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一章 廢后之爭

第七十一章 廢后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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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廢后之爭

壺天仙境有關元后和無懷寒私通的傳言傳言甚囂塵上,而元后宮終日冷重乏人進出,無懷寒連日未回景辰宮,無懷矜情緒暴戾不定,皆證明了此傳言的真實性。

無懷矜狠狠摔碎一方茶碗,璇璣被嚇得抖了一下肩膀,卻不敢說話,只悄聲吩咐侍女將碎片收拾了。

“他倒是嘴硬!”無懷矜抄起第二個茶碗又要摔,卻生生忍住了,“那群老傢伙,究竟是誰洩露出去的……竟敢逼本君廢后!”

璇璣急急遣退了侍女,仔細斟酌了一番後,道,“元后乃壺天鏡之母,她多日不出現,二弟也失蹤多日,加上前段時間的流言,他們不難猜到什麼。人多口雜,有心人推波助瀾也不是不可能……眼下最要緊的已經不是如何堵塞眾口,而是如何讓眾仙對你心服口服。你即位之初就出了此等事,對你也是極為不利的。”

無懷矜深深地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卻意味深長地盯著她,沉重地好似重雲傾軋。

璇璣心裡咯噔一聲,卻迎上他充滿質疑的目光,半點沒有躲閃。

“那依你之言,有何良策?”

璇璣目光暗了下去,聞人九那晚說過的話一一在腦海印現,她不死心地還問:“是你想如何?你是想保住她,讓她繼續做你的元后?還是讓她離開這裡?”

她殷切地看著他,然而期望中的答案並沒有等來。

“我……”無懷矜想了很久,久得好像時間都靜止,“不會讓她走的!”

璇璣身形微微一晃,明白了他的答案。她輕輕咬著下脣,臉色蒼白,目光裡卻閃過一片凶光。

她很快抬起頭,道:“無懷寒謀害元后,圖謀不軌,理當治以重罪。”

此話之意便是將整件事以謀害之罪全都推給無懷寒,無懷寒承了主要的事責,聞人九便可輕易脫身。

無懷矜卻眉頭不展,並不覺得此舉妥當。然而不等他細細斟酌,侍女在外輕輕叩門,道:“啟稟帝君、娘娘,慧瑞公主請求面見。”

璇璣心裡一鬆,面色卻緊張,“她怎麼會來?“

無懷矜面色更是不鬱。

慧瑞幽居三千山,遠在千里之外竟也會得知此事?

他悄然側目看了眼璇璣,然而她看上去焦急不安,並不像偽裝。

慧瑞雖離開壺天鏡已久,然而畢竟是他的姑奶奶,舉足輕重,無懷矜不敢怠慢,只得偕了璇璣一同接見。雙方於大殿中對立,氣氛一度緊張凝滯,慧瑞拒絕了侍女們奉上的座位,站直了身子冷冷問:“帝君,不知元后娘娘在何處?”

無懷矜道:“元后身子不適,於元后宮休憩。”

“那二公子——無懷寒呢?”不及無懷矜說話,她挑眉問道,“不知寒兒所犯何罪,竟被無故關押水牢!”

無懷矜臉色青了下去,手收在袖中沒有立刻說話。璇璣突然身子微微前傾,急切地說道:“無懷寒意圖謀害元后,自當押入水牢,待細審之後再作定奪!”

無懷矜心口一震,想阻止已來不及,果然見慧瑞冷冷一笑,反而質問:“謀害元后?寒兒何故謀害元后?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寒兒一貫重情重義,敬你是

兄惟你是尊,你不清不楚地將他關押,讓人心寒!”

連番的逼問,無懷矜一時語塞,也知道了慧瑞一定是知道了一切才會這樣咄咄逼人。他眉頭微微一皺,身體慢慢地放鬆下來,甚至對著慧瑞輕輕地一笑:“那公主是想本君做什麼呢?”

慧瑞雙手輕輕抬起,放在腰間,目光裡猶如暗藏了冰雪,清晰地說:“帝君既然說寒兒意圖傷害元后,不如就讓寒兒和元后當面對質,孰是孰非,一目瞭然。若有誤會,也好當面澄清。”

璇璣緊張得肩膀微微發酸,她下意識地咬了咬脣,然而無懷矜並不能看到她殷切的目光。他坐得筆直,聲音猶如金石敲擊,十分地冷峻:“好。”

慧瑞看了他一眼,這才拂袖去侍女們早就奉好的座位上坐下。

無懷寒在水牢裡沒少吃苦,雖然侍從們盡力將他上下掩飾了一番,然而精神上的憔悴卻還是難以避免的。慧瑞一看到他由兩行守衛押著上殿,面色一下子冷了,目光裡彷彿飛出一行行飛刃,剋制了怒氣問無懷矜:“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帝君便動用私刑?”

無懷矜笑了:“姑奶奶,本君是壺天帝君。本君一聲令下,便不是私。”

無懷寒抬頭陰戾地看一眼他,四目相對之後,他又冷淡地垂下眼去,守衛要他跪,他卻挺直了背不肯彎一下。慧瑞見他們兄弟二人針鋒相對如此,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她會來此全因一封信,信上只說聞人九犯下大過,勾引無懷寒,德行不配再做元后,而無懷矜為保她元后位置,竟欲冤殺親弟。她是見過聞人九的,見到信第一反應是不信的,聞人九雖出身低微,卻頗識大體,怎麼會犯下這樣的大過?!

這其中必有隱情,她才會匆匆趕來。

然而第一眼見到無懷矜,就覺得這個人變了,以前淡薄名利看淡了富貴浮雲的人男子,如今竟戾氣頗重,言辭之間威壓甚重。

聞人九一身素衣站在延心宮門口,微微抬頭看著偌大的華麗宮殿,心裡卻是空落如無底深淵。素洗在身後輕輕催促:“阿九。”

她彎了彎嘴角,卻完全笑不出來。

殿內該到的人都到了,包括慧瑞。無懷矜陰沉著臉坐在最上首,身旁是昔日最愛。她對上璇璣的視線,發覺她緊咬下脣,看上去比她還要緊張。一眼掃到無懷寒,不難看出他精神憔悴,恐怕在水牢吃了不少苦,心裡有些難受,甚至失聲喊了句:“阿寒……”

上方傳來杯子破裂的聲音,喀地一聲響,在寂靜的殿上十分清晰。聞人九猛收斂一臉的關切,上前兩步規規矩矩地跪下。

慧瑞輕輕地看她,對無懷矜說:“帝君,元后和寒兒都來了,是非曲直,請帝君給個公道吧!”

無懷矜死死地盯著聞人九,目光陰狠卻難掩情深,就像餓了多日的野獸見到獵物,卻匍匐著並不進攻。璇璣坐在她身邊,看到他此刻的眼神,一陣心驚肉跳。然而此刻的他整個人就像一根繩子被抽緊了,她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著不慎被殃及自己。

昨夜聽聞人九提到慧瑞,她思來想去,唯有匿名信一封向慧瑞通風報信,狠狠治聞人九一個私通之罪,以洩心頭

之恨!

她微微揚起頭,眼底裡光芒微閃。

無懷矜沉默了很久,才拼命忍著怒火,壓低了聲音,道:“元后,本君問你,當日你和無懷寒在花園裡,無懷寒可否對你不軌?”

不軌可以理解為舉止輕佻和謀害,然而他希望的答案並沒有從聞人九口中出現,她靜默了片刻,回答:“並不曾。”

慧瑞側目看著她,眉目微微皺起來。那封信並未有落款,字跡也不曾見過,她本是不來的,然而思來想去覺得不妥,開了千象術一探壺天鏡之後,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這便匆匆而來。

無懷寒注視著她,與無懷矜對視時的針鋒相對消失殆盡,只餘下擔憂關切,深深地看著她。

無懷矜握著碎裂的杯子一角,久久又問:“元后!殿上有本君、慧瑞公主,只要你說實話,自會還你一個公道,你只管實話實說,以前所受的種種冤屈,等真想大白了,自能彌補!”

璇璣心裡一陣狂跳,聞人九卻十分堅持:“沒有。”她停頓了有片刻的功夫,突然又說,“阿寒對我並無任何不軌之心,是我……不,是罪婦難以難以剋制對阿寒的……”她嗓子裡似乎被什麼堵住了,一時難以說出話來。

這一番話對無懷寒來說無疑是飢餓數日後近在眼前的蜜糖,心頭的狂喜讓他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眼裡的光芒如星火燎原,炙熱不加掩飾地落在聞人九身上。

然而相對的,無懷矜的怒火一下子如洪水衝破閘口,他嚯地站起來,理智回籠之時,已將璇璣面前完好的杯子狠狠擲了出去。

“一派胡言!”

茶湯連通茶葉淋溼了聞人九的頭髮、衣裳,茶杯正中她的額頭,隨後咣地一聲在地上碎裂開來。

聞人九身形晃了一晃,下意識地去摸額頭,卻摸到了一片血。她猛地抬頭看無懷矜,眼底裡的悲傷絕望就像綿綿的春雨一樣一下子滲透了他的身心,涼了他的怒火。

“我……”他很想立刻衝下去將她護在懷裡,擦拭她的傷口,撫平她心裡的創傷,然而眾目睽睽,他硬生生忍住了,很快又鐵青了臉,“元后!慎言!”

無懷寒想扶住聞人九,卻被一旁跪著的素洗搶先一步將聞人九扶穩,聞人九就勢靠在素洗懷裡,一手捂住傷口。

她呵呵笑了起來,不等無懷矜說話,徑直起身復又跪下,深深叩了一首:“蓮花池邊,我與阿寒相見,互訴衷腸,我對阿寒自此情根深種難以自拔……帝君,你殺了我吧!”

此言一出,在座皆突目,無懷寒脫口而出:“阿九!”

無懷矜整個人都在顫抖,理智在崩潰邊緣,恨不得下去一把掐死她,心裡痛得就像千萬把刀子在來回磨鋸。他不再顧帝君架子,大步衝下去,推開試圖阻攔他的素洗,拽住聞人九的領子將她一把提起來。

“聞人九,你再說一遍!”他眼眶通紅,雙目暴突。聞人九見過他遺世出塵的樣子,見過他悲傷的樣子,見過他高興的樣子,也見過他滿腹陰謀的樣子,卻不曾他這樣……

手背上突地有水滴落下,聞人九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