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孃兒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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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孃兒淚
相思出宮了，沒得到閻墨贇的允許偷偷出的宮，她不是故意違抗閻墨贇，而是外面發生了一件重要事情需要她去處理。
因為現在的冷宮已非往日冷宮，這回相思出去多花了一點時間。
當面覆人皮，一身男裝的相思出現在越歌街頭，她定眼瞧了瞧四周，然後轉身沒入無人小巷，她來到一處小院，本僻靜的小院此時鬧哄哄的，裡面傳來的哭聲聽得相思的心微微顫抖。
她推門而入時，一個不認識她的人提刀上前要轟她出去，幸好那人及時被白夜攔住，不然又會像之前那不長眼的新人一般被相思一掌拍到牆上去。
白夜瞥了眼相思，確定相思沒有生氣後，他恭敬地說道：“主人，您終於來了。”
相思環視院內，問道：“人還是沒找到嗎？”
“屬下該死。”白夜立即跪下向相思求饒道。
相思冷哼一聲，越過白夜往前走去，她來到一個哭得十分傷心的老人家面前，她給了扶老人家的婢女一個眼神，那奴婢立即退到一邊讓相思扶著老人家。
老人家眼睛看不到，卻聞出相思身上的味道，她抹著眼淚對相思說：“小姐，是你嗎？”
相思輕輕點著頭應道：“原婆婆，是我。”
“小姐，小原不見了。”說著，原婆婆的眼淚又落下來了。
相思拿出手帕為原婆婆拭淚，她柔聲應道：“我知道。”
“我已經派人去找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相思安撫原婆婆說道。
原婆婆聽到相思的話，她不由得嘆了口氣說：“前些日子小原跟一些小乞丐在一塊兒，我本來以為他只是想跟那些乞丐一起玩，後來他經常跑出去，如果我及時發現阻止小原跟那些人接觸，現在小原也不會不見了。”
原婆婆的話讓相思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之前她便在街頭遇到偷竊的小原，她以為小原不會突然變壞的，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很嚴重。
“原婆婆，你現在好好地在這兒住下，如果有小原的訊息，我會讓人儘快通知你的。”相思的聲音十分溫柔，她生怕刺激到原婆婆。
將原婆婆交給婢女伺候後，相思轉頭給了白夜一個眼神，白夜立即瞭然跟上相思的步伐去了書房，坐在書桌後的相思隨手拿起桌上的賬本翻看，聽到關門聲後，她抬頭看著白夜，斥責道：“我不是讓你派人保護原婆婆他們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屬下該死，請主人責罰。”白夜再次跪下。
相思瞥了眼白夜，她重重地將手中賬本甩到白夜臉上，瞬間白夜的俊臉出現一道紅印子，相思努力平息怒火，對白夜說：“我現在不想聽你的自責。我只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上回我已經讓你好好調查小原為何會裝成乞丐到街上偷竊，你沒給我答案，現在又用這種態度應付。白夜，你還當我是你的主人嗎？”
相思越說越生氣，如果白夜及時將整件事調查清楚，現在小原也不至於失蹤。
“這事屬下轉交讓
藍江去辦的，結果後面事情一多，屬下把這事給忘了，現在藍江在渭琅國失蹤，在小原失蹤後，屬下特意詢問過藍江的屬下，結果沒人知曉當初藍江調查的結果。小原的失蹤是屬下的錯，請主人責罰。”白夜抬頭看著相思，請罪道。
相思聞言，她深吸一口氣說：“事已至此，你覺得我現在責罰你，小原就能回來嗎？”
相思對原婆婆和小原這對祖孫有特別的感情，當初是相思執意要幫原婆婆他們的，後來又幫了跟原婆婆一起從江州流亡到越歌的人，也正是得了相思的幫助，這些遠離家鄉顛沛流離的人才能在越歌得一棲息之所，而相思偶爾會出宮過來看一看原婆婆和小原，順便看看他們還有沒有需要幫助的。
近些日子，相思不能像之前隨意出宮，她便讓白夜派人暗中保護原婆婆他們，沒想到她才幾個月沒去看原婆婆他們，竟會發生這種事！
白夜見相思眉頭緊鎖，似乎又要發火，他立即開腔道：“在發現小原失蹤後，屬下派人將原婆婆和同樣小孩子失蹤的人接過來，本想詢問下一些細節的，但一問起這事他們就開始哭。不過屬下很快派人出去打探訊息，聽說最近越歌城內不少孩童失蹤案件發生，屬下懷疑小原他們的失蹤跟孩童失蹤案有關。”
白夜的話讓相思陷入沉思，最近她確實疏忽了很多事，沒想到天子腳下竟會發生這等事，仔細思索後相思對白夜說道：“繼續調查小原他們失蹤的事，一定要給原婆婆他們一個交代。至於官府調查孩童失蹤案，你也要跟進，如發現異常立即通知我，切不可還想隱瞞於我。”
“是，主人。”白夜立即應道。
相思看著白夜，她站起身走到白夜面前，冰冷的手輕撫著白夜臉上的紅印子，“剛剛對不起了，我不應該衝你發火的。”
聽著相思的自責，白夜不由得低下頭，“屬下沒事。”
相思的指尖輕輕地掠過白夜的鼻尖，她嘆著氣說道：“你就是太慣著我了，我才會只對你發脾氣。”
“主人……”白夜喚道，他抬頭時正好對上相思那雙妖媚的眸子，他再次低下頭。
相思將白夜的反應盡收眼底，她嘴角勾著一抹笑，“白夜，你真的不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嗎？”
白夜聞言立即應道：“屬下的命是主人給的，請主人不要再提此事。”
慢慢地，相思眼中的笑意加深，她直勾勾地看著白夜的臉，“我說過，雖然我救過你的命，但你的命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應該事事都依靠我。若是我真死了，你會如何？”
“隨主人而去。”白夜堅定地應道。
相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她何德何能竟讓一個大好青年這般對她。可惜，他們永遠不可能，不僅她知道，白夜心裡也瞭然。
白夜待相思笑夠了，他冷著臉問道：“主人，屬下的話有這麼好笑嗎？”
相思看著白夜，輕搖著頭說：“不，我是在笑我自己。”
“白夜，待時機成熟，我定
會放你自由。你不屬於我。”說完，相思轉身離去。
聽到關門聲後，白夜緩緩地站起身，他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雖然相思說過很多回了，但他還想跟上蒼賭一把，這狡黠的女子最終會選擇何方。
相思不能出來太久，臨走時她又去看了下原婆婆，確定原婆婆和其他人的情緒都平復後，她才準備離開，當她要走時，一個滿臉淚痕的婦人將她拉到一旁低聲跟她說道：“小姐，跟你說個事。”
相思認出這位婦人是大力的嫂嫂，她輕輕點了頭應道：“張嫂有什麼事儘管說。”
那婦人瞥了相思一眼，醞釀了許久才開腔說道：“小原他們不見前，我曾看到一個奇怪的女人在破廟附近走動，看著明明是良家女子，但給人感覺很不好。”
相思聽後眼神一沉，問道：“張嫂，這事你有人別人說過嗎？”
婦人搖頭說：“我不敢說，我家錦兒也不見了，我怕說出來孩子她爹會怪我知道情況不說。”
相思看著用衣袖擦拭眼淚的婦人，她安撫道：“張嫂別哭，我會把大家都找回來的。”
“多謝小姐。”婦人由衷地說道，“小姐真是菩薩心腸，如果不是您，我們這群人早餓死街頭了。”
相思又安撫了婦人幾句就離開了，她走前跟白夜說了婦人看到的那個奇怪女人的特徵，讓白夜派出去的人若看到這個女人一定多加註意。
這樣，相思才安心離開。
她走到越歌的街頭時，抬頭看著明亮的天空，今日的天氣真好，她一路過來都沒注意到越歌城已換上春裝，再過些日子越歌城內會更好看。
相思暢想著之後能看到的美景，結果迎面不小心撞上人，她立即壓低聲音道歉道：“對不起。”
“走路記得看路啊！不然有天被車給撞了，都沒人同情。”
相思聽到一個刺耳的女聲，話語間滿是惡毒，當她想抬頭反駁時卻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芙蓉，快跟這位公子道歉。”
“明明是他撞人不對，為什麼要我道歉？”芙蓉反駁道。
那男聲道：“你啊。”話語中滿是無奈。
“你不就喜歡我這性子嗎？”芙蓉笑著說道。
相思實在聽不下去了，她微微抬頭，拱手說道：“是小生撞人在先，在這兒給兩位賠不是。但這位姑娘剛剛不友善的話，小生不會放在心上的。”
這時相思才看到面前這個叫芙蓉的女人滿身邪氣，而被她緊緊抱著胳膊的男人嘴角帶著一抹似有非無的淺笑。
“哼，本小姐原諒你了。”
說著，芙蓉拉著那男人繼續往前走。
相思回頭看著兩人漸行漸遠，而期間那男人還時不時地回頭看她，直到兩人消失在視野內，相思冷笑一聲徑直地往前走。
之前她也曾設想過她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再遇歸仲珩，卻不想卻是這樣，說不上意外，卻也非意料之中，歸仲珩以到越歌，那麼他放在宮中的那顆棋子該動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