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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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見
一個月後,就在萬物迎來春天的時候,我腹中的胎兒已經三個月了,第三個月也是胎氣最不穩的時候,我基本上停了習武,每日呆在房裡幫忙整理侯府的財務或看看兵書。
三個月了,這個小生命已經在我體內三個月了。這一個月來,我每日透過脈搏和他偶爾的動作感受他的存在,我甚至很多次在腦海裡刻畫他的樣子,會是女孩還是男孩?會像爸爸還是媽媽?若是像他爸爸一樣有一雙紫色的眼睛,那將是何等的絕色傾城!
這一個月來凌墨軒沒來看過我一次,自上次他走後我反覆回想他的話,是的,一直以來我都不懂得怎樣保護自己,我對任何人都不設防,總覺得只要真心對待他人就能得到他人同等的對待,總喜歡把事情想的最簡單化,受了傷害吃了虧只知道自己往肚子裡咽。所以我會成今天這個樣子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自己造成的吧。可如今我不再是一個人了,我有了孩子,有了牽絆,若我還像以前那樣,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還怎麼保護我的孩子?我必須要變強!
在侯府的這段時間定遠侯來看過我一次,態度說不上多親切,但還算是客氣。他說凌墨軒幾乎從沒帶過女孩子回來,料想我與他的關係很不一般,從言語中好像他並不知道我懷了凌墨軒的孩子,我也沒怎麼多說,他終會把我送給別人,自不會承認我是他孩子母親。
一日我正躺在軟榻上看書,有侍衛讓我把上個月整理好的賬本送到大廳交給侯爺。
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滿園的蒼翠襯著嬌研的花朵,讓人的心情也不由得好起來,我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隨手摘下一朵野花別在耳邊,邊賞邊玩的向大廳走去。
走到大門口我整了整衣服,正欲走進去,一聲淡漠儒雅的聲音帶著驚心的熟悉像一道利劍刺向我的心,讓我一瞬間立在了原地。
“侯爺謬讚了,晗某隻是在醫術上高常人一些,說起死回生甚是嚴重了。”淡淡的溫和帶著不明顯的疏離。
“太子過謙了,這世上若有您都治不好的病,那就無人能醫了。公子救了夫人一命,此大恩大德易某不知該如何報答!”
“侯爺言重了,晗某是大夫,救死扶傷本就是大夫之責。不瞞侯爺,晗某今日確有一事相求。”
“太子請說。”
“晗某的妻子多月前與晗某失散,至今下落不明,希望能借助羽林軍之力幫助晗某早日找到妻子。”
我如同遭到雷擊,心痛如刀絞,不能!如今我這副樣子該怎麼見他?我還有什麼臉見他?
我扭頭飛奔而去,卻沒注意到迎面而來的奉茶的丫鬟,裝了個滿懷,杯盞“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誰?!”侯爺震怒的聲音響起。
“落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姑娘有沒有傷在哪裡?”丫鬟驚慌失措的從地上拉起我。
我來不及說什麼,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有顧不上的站起來就跑。
“素落?”那清風朗月般的聲音帶著期冀和欣喜切斷了我所有的退路。
“素落,是不是你?”聲音由遠及近,一步步讓我不能呼吸。
我淚流滿面的扭過頭,看著那曾經在腦海裡勾勒過千次萬次的面容,依舊是那樣高貴優雅,風華絕代。而在他的身側,立著一個姿容無雙的女子,冰雪的肌,清澈的眼,一襲白衣曳地,灼若旭陽,又靜若幽蘭。
“你,清瘦了許多。”他看著我許久,道出這句話。
我哽咽著說不出話,只能一瞬不動的盯著他。
他看我的目光裡像含著整片星空:“素落,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
我無言,眼中像是含了沙子,不住的流淚,怎樣都止不住。
定遠侯走了過來,看了看我對著子晗道:“這就是尊夫人?”
“侯爺,”他終於把目光從我身上移走,“可否為我們安排一處清淨之地?”
汀軒坐落在侯府最大的蓮池上,四面環水,清幽秀麗。碧水平靜,水面上氤氳著淡淡的水汽,煙雨空濛,一片靜寂。
我曾無數次幻想過我們再見面時的情景,許是我提著燈籠立在門口等他歸來,許是我提著裙襬衝出殿外撲入他懷,許是我千里迢迢追隨他意外相逢。我卻沒想到,萬萬沒想到,是在如此情境如此身份下相見。如此不堪,如此心傷。
終日怕君辜負我,奈何今日已負君。
“素落,”許久,終是他打破了平靜,“你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裡?”
我沉默
不言,這些日子就像噩夢,打碎了我一切的美夢和期待,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又像是在昨日,一幕幕刺痛著我,提醒著我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他嘆了口氣又道,“只要你隨我回去,一切從頭開始。”
從頭開始?不可能了……
“子晗,”我張了張口苦澀的回答,“我們結束吧,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素落了。”
“為什麼?”他的聲音帶著焦急與不可置信,“你還不能原諒我嗎?那份休書並非出自我手,我從未想過要休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看著他,心痛如刀絞,“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我已經沒有資格回到你身邊了。”
他神色一驚,盯著我一瞬不動:“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該怎麼告訴你?我怎麼忍心再傷害你?我怎麼有求你原諒我的勇氣?
“對不起,”許久,我垂下眼簾艱難的吐出三個字,“你忘了我吧。”
我轉身向外走去,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臂,眸中的傷痛和哀求像潮水鋪天蓋地的湧向我。我的心裡一痛,終是不忍心甩開他。
我決定把一切告訴他,卻看到他眸中的光彩一點一點褪去,最終化作死灰一般的絕望與靜寂,血色從他的臉上消失,悲痛和絕望一點一點爬上來。
我盯著他抓著我的手,微弱的脈搏一下一下敲擊在我心上,我慌了神,猛然看向他。
“子晗,我不是……”我忙想解釋,卻見他的手一點一點放開我,那漸漸消失殆盡的溫暖將我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碾為灰燼。
“走。”他的聲音很輕,卻把那個字像剜刀一樣捅進我的心裡。
“走,”他重複,聲音冷淡不帶一絲感情,“我不想再見到你。”
我的世界從此崩塌。
“好,”我艱難開口,心痛的已不能呼吸,“我會走,只要你說的,我都會做到,你,要保重......”
從此以後,我會離開你的世界,從此天涯相隔,各不相見。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若當時我隨你離開,結果會不會不同結?一步錯,步步錯,我終是錯過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