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你還愛嗎？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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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你還愛嗎？殷兒。
前面的大堂被圍的水洩不通，喧鬧的嘈雜讓這幽靜的夜晚變得熱鬧不已。
那丫鬟看殷兒的臉色確實不好看，也沒有問那麼多，便離開，而殷兒則是在這望著那根本就觸控不到的人，默默地轉身。
未察覺，一抹目光一直緊隨。
風顏決望著前面雜戲與葉夫人葉旬談笑風生，忽然歉意一笑：“夫人，請容風某暫離。”許是要出恭，葉夫人趕緊讓葉旬跟著，風顏決笑止，身旁跟著徐公公。
夜，很靜，風，很涼。
天空的星辰無論何時都是璀璨的，無論月色的黯淡還是風雲的殘卷。
一縷桃花香拂面而來，殷兒緩緩抬頭，薄雲拂去，清明的月色傾瀉下來，桃花枝頭光滑如醉，朵朵幽香，微風又起，掀起落花一片，緩緩飛舞，緩緩落下。
呵呵……
清涼的笑聲從齒中溢位，備顯蒼涼。
此時此景，相應成傷。
那時的她，絕望傷心欲絕，這時的她，蒼涼悽楚可笑。
呵呵……
薄雲拂來，遮了月色，讓她眸中一片惆悵悽怨消散。
而此時，微風變的猛烈，芳香的桃花中夾雜熟悉的寒冽的梅花香而來。
葉家大堂院落，片片桃花紛紛而下，落在葉旬的手上，微微捻著，眸色尋找著。
殷兒呢？奇怪，她又惹什麼禍了。
“娘，我去找風老闆。”大夫人頷首，睨送兒子的背影，望向一旁的春紅，眸色狠厲，春紅會意，悄悄離去。
風停，花瓣紛飛，雲走，月明。
“殷兒……”那彷彿來自於雲端飄渺的嗓音，是藏匿千年不變的溫柔與悔恨。
風顏決一身紫衣，月色凝聚，身上渡了一層迷濛之光，毫不真實，美的不可褻瀆。
他沒有變？漠視那眸中的滄桑憂鬱，殷兒手心起了新月痕。
“哈，決哥哥，好久不見呀！”他心一怔，像被人捅了一刀。
她柔美的笑意不失以前的調皮，可眼中卻少了那一點的愛慕。
他向前一步，她後退一步。
是呀，她們很久沒有見了，四年了。她瘦了，黑了。
她們久的連見面的熟悉感都成了陌生的。
她在害怕他，她會害怕他！
“殷兒，決哥哥來接你，跟決哥哥回宮，好嗎？”他不敢在向前，她變化的一切都在無形指責他的無情殘酷。
回……宮。
她一直渴望的兩個字，一直都夢寐的。
然而……
“哈哈，決哥哥怎麼當起老闆了。”她要告訴他，她很好，真的很好。
她能回的去嗎？他們能回的去嗎？
“殷兒，你還在氣決哥哥嗎？還在氣決哥哥這麼久不來找你，殷兒，決哥哥知道錯了，回來吧，回到決哥哥的身邊，回到天懿王后位置上，殷兒。”
淚花真是一點也不爭氣流下來，殷兒越擦越多，可她必須笑著：“哈哈，決哥哥你在開玩笑吧。”
是呀，這是玩笑吧，他總是這樣跟她開玩笑。
她淚水燙在他的心間，他慢慢向他走來，顫抖的手緩緩摸上她的容顏。
“殷兒……”月光在兩人的身上凝聚了光芒，那朦朧的光暈，是表祝賀，祝賀一段分割戀人的重聚，淡淡的憂傷卻散發令人心暖的溫馨。
葉旬就在一旁就這樣望著，望著眼前那讓他心痛心怒的畫面。
風顏決是如此的柔情似水，殷兒是那般感到幸福。
那光芒恍然之間變成了劍插進他的胸口。
“殷兒。”風顏決輕輕的喚著，很害怕她會消失一般。
殷兒淺笑，她想面對，可是淚水卻流過不停，不聽她的使喚。
他低喃，話語綿綿，充滿了膽怯充滿了憂傷。
他說：“殷兒，你還愛嗎？還愛決哥哥嗎？”只要她還愛，就回到他的身邊，他不會在自私失去她。
不會了，只要她還愛。
殷兒你還愛嗎？
她還愛他嗎？還愛嗎？
愛？多麼沉重的字，失去了一切，歷經了一切。
他終於看她一眼，終於可願意愛了嗎？
哈哈哈……
殷兒後退了幾步，風顏決眸中的溼潤閃爍著。
四年了，四年，他不覺得晚了嗎？
決哥哥……哈哈
哈。
“你問殷兒還愛嗎？”她反問，他僵硬的點頭。
她不再是那個只要他一點溫柔，便覺得得了全天下的幸福，那時的她單純只要他的愛，如今。
“決哥哥你知道這四年來殷兒怎麼過來的嗎？”他去清風廟，找了她，主持說了她早已離開，派了暗衛打探才得知在這裡。
四年，她是怎麼過的。
“你問殷兒還愛嗎？那殷兒告訴你，我還愛不愛。”她還愛不愛，已經不能說明什麼。
“決哥哥，你知道相愛的人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嗎？”她向前一步，他卻不知為何往後退了一步。
“相愛的兩人最想做的事情，不是噓寒問暖不是風花雪月，而是時時刻刻在一起，只要在他身邊，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問題，決哥哥，你問殷兒愛嗎？那殷兒問你，當殷兒揮發斷情，漫天暴雨，決哥哥你在哪裡？你想過殷兒的痛嗎？當殷兒在深林中飽受風雨在石洞飽受風雪的時候，決哥哥，你在哪裡？當我行乞被人打傷，吃草根，被野獸追的時候，你在哪裡，決哥哥，你可想過我在哪裡？”她飽受痛苦遭遇折磨的時候，他可有一種流著淚滴著血念著她的名字，他可有！
“你說殷兒還愛嗎？決哥哥，這四年來你在哪裡，在哪裡？”深深質問，讓桃花顫抖，讓他面色死灰。
她遭受的哪一樣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女子能承受的。
她扯下一隻袖子，那裡有著猙獰的傷疤：“你現在還問我愛嗎？”
他在沉浸悲傷之中，他在淡淡回憶之中。
四年……
“哈哈……”殷兒的心被掏空了，只有仰天大笑，未覺了風顏決眸中低落的晶瑩。
他無法回答，也無法面對，不過。
“回到決哥哥的身邊好嗎？殷兒，決哥哥愛你。”他不會在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他愛她，殷兒。
她笑了兩聲，望著月色，望著滿園綻放的桃花，眸中一如當年決絕：“晚了，就算新長出來的三千青絲，也不是當初。”殷兒摸了摸長出的髮絲，決冷厲漠的轉身。
桃花紛紛，掩不了那飄散的青絲下那寞寂的殤。
今年桃花甚紅，無人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