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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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緊閉的房內,木慕依兩眼含淚,不時地轉過頭用袖子隨意地抹去幾乎要模糊了視線
的淚水,她還要為依兒包紮呢!就這麼強忍著微微地抽噎,木慕依輕聲地跪在床邊,小
心地為趴在**的女孩包紮著,輕柔而仔細,彷彿擔心只要稍一用力,這脆弱如同瓷娃
娃般的孩子便會碎了。
血液好久才徹底停止了那緩慢卻令人心慌外流,但木慕依看著那傷口依舊覺得分外
猙獰可怖,狠狠揪著她的心。
將繃帶收緊了,木慕依小心而緩慢地進行著手中的動作,但手下的人卻仍是小小的
一顫,嚇得木慕依立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連那一直輕聲的嗚咽都哽在了喉間,只緊張
地盯著**的女孩。
但是,也僅僅是這麼一顫,女孩卻再無任何動作,甚至連一聲痛哼都沒有,便是那
張小臉上,都只是淺淺地皺著眉,卻是表情都沒有多大的變化。
但便是這樣的月依,卻讓木慕依更加心疼。終於,咬了咬脣,木慕依狠下心手腳麻
利而儘量輕柔地將最後的步驟迅結束。而至始至終,女孩都再無一絲反應。
小心地將被子輕覆在月依的身上,木慕依看著昏睡中的女孩,久久不願離去。手輕
輕地撫上女孩的小臉,木慕依有些愣神,“依兒,依兒,娘要如何才能保護你啊!”
沒有人回答!
看著那個難得露出了脆弱疲態的孩子,心被狠狠地揪了起來。她保護不了,她竟是
連自己唯一的孩子都護不住啊!
每個人都當她瘋了,傻了。其實,她知道的,她其實一直都知道的,她的孩子早就
死了,死在她的面前,死在眾人冷漠的目光中,只有她一個人抱著孩子的身子慢慢冷去
,在沒有醒來。然後她什麼都沒有了,連唯一的牽掛都沒有了,那個世界,都只剩了她
一個人在哭!
她其實一直都知道的,不是麼?只不過她不敢去面對罷了,稍一想起,整個人就會
恍惚。那麼無助的,於是,她和別人一樣,當自己瘋了,傻了。然後她一個人,似夢似
醒地晃過了那麼多的日夜。不過好在最後,在她即將全然崩潰的時候,天可憐她,竟將
她的孩子又送回給了她,她那麼開心,她那麼滿足,她美美地想著今後要怎樣好好地照
顧這個孩子,一直,一直,看著她長大。
可是,她忘了,忘了曾經,她的孩子是如何離開了她。從前的事情再一次生了,
她依舊保護不了,她依舊無法安穩地保護著她的孩子啊!
她小心地避開女孩的傷口,抱著她,想讓她能更貼近自己一點,想這樣就能護著她
的孩子,哪怕用她的命,其實,也是這樣,她的心也能覺得暖一些了。
淚,一滴一滴滑落,淋過她無望的心!
唉!
身後,誰的一聲嘆息,說不清是無奈還是憐憫,卻讓母親的心更加破碎。她已經無
法在乎了,哪怕,她的孩子就這麼生活在別人的同情憐憫中,她只要她能好好地活著,
她只要自己能好好地守在她身邊,這就夠了,這就夠了!
現在的她,只能在極端的疲憊絕望中苦苦掙扎,而眼前的這個孩子,已是她唯一的
支柱,也是唯一的寄託!
“四姨娘!”端著手中的藥碗,吳曦若無奈,只能出聲以示自己的存在,“先讓月
依妹妹喝藥吧!”
彷彿是被吳曦若的聲音一驚,木慕依身子一顫,忙不迭地抹著淚就要往旁邊閃,卻
又被吳曦若一把攔住,順勢將手中的藥碗遞過去,“四姨娘莫急,這是月依妹妹現在要
用的藥,曦若雖為兄長,但畢竟年幼,恐不如四姨娘細緻,拿得分寸,還請四姨娘為妹
妹喂藥吧。”
“誒?哦,好,好!”被吳曦若弄得一怔,木慕依旋即便反應過來,聲音裡卻已帶
著有些濃重的鼻音應了,竟是有些著急侷促地將手在衣服兩邊抹了抹,才小心地接過那
碗藥,那仔細小心的樣子,彷彿那碗藥就是什麼靈丹妙藥。
看著木慕依這個樣子,吳曦若直覺自己該是要笑的,眼前的這個女人,哪裡像個大
家的姨太太,哪怕就是受了正房排擠,卻也不該這般將落魄的性子帶到了骨子裡吧。
可是,一直看著那女人接過碗,便再看都不看他一眼,徑自去小心地將那**的女
孩扶起,輕輕地搖一搖,溫柔地希望將她稍稍喚醒,才仔細地給她喂著藥,吳曦若卻其
實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就那麼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她們,看著她們那麼小小的一碗藥,竟餵了那麼長
的時間,彷彿那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藥,而是女孩,甚至是兩人的性命。她們都旁若無
人,又也許其實只是一個人還半昏睡著,環抱著她的母親,則注視著她便得到了整個世
界,那一刻,旁的什麼,都再不在她的眼中。
心,漲漲的,又有些空空的,很矛盾,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從沒有過誰,也這
般專注而心甘情願地對過他,沒有呢!
他看著她們,哪怕剛剛經歷一場可以說是驚險的災難,那個母親溫柔地環抱著自己
的孩子,哪怕這個孩子在他,在所有人看來都那麼不值得,她依舊盡付慈母所有的愛。
而那個似乎總是帶刺的冷漠孩子,則安靜靜靜地靠在母親的懷中,難得得溫順。彷彿,
無論生什麼事,她們之間依舊那麼溫馨,溫馨得讓人心疼,卻是連嫉妒都無法興起,
只是有些酸澀著,說不清,道不明。
有些不太舒服,吳曦若不停地告訴自己可以走了,可是腳卻彷彿被釘在了地上,哪
怕思維轉動,靈魂氣急敗壞地吶喊,也依舊死死不肯挪開。
裝布典雅的房間裡,絲絲縷縷的青煙悠悠而過,淡淡的香彌散在空中,愈加地勾起
人心底的慵懶之感。精雕華美的窗戶幾乎擋住所有的陽光,點點地露進,打下一顆顆光
點,卻是讓人越不想睜眼。
只是,面對這一切,吳暻並沒有任何變化,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低垂著眼簾,他
一板一眼地向著坐上那個高貴美豔的婦人一行禮,“兒子給母親請安!”
沒有立時應聲,婦人只是徑自又擺弄著手中的茶具,頓了一會兒才抬起眼來看向面
前的少年,許久,才開口道,“暻兒倒是許久沒有來孃親這裡了!怎麼越大,便越是和
母親生分了呢?”慵懶惑人的嗓音,哪裡像是這麼大少爺的母親,帶著幾分彷彿少女的
嬌嬈,幾乎能讓女人聽了都只覺心中一陣酥麻。
也不知是習慣了,還是怎的,吳暻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低眉斂目,恭敬地回道,
“不敢,兒子是怕擾了母親清修,且前些日子也謹遵父親的意思在房內靜思悔過,故而
不曾來給母親請安,是兒子疏忽了!”
“哎!”輕輕的一聲嘆,婦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幽怨,即便早已過了那豆蔻年華,
卻依舊讓人心動不已,“暻兒啊,你我好歹母子一場,一定要弄得這般疏離麼?難道你
我母子十幾年情分卻還比不上那新近剛撿回來的小丫頭?”
“母親!”根本無視婦人傷心地模樣,吳暻一如既往的溫柔恭順,只是,眼中一閃
而逝的急切掩飾卻是依舊沒有逃過婦人的眼。不動聲色地,婦人掩在袖中的手都握得指
節白。
“是了!”彷彿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婦人狀似疑惑地轉身問低頭侍立在身邊的張嬤
嬤,“張嬤嬤,我不是說想要見見那個新來的小姑娘麼?怎的卻是將暻兒給帶來了?這
麼明顯的偷樑換柱實在是不太高明啊,莫不是都將我當成了瞎子了!”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張嬤嬤為難地偷眼看了看吳暻,卻在他臉上根本瞧不出
沒什麼表情。而那婦人雖然並沒有動怒,卻讓張嬤嬤心裡甚是不舒服,彷彿懸在空中,
下面就是看不見底的黑色深淵,“回婦人的話,是,是大少爺讓老奴先回來,那小姑娘
身子不大好,也恐見了夫人失了禮數,故而也就先不曾帶來!”
“是麼?”婦人不置可否,淡淡地瞥了眼緊張不已的老婦,“可是張嬤嬤,你在這
吳家也呆了不短的時間了,怎麼連那麼點的規矩也不懂呢?那也是進了家的小姑娘,身
子不爽利,你回來都不像我提了給安排個大夫麼,要我等得她大好了,也不是個多大的
事,怎麼這麼緊張?也是了,聽說她身子骨本就不很好呢,嬤嬤馬上可記得了那些補品
趕緊地送過去!免得都說我不近人情。”
“是……”
“母親,”打斷張嬤嬤的話,吳暻先開了口,“月依妹妹那邊也不是什麼大事,母
親平日裡照顧這個家也是勞累,便不必什麼都來煩母親了,母親照顧好自己的身子要緊!”
“哎呀!”婦人驚訝地看著吳暻,撫胸很是感動的模樣,“暻兒居然這麼關心母親
,真是讓我感動呢!但是,暻兒似乎還真是不想讓母親見那個小丫頭呢!”
“怎麼?”婦人臉色猛地一斂,半掩的眼眸微微抬起,卻又即時垂下,低頭細品杯
中的茶,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哪還有先前那真切傷懷,抑或感動的模樣,“還怕我為
難一個小丫頭麼?不過我到還真是好奇得緊,能讓暻兒那般難得地竟是不惜破了平日裡
溫和的面貌,還對張嬤嬤說了些不輕不重的話也要維護的女孩,能是個什麼樣子!”
吳暻不再說話了,垂眸,不言不動,而那低垂著眼眸的樣子,竟與那婦人像了個十
足,彷彿複製過去的表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