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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不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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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不放你走

或許是因為哭得太傷心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已經連續三個月沒睡過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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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媚生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直到日落歸西才悠然轉醒。醒來後望著**頂發了好一會兒呆,這才想起應該要起**了。

隨意洗梳一下,已經有白衣女子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麻煩你去將紅箋姑娘請過來。”葉媚生吃完飯,又對一旁的白衣女子道。

白日發生的事雖一時擾亂了她的心緒,但卻並沒有讓她忘了自己的初衷。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便是救醒柏舟。然後想辦法穿越回去,若是不能得償所願,那就隨柏舟一起離開,浪跡天涯海角,就像他離開的那兩年一樣。

是的,這是她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事了。

那白衣女了點頭離開了,不一會兒。紅箋就跟在她身後走了進來:“娘娘,你找我?我聽說陛……”又想到葉媚生的警告,趕緊住了嘴。

“紅箋,你過來。”葉媚生向她招了招手。然後低頭耳語了幾句。

紅箋聽完她的話,臉上浮出又驚又喜的表情,立馬點了點頭:“我這就去打聽,這就去

。”

紅箋一直到晚上才回來,臉上神色有些難看。“陛下被關在後山一處牢房中,外面有重兵看守。我求了好久,又浪費了好些銀子才進去瞧了一眼,連話都沒能說上。陛下他傷得好重,又沒人替他醫冶。”

葉媚生想問思存不是一直跟在他身邊嗎,怎麼這下不管了?難道沒有關在一起?

又覺得沒有必要。只說知道了。找來另一套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米色長裙換上,外披上一件白色斗篷,這才在紅箋的陪同下藉著月色去了後山。貞巨集亞巴。

臨出門時,她注意到上次替夜闌風擦過藥後便一直扔在角落沒有管的藥箱。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走過去開啟,拿出幾瓶傷藥,藏在腰間帶了去。

紅箋註意到她的動作,小心翼翼地笑了一笑。又趕緊跟了上去。

她只是去要玉璽,葉媚生這樣安慰自己,帶上傷藥也不過是想更加順利從他手中拿走玉璽而已。是的,她本來也只是去要玉璽。

後山。

葉媚生來到關押蘇幕楌所在的地方,正如紅箋所說,外面有很多重兵把守,他們個個手持火把,將黑夜照得通亮,神色異常警惕。(’小‘說’)但對她倒卻還有幾分恭敬。

葉媚生說出自己的來意。還沒命紅箋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銀輛。那些黑衣護衛已經自動讓開一條道來,其中一名拿著鑰匙的護衛走了過來:“夫人,請跟我來。”

葉媚生聽到他的稱呼,終於明白這種恭敬從何而來了。但也沒有再強調什麼,只讓紅箋在外面等著。獨自一人跟著那些護衛走了進去。

兩人進了大門,又往裡走了一小段路,這才在一處略顯整潔的牢房前停了腳步。那護衛開啟牢門:“夫人要找的人就在這裡。”說罷,轉身去外面候著了。

雖同樣是牢房,眼前這間卻比其他牢房要好上幾倍不止。房間乾淨整潔,牆角放著一架舊**,屋中央還擺著一張破舊的木桌子,幾根板凳隨意擺在旁邊

蘇幕楌就安靜坐在一張板凳上面,背對著牢門,似乎正看著從牆壁上的小窗格里照進來的月光,發呆。聽到鎖被開啟的聲音也沒有立即轉過頭來。

葉媚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踏了進去。

蘇幕楌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猛然一下子轉過了頭。一眼就看到了剛剛踏進來的葉媚生,幾乎是立馬想要站身,豈料剛一動,兩膝蓋處又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只得無力坐下。

葉媚生已經放下斗篷上的帽子,皎皎月光下,更顯得她下巴尖尖,小臉蒼白。只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眸子倔強地看著另一邊:“我是來取玉璽的。”

她怎麼會瘦得這麼厲害?蘇幕楌疑惑,而且,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點精神,似乎已經沒有什麼能影響到她的情緒了。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真的是媚生嗎?還是說因為太思念的緣故,自己又產生了幻覺?

“我說。”葉媚生感覺到他的目光,又有些不悅的重複了一句。“玉璽拿出來。”

“玉……玉璽不再朕身上。”蘇幕楌回過神,下意識開口。卻並沒有說玉璽在三公主手中,過兩日才會到。

聽到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葉媚生終於還是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不帶玉璽你過來做什麼?”又移開眼神。“這是星月神教歸順朝廷的唯一要求,陛下就這樣空手而來,不怕徹底弄僵了兩方的關係嗎?”

聽到她的質問,蘇幕楌一臉肯定:“媚生?你是媚生對不對?”無論她怎麼掩飾,一生氣就會皺眉的習慣卻還是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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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陛下可以稱呼我為葉姑娘。”葉媚生神色冷淡。“這樣對雙方都好。”

“葉……葉姑娘?”蘇幕楌皺眉,想到夾在那封信中的小兔子。“媚生,那玉璽到底是你要,還是星月神教要?”

“我要。”葉媚生老實回答。

“你要玉璽做甚?”

“那不關你的事

。”葉媚生臉上浮出不耐煩。“既然玉璽不在陛下身邊,我再另外想辦法,告辭。”

“媚生。”蘇幕楌見她不過說了幾句話又要走。什麼驕傲,堅持,自尊,在這一瞬間全部化為烏有。“媚生,不要走,我給你玉璽就是。”一隻手撐住桌面,另一隻手伸出想要阻止。

葉媚生停下腳步,卻並沒有轉身:“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陛下剛剛明明說過玉璽不在身邊,難道作為一個皇帝就可以說話這樣前後矛盾嗎?”

“玉璽雖不在我身上,但我可以讓人交給你。所以,你必須回答我,你要玉璽做甚?”蘇幕楌說著,人已經忍著膝蓋上的疼痛前進了一步,想靠她再近一些。

“我告訴你原因就能把玉璽給我了嗎?”葉媚生轉過身,注意到他顫顫巍巍站起的身子,又趕緊移開眼神。

她想,她只是不能接受罷了。不能接受以往那麼驕傲不可一世的男子,那樣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如今就這樣全身是傷的站在自己面前,額頭因為雙膝用力支撐的緣故還在冒冷汗,她移開眼神也只是不能接受這巨大的落差罷了。

“跟朕回去,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包括玉璽。”蘇幕楌一臉鄭重。“媚生,我……”

“夠了。”葉媚生打斷他的話。“我……我已經是星月神教的弟子了。玉璽你願意給就給,不願意給我自然有辦法拿到。”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媚生。”蘇幕楌見她又要走,心上一急,立即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因為動作過於急促,手離開桌面後,受傷的雙膝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人就這樣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倒下去之前卻並沒有鬆開葉媚生的手臂。

葉媚生沒想到他會突然過來拉自己,一個沒注意,人就這樣被他反壓在了身下。

“蘇幕楌,你幹嘛?”葉媚生憤怒,伸手就想要推開他的身子。

“媚生,你騙不了我的。”蘇幕楌一把握住了她掙扎的手,左臂上的傷口因為劇烈掙扎的緣故再次裂開,鮮血又流了出來。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兩眼直直放在她臉上。“星月神教跟本不會收沒有一點武功底子的人做弟子的。所以,媚生,跟朕回去吧。如果你不想回皇宮也沒有關係,等我回去交待一下,你想去哪裡?我陪你一起去便是了

。媚生……”

“蘇幕楌。”葉媚生打斷他的話。“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再讓你傷害一次嗎?我告訴你,那不可能。”手用力想要抽回,卻見他左臂上的血卻流得更厲害了,連同自己身上的白色斗篷也被染紅了。不覺又有些害怕。“你放開我,你的手臂在流血。”

“我不會放的,我一放開你又跑不見了,然後,讓我上哪去找你?”蘇幕楌更握緊了她的手,她不會知道當他發現面紗下的那張臉竟然是她時,他當時有多震驚,然後一個鬆手,她已經翻身跳下了懸崖;她也不會知道他跟著跳下懸崖後卻沒有見她的身影時,他心裡又有多害怕;還有這一年的毫無希望的尋找……

“這一次,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了。”這句話,與其說是說給葉媚生聽的,還不如說是說他自己聽的。

“可是,你的手受傷了啊。”葉媚生急得都快哭了。

蘇幕楌漠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這點傷還死不了。”

“蘇幕楌,你到底想要怎樣?”葉媚生抬頭怒視著他。“你把我傷成這樣還不夠嗎?你到底明不明白,以前那個傻乎乎的葉媚生已經死了,她是在被你反覆利用後一劍結束了生命的。”

蘇幕楌聽到她的話,臉上浮出異常痛苦的神情,就這樣慢慢將頭埋在了她的胸前:“對不起,媚生。”

聽到他哽咽的聲音,葉媚生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糾了一下,很痛,很痛。她緩緩閉上雙眼,腦海自動浮出那個下雨的午後。他說:竟敢傷害我的思存。然後長劍沒胸而入。

好痛!葉媚生猛然睜開眼,雙手已經一把將蘇幕楌從自己身上推開了:“一句對不起就管用了嗎?”站起身。“蘇幕楌,你不用再在我前面流露出這樣一副好像你也很受傷的樣子,那樣的當,只要是人上過一次就不會再上第二次了。”

然後在蘇幕楌錯鄂的表情下,拿出一直藏在腰間的傷藥,狠狠往他面前一丟:“我想,這藥你應該也是不需要了吧。我怎麼能忘,你這個人最擅長的便是演戲了。以你的本事再加上思存的醫術,怎麼可能讓自己受傷?這,不過又是你們演的一出苦肉計,對吧?”瓷藥瓶摔在地上應聲碎成好幾片。

蘇幕楌看了一眼那碎成一地的瓷片,又抬頭看向葉媚生:“媚生?”他怎麼覺得自己有些就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不要叫我媚生。也不要用這種語氣同我講話。”葉媚生打斷他的話。“蘇幕楌,有些痛,嘗一次就夠了。你以為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就沒有心嗎?所以才這樣毫無顧及地一次又一次的欺我,騙我,瞞我,反覆利用我。”

“媚生,事先沒告訴你一切是我的錯。”蘇幕楌說著已經掙扎著站起了身,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扶住她的肩膀。“但是,我什麼時候利用你了?”

葉媚生卻是倒退了好幾步,似乎與他再挨近一點都是一種折磨:“你別碰我,你還要想騙我到什麼時候?如今,我只問你一句話,思存害死我孩子一事,你到底有沒有參與?”

思存說他其實什麼都知道,卻並沒有替孩子報仇。那麼,是不是說明那些事他也有參與。正如思存所說,因為不愛,所以不想留下那孩子。

“什麼?思存害死我們的孩子?我有沒有參與?”蘇幕楌跟著重複了一句,手已經扶住一旁的鐵牢門。“媚生,你把話說明白一點。”孩子不是前皇后害死的嗎?而自己也已經賜死了前皇后。

“娘娘。教主往牢房這邊來了。”是紅箋的聲音,一臉焦急。“快走吧。”

葉媚生神色一驚,轉身就想要逃。蘇幕楌卻一把拉住了她披在外面的斗篷,神色是難得的認真:“媚生,你把話說清楚。還有,你為什麼都不肯聽我解釋,解釋我為什麼要瞞著你那些事?”

“你還想解釋什麼?”葉媚生睜大了眼睛。“蘇幕楌,你想要說的話,你愛的人早就已經告訴我了。我葉媚生雖然執著,但並不是不知道痛,那樣的話,我聽一遍就夠了。”說著已經解開了那件帶血的斗篷,狠狠往地上一扔。“蘇幕楌,傷人的事做多了總會自傷的。”

然後,同紅箋一起快步離開了。

他愛的人告訴她了?蘇幕楌愣在原地,手中還握著那件白色斗篷。他愛的人不是一直是媚生嗎?

眼角注意到地上的碎藥瓶,忍著膝蓋上的疼痛蹲下身,拾起一片,放到鼻間嗅了嗅,腦海突然浮出一個人的臉: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