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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彤不眠不休地守在他的跟前,一句哈都不說,就是抓著鐵鷹的手,無言地落淚。原來他的內傷一直沒好,為什麼他從來都不說?而她,竟然也不知道,實在是太罪孽了。為什麼他要一個人留下來斷後?為什麼他沒有健健康康地回來?為什麼他能夠撇下她?無數的疑問,卻等不到那個人的回答,他了無生氣地躺在**,表情卻出奇的平靜。

“白彤,這我來,你去休息下吧。”如風說了這兩天來重複了無數次的話,對白彤說,也對古月說。偏偏兩人都一樣固執,堅持守在病榻前。尤曇的情況比鐵鷹還糟糕,所以古月也是徹夜未眠。

“如風。”白彤的哭腔十足,問:“昏迷一天了,他真的會好起來嗎?”

如風看了鐵鷹一眼,打從心底裡為他打起,他說:“別擔心,他元氣大傷,昏迷兩天是正常現象,醒來就沒事了。”說給白彤聽,也似乎說給**的鐵鷹聽。

“可是,他不吃東西真的能行嗎?”白彤始終不敢相信,沒有吃東西,人怎麼會有力氣,怎麼會好呢?

“他現在的情況真的不適合進食,喝點米漿倒是可以。你別擔心,以他的身體狀況,12個時辰內會甦醒的,你去睡會,他醒了我第一時間叫醒你。”

“不要。”白彤抓緊了鐵鷹的手,說:“之前我睡飽了,現在一點都不困。”說著,她看上了鐵鷹蒼白的臉,心中祈禱,你一定要醒過來。

如風領略她堅定的眼神,沒有辦法,只好在桌子前坐下,一旁守著。雖說這次的行動,鐵鷹受了傷,但好歹救出了尤曇,也算是不虛此行,只是他這身子真該好好調理調理了。一個練武之人,怎麼能落下病根。才想著,就發現白彤趴在鐵鷹的床前睡著了。他無奈地笑了下,經過這事,想必鐵鷹和白彤可以修成正果了。至於古月和尤曇,這兩人又是怎麼回事?古月對她,看似無情又有情,他搖著頭想,好久沒有見花好了,不知道她現在

怎麼樣了,花好,再等等,我們就可以長相廝守了。是時候該去打聽下天門的訊息了。他小心翼翼地闔上門。目前最值得慶幸的是,一個月之期已過,並沒有月圓所說的身份大白天下的事情發生,木天將軍從此成為了歷史,他們可以避開朝廷的耳目隱居山林。但願,天門不會捲土重來。

古月房內,他時不時替尤曇擦拭額頭的汗珠,時不時檢查她的氣息,一顆心七上八下,她還是沒有脫離危險,服下了朱丹,卻沒有絲毫起色,不禁令人懷疑如風的醫術。看得出她很痛苦,昏迷中牙關緊咬,秀眉緊蹙,抗拒的神情讓人忍不住心疼。她不像白彤,無意識的情況下抽泣落淚,她連夢中都是隱忍的,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卻不言不語。這樣的美人如何不讓人揪心。握著她的手,古月的心裡充滿了矛盾,想給她力量,想照顧她,卻又身不由己。縱然他不是東方塵,但是無論如何,這個軀殼始終是她的哥哥,他怎麼能做出這種有悖倫常的事來。默默地,他問自己:曇兒,我該拿你怎麼辦?我真的沒有辦法跨過心裡的那道檻。

感覺到鐵鷹的手指頭動了一下,白彤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鐵鷹的臉,卻沒有等到期待中的深邃眼眸。坐上床沿,白彤伸出手小心地摸著他的臉,大拇指緩緩地摩擦他的臉頰,喃喃自語:“沒道理啊,剛才明明有知覺了。”呸,烏鴉嘴,他又沒死!白彤一邊在心裡咒罵自己,一邊不忘撫過他的眼瞼,哄著他的語氣說:“鐵鷹,快點醒來好不好?”她順勢趴在鐵鷹身上,耳朵聽著他節奏平穩卻又略嫌緩慢的心跳,自言自語地說:“知道嗎?我有好多話想告訴你。你們去天門之後我想了很多,想起我們第一次在山上偶遇的情景,想起你給我上藥,想起你,為了我受傷……”她不說話了,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她不相信鐵鷹對她無情,他們兩,只是都太倔強了,如果時光倒流,她會不會主動告訴他,她喜歡他,一直都是。

“怎麼不說了?”頭頂上傳來低沉沙啞無力,卻帶著一絲性感的聲音。

“鐵鷹?”白彤懷疑的眼神在接觸到他低垂的眸子時,熠熠發光,她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她的手捂著胸口,哽咽無語,下一秒,淚水滴滴滑落。雖說如風保證他一定會醒,可是這一刻,還是讓她措手不及。“鐵鷹!”她終於嚎啕大哭,雙手抱著他的腰,哭倒在他的懷裡。

病**的男人,任由她抱著,虛弱地笑了,卻是苦笑。他和她,上回他真氣逆轉,吐血臥床時何嘗不是這番情景,如若無緣,卻為何這般糾纏?沒有任何反映,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久久,白彤吸了下鼻子,不好意思地抬頭說:“對不起,把你衣裳弄髒了。”

“沒事。”鐵鷹用盡全身力氣,才從胸腔裡送出了這兩個字。

她有些許失望,她不敢奢望醒來後鐵鷹能對她說什麼甜言蜜語,但也絕對沒有想到,會這麼客氣生硬。鼻子一酸,她低著頭說:“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說完,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她天真地認為,也許他會開口留下她。前腳剛踏出房門,她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下來了。她真的那麼差,不值得他回首嗎?

從那一天開始,白彤有意無意地逃避,不去看鐵鷹,不問他的情況,不管他的生死,只是喜歡上了下廚,每天做好多吃的,反反覆覆,吃不完就送到巷子裡給那些乞丐。她變得很開心,每天都笑,笑著花錢,笑著幫助他人,努力地把日子過得很充實。同時,她偷偷摸摸絞盡腦汁做研究,買來各式各樣的材料,研製各種她認為會有市場的東西,沒錯,她在計劃離開鐵鷹他們,尋找新的出路。只有離開,才不會讓自己越陷越深。沒人知道她的打算,包括古月。尤曇的神志一直不太清楚,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尤曇姑娘失憶了,連如風也沒辦法斷言是真是假,目前可以肯定的就是她的心智確實受損,恢復的可能性幾乎是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