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99章 我沒有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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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299章 我沒有媽媽了
滿目的鮮血湧到眼底,薄心涼的呼吸停滯了下來,眼淚蓄在眼眶裡,卻怎麼也掉不下來,只能死死地拉住身旁的凌顥初,像是在尋求什麼支撐。
“我們來晚了對不對?已經來晚了是不是?”薄心涼連走上前去的力氣也沒有,臉色蒼白到透明,眼底卻是赤紅一片。
“別看。”凌顥初捂住薄心涼的眼睛,對著一旁的陳德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上前去檢視情況。
一臉沉重地走上前,陳德伸出手,在兩人的鼻息下面探了探,然後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已經斷氣了,體溫都開始下降了,這是真的沒救了。
他們這次,來晚了。
“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沒有聲音了?”薄心涼拉開凌顥初的手,看著靜默站在一旁的陳德。
“管家你站著那裡幹什麼?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趕快送醫院啊,沒看到已經流了那麼多的血嗎?”
“……是。”陳德恭敬地點了點頭,轉身去安排了。
“陳德真的是年紀大了,這種情況居然還要我吩咐,這是怎麼做事的?真是一天都不讓人省心。”薄心涼不停地抱怨著,“我媽無非就是受了傷而已,都是些皮外傷,送到醫院去,很快就會好的,很快。”
薄心涼一步一步走到蕭山月身邊,將蕭妙月狠狠地推到一旁,然後抱起蕭山月的屍體。
“怎麼這麼冷呢?陳德可千萬要快點來,不然我媽會感冒的。”
明明蕭山月的鮮血都開始乾涸了,薄心涼卻好像是感受不到一樣,就這麼死死的抱著她,任由自己也跟著蕭山月變成了一片狼藉。
“少爺,車準備好了,可以趕去醫院了。”陳德在凌顥初身邊低聲說。
“嗯”凌顥初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朝著薄心涼走去了。
“心涼,車準備好了,我們去醫院吧,伯母讓我來抱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我媽很輕的,我一抱就能抱起來。”薄心涼說著,吃力的將蕭山月抱起來。
一路走的跌跌撞撞,薄心涼磕的肌膚上到處都是紅腫和淤青,可她卻好像感覺不到一樣,依舊執拗而堅定的走著。
坐在車上,薄心涼依舊是死死抱著蕭山月的屍體,怎麼也不肯鬆手,就是不停地詢問陳德:
“為什麼還沒到醫院?今天醫院怎麼這麼遠啊?你是不是沒有好好開車啊?”
陳德知道薄心涼這種看似平靜的外表下隱藏的,是極度的焦躁和不安。
“馬上就要到了,少夫人請耐心一點。”
“好吧,那你記得快點開車,要是我媽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薄心涼不冷不熱的警告了一句。
到達醫院的時候,醫生看見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蕭山月,都有些愣神。
“趕緊治病去啊?還能在這裡幹什麼?能不能有點敬業精神了?”薄心涼瞬間沉了臉色。
“可是這位患者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再進行搶救,也只是折騰而已,這對死者沒有任何的用處,還不如讓她入土為安……”
醫生說得是英文,薄心涼一邊聽還要一邊翻譯,最後轉化成漢語,還要用一些恰當的成語來解釋這位醫生的話。
所以當這位醫生說完之後,薄心涼有幾秒鐘的停頓,像是安靜下來了一樣。
可這樣的安靜,也只有幾秒鐘而已,當薄心涼反應過來那個醫生說了些什麼之後,立馬就變得憤怒起來。
“你才死了!你們全家都死了!要治病就好好治病,不治病就給我滾蛋,亂說些什麼?”薄心涼的情緒很激動,英文詞彙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來,聽得醫生一愣一愣的。
“這位小姐……”
醫生還想再說些什麼,陳德忽然向前,直接就把他拖走了。
“抱歉少夫人,我會給你換一個醫生的,這個醫生的敬業精神不到位,是我的錯,我應該找一個……”
“別說了。”凌顥初打斷了陳德的話,“別再安慰她了,她心裡什麼都清楚,她不可能一直逃避現實的!”
“你怎麼突然就生氣了?”薄心涼輕輕皺了皺眉,“還是說,你也不想管我了?你也覺得我是個累贅,所以不想要我了?”
“你說的什麼混話!”凌顥初一把將蕭山月的屍體奪了過來,“伯母已經不在世了,對於死者來說,入土為安才是最重要的,我們先給伯母舉辦葬禮,然後我幫你去找凶手,我不會讓傷害你的人逍遙法外的。”
“你胡說什麼呢?”薄心涼一臉慌亂的看著凌顥初,“你快把我媽還我,她還生著病呢,你把她弄傷了怎麼辦?”
將蕭山月的屍體放在手術推車上,凌顥初按著薄心涼的肩膀,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目光沉痛。
“心涼,你好好看清楚,你媽她已經沒了呼吸,沒了心跳,現在連體溫都快沒有了,她已經去世了,已經死了,不管你接受還是不接受,這都是事實,擺在眼前的事實!”
“你別騙我,也不要嚇我,我才兩天沒有見我媽而已,怎麼會死呢?她明明就躺在那裡,怎麼會死呢?”
薄心涼雙手插在頭髮裡,不可置信的搖著頭,眼淚一顆一顆地滾落。
“你還有我,我會在你身邊,我幫你查凶手,我幫你辦葬禮,我們還有伯赫……”
“可是我沒有媽媽了。”薄心涼看著凌顥初,雙眼通紅一片,“沒有誰能代替我的母親,沒有誰。”
薄心涼蹲在地上,身子不停的瑟瑟發抖。
“我叫心涼,我媽生我的時候,已經心涼了,她被自己的妹妹陷害,被心愛的男人背叛,被不知名的男人強暴,她那個時候連活著的勇氣都快沒有了,可是她卻鼓起勇氣生下了我。”
“她在薄家的日子生不如死,她每天被人當成奴隸一樣使喚,她每次出門都會被人戳脊梁骨,可是她卻始終帶著我留在薄家,因為離開了哪裡,她就沒辦法給我良好的教育,所以她寧願自己委屈,也要儘可能給我最好的。”
“可是現在,我媽媽她死了。”
薄心涼哭到哽咽,兩手交錯環住自己的胳膊,尖尖的牙齒咬住嘴脣,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
“凌顥初,還有你,我還有伯赫,可是我現在沒有媽媽了,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