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京都篇_第72章 身世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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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京都篇_第72章 身世解密
雲黯看著木桌上的油燈的火苗，開口道：“你在哪裡看來的故事？真有意思。”
月西也在桌邊坐了下來，說：“看來皇上來了有一會兒了，來了為何不敲門？站在外面多冷啊。”
雲黯依然注視著油燈的燈火，沒有說話，月西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於是也跟著沉默。
良久之後，雲黯才開口道：“那天我是真的生氣，才將你打入冷宮，可是後來我就後悔了。”
月西心中頓時瞭然了，就說嘛，冷宮裡面的嬪妃哪裡會有嶄新柔軟的被褥？冷宮裡的嬪妃除夕之夜哪裡會有這麼些豐盛的菜餚？原來都是因為這個皇上暗中授意的啊。想到這裡，月西不知道對於這個冷麵帝王究竟是該恨他還是該說謝謝。
雲黯將視線從燈火上移開，看向月西，說道：“今天晚上是除夕夜，可是宣誓殿裡太冷清了……”
月西看著雲黯，他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過了這個除夕夜，也才十九歲。如此的年紀，就要揹負著家國天下的重擔，時時處處都在計算，分分秒秒都不能大意，原本該是家人歡聚一堂的除夕夜，卻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寒風中。
想到這裡，月西不由握住雲黯放在桌上的手，說：“不要害怕，你還有我，我陪著你過除夕。”
雲黯沒有動作，任由月西握住自己的手，他看著房間裡的一片空地上說：“我是痛恨徐家，可是我本不想對他們下手的，是人在暗處散播謠言，拿徐太尉的死說事，說是我害死了徐太尉，徐太后本來就對我很是痛恨，聽了這個謠言後，竟然派人暗中給朕下毒，朕迫不得已才軟禁了她的。還有徐紅葉，我也不想為難她的，可是她為了想生皇子，暗中將我臥房的薰香換成了媚香，我體質獨特，聞不得那樣的香，就因為那個媚香，我要好久都不能行**。這些苦楚，我又能向誰說？”
月西握著雲黯的手緊了緊，說道：“是她們欺人太甚了，如此看來，你痛恨徐紅葉，不願見她最後一面，也是情有可原的，今天是除夕夜，辭舊迎新的日子，咱們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好麼？”
雲黯抽出手，按在月西的手上說：“其實我不是個狠毒的人，這一切都是被逼的。徐將軍暗中部署徐家軍，想要逼宮，我才不得不殺了他。那天晚上，我只是讓綠萍殺了徐將軍，將軍府裡的其他人並不是我殺的。而徐太后突然死去，也不是我所為。這一切都是被一個看不見
的手在操控著。”
月西聽到這裡，心中咯噔一下，刺殺徐將軍的那個晚上，雲黎會突然出現，而徐太后的死的時候，恰好又是皇上外出行獵，不在宮裡的時候，難道這一切都是雲黎所為嗎？如果是他乾的，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雲黯握住月西的手說：“月西，你知道雲黎他沒死對不對？你知道他藏身何處嗎？我知道他在暗中窺視著我，想要伺機奪得皇位。”
月西抽回手，對雲黯冷冷地一笑說：“我還以為皇上是真心待我，想要同我講講心事呢，原來說來說去不過是想套我的話啊。莫說我不知道雲黎的藏身之處，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的。”
雲黯嘆了口氣，站起身，在房間裡踱了幾步，背對著月西說：“我殺了瑞王爺一家，不過是為了給我娘報仇而已。爭奪這個皇位，最開始的目的，便是要殺了瑞王爺一家，為我娘報仇。瑞王爺一家死了之後，我才發現，很多的事情並不是我想的那樣的。月西，我是想讓你告訴我雲黎的下落，可是我並沒有害他之心，只要他答應給我一條退路，我可以將皇位還給他……”
月西忽然笑了起來：“哈哈……雲黯，你今天莫不是喝醉了？你殺了他全家，奪了他的皇位，你覺得他會給你退路？自從你登上皇位的那天起，就該知道，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雲黯轉過身來，看著月西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皇帝了，你可願意跟著我？”
“我不知道，到了那一天再說吧。喂，你該不會是真的想把皇位拱手讓給雲黎吧？”月西隨口說道。
雲黯扯起嘴角笑了笑說：“我從小都是孤單的，原以為大仇得報之後，會好過一些，可是自從當了皇帝之後，不僅沒有感覺好過一點，還覺得比以前更加孤單了，如此清冷的日子，並不是我想要的……”
“你說你殺了瑞王爺一家，是為了給你娘報仇，是什麼樣的血海深仇，非要如此來報？”月西好奇的問道。
雲黯重新在凳子上坐了下來，講述了他孃親的悲慘遭遇。
當年江湖第一美人，慕容碧瑤，偶然之中結識了外出辦差的瑞王爺，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慕容碧瑤是個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陪同瑞王爺一同辦差，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後，感情好得蜜裡調油一般，終於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裡，兩人偷嚐了禁果。等瑞王爺辦完了差事，準備回京的時候，慕容碧瑤發現
自己有了身孕。而瑞王爺也不是個薄情的男人，回京之後就準備了一下，講慕容碧瑤迎娶進了王府。
可是等慕容碧瑤嫁進王府之後，才發現原來瑞王爺早就有了正妃，還有了許多的妾室，為此心中好生不悅，可是好在瑞王爺對碧瑤還不錯，雖然不是日日專寵，可也沒有怠慢她。可是王府裡瑞王爺的那些女人們就不一樣了，她們整天裡勾心鬥角，誰得了王爺的寵愛就會被其他人嫉妒。而心思單純，性子耿直的碧瑤不懂得防範別的女人們暗算，終於誤食了下了毒的點心。當時碧瑤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胎兒都快要出生了。這一中毒，太醫也束手無策，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的後果。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慕容碧瑤的爹爹找上了門，用了一些江湖上的奇藥，才讓碧瑤順利的將雲黯生了下來，可是雲黯生下來不久，碧瑤就死了。慕容老前輩悲痛欲絕，心中黯然，給碧瑤生下來的兒子取名雲黯後，飄然離去。可是過了幾年後，慕容前輩掛念王府中的外孫，於是再次來到王府。當時的雲黯因為在孃胎裡中了毒，身體虛弱無比，慕容前輩已經痛失了愛女，不想小外孫又是這般模樣，於是將雲黯帶走了，四處尋醫，才尋到了拜藥山莊。很幸運的是，雲黯在拜藥山莊住了六年多，終於恢復了健康，不僅恢復了健康，還在慕容老先生的教導下，習得了一身的功夫。
然而慕容老先生痛失愛女，心中悽然，在一場江湖恩怨中受了重傷，含恨而去，臨終囑咐雲黯一定要為那冤死的慕容碧瑤報仇。
聽了雲黯的故事，月西終於明白了，為何雲黯會自小體弱，又為何會在拜藥山莊將養了六年。任何人和任何事呈給眾人的表象只是冰山小小的一角，冰山下面，水面覆蓋著的傷痛，大概只有當事人自己才知道。
思及此，月西說道：“你要找瑞王爺一家為你娘報仇，好了卻你外公慕容老先生的遺願，可是瑞王爺他貴為王爺，以你的實力根本動不了他，普天之下能殺他的人只有皇帝，所以你才處心積慮的爬上皇位？”
雲黯沉聲道：“不錯，自從我娘枉死之後，我外公沒有一天不在想著為我娘報仇。自從我外公死後，我更是想盡了一切辦法來報仇。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登上了皇位，終於可以殺了瑞王爺一家來為我娘和我外公報仇了，當我除掉了仇人，將他們一把火燒個乾淨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仇恨退去，我竟然不知道我還可以幹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