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什麼值得什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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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什麼值得什麼不值得
“姐姐，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柳茗琳一臉痛苦的看著淡然的笙紫煙。後者一手搭在下巴做思考狀，媚眼轉來轉去。“對我的事這麼感興趣，那個男人不救了？”
柳茗琳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考慮到夜歌的傷勢。她不得不將私事暫時放下。“救！”柳茗琳回答的擲地有聲。
笙紫煙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柳茗琳。起身朝夜歌走去。
初心此時已經完全凌亂。她的臉在聽到柳茗琳的聲音的時候，瞬間變的蒼白無比。為什麼柳茗琳會叫笙紫煙姐姐？她不是跟夜歌紅月在後面嗎，為什麼會在這？笙紫煙口中的男人是誰？歐陽煦落還是夜歌？還是柳茗琳的出現本來就是一個陰謀？
種種問題不斷盤旋在她的腦海裡。她痛恨欺騙和背叛。柳茗琳如果真的是有預謀接近她，那麼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取了她的性命！
她一怒之下掙扎著撞翻了屏風，身體卻由於慣性也跟著屏風倒在了地上。巨大的聲響引來了柳茗琳和笙紫煙的目光。
看著地上正在掙扎的初心，笙紫煙微微蹙眉，她倒是忘了，她叫日照將她送到這裡來了。
柳茗琳張著嘴巴沒有說話，眼裡的詫異轉變成了驚喜。初心的頭髮是紅色的，她一直都清楚的記著。只顧著跑上前去將初心扶了起來。“初心你怎麼在這裡？”柳茗琳一邊解著初心身上的繩子，一邊激動說著。
初心沒有說話，只是紅眸變得愈來愈猩紅。
“初心？”柳茗琳見初心沒有說話，便又叫了一聲。感覺身上的束縛一下子鬆了之後，初心直直站了起來。
柳茗琳奇怪的看著初心，感覺有點不對勁。
初心緩緩轉過身來看著柳茗琳，面無表情，只是紅眸裡滿是憤怒。“別告訴我這是你們的陰謀。”後面初心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柳茗琳聽到初心的話微微皺了一下眉，看到了初心身後的笙紫煙，她突然大悟。定是姐姐將初心抓來這裡，而自己正好也來了這裡，還跟笙紫煙姐妹相稱。“你都聽到了……”她有些釋然的笑了一下，伸出手去想拉初心。
初心伸開了手，柳茗琳只碰到了她的衣袖。“怕我知道嗎？”初心歪著腦袋問。
“喲，這有什麼好怕的。”笙紫煙從她背後緩緩走上前來，摟住柳茗琳的肩膀。她嫣然一笑：“茗琳是我妹妹，我是她姐姐。”笙紫煙一字一句的說著。雖然她不知道柳茗琳跟初心是什麼關係，但是她肯定的是初心一定是誤會了。她何不讓這個誤會繼續下去？
柳茗琳突然有些反感笙紫煙的觸碰，但是她說的也是事實，她無從反駁。只是咬著嘴脣微皺著眉頭看著初心，希望她不要誤會。
初心看著二人許久，才想起來剛看到笙紫煙的時候為什麼感覺有點眼熟。原來柳茗琳跟笙紫煙長得有幾分相像。“所以，這就是你們兩姐妹的陰謀？”聲音很冷，卻也不想如此決斷。因為她是打從心底不希望柳茗琳真的跟笙紫煙是串通的。
“什麼陰謀！”柳茗琳驚呼起來，雲裡霧裡的她根本沒有搞清楚狀況！
“恰巧救夜歌，然後將我們分開，各個擊破。不是嗎？”初心冷笑著，那笑容裡是這麼的苦澀。
笙紫菸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原來如此。柳茗琳後知後覺的猛搖頭，這一切只是巧合！她跟夜歌紅月一隊，初心跟歐陽煦落六奴一隊。現在初心在這裡，而自己跟夜歌也在這裡……
“不是的不是的！”柳茗琳連忙掙開了笙紫煙的手，急切的跟初心說著。她真的不希望初心誤會。
笙紫煙有些僵硬的收回手，看著柳茗琳低聲下氣跟初心解釋，一股冷意從眼底漸漸蔓延。
初心背過身來，沒有聽柳茗琳的解釋。目光定格了在地上一個一動不動的男子身上。柳茗琳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那正是夜歌！天啊！這什麼事啊！柳茗琳心裡哀嚎著，這下子更難解釋了！
“姐姐，你為什麼要抓初心！”柳茗琳這才想起來問笙紫煙，小臉上滿是怒氣。笙紫煙歪著腦袋，面無表情的看著柳茗琳。
“我的妹妹，難道你不知道她是女媧？”笙紫煙朱脣輕啟，一語中的。柳茗琳楞了一下，對啊。其他門派都在爭初心，姐姐又怎麼會放過？
夜歌！初心的腦子裡迴盪著他的名字。她只覺得腳有點發軟，因為夜歌看起來毫無聲息。初心踉蹌著跑了過去，跪在夜歌的身旁，看著他身上遍體鱗傷。深陷的眼窩，緊閉的眸，蒼白的臉，還有嘴巴那圈黑黑的鬍渣。如不是他還有一點氣息，初心會以為夜歌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初心用手輕輕撫摸著夜歌消瘦不少的臉頰，覺得恍如隔世。分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幾天不見而已。
她捂著嘴痛哭起來。“夜歌……”眼淚不停的順著臉頰滑落。她無力的呼喚著，夜歌卻一動不動。她多想此時躺在地上的是自己而不是夜歌！
柳茗琳眼眶也紅了，她揉了一下鼻子。走到初心身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聲說著：“初心，我姐姐會救夜歌的……”“滾！”初心一把甩開柳茗琳的手，歇斯底里的吼著。
柳茗琳掉著眼淚卻還是笑臉盈盈：“初心別鬧，夜歌再不救真的就晚了！”說到最後她哽咽了起來。
“我不相信！”初心猛地站起來，冷著臉，紅眸緊緊的盯著柳茗琳。
“你們都在騙我！都想要我這顆心臟！”初心冷冷的說著。額頭的花鈿變得豔紅起來。她面無表情，目光冰冷。素白的手竟握的嘎吱嘎吱作響。
柳茗琳看著全身散發著冷意的初心，她變得有些慌了。這樣的她和那天跟永無間交手時一樣，她在她的眼裡看不到一絲的感情，只有無盡的寒意！“初心你聽我說……”柳茗琳試圖安撫著初心的情緒。
“衝我來，為什麼要傷害我身邊的人。”初心突然哽咽了。她的聲音空洞無垠，目光迷離的找不到焦距。她真的好恨自己，讓夜歌三番幾次的捨命相救，還有歐陽煦落的挺身而出。看著虛弱不堪的夜歌，她的心就被無數把刀凌遲著，一點一點。痛的她難以呼吸。
柳茗琳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此時的初心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淚痕爬滿了她的臉頰。
“我要帶他走，你們誰也別想傷害他！”初心用手背將眼淚擦掉，自顧自的說著。她蹲下身來將夜歌扶起來。
“你認為你能走？”笙紫煙指尖輕叩著桌面，發出噠噠的聲音。
初心紅眸閃了閃，“你能攔的了我？”不管怎樣，她拼了命也要把夜歌帶走。
“咯咯，本宮不攔你。如果你想讓他死的話。”笙紫煙笑了起來，她看出來了。初心對夜歌的感情不一般，也斷定她不會走。所以她不會攔著初心。
聽到笙紫煙的話，初心的手停了下來。
笙紫煙抱著手臂走上前來，媚眼瞟了一眼夜歌。“他中了蝕命蠱，能挺過了這幾天很不錯了。至於現在嘛……”她停頓了一下，看著初心眨了下眼睛：“你帶他走吧，好好享受那人生的最後一刻。”笙紫煙說完就轉身坐到一張太師椅上，事不關己，冷眼旁觀。
柳茗琳聽到笙紫煙的話，一下子吼了起來。“姐，不要拿人命開玩笑好嗎？”柳茗琳哭喪著臉，目光在初心和笙紫煙兩人之間來回轉移。
“此話當真？”初心冷靜了下來，語氣有點猶豫。夜歌的情況看起來的確不樂觀，她不能拿他的生命開玩笑。
“我姐姐說的是真的，我和夜歌紅月在後面是為了對付卜鬼。紅月生死不明，夜歌中蠱，我解不了才帶夜歌來找我姐姐的……”柳茗琳不等笙紫煙說話便急忙接話.
初心腦子轟的一片空白。身子控制不住啪的一下癱坐在地上。原來夜歌在後面受了這麼大的苦。夜歌如此待她，她居然還在為他對她的感情在糾結！“夜歌……”初心輕吟著夜歌的名字，回頭看著他竟然淚眼模糊。
“姐姐，你快救救夜歌……”柳茗琳焦急的對笙紫煙說著。
笙紫煙沒有說話，她要初心親口求她！
“姐姐！”
“救他。”初心爬起來，眼眶有些紅腫。她直直看著笙紫煙。
笙紫煙掩嘴輕笑起來。“你叫我救，我就救，是不是太沒面子了？”柳茗琳上前拉了一下笙紫煙的手臂，姐姐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那你想怎樣？”
“一命換一命。”
“好！”初心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應了下來。
“爽快！”笙紫煙拍了一下桌面，欣賞的看了一眼初心。夜歌她原本就打算救的，現在有個機會能讓初心心甘情願獻出她心臟，她何樂而不為？
柳茗琳在一邊扶了一下額頭，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姐姐居然叫初心一名換一命！“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你別管！”初心和笙紫煙異口同聲。柳茗琳被堵著沒說話了，她深吸了一口氣。“不想管你們！”柳茗琳說完就跑了出去。
“他的命，換你的心，值得麼？”笙紫煙說話間走到一個木架前撥弄著蠱蟲。“什麼是值得，什麼又是不值得。”初心看著夜歌緩緩說道。
笙紫煙的手停頓了一下。這個問題她也無數次問過自己，糾結這麼久，是值得還是不值得。最後她給自己下的定論是不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