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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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3章
王爺夫人笑道:“只是叫你與她合奏,又不是叫你入贅王府,有什麼高攀不高攀的。碧琉,去拿兩把琴來。”
我的冷汗刷地就下來了。
半炷香之後,我們一行人坐在王府花園之中。四處鳥語花香,周遭繁花錦簇,池中錦鯉翻騰,擾了一池安寧,築起一簇亂紅。王爺夫人坐在一邊的太師椅上,一個丫鬟扇風,一個丫鬟撐傘,十分尊貴。
偌然硬是要來看戲,昀騫也一起來了。趙雲湘和我各坐在一邊。她含情脈脈地看我一眼:“偌然公子,就彈你教我的曲子吧。”
我僵硬地點點頭,欲哭無淚地瞧向偌然,他默默地將視線投向了藍天白雲。
旁邊的丫鬟乖巧地遞過一杯茶,王爺夫人輕輕抬手:“開始吧。”
我瞧著手中的琴,咬咬牙關,伸手撥了撥琴絃,扭曲的聲音搖搖晃晃地飄出來,王爺夫人的茶灑了一膝蓋。
旁邊的丫鬟不可置信地瞧著我,偌然憋笑憋得臉變了顏色。
我努力回想著偌然撫琴的模樣,深呼吸一口氣,再次輕輕抬起手,撥在琴絃上。這回的聲音比方才更精彩,“噔”的一聲似有人敲了銅盆。
昀騫皺著眉瞧我。我乾笑:“呵、呵呵,果、果然這兩天睡眠不足,琴藝大大退步啊!”
王爺夫人的臉陰著。我挺直身子一動不動,理很直氣也很壯。玉皇大帝在上,我梓笙一直是個音痴,過去二十年在市井中打滾再打滾,是個俗人,這麼高雅的東西,我一竅不通。
片刻之後,王爺夫人嘆氣道:“算了,偌然今日狀態不好,下次再撫吧。”
我如獲大赦地站起身子,趙雲湘嘟著脣膩到夫人身邊。第一次有機會和偌然合奏,結果卻是這樣,她自然十分失望。
王爺夫人安慰道:“乖,不就是撫琴麼。你練好琴藝,之後和偌然合奏的機會多得是。身為郡主,自然要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有偌然教你,你就好好學。”
她對偌然的印象倒是不錯。
趙雲湘點點頭,眼珠子轉了一轉,忽然伸手指著偌然:“你!本郡主要和你比琴!”
偌然往周遭瞧了個遍,確定她指的是自己:“你說我?我不懂撫琴。”
“我不管!”趙雲湘惡狠狠道,“如果你彈琴輸給了本郡主,你以後就給本郡主滾遠一點,別讓本郡主再看見你跟著偌然公子!”
我默默地退到了一邊。偌然今日算是和王府的人槓上了,先是和昀騫比劍,再是和趙雲湘比琴。
王爺夫人淡淡道:“湘兒,郡主就要有郡主的樣子,和一個下人比琴,成何體統。這種下等人,怎麼可能懂琴。別汙衊了琴,還落人口實,說你欺負別人。”
我的後槽牙突然疼得厲害,王爺夫人怎麼這麼恨我,每句話都像是在朝我放冷箭?
偌然聽了王爺夫人的話,立刻說:“夫人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以前也看見別人撫過琴。我天資不算好,如果要撫,恐夫人和郡主見笑。”
王爺夫人要的就是見笑,此刻倒是不說話了。趙雲湘開口:“那就是會了?”
偌然慢悠悠地說:“不敢說會,但也能交流切磋一下。郡主,梓笙有個不情之請,若是我贏了你,此後……請少一些纏著偌然教琴。”
我無恥地笑了。偌然啊偌然,我一向以為你教琴教得心甘情願,沒想到原來你早已受不了。趙雲湘一甩袖:“你沒資格跟本郡主講條件,更不可能贏本郡主!”說完坐在一邊,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放在琴上。
素手撥琴絃,蘭指如玉,一首曲子緩緩而出。趙雲湘的琴藝確實精進了不少,如竊竊私語,低低傾慕。她彈完之後趾高氣揚地瞧著“梓笙”。
幸好那是偌然。
他微微一笑,合上眼睛,雙手緩緩放在琴上。
旋律靜靜流淌出來。似山間的涓涓細流,又似林間的淺澈清泉,柔而美,靜而舒,一點一點從面前流過。眼前似乎出現開闊的一片山林,如蓬萊仙境。心境如同被盪滌,紅塵世俗的煩惱統統隨之消散。一曲畢,過了許久,我才如夢初醒。
王爺夫人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不自然地咳了一咳道:“梓笙的琴彈得不錯。”難得中肯了一次。昀騫在我身邊似笑非笑地瞧著“梓笙”,緩緩勾了一勾脣角,臉上竟有幾分溫柔,八成是在她身上尋到了蘇瑾嫣的影子。
身後一大群丫鬟聽著,王爺夫人也不好徇私。此事不了了之。趙雲湘一直殺豬般地抗議,被夫人無視。
趙雲湘不愧是個剛及笄的妙齡少女,龍精虎猛地折騰了一整天,拉著我跟她撲蝶,跑來跑去險些累壞我的一把老骨頭。
夜晚我灰頭灰臉地回房間,一眼瞧見偌然坐在椅子上,捧著淺玉給我燉的冰糖蓮子羹,喝得不亦樂乎,踏雪臥在他的膝上,睜著金燦燦的雙眼看我。
我順手脫了長袍,丟到一邊的衣架子上:“偌然你喝蓮子羹就算了,幹嘛跑我房裡來。你現下是梓笙,趕緊回東廂那邊待著吧……我沒力氣理你……”說著直接倒在**,鞋子都懶得脫。
他放下碗,幸災樂禍道:“你總算知道我陪趙雲湘的滋味。”
我閉上眼睛往裡面挪一挪:“相比之下昀騫好多了,雖然無趣,好歹不用折騰。唉,何時才能換回去啊……”
偌然將踏雪丟到一邊,湊到我身邊道:“若不是你的身子腿太短,我也不至於輸了那一場比劍。”
敢情還是我的錯。
他不分由說地扯我起床:“喂,不許睡,快起身收拾一下身子,別睡髒我的床。”
我可憐兮兮地喊:“你用仙術不就可以了麼……”卻發現他一動不動地瞧著我的臉,雙目炯炯有神。
我愣一愣:“怎麼了?”
他慢悠悠地伸手過來掐一掐我的臉皮,頗為感嘆:“我今日才發現,我真的這麼帥。”
我拍開他的手:“死偌然你夠了!”
他一揮袖,我身上立刻變得乾乾淨淨:“起來吧,留了一些蓮子羹給你,好歹吃一些再去睡。”
肚子確實也有些餓了,我爬起來毫不客氣地舀了一些來喝。
許久沒試過這樣面對面吃飯,彷彿回到在偌昔閣的日子。想想在王府似乎也待了差不多一個月,又差不多該是月圓了。我走到窗前看著月亮,有些惆悵。
不知道這次月圓,會有多少妖物來長安。也不知道月圓前,我能否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每天看著像是燒壞腦袋的自己,我真真頂不住。
回頭時踏雪又臥在了偌然的膝上,我調侃道:“沒想到你這麼粘偌然。”
它抬著面癱臉瞄我,耳朵輕輕一晃,沒有理我。
門外有人敲門,我累得可以,踹一腳偌然:“喂,去開門啦。”
他慢悠悠地吃著蓮子羹,頭也不抬:“你的房間,你去。”
我不情不願地起身,拉開門,又是昀騫在門外。我趕緊地將蓮子吞下:“世子找我有事?”
他輕咳一聲,猶疑片刻:“我來問問關於梓笙的事。”
有事為什麼不直接找梓笙,反而找偌然。我怕偌然又抽風,於是將房門半掩,拉趙昀騫走遠一些:“好了,你問吧。”
月亮的銀光靜靜投落在院中,四處一片靜謐。趙昀騫道:“這事若我直接去問,她必定不會說實話,我只好來問你。”
我點點頭。他道:“梓笙這兩日性情大變,是否因為我娘上過她的身?”
敢情他於心有愧,特意來問這件事?他居然也有這樣關心我的時候,我的心如同被三月暖風拂過,嘩啦啦地開了一樹的花,乾咳道:“沒有沒有,她是燒糊塗了,過兩天,過兩天就會好起來。”
“誰--說--的--”
身後傳來一個拖長的語句。自己的聲音聽了二十年,我不回頭也知道那是偌然。
他抱著踏雪,慢悠悠站到我身邊,一字一句道:“趙昀騫,我告訴你,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完。”
昀騫愣在原地。我的頭皮發麻,狠狠扯一扯偌然的袖子,示意他閉嘴。他端著淡定的臉,毫不理會我:“舒雨汀陰氣太弱,我只有將自己的身體弄病,再將陰氣分給她,她才能附上我的身。分陰氣等同於將靈魂削弱,你說,你欠我的是不是這輩子都還不完?!”
昀騫怔了片刻,瞧向我:“什麼意思?”
偌然那廂又開始唯恐天下不亂:“意思就是……”我連忙捂住他的嘴,低聲喝道:“梓笙你夠了!我明明用術法護住了你的魂魄,你還誇大來說,你這樣是想世子對你以身相許麼!”
這句話居然出奇的奏效。偌然一聽,立刻安靜下來,被我迅速拖走。
這一夜我睡得不太安穩,二更時起夜去茅房,回來卻瞄見一個影子鬼鬼祟祟潛向東廂。我跟上去,發現是一隻蛇妖,於是三下五除二將它收拾了。踏雪不在昀騫房中。我飄去偌然那裡瞧了瞧,一仙一貓睡得正熟。我折回去坐在東廂門口,守了一夜。
次日我陪趙雲湘放風箏。她像只剛出籠的鳥兒,吱吱喳喳無限活力。我跟著她跑得正氣喘,一眼瞅見偌然和踏雪在一邊端著茶杯喝茶,兩個都神清氣爽,無憂無慮。我向趙雲湘編了個藉口,走到他們身邊:“偌然,昀騫呢。”
他聳一聳肩:“他沒有來找我,大概自己在玩。”
我道:“哦。”
夜晚我實在累得厲害,怕昀騫那邊沒人守著。叮囑了偌然一番,至少要有一個過去守夜。他點頭應了。我半夜起身,偌然和踏雪依舊睡在房中,有妖偷偷摸入昀騫房間。我將它弄走,再坐到東廂門口,再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