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夜半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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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夜半病重
與凌非彥鬥智鬥勇之時，以初密切地留意著往來宮女太監的表情，很好，目不斜視，面無表情。
那隻魔爪越來越放肆了，以初一個激靈，身旁的顧沁湊過來，小聲問道：“皇嫂，怎麼啦？”
以初臉一紅，回道：“沒事。”
這，紅，不是羞的，是怒的！
你大爺的，不發威，還真當我kitty啊！
那素白的小手，也不去掰那隻大掌了，直取要害。
某人一聲輕咳，難得地失態，眾人目光刷刷地望向面有菜色的凌非彥。
“皇帝？”
凌非彥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妖孽一笑，“朕無事。”
那笑，看得以初心寒。
許是怕了以初的爪，某人鳴金收兵。
以初得意洋洋，男人的下半身，就是不爭氣啊！
“皇帝，老六也要娶妻了，趕明兒你也把立後大典辦了吧！可不能讓雪依等太久了，哀家也想抱抱皇孫。”說著，太后慈愛地看著雪妃。
雪妃低下頭，或是害羞，或是什麼，不得而知。
此話一出，眾人倒吸了一口氣，聽太后這一席話，皇后之位，竟是早就定了是雪妃。
以初心一沉，一陣涼意從腳底沁上來，苦笑，他的皇后打算有多少？後位的承諾又給了多少的女人？人手一個嗎？
還是他之前說的，不過是哄她？擱在腿上的手一緊。
他的眸光暗暗深深的落到她臉上。
桌下，他的大手伸過來，以初先一步地將手至於桌面上，他的手，撲了個空。
以初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太后的眸光若有似無地掠過以初，最後定定地看著凌非彥，顯然，等著他的答案。
“母后，立後之事，倉促不得，過些日子再說吧！”凌非彥淡淡地說道。
太后眸中閃過不悅，但皇帝已發話，她也不好逼得太緊，只好作罷。
可口的食物，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它原有的味道，以初忽然覺得有些難以下嚥。
她不知宴會何時散的，她只知道，大家開始離開了，她也渾渾噩噩地準備站起來跟著走。
手腕處一緊，一股力將她往下扯，以初一個不妨，狠狠地坐回凳子上，有些疼。
她的手冰涼，與他的溫熱形成反差，凌非彥皺眉，握得更緊了。
以初只想甩開他的手，然後離開，未料他指尖隨意一點，速度快得幾乎看不見，以初僵直地坐在那裡，心裡悲憤的情緒把她幾乎吞沒，隱隱作疼。
皇上穩如泰山地坐著，眾人雖然奇怪，但誰又敢問一句：“皇上，坐著作甚？”
很快，原本熱鬧的宴會，只剩她與他兩人。
“那只是母后的意思。”話畢，他才伸手解開了以初的穴道。
女子渾身一震，那話，如滾燙的熱水，澆得隱在暗處的雪妃險些站不穩。
咬牙，踏步走出。
“彥，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聲音，帶著微不可見的顫抖，她一直是高傲的，無人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讓她走出來責問他這一句。
她一直以為，他是帝，她會是他的後。
但，不知何時，她的信心動搖了，她慌了，因為那個女子，那個傳言在西澤不知廉恥勾引他的公主。
太后素來寵愛她，她看出了她的神不守舍，她的憂慮，是以，有了今日這一幕，這是一個試探，可她心裡又何嘗不期待？
凌非彥擰眉，凝著那突然出現的女子，聲音沉沉而來，“你怎麼會在這裡？”似乎不悅，又似乎淡然。
“為什麼？”她喃喃道。
“你先回去罷！”眉宇沉凝。
幾滴溫熱濺在她的手背上，凌非彥驚駭，急忙扶起那搖搖欲墜的人。
足下一點，身形飛快掠進黑暗中。
素言臉色蒼白，一聲不響地看著那被黑夜吞沒的人影，淚，滑下。
緊緊地閉上眼睛，久久沒有說話。
一聲輕笑，她方才那責問，就如小丑。
離開時，他甚至沒有再回頭看她一眼，彥，你是否忘了，這裡，除了楊靜語，還有我林雪依？
他的掌很大，把她的手完全裹住，輕輕地磨砂著，他知道她已經醒了。
以初想了想，還是睜開眼，淡淡地說道：“凌非彥，別再耗了，讓我走吧！”
他裹著她的手緊了緊，她能聽出他隱隱的怒氣，“朕已經說了……”
“不！”以初輕輕地打斷他，“凌非彥，不止這一件事。”
“我的愛，沒有那麼卑微，我不是金魚，很多事我都會記得，會記很久，我沒有辦法忘記你為了另一個女子，向我下毒。”
“我也不能接受與人分享你，哪怕你許我後位。”
“你能把所有的妃子都遣送出宮麼？包括素言！”
凌非彥微微一凜，半響，漠漠道：“楊靜語，你以為你是誰？”
“那你又以為你是誰？”以初冷笑，“你不愛我，憑什麼要我忍聲吞氣地困在你身邊？”
明黃翻飛，“就憑朕是皇帝，你一輩子也別離開朕！”
“朕不會遣送妃子出宮。”
兩人的氣息相交，以初木然地被他攫入懷中。
她要走！這個念頭在一剎掙脫所有束縛，在她四肢百骸洶湧而出。
他的舌，遊走在她的頸脖間，她閉上眼睛，道：“你不放我走，那病讓不讓治？我胸口疼。”
凌非彥一驚，伸手掀開她的衣裳，就要檢查。
以初拍開他的手，咬牙道：“媽的，誰要你看，傳蘇醫女！”
夜光黯淡。
痛苦的呻吟聲低低傳來，凌非彥猛然驚醒，往懷裡的人探去。
渾身熱燙，凌非彥大驚，赤腳便衝了出去。
“給朕傳蘇醫女！”
皇帝的怒吼，響徹黑夜籠罩的皇宮。
夕顏宮內外燈火通明，宮女太監惶恐地站在院外。
皇帝僅著中衣，坐在床沿，緊緊摟著靜妃。
蘇凝曦挽著藥箱來到，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景象。
她的傷，早已好了大半。
靜妃雙睛緊閉，臉色潮紅痛苦，嘴上已泛起細泡，蘇凝曦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號脈。
皇帝神色暴戾，沉聲問道：“蘇凝曦，她入睡前，你才來看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又在玩些什麼？”
蘇凝曦又驚又怕，知道自己有前科，咬牙道：“皇上，凝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