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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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破

午飯後，我呆在房間裡泡茶，正閒的無聊時，就接到了歐陽子晗的邀請。雖然晚上看不清什麼，但我還是忍不住細心打扮了一番。

我換上白天在地攤上買的淺藍色襦裙（當然，銀子是借的，我沒錢......），將瀑布般的長髮挽起一部分，用木簪固定，細細的流蘇垂在耳邊，隨著幾縷發輕輕飛揚，餘下的長髮披瀉下來，軟軟的垂至大腿。梳理好後我站在鏡旁，鏡子裡的人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黛青描畫眉，凝脂若雪膚，衣帶漾煙月，流蘇蕩瀲灩。美得不可方物。

關上房門，穿過長廊，沿著幽靜的迴廊來到了後院花園。這裡的花開得很燦爛，雖然夜色朦朧中只能看見花的影子，但是空氣中彌散的花香，會讓人有置身百花之中的感覺。

歐陽子晗靜坐在空地上的一張石桌旁，石桌上只擺有一隻精美的茶壺和兩盞茶杯，茶壺口浮起縷縷白煙，散發著不是茶葉而是藥草的清香。月色下的歐陽子晗美得溫柔而神祕，清冷如玉的臉上，美麗的眸子如潺潺流水般清靈，我不由得呆住了。

他看見我，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著招呼我坐下。

“你的美，總能帶給人震撼。”他看著我淡淡的微笑。

“謝謝。”我不由得紅了臉。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凌姐姐和司馬哥哥呢？”我坐在他對面的石凳上問道。

“我沒有邀他們來。”他垂下眼簾，淡淡的說。

那就是說......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我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三流xx電視劇裡的鏡頭，夜入深更，風清月黯，孤男寡女，共處一桌，他們能做什麼？正當我想入非非時，抬起頭看到歐陽子晗清明的雙眼，

我立刻覺得自己是個思想齷齪的色狼，太不健康了......“那個......你找我有什麼事呢？”

“沒有特別的事，”他笑了笑，“單純想請姑娘出來坐坐。”

“哦，謝謝你啊，還有，我叫素落，你喚我的名字就好了。”

“‘素落’？素素典雅，落落大方。是說主人端莊文雅嗎？”他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啊？呵呵......呵呵......”我尷尬的笑，太陰了，居然拐著彎說我野蠻。

“那個，”我忙轉移話題，我指著嫋嫋白煙的茶壺，“這是藥草嗎？”

“是，”歐陽子晗伸手倒了一杯茶輕放在我面前，道，“這種藥草的名字叫茉杞，能夠去陰寒，解陰毒，有加速傷口癒合和預防舊傷復發的作用，對你有好處。

我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清香微苦，入腹後全身感覺很舒爽。

“歐陽先生，你什麼時候開始習醫的？”我放下茶盞問道。

“從八歲跟著師傅學醫。至今十五年了。”他淡淡的答道。

“才十幾年就這麼高的修為？我以為少則幾十年呢！”我半開玩笑的發出讚歎。

他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隨後就微揚起頭看天月光流瀉在他如墨的長髮上，籠罩著一種類似聖潔的光暈。我不太習慣這麼靜謐微妙的氣氛，於是率先打破了寂靜。

“好安靜啊，我唱首歌給你聽吧。”

他微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著點頭。

我清了清嗓子，緩緩清唱：狼牙月伊人憔悴我舉杯飲盡了風雪是誰打翻前世櫃惹塵埃是非緣字訣幾番輪迴你鎖眉哭紅顏喚不回縱然青絲已成灰我愛不滅繁華如三千東

流水我只取一瓢愛了解只戀你化身的蝶你發如雪悽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邀明月讓回憶皎潔愛在月光下完美你發如雪紛飛了眼淚我等待蒼老了誰紅塵醉微醺的歲月我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一曲畢，我抬起頭，歐陽子晗靜靜地看著我，眼中有一種複雜的說不出的情愫，他溫柔的揚起嘴角。

“好久沒有聽到如此動人的天籟之音了，悽美的讓人心顫。”

說罷他側過臉像是問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好美的誓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到底是男子的誓言，還是女子的願望呢？”

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許久都沒有說話。

空氣靜了一會，歐陽子晗看著天上的星星忽然開口：“知道嗎？世上存在的每一個人都是天上的一個星宿。”他轉過頭，目光深邃的看著我。

“是嗎？我第一次聽說啊，”我沒能理解他瞳孔中的深意，“那你的星宿是哪一個？”

“是西南方的藍色星宿，是一條龍。”他道。

我向西南方望去，找到了那藍色的星宿，在群星中閃爍得很耀眼，只是那些星星忽明忽暗，很不穩定。

“為什麼它們閃爍的跟其他星星不一樣？”我疑惑的問。

“因為我的生命遇到了劫數。”他看著我雲淡風輕地回答。

我看著他很久，見他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就抬起頭繼續看那些星星。不知過了多久，歐陽子晗忽然開口叫我：“素落，”他的眼神陌生又冰冷，“可是天上並沒有屬於你的星宿。”一股森冷透骨的寒氣從腳底面向全身，我驚恐的看著他。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