。”皇上笑了笑，讓舒葉的心情平靜了一些。
“葉兒啊，你覺得老七這孩子怎麼樣？”皇上一點溫柔的問。
舒葉微楞，這問題實在是不好回答，說好吧！她也聽說了一些關於皇上和甘澈之間的矛盾，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卻也瞭解這父子兩個是彼此防備對方的。正因為如此，甘澈的兵權才會被皇上收了回去的。
說不好，總不能就當著人家父親的面，編排兒子的不是吧！
不管兒子多麼的不好，也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啊！
舒葉這一遲疑，皇上似乎看出了她的憂鬱。
“你但說無妨，朕想聽的是實話！朕還不至於昏庸到聽不得實話的地步！”
“既然如此，那葉兒就實話實說了！”
舒葉想了想，再次開口道：“七王是個很讓人討厭的人，自大，狂妄，冰冷，還很混蛋。”
皇上愣了愣，還真沒想到舒葉會這樣罵老七。
“呵呵，想不到，你這麼討厭老七啊！要是朕給你個機會，讓你們和離，你可願意？”
“啊！和離？真的麼？”舒葉臉上頓時一片欣喜。
但隨即眼前浮現出冬歌那張完美無瑕的俊臉、和眸底的那抹哀愁。舒葉的心頓時軟了下來。
要是和離了，她還有能有機會給冬歌贖身麼？
“不過，不過皇上能不能一個月之後再讓我們和離啊！”舒葉有些苦笑的開口。
“哦！一個月之後？為什麼？”皇上詫異。
“因為，不瞞皇上說，我和七王打了一個賭，還有一個月就到了賭注的時間，這個賭注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所以，葉兒想等賭注有結果，拿到屬於我的東西之後再和離！”
“呵呵，那你告訴朕，你為什麼會直接滅了黑狼幫的人，那個可是你的表弟啊！”
“先咱後奏啊！皇上不是給了葉兒金龍令牌的。葉兒不想辜負了皇上的期望。而且，正是因為那個人是表弟，葉兒才不得不親手殺了他的。如果是別人根本不敢直接殺人，就算是七王，也會有些猶豫的。”
“一旦不當場殺了他，到了府衙，他就肯定死不成了，他不死，早晚會出來，然後接著為禍百姓。皇上有所不知，我們到了那裡的時候，親耳聽到他和手下的人說要多搶一些賑災的物資，然後再拿到店鋪裡，賣給官府賑災用。這樣就等於是做無本的買賣。最後那些銀兩也落進了他們的腰包。”
“皇上您說，這樣的混蛋，葉兒不殺了他，難道要他繼續為禍百姓，為皇后為太子的名聲抹黑麼？”
皇上聽了舒葉的話，連連點頭，眸底滑過一抹欣賞的神色。
以前他也見過幾次舒葉，也知道皇后原本是要給太子做太子妃的，也就是培養下一任的皇后人選。
原本的太子妃孃家因為犯了錯被皇上發配，太子妃沒多久便難產死了，一屍兩命。
那之後，太子的正妃位置一直空懸著。但之後不知道皇后為什麼忽然改變了主意，要舒葉嫁給了七王。
皇上對此也疑惑過，卻沒有放在心上，一直到今天軒轅拓的所言。他才意識到了什麼。
“今晚聽說你殺了舒月兒，這事，你有什麼話說？”皇上問。
“這個，這個真的是我不小心。是誤殺，她上來就要掐死我，起初我也沒有還手的，知道她是喪子心切，可想不到姑母她不加以阻攔，葉兒都要窒息了，只好反擊，想不到她那麼脆弱，結果就……”舒葉垂著頭，腳尖再地上畫圈圈。還不是的偷眼瞟瞟皇上。
皇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沒有接話。
舒葉一時間心裡有些發毛，急忙拉了脖子的護領。
“皇上不信您看，這裡現在還火辣辣的難受呢！八成是紫了。”
這話倒是真的，舒葉的脖子上，有很明顯的手指掐痕。
她拉著脖領，一副很委屈的樣子，還眼淚汪汪的瞧著皇上，讓皇上的心裡一陣沒來由的憐惜。
“好了，朕知道了，是葉兒受了委屈。”皇上微笑著搖頭，也難怪老十二那孩子喜歡她，她的確不錯。
“葉兒，朕問你，你姑母將你嫁給老七的時候，可曾對你說了什麼？”皇上問。
舒葉微楞，不明白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或者在你嫁過去之後，讓你做什麼事？”皇上又補充了一句。
舒葉稍微迷茫了一會，馬上明白了過來，心底一陣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自古以為皇宮裡便是是非最多的地方，不管是後宮還是朝堂，都是一步一個陷阱，一步一把劍懸在頭頂的。
舒葉自問不是一個心計深沉的，那些所謂的爾虞我詐怎麼都不能和她搭邊。
相反的，陽謀似乎更加適合她。
而此刻，她卻不可避免的捲入了這場鬥爭中。
“也罷，既然如此，不如便賭賭看了。”舒葉在心裡暗自下了決心。
“回皇上的話，葉兒不敢隱瞞皇上，是姑母要葉兒嫁入七王府，查詢七王叛亂的證據，姑母還說，如果找不到，便製造一些證據。只要七王死了，將來太子哥哥登基，便會封葉兒為公主，再找個如意郎君給嫁了。”
“這話是你出嫁前說的，還是你嫁了之後？”皇上面無表情的問。
“葉兒之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因為婚禮前的那場事故，皇上也是知道的。這些話是姑母后來和葉兒說的，姑母說，七王如果死了，那皇位便一定是太子哥哥的，再沒有人能構成威脅。倒是葉兒只管做公主就是了。”
皇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靜靜的看著舒葉。
但舒葉卻感覺到一股森冷的氣息在她的身邊圍繞。
大殿裡一時間沉寂了下來，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那股森冷的氣息才漸漸消失。
“你為什麼要如實的說出這些，是因為皇后要殺你，你對皇后的報復？”皇上聲音冷冷的。
“朕最是討厭背棄忘義之人。”
“葉兒不是背棄忘義之人，葉兒雖然沒有了之前的記憶，但葉兒明白一個道理。”舒葉說道這裡頓了頓。
抬眸看了一眼皇上後才接著說：“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我們都是皇上的人。儘管太子哥哥可能是未來的君主，但在太子哥哥沒有繼承皇位之前，葉兒就只忠心於皇上一人。”
“好一個是皇上的天下，好一個只忠心於朕一人，朕來為你：水能載舟也能覆舟，這句話可是出自與你。”
軒轅玄雨說道這裡，身上那股森冷的殺氣再次瀰漫而出。
舒葉心裡頓時一涼，看來皇上還是在意那事。
當下急忙跪倒在地：“皇上冤枉啊！那句話不是葉兒說的。而且葉兒也沒有要傷害皇上的意思。沒錯，這天下的確是皇上的天下。但如果皇上是個無道的昏君，百姓民不聊生，就早晚會出亂子的。當時那小書不過是一個故事，是葉兒醒來後，腦子裡便存在了的。相比是之前有人給葉兒講過，讓葉兒記憶尤深的，只是現在已經記不起人來了。”
“這句話不是針對皇上您的，而是想要皇親貴族的人，要善待百姓，只有善待百姓，他們的榮華富貴才能持久。皇上您這樣英明睿智，一定會明白箇中道理的！不是麼？”舒葉說完這段是，身上幾乎被汗水侵透了。
她很清楚，這時候才是她的關鍵時刻，一不小心，腦袋就沒了。
皇上聽了她的話神色變幻莫測，好半響沒有言語。
舒葉也只能忐忑的跪在地上，咬著脣等待最後的宣判。
良久，皇上才一聲低嘆：“你起來吧！想不到，我軒轅皇朝男兒郎居然不如一個小小的女人。可悲，可嘆！”
舒葉聞言總算鬆了一口氣，身子感覺都有些發軟、四肢無力了。
“葉兒，你今晚就在朕在偏殿休息吧！明天朕自會派人送你回去的！”
“謝皇上！”舒葉大喜，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小命也算是保住了。
這會舒葉還真有些後悔了，早上幹嘛要去逞那個威風。
不過仔細想想，她最恨的便是羅田芽那樣的人，因此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麼做的。
當晚，舒葉被安排在養心殿的偏殿，皇上也沒有再和她說什麼。
舒葉卻輾轉了一夜，難以入睡。最後乾脆坐在床榻上想著心事枯坐到天亮。
雖然知道自己的性命可能保住了，還是感覺有些沒底。
快到天亮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倚在塌邊睡了過去。
再睜眼已經快到午時了。
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胳膊，有宮女進來幫著洗漱了一番。
“皇上已經下令，等王妃醒來，便可以出宮了！”太監小路子端著一個托盤送到舒葉的面前。
托盤上是舒葉的那塊金龍令牌，在被送去天牢的時候，讓皇后沒收了。
想來是皇上給她要了回來的。
收好了令牌，舒葉也不多問，跟著太監一路出了皇宮。
宮門外，襲人、楊柳和王府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了。
“你們怎麼來的？”舒葉微楞。
“是王爺吩咐了的！讓我們來這裡接您！”襲人回答。
“那王爺呢？”舒葉皺眉。
“進宮了，還沒有出來！”
舒葉抓了抓頭髮，實在想不明白他進去幹嘛。他不是向來很討厭自己的？為毛會為自己去說情？
舒葉一頭霧水的回了王府，這一晚上折騰的，讓她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回到春露院，先泡了個香湯浴，隨後一頭倒在床榻上，呼呼睡了過去。
皇宮裡，御書房。
皇上看了看眼前站著的七王甘澈，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你還有什麼事麼？要是沒事，就去忙你的吧！賑災的事情馬虎不得！”皇上低沉的開口。
甘澈垂著眸子一言不發，也不言語。
沉寂了一會，皇上不悅的放下手裡的奏摺：“還有什麼事？如果沒事，你可以走了！”
“回皇上的話，兒臣在等王妃一起回府！”甘澈的聲音很淡定，也很冰冷，沒有一絲的表情。
今天早朝的時候。
甘澈以為會有皇后的人指證舒葉殺人，不想朝堂上，卻一點訊息都沒有。現在他又聯絡不上冬歌，也不知道舒葉究竟怎麼樣了。
皇上抬眸淡漠的瞟了甘澈一眼。聲音不鹹不淡的開口：
“你的王妃，你來我這裡找什麼？”
“父皇，昨晚舒葉被皇后請了去，一夜未歸，兒臣想請父皇允許兒臣帶著她回府！”甘澈的聲音依然很低沉平靜，彷彿這不過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皇上皺眉，森冷的盯著甘澈低垂的頭。
沒有人知道此刻的他再想著什麼，眸底時而閃過一抹溫馨，更多的卻是陰沉和厭惡。
良久，軒轅玄雨才哼了一聲：“她已經出宮了，你可以回去了！”
甘澈愣怔了一下，抬眸看向皇上。
“怎麼？不相信朕？朕還不至於昏庸的善惡不分吧！”
甘澈再次垂下了頭：“兒臣謝父皇。兒臣告退！”
言罷也不等皇上回答，便退出了御書房揚長而去。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王府，聽說王妃果真回來了，甘澈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心裡對那個女人的在乎。
舒葉的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人的精神折磨往往是最嚴重的。有時候甚至比肉體折磨更加讓人受不了。
舒葉雖然一直很淡定，但她的內心深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有多麼的害怕。
睡了那麼長時間，舒葉感覺精神恢復了，但身子卻有些疲乏。
起床後喊小蓮。叫了半天襲人卻跑了進來。
“小蓮呢？”舒葉問。
“回王妃，小蓮和小翠都沒在，昨晚她們回來收拾了行李走了，說是皇后娘娘調她們回去聽差！王爺說，以後有奴婢和楊柳侍候王妃。”
“走了麼？”
“那幾個侍衛呢？”舒葉問。
“昨晚跟著走了！”襲人回答。
“哦！走就走吧！”舒葉苦笑，看來她又要提心吊膽的了，她可沒有忘記那些要殺她的人。
原本有了小蓮和小翠，她還能安穩一些，現在襲人和楊柳雖然有些功夫，和那些人一比，都不夠墊牙縫的。
梳洗一番後，舒葉想去小練功場舒展下筋骨。
帶著襲人出了院子往後院去。
剛剛走到交叉路口，卻意外的看到一抹淡青色的身影。
那人背對著她，正看著一邊的紅梅出神。
這個季節剛好是紅梅盛開的時候。再加上一場大雪後，有些許的冰水掛在紅梅的梅稍冰凍成冰錐，看上去自然別有一番味道。
“冬歌！”舒葉一陣欣喜。
冬歌緩緩轉身，一雙眼眸亮亮的看著舒葉，見她完好的站在面前，眸底閃過一抹欣喜。
雖說他知道舒葉沒事，卻還是要親自見到了才能放心。彷彿不這麼看一眼，便沒辦法安心一般。
“王妃！”冬歌行禮。
“別那麼客氣。你再賞梅？”每次看到冬歌，舒葉都會想到自己的弟弟，彷彿就看到弟弟站在眼前一般。
“嗯。冬歌告退了。”人已經見到了，心也安了。
“等等，你別急著走啊！”舒葉出言挽留。
冬歌的身子微震，腳步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王妃還有何吩咐？”冬歌恭謹的開口。
“你很怕我麼？”舒葉見到他躲閃的神情，心裡便感覺很委屈。
“不是，冬歌只是一個楽奴沒有資格和王妃站在一起，冬歌還有事，告辭了！”這次不等舒葉說話，便急匆匆的離去。
舒葉想要留住他，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
他是楽奴，她是王妃，兩人在私下裡相會，的確是多有不便。
只是，冬歌那雙純淨中帶著點點憂傷的眸子，讓舒葉的心怎麼也不能平靜下來！
“姐姐快走……”
“姐姐，你要保護好爸爸，我去保護母親。這樣我們一家人就不會再有事了……”那稚嫩的話語和悽楚留戀不捨的眼神再次在舒葉的眼前浮現。
舒葉的眼前再次浮現出弟弟那雙清澈哀傷的眸子。
那些心痛的回憶，一點點翻湧在腦海中。
舒葉的童年是很快樂的，雖然小時候不知道父親是做什麼的。但經常會有好多大哥哥陪著她玩。
每次在學校裡被人欺負，都會有大哥哥出面幫忙。一時間她就像個大姐頭，在校園裡無人敢惹。
記得在她八歲的那年，父親把她送去了柔道館學習柔道，接著便是各種武術和散打的學習。
但那時候她貪玩，每次練武的時候，都會因為怕疼，而偷懶。
父親太忙，所以沒辦法時時的看著她。
就這樣她無憂無慮安然的度過了幾年快樂的時光。
就在她十二歲的那年，一場災難從天而降。
她現在依然清晰的記得那是一個大雪飄飛的日子。
她放了學帶著比她小了三歲的弟弟一起出了校門。
每天都有人到校門外接送他們回家的。
而那一天，來迎接他們的是一輛黑色的奧迪車，車裡是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和幾個從來不認識的男人。
那一刻，舒葉知道自己被綁架了。
他們被帶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裡面空空蕩蕩的，只有幾個男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們。
她已經不記得在那裡呆了多久，或許是這些人終於達成了目的。
有人打了電話來，要殺了她們滅口。
那一晚，弟弟不知道什麼時候弄開了手上的繩索，居然用那小小的身軀趁著那些人毫無防備的時候。
搶了匪徒腰裡彆著的手槍，開槍殺了其他幾個人。
舒葉現在回想起來，都感覺像是一場噩夢。她甚至不知道弟弟那弱小的身軀是如何做到的這些。
可惜，弟弟的槍法不準，一個人沒死，在弟弟解開了她的繩索後，那人對著她開槍。
弟弟發現了，閃身擋在了舒葉的身前，子彈射穿了弟弟的後腦。也射進了舒葉的身體。
那一刻，舒葉猶如發瘋了一般撿起地上的手槍，將那人射成了刺蝟。
而她那可愛的弟弟，卻倒在血泊中。
“姐姐，你要保護好爸爸，我去保護母親。這樣我們一家人就不會再有事了……”這是他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而他那稚嫩的聲音和憂傷的眸子，就此定格在了舒葉的內心深處。
那一刻，舒葉痛恨自己為什麼平時不好好學習武術，她是姐姐，應該她來保護年幼的弟弟才對，最終卻是弟弟保護了她。而且是用那幼小的生命。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舒葉發狂了般的學習武術，射擊和各種能學習的東西。
遺憾的是，那次綁架的背後黑手至今沒有找出來是誰。
而動手的人，不過是一些僱傭兵。人死了，線索也就斷了。
這事也成了舒葉最大的遺憾。
如今，她飄落到了這個不知名的時代，甚至不知道還是不是在地球上。
想要回去變成了無比奢侈的一件事，甚至和天方夜譚差不多。為弟弟報仇，恐怕這輩子都沒可能了。
輕柔的一聲低嘆，舒葉一個人在後院的梅林中穿行。那背影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孤寂。
在舒葉離去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繞了回來的冬歌躲在角落裡，眸色深深的看著那孤寂的背影。
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了，這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一轉身，正對上一張笑眯眯的胖臉。
“你動情了？”墨白笑嘻嘻的說。
“不關你的事！”冬歌淡漠的回答，對這張笑眯眯的臉，沒有一點溫暖的感覺。
冬歌似乎不想和墨白有太多的交流，與他錯過了身子，便想要離開。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墨白攔住了他。
“沒心情！”簡短的三個字，將墨白徹底給賭了回來。
墨白沒有在攔著他，眼看著他消失在迴廊的盡頭。
“沒關係，本公子有心情，呵呵！”墨白輕笑，開啟手裡的扇子，笑眯眯的轉頭離去。
舒葉依然沉浸在對過去的痛悔中，對身後的事完全不清楚。
她也是今天才發現後院居然有這麼大的一片梅林。
微風吹來，寒梅冷香縈繞在鼻端，讓舒葉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
捻起一朵梅花放在鼻尖清嗅，頓時感覺到一股沁香衝進了肺腑中。
忽然，她眼角的餘光瞧見不遠處一抹白色的衣角閃現。
舒葉微楞，腦子裡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二公子花無涯那個妖孽。
似乎這府裡只有花無涯才會在白色的袍子上，繡上大團的牡丹或者玫瑰。
而剛才那抹衣角上，恰巧繡了一朵紅花。因為角度有些差，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花。
舒葉轉身想要離開，實在不喜歡那個妖孽。
走了幾步又繞了回來。
“這後院又不是他們家的，我幹嘛要躲著他？”舒葉嘟囔了一句，直接朝著那衣角的所在走去。
到了近前才發現，那人居然不是花無涯，而是七王爺甘澈。
“王爺，您怎麼在這裡？”舒葉微楞，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甘澈也沒想到會見到她。聽到他的問話卻還是冷冷的回了一句：“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感覺，您這麼冷酷的王爺，和賞梅這種文雅的事實在搭不到一起去！”舒葉訕訕的解釋到，要是知道這裡是甘澈，她才不會轉回來的。
甘澈沒有迴應她的話，依然看著面前一株粉梅發呆。
舒葉自感沒趣，扭了頭便打算離開。
“我的母妃最是喜歡梅花了，這片梅林，便是為了紀念母妃才栽種的！”甘澈卻在這時開了口。
舒葉微楞，停住了身子，感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小時候，母妃便經常將粉梅折下來放在花瓶裡。讓母妃的寢宮裡充滿了這種清新的冷香。”甘澈依然自顧自的嘮叨著。
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說給舒葉聽。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甘澈，而不是叫軒轅澈麼？”甘澈輕柔的問。
舒葉轉頭看了看周圍，似乎這裡只有她一個人，看來這句話是問她的了。
“不知道！”舒葉回答。
“在我十二歲那年，有人示警，說我的母妃有危險。我帶著手下匆匆趕了去。”甘澈說道這裡頓了頓。
舒葉能感覺到這一刻的他，完全被憂傷籠罩起來。
“結果，母妃被人侮辱，死於非命！”每每想到母妃那時候死去的樣子，甘澈便恨的咬牙切齒。
“事後我多方查探，發現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皇后。我把那些證據放到了父皇的面前，要他給我的母妃報仇，偏偏，父皇對那個女人多方包庇，最後居然還毀了那些證據。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我改名為甘澈。因為我的母妃便是甘氏。”
“我告訴自己，一天不給母妃報仇，不殺了那個女人，我就不會改回軒轅這個姓。也是那一天開始，我和父皇之間的間隙越來越大，以至於到現在，相看兩相厭的地步。”
舒葉想不到，甘澈心心念唸的要反叛，居然是為了這個目的。
“成親之前，派人殺我的，也是你吧！”舒葉忽然想到這個，很自然的便問了出來。問完就後悔了。
“沒錯，因為你是那個女人的侄女，她殺了我的母妃，我怎麼可能再娶她的侄女為妻。何況我這王府裡太多的祕密，是不能被那個女人知曉的。”甘澈卻出乎意料的大方承認了。
“你，你承認的也太快了吧！今天忽然和我說這些，該不會是想要殺我滅口？”舒葉的心裡有些異樣，故意用誇張的語言掩蓋內心的不舒服。
“昨晚讓你受委屈了，雖然本王還是不喜歡你這個女人，但也不會要殺你了。皇后對你不會善罷甘休的，以後你自己多加小心。”甘澈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舒葉，轉身消失在梅林中。
“不會善罷甘休麼？呵呵，看來我的路還真是曲折啊！怎麼這輩子就和這些打打殺殺脫不開關係了呢？”舒葉懊惱的自言自語。
舒葉向來是個大大咧咧的個性，煩惱了那麼一兩天，便將自己的危險處境拋到了腦後。
賑災的事忙的也差不多了。基本不再需要舒葉去做些什麼。
不知道是因為黑狼幫的事讓皇后開了竅，還是害怕七王的名聲如日中天，影響了太子的聲譽。
舒葉回到王府的第二天，便有人以太子的名義開設了粥棚。並且在粥棚附近增設了很多計程車兵守衛。
於此同時，太子從皇上那裡申請的旨意，對全城的黑幫進行清掃。
如果平時不欺壓良善的，倒也罷了。但凡如黑狼幫那些對百姓不利的，統統剿滅。
在整個行動中，太子親自帶隊，不管你是什麼背景，一概殺無赦。
正如舒葉所言的那句話：亂世需用重刑。
這樣一來，太子的名聲大漲。一時間到沒有多少人記得七王爺和七王妃了。
百姓往往就是這樣，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會記得誰！
舒葉聞聽這些事沒有什麼感觸。這些原本就和她沒有什麼關係的。
現在她發愁的，是怎麼儘快將損失的銀子補回來，還有便是和甘澈的賭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