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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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警告
“噗嗤……”“鐵彈珠”一落地就爆裂開來，一股股濃煙往四周擴散開來。約100平米的區域快速被濃煙所填充。
“滴滴……”室內的煙感報警器敏銳地第一時間發出警告聲，盡責地不停頓地叫著。
“怎麼回事？”
“是著火了嗎？”
“發生什麼事了？”
“……”
近在咫尺的人們互相間看不清楚，只能透過聲音判斷人的大概方位。濃煙的阻隔讓人失去安全感，產生了孤立無緩之感。不斷地問話，除了是想知道事情原因，也是為了排解心中的恐慌。
當然，這些舉動都是那些研究人員的狀態，軍人們是不會被這點突如其來的意外輕易弄亂陣腳的。
“你，去關掉煙感器的開關。”警衛隊的頭方紀剛，也就是害得李希精神力差點被反噬的那個高大軍人，隨手拉過身邊離得最近的一名軍人吩咐道，他看不清誰是誰，只能透過著裝模糊地看出是自已的下屬，又拉過另一名軍人，“你，將通風裝置調成最大檔……你，保護教授他們……你……”又對著那些研究人員安撫道，“大家不要怕，呆在原地別動，我們很快就會處理好！”
別看他指揮得當，聲音鎮靜，心裡卻在不停地嘀咕，怎麼回事？哪裡出問題了？怎麼感覺像是人為的？難道我們中有內奸？他的目的是什麼？想偷取實驗成果？……
這幫軍人的辦事效率還是值得一讚的，沒一會兒就將這一意外事故處理完畢。
煙霧散開後，這片區域還不錯，沒顯得多混亂。看來方紀剛的應急能力不錯，將事情的危害控制在了最小範圍。
“剛才哪些人在這裡？”方紀剛環視一圈，一邊問一邊掃視過每個人的臉，留意著他們的反應。他事發後雖然很快就趕過來了，但事發的當時他沒在第一現場。
研究人員們只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就低頭自顧自做自己的事了，他們覺得自己問心無愧，不應該有被懷疑的嫌疑。
方紀剛也沒指望此時對那些研究人員做什麼，他的重點對準了自己的下屬，至少得先排除掉他們的嫌疑，才能做其他事。
當時在現場的幾名軍人自覺地站出來，接受警頭的審視。
方紀剛踱著步子，仔細地、逐一地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情，又從他們身後繞一圈，看他們沒被盯視後的神情跟剛才有什麼不同，藉以判斷是否存在故作鎮靜的情況。繞了二圈，經過多角度觀察，仍沒發現一絲不對勁。當然，從內心來說，他們沒有嫌疑，作為上屬的他肯定很高興。但毫無線索就不是那麼令人愉快了。
“張成，你去將這裡的監控錄影拿過來。”沒有辦法，只能用這最直接的證據了。他又順便觀察了下各位的反應，仍然沒有一個人表示心虛。
“小鬍子”當然不會心虛，他對自己那段行為壓根兒就沒有記憶。
錄影帶很快被送到方紀剛的手中，放入錄影機中，在場的全體警衛員，甚至包括個別好奇心旺盛的研究人員，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畫面倒回至煙霧彈產生的那一瞬。
“好，就從這裡向前倒回一段。”方紀剛指示技術員操作。
真相很快公佈，沒有懸疑！當然，這是對李希來說的。對現場的人來說，不亞於突然在他們中發現某人是喪屍！熟悉“小鬍子”的人都不太相信他竟然是肇事者！別說其他人，“小鬍子”本人都傻住了，不停地喃喃自語：“是我？！怎麼可能！我幹嘛要這樣做？肯定是弄錯了！怎麼可能呢！……”
方紀剛和其他警員的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然後是失望，憤怒……等等情緒交織，可待看到“小鬍子”自己的反應，好似比他們還吃驚，他們開始感到疑惑和蹊蹺了。
“他不會是被人控制或催眠了吧？”一個年輕的研究人員試探地猜測，年輕人好幻想，他們的研究工作本來就是將設想的東西轉化為現實的。
這話倒是給了方紀剛啟發，不管有無可能，這也算是個猜測方向吧，眼睛看著“小鬍子”，話是對著其他人問的：“之前跟他一起執行任務的幾人站出來，說說中途發生過什麼事？”
同行的幾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述說起來，“小鬍子”為了表清白，也主動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可是反倒是他的說詞最沒價值。他沒記憶嘛！此時李希已不屑控制他，他的利用價值暫時沒有了。如果重新利用，間隔時間太長也會失去控制力，得再次施展精神催眠才行。也就是說，此時“小鬍子”已經可以做回自己了。但他之前的行為不能被抹去，儘管現在大家已經有些相信他是無辜的，可能真是被控制了或者什麼的，可不代表他犯下的錯可以不計較。
正當大家在努力查詢真相時，被一陣疾馳而來的腳步聲所打斷，“報告隊長，來信了！來信了！……”
方紀剛微皺眉頭，呵斥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麼！什麼來信了？”
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軍人嚥了咽口水，停下來深呼吸一口氣，待緩均了氣息，才完整地彙報道：“剛才我的電話螢幕突然出現了黑屏，上面有一排字，我開始以為是電腦中毒了。待仔細看了字的內容，才發現原來是一封警告信，寄信人應該就是製造剛才混亂的幕後人。”
方紀剛聞言“嚯”地轉身向前走去：“帶我去看看信的內容。”
“是！”年輕軍人加快速度，領先於方紀剛幾步在前面帶路。
以年輕軍人和方紀剛為先鋒的一眾人“刷”地停在了電腦螢幕前。方紀剛未發言，大家不敢輕舉妄動，乖乖地呆在他身後一步遠處，個別不安份的努力伸長脖子，試圖先睹為快。
黑屏上明晃晃的一排紅色大字：剛才的小禮物還滿意不？三天前你們請我的人去做客，禮尚往來，我總得送點禮物表示表示。該回家了，除非你們特別喜歡我的禮物？！
方紀剛的嘴抿成一條直線，眉頭緊皺。知道問題的原因所在，他的心情一點兒也不輕鬆。研究所為了做實驗，抓的人中有部分也是有親友的。但他們抓人的過程通常十分快速及隱蔽，少有被發現的，即便有，對方想要找到這裡並實施救援，至今也沒有一例成功。不是他要輕視那些人，以國家的實力，個人想要對抗，別說普通人，就是他們自己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可眼下，顯然有點麻煩。
首先，對方不知以何種方法催眠並控制住了他們的人。根據剛才幾人的回憶敘述，被實施催眠的最可能時間就是“小鬍子”單獨呆在車上那段時間。以他們所知常識來說，那點時間及那種環境根據不適合實施，且相隔那麼久還能控制對方為自己辦事，這種能力在他們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對方在這方面的能力十分了得。
其次，他們軍方的網站，那可是由頂尖高手設了安全牆，阻攔了多少各類駭客啊！就這麼輕飄飄地被攻破，堂而皇之地寄來一封警告信。這真是線上線下兩手狠啊！
對方的警告不可輕視，對方的能力更不可小覷。在暫時沒有什麼好對策前，方紀剛不敢拖延，更不敢擅做主張，只得將此事上報於他的上級。
“怎麼樣？對方什麼反應？有回覆沒？”于小偉沒能搶到李希身邊的位置，且要負責看監視器，不能第一時間得知結果的他，急得抓耳撓腮的，還是沒忍住問出來。
沒人理他，都在緊張地盯著筆記本螢幕。
郭睿倒是瞥了他一眼，眼角餘光順便掃到坐在他身後的駕駛室內，腦袋使勁往這邊探的呂輝（為防遇上緊急事件，駕駛室不能缺人），好心地回道：“哪有那麼快！人家不要上報請示啊！”
李希內心頗為緊張，表面卻一派鎮靜之色。曾志強跟著點點頭，頗為贊同郭睿的判斷。
趙樂丹和吳苛也緊張地坐在他們對面，不敢在此時多問話，生怕影響了他們，于小偉的急性子倒稍微緩解了現場的緊張氣氛
。
方紀剛有直接上報通道，上頭收到他的請示，相當重視這個問題。前幾天，研究所的專家稱最近抓到的男人，就是他們末世前的實驗體。當時全部實驗體都失敗了，只餘他一人還未得知最後結果便發生了末世變故，沒想到他竟然是唯一的一個成功實驗體。因此，政府對他的情況非常重視。想讓國家放手對他的研究，那是不可能的，但據下面彙報的情況，這個實驗體的親友能力十分強大，若不能認真對待，不知會發生何種過激事件。
經過一番研討（現在的研討效率高多了，不會發生一拖再拖的情況），上頭有了決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待著的人就會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剛剛緩和的氣氛，隨著一分一秒的過去，又緊張起來。其實也不過才過了近半個小時，卻顯得格外漫長。
“有了！”郭睿話音還未落，李希和曾志強已經挺直腰身，將腦袋湊向螢幕。其他人不好一窩蜂地去圍觀，只能盯著三人的表情，判斷是喜是憂。
“他們這麼容易就同意妥協放人？”李希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問其他人，好像幸福來得太快反而讓人不可置信。
“同意放人啦！”于小偉幾人耳中首先捕捉到這幾個關鍵詞，沒有多想其他，已經高興地歡呼起來。
郭睿和曾志強算是較冷靜的，在欣喜之餘也同李希有著一樣的疑惑。
“不管如何，人先回來就好，其他的我們再慢慢研究吧！”郭睿覺得多想也沒用，還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等人回來再看他們有什麼後手。
“是啊，人先回來再說。”曾志強也附合道。
李希暫時想不出其中的貓膩，也只好默認了這個辦法。
“那說了什麼時候放人嗎？”有了訊息，趙樂丹不再小心翼翼，關心地問道。吳苛在旁邊點頭，表示也想知道。
“明天上午。”李希回道。
“啊？為什麼不能馬上放？”趙樂丹不解地問。
“誰知道呢！也許是覺得今天晚了吧。”李希隨口說著，其實她內心並不相信自己的這個說辭。
“難道他們想利用這段時間趁機多抽點血之類的？”于小偉忍不住又回頭插話道。
“說什麼呢，你！”趙樂丹瞪了于小偉一眼，嫌他不會說話，盡說些讓李希不痛快的話。
“我，我這不是瞎猜麼……呵呵……”于小偉也意識到自己話說得不妥，尷尬地撓撓頭髮，縮了縮脖子，轉回身去。
“沒事！小偉說的也有可能。”李希扯出一個笑容，表示她不介意。
大家一聽這話，不知該安慰她好，還是說不會這樣的。好像無論怎樣做都不太合適，乾脆沉默吧……
“真沒事！不要因為擔心就不敢說，各種可能的情況我們都要考慮到，這樣才好作出應對。”李希見氣氛有些壓抑，打破沉寂開口道。
“阿希說的對，我們不能因為擔心、忌諱不吉利，就不敢做壞的打算。說實話，如果只是抽點血，倒並不嚴重。他們應該不敢太過份，故意抽出過量的血。我更擔心他們來陰的，弄一些我們發現不了的隱患！”郭睿接著李希的話，客觀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作為小隊軍師，即便李希不這樣說，他也有責任清醒、理智地對待，李希的態度只是讓他不用為難了而已。
郭睿的話讓大家的心情復又沉重起來。
李希腦海裡在琢磨，她用精神力可否查出鄭冀身體裡的可能隱患？畢竟以前從未試過，不知道能否象X射線一樣做到“透視”。要不，先試試？想到這裡，她用眼睛有意識地逐個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看看拿誰練手合適。
于小偉因之前自己的魯莽正有點心虛著，感覺到李希有如實質的目光，頓時如坐鍼氈，猛地又往後縮了縮，忍了又忍，終於，像個被欺凌的弱女子似地顫聲道：“阿，阿希，你，你這麼看著我，做，做什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