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對不起，這是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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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對不起，這是解藥
沒有迴音，黎淵忽而想到靈川現在是不能說話的。於是，便直接推門而入。
他知道她現在不想見他，他只是想給她解藥而已。
“靈川，你的舌頭怎麼樣了？”黎淵坐在她的對面，蔚靈川接著扭轉了頭，桌子上的紙筆不動，根本沒有跟黎淵說話的打算。
“靈川，對不起，昨晚是我太沖動了。”黎淵的表情是少見的苦澀，他自顧自的說著。
“你知道嗎，前二十多年，我的整個人生都是陰暗無比的，活在血垢叢生的泥沼中，任人擺佈，只為了心中的那點執念。而當我知道母親死了的時候，我甚至還是有一點鬆氣的，這樣我就可以擺脫月空明，尋找自己的人生了。靈川，你是我生命裡唯一的一道光芒，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我知道，昨天是我太過分了。我明明比他更早的遇到你，可是，卻不能擁有你。我想要一輩子就這麼看著你，可是當我有機會的時候，我真的很想抓住……”
“靈川，不要連你都放棄我，好嗎？”
“對不起……這是解藥，比賽不會那麼簡單，你要小心。”
黎淵的話，依舊沒有得到迴應。他站在原地定了定，轉身，離開。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蔚靈川張了張口，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麼。
黎淵，你該讓我怎麼對你？
怪來怪去，又能怪你什麼呢？你終究還是救了我……
蔚靈川掃了一眼桌上的小瓷瓶，凝視不語。她此刻的心情，也十分複雜。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蔚靈川開啟瓶蓋，仔細嗅了嗅。最終確定此藥對身體沒有傷害時，才和水吞下。她現在是案上魚肉，不得不小心行事。
很快，解藥便起了反應，失去的玄氣正在一點點的提升。蔚靈川心中一喜，連忙坐在**開始修復玄氣。
比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中，左眉妍最是樂得看蔚靈川出醜，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也十分的熱衷。到了下午的時間，琴棋書畫的大師已經匯聚一堂。
楊風是個懂得享受之人，他府上的這些大師全都是從各處蒐羅來的。當然，很多人還是很樂意巴結聖靈殿的。畢竟在世人眼裡，聖靈殿是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能跟一個殿主搭上關係，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黎淵和楊風坐在院子裡的涼亭中，左邊一排是左眉妍和四位大師，右邊則孤零零坐了蔚靈川一人。
此時，蔚靈川不像是參賽的人，而像是三堂會審的犯人。
蔚靈川斂眉輕笑，這還真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讓她贏啊！只大眼一看，便能知道這些大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開始吧。”黎淵作為比賽的主持人，淡淡的開口。其實，他也是很期待蔚靈川的表現的。從認識她開始，就驚訝於她的超強天賦，以至於忽略了她其它的方面。
琴棋書畫，還真是讓人期待！
第一局是琴的比試。
蔚靈川心思微轉，眸光瑩亮。試著稍稍運轉玄氣，此時她的玄氣已
經恢復了一部分，不過不多，還不宜顯露出來。這個別院的陣法連黎淵都破不了，她也不敢保證自己就能破。因此，若是有機會，還是要出去一趟，然後再伺機行動。
兩把上等古琴端端正正的擺在中間的位置。蔚靈川嘴角勾著笑，沒有絲毫畏懼。
對面的琴藝大師起身，剛站起一半，就被左眉妍打斷了。
“先生，妍兒許久不練琴了。今日見了這古琴，不免手癢，還請先生讓妍兒來。”左眉妍笑容柔媚，對著琴藝大師恭敬的說道。
那位琴藝大師看了楊風一眼，得到了他的肯定之後，拱了拱手：“月尊護法請。”
由始至終，蔚靈川都沒有關注那邊的變化。對她來說，誰來比賽根本無所謂，反正都是要輸的，她只要做好自己這邊就可以了。
所以，也就沒有看到左眉妍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
左眉妍心中冷哼，對於蔚靈川的無視心中不爽。但是轉念一想，又有幾分得意，蔚靈川是個毫無玄氣的人，就算她琴藝高超怎麼樣，自己略施小計就能將她徹底打敗。
第一關，她就要讓她輸的無比難看！
“鏗……”
蔚靈川坐定，纖纖素手在古琴上隨意的撥弄了一下，清脆的起音之後，蔚靈川便自顧自的開始彈了起來。左眉妍也不落後，手指開始在古琴上來回波動。
美妙的音符流瀉而出，黎淵的視線一直鎖定著蔚靈川，眼睛一轉不轉。靈川，真是個深藏不露之人。只聽這前奏之聲，便能猜到她的琴技有多麼高超！
左眉妍，根本不是對手。
左眉妍眸色詫異，她沒有想到蔚靈川不但懂琴，而且還十分嫻熟。自己詳細查過，她明明沒有接受過琴棋書畫的訓練，怎麼會這麼熟練？
楊風微眯著眼睛，聽得十分陶醉。他微仰在椅子上，顯得十分清流。
蔚靈川專注且認真，只是思緒卻不知道飛向了哪裡。她回想起了司龍燁在成親之日譜奏的鳳求凰，想起了那紅衣墨髮的他，如何的風華萬千。只可惜，自己卻從未為他演奏過曲子，甚至為他做過的事情也屈指可數。
燁，幾日不見，我真的很想你。
蔚靈川的樂音繼續，左眉妍向她投去了一個怪異的眼神，眼神越發狠戾。就在絃音轉換之間，左眉妍手上玄氣凝起，帶著凌厲的勢氣混入到了琴絃之上。
那聲音，清脆悅耳。可是聽在沒有沒有玄氣的人耳裡，便是蝕骨鑽心的疼痛！
只在片刻之間，蔚靈川就知道了左眉妍的用意。額頭上有大顆的汗珠滑落，她現在的實力很低，根本抵不過這惑亂之音。左眉妍使用玄氣之音意圖打敗她，她沒有當場吐血已經是好的了。
真是該死！
凝神靜氣，聚精會神。蔚靈川盡力忽略身邊的那道聲音，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上下撥弄琴絃的速度愈發的快。快到讓人看不到她手指的撥弄，只能聽到愈發流暢的音符流瀉而出。
突然，她的音風轉路，不似剛才的清
越，反而帶著強勢的衝擊力，襲擊向每個人的耳蝸。
讓你們看本姑娘的戲，哼，有你們好受的！
蔚靈川嘴角勾著嗜血的笑，這首曲子前半部分柔和流暢，會讓人陷入迷醉之中。而後半部分，卻是尖銳激揚，讓人心神大亂。定力淺薄的人，還會頭痛欲裂，狂躁不安。
“啊，這是什麼曲子，為何聽了這般難受！”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院子裡的丫鬟下人紛紛抱起了頭，臉上表情猙獰，似乎很痛苦。連之前那位琴藝大師，臉上也露出了很不一般的表情。
楊風和黎淵都皺起了眉頭，這曲子聽起來很……難聽。
心裡像是有千軍萬馬奔過，狂躁不安，想要暴走，甚至還有些頭痛欲裂。隨著她撥弄的幅度漸大，聲音也響徹天空，流灌四面八方！
黎淵的眸子漸深，看向蔚靈川的眼神越發的深沉。靈川，她在做什麼？明明剛才還很優美的曲子，為何一下子變了曲風？
“琤！”
琴絃斷開的聲音。
左眉妍臉色煞白，隨著最後幾個音符，手下動作用力，生生扯斷了琴絃。接著，自己再也支撐不下去，吐了一口鮮血。
蔚靈川優雅的收了手，琴音落下，周圍一片祥和。眾人像是在地獄中走出來一般，心頭鬆了一口氣，暢快無比。
黎淵和楊風同時從座位上起身，看向比賽中央。左眉妍這是受傷了嗎？怎麼會這麼嚴重？蔚靈川這首曲子，簡直就是魔音，若是放到群戰之中，當真是危險至極啊！
能有這般禍亂人心的殺傷力，蔚靈川，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
“哼，這種曲子也敢拿出來糊弄人，這根本不算。”左眉妍撐著身子，艱難的吐出了一句話。
“是嗎，那怎麼才算是贏呢？”蔚靈川似笑非笑的看著左眉妍，唰唰寫下了這麼一行字。
左眉妍惱恨的唾道：“曲悅人心，繞樑不絕，你這曲子根本就是亂七八糟，擾亂人心，根本不足以贏！”她竟然被蔚靈川的曲子害得吐了血，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本來是要給她下馬威的，自己卻出了醜，失敗了，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蔚靈川笑意不減，寫道：“你們也沒說一定要好聽才算贏。我以為只要把對方打敗就算是贏了。看來……月尊護法輸不起呢！”
琴藝大師站起身子，對著黎淵和楊風拱了拱手：“少主，殿主，蔚姑娘這首曲子難能可貴，難度極高，沒有十幾年的琴藝基礎根本做不到。老夫私以為，這次是蔚姑娘贏了。”說完，琴藝大師還頗為欣賞的看了蔚靈川一眼。
“你！”左眉妍瞪著眼睛，心中氣憤，這個老頭，明明是楊風的人，還幫著蔚靈川說話，真是可惡！
黎淵皺了皺眉，不悅道：“好了，既然這樣，蔚靈川勝。”
左眉妍看到黎淵不耐煩的樣子，以為是自己失敗，讓他不高興。咬了咬嘴脣，心中又是計較一番。
第一場比試，蔚靈川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