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奚落外國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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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奚落外國使者
正月初九皇上大壽，恩赦天下，舉國同慶。
皇子公主、皇后妃嬪、文武大臣們變著花樣給皇上送壽禮。東方燁送的東西很貴重，東方煊則是自己動手製作的，雖然不值多少錢，但美好的心意是無價的。
在眾多的禮物當中，皇上尤其喜歡國師送的延年益壽的靈丹妙藥。
綠洲大陸的各國都派使臣來賀，禮部負責皇宮宴會及外交事務，北辰唯恐被自己國家的使臣認出來，他沒有去大廳接待外賓，選擇了在後面安排宴會。
高玉麟早就爭著到前臺去露臉了，他笑話北辰小家子氣，拿不到檯面上。
因了初戀情人白蓮的關係，皇上向來對北冥國的使臣格外優待，在偏殿裡單獨接待了他們。皇上旁敲側擊，不動聲色地從他們口中打聽皇妃白蓮的事情，皇上始終牽掛著她。
使者說蓮貴妃因為兒子遇害而悲痛萬分，整日以淚洗面，日漸消瘦。
皇上心中一緊，多麼想轉告白蓮，北辰還活得好好的，正在東旭國為官，讓她放下心來。可是這些使臣中難免有企圖殺害北辰的北冥國太子的耳目，若是貿然說出來，反而會使北辰暴露。為了北辰的安全，皇上現在還不能說，必須到時候親自把北辰送到他父皇身邊。
可是皇上又不忍心白蓮繼續難過，他決定等北冥國的使臣返回時，派兩個高手跟蹤著使臣去北冥國。然後找個機會混到宮裡去悄悄見白蓮，把北辰的訊息告訴她。
南宮國的使臣對皇上單獨接待北冥國使臣一事有些不滿，南宮國送給皇上的禮物是十個絕色美女，均能歌善舞、多才多藝。
他們還帶來了南宮國皇上的親筆書信，領頭的大使臣把信遞給皇上的貼身太監小福子，笑著說：“這是我們陛下親自寫給皇上您的書信，希望貴國能找個通曉外文的人當眾讀給各國使臣聽，以彰顯我們兩國的真摯友誼。”
皇上痛快地說：“好說，禮部翻譯官出列，你來讀。”
翻譯官展開書信一看傻了眼，上面的字一個都不認識，他遲疑著低聲說：“皇上，微臣不，不認識這些字。”
“你身為翻譯官，通曉各國語言，怎麼可能不認識南宮國的文字。”皇上不悅地說。
“罪臣委實，委實不認的。”翻譯官嚇得冷汗直冒，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皇上生氣了，覺得在各國使臣面前丟了面子，他傳令讓在場的認識南宮國文字的其他大臣來讀。結果大家都兩眼一抹黑，一個也不認識。
皇上愕然問：“南宮國使臣，莫非你們國家換了新的文字？”
“非也，這完全是舊文字。忘了告訴皇上，我們國家的文字源遠流長，我們陛下近來喜歡用南宮國的繁體字來書寫，本以為東旭國人才濟濟，一定有人認識，結果呀……”大使者神色倨傲地說。
大使者的意思是東旭國沒有能人，其它國家的使臣竊竊私語，不乏貶低之詞。
涉及到國家尊嚴，皇上臉上沒了光彩，東旭國的大臣們也惱羞不已。
有人推舉讓八皇子試著讀一讀，東方燁雖然會南宮國的語言，但對南宮國的繁體字卻從來沒有研究過，他也不認得。
高玉麟逞能，拿過來看了一眼，結果像看天書似的，啥也不懂。
皇上斥責禮部尚書，說偌大的禮部竟然沒有一個有真才實學的人。
禮部尚書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他抱著一絲希望說：“啟稟皇上，臣推舉一個人——新科狀元北辰，他學問淵博，不妨讓他一試。”
皇上眼睛一亮，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到北辰身上了，他急忙說：“還不趕緊傳北辰過來。”
禮部尚書領命，讓高玉麟迅速到後廳去找北辰。
皇上想到了什麼，對小福子耳語了幾句，小福子會意，隨即快步走出大殿。
皇上看到那些外國使者在笑話東旭國無人，皇上眉頭一皺，讓人把書信遞給他們瞧瞧，結果沒有一個人認識這些字，南宮國的使臣們洋洋得意。
北冥國的使臣不由得想起了他們已故的皇子北冥晨，他是北冥國第一才子，精通各國語言，如果他還在的話，很可能會認得。殊不知，他們的皇子就在不遠處。
高玉麟找到北辰後，帶著不屑的語氣道：“皇上宣你快到大殿去，指望你來認讀南宮國的文字，你可千萬別給咱們國家丟臉。”
“我……”北辰有些遲疑，他如果到大殿去，必然會被北冥國的使者認出來。要是他們報告給了黑心腸的太子，他必然會被太子追殺，到時候在東旭國躲著也不安全了。
高玉麟以為北辰也不會，他怪聲怪調地嘲諷道：“趕緊走唄，大才子，大臣們還等著你解圍呢，咱們國家今天能不能保住面子，可全靠你了。”
北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皇上宣召不能不去，可去了自己就要暴露。正在他為難時，小福子跑過來，對他耳語了幾句，北辰緊皺的眉頭鬆開了。
北辰從房間裡拿起一條面巾包住了自己的口鼻，高玉麟嘲笑道：“大才子，你是怕自己不認識字丟臉，所以事先把臉包起來了，你還挺有先見之明的嘛。”
“想必你已經丟過臉了。”北辰顧不上和他鬥嘴，趕緊隨著小福子向大殿跑去。
“哼！看你囂張，待會兒有你出醜的時候。皇上對你期望越大，就會失望越大，就會對你懲罰得越厲害。”高玉麟恨恨地說。
北辰急急火火跑過來時，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他身上，看到他包著臉，眾人議論紛紛。
禮部尚書責怪道：“北大人，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你如此怪異的打扮，豈不在賓客們面前失了禮儀。”
北辰不卑不亢地說：“回尚書大人的話，只因卑職偶感風寒，為了不把病毒傳染給別人，故而把臉包了起來。”
“雖然這樣，可是對外賓不禮貌。”禮部尚書皺著眉頭說。
“好了，不要耽誤時間了，趕緊把信給他。”皇上迫不及待地說，如果北辰再不識得，那今天東旭國就丟臉丟大了。
剛才皇上考慮到北辰不方便露面，便想了這個矇住臉的辦法，讓小福子告訴了北辰。
高玉麟和其他不懷好意的外國使臣也以為北辰必定不會，他們只等著看北辰的熱鬧。
北辰打眼一看，不由得展顏一笑。他聲音響亮地說：“信上寫的是，‘祝東旭國偉大的皇帝，日月昌明，松鶴長春，願我們兩國永遠保持睦鄰友好關係’。”
此話出，眾人驚，南宮國的使臣面面相覷，他說的竟然一字不差，沒想到東旭國有這種能人。
北辰從小就特別聰明，學習過目不忘，他精通數國語言。有一次他無意中看到了南宮國的繁體字很特別，間架結構很美，他特意研究了一下，當時只是覺得好玩，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皇上看到剛才還得意洋洋的南宮國使臣，一臉驚愕的樣子，皇上鬆了一口氣，看來北辰說對了，他真是太有才了。
皇上冷笑道：“南宮國使臣，北大人說得可對？”
“對，對，難得貴國有人能認識我們國家的繁體字。剛才這句話表達了我們陛下的美好祝願，一祝皇上萬壽無疆，二祝我們兩國友誼天長地久。”大使臣圓滑地說。
“好！謝謝貴國皇上的祝福，朕也希望我們的睦鄰友好關係得到進一步的推進。”這句話還挺中聽，皇上也順水推舟道。
皇上生氣南宮國的故意刁難，他轉而對北辰說，“聽說南宮國的人個個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難得今天有這個機會，北大人不妨向南宮使臣請教請教。”
皇上是讓北辰和南宮使臣比學問，殺殺他們的威風，出出惡氣，北辰連南宮國晦澀難懂的繁體字都認識，皇上相信北辰一定會佔上風。
北辰會意一笑說：“那卑職就向南宮使臣學習學習，卑職有一句話不太明白，還請使者幫忙解釋一下。”
北辰在紙上寫下一句話，微笑著遞給南宮大使臣。
使臣瞅了半天，別說解釋了，就是連這些字是什麼都說不上來，他又傳給同伴看，大家都苦著臉搖頭。
“請使臣不吝賜教。”北辰笑眯眯地說。
大使者尷尬地說：“北大人高才博學，在下自嘆不如，今天是皇上大壽不便叨擾，改天一定登門求教。”
“高才博學倒談不上，在下剛才寫的是東旭國的繁體字，是東旭國三歲小娃啟蒙書上的一句話，大使者是外國人，不知者不為怪。”北辰話裡有話。
大使臣羞愧難當，北辰的言外之意是說他連三歲小孩都不如，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半天沒恢復正常。
北辰狠狠奚落了南宮國的使臣，皇上胸中的悶氣一掃而光。
在南宮使臣們的身後有一個微微垂首的隨從，他一直沒有說話，忽而抬頭看了眾人一眼，他的眼神犀利如鷹隼。
皇宮盛大的午宴上，南宮國帶來的那十個美女出盡了風頭，她們穿著露肚臍的抹胸小衣，跳的異域舞蹈熱情奔放，和東旭國輕柔舒緩的舞蹈風格完全不同。
那些嚴禁古板的大臣們平時哪裡見過這種開放的舞蹈，都不好意思抬頭看，在心裡嘀咕有傷風化。
東方煊和東方燁對著頭在說話，並沒有去看美女跳舞。北辰讀完書信後早就退下了，東方紫薇拉著他去偏廳用膳了。
午宴結束後，進入各國比賽武功的環節。
各國使臣都帶著高手有備而來，名義上為皇上賀壽，實際上無時無刻都在劍拔弩張，想盡辦法壓制別國，使自己的國家勝出。
首先是幾個大國挑戰東旭國，南宮國的主打專案是摔跤，北冥國是劍法，西門國是射箭。
皇上特意讓兒子們參加，一來顯示皇子們的優秀，二來讓他們和別的國家的高手過招，趁機歷練歷練。
應對南宮國摔跤的是東方焰，和北冥國比劍法的是東方燁，西門國的
射箭比賽則由東方煊接下了，雙方各有半個時辰的準備時間。
之前東方焰跟著高山雲學過摔跤，他膀大腰圓，體壯如牛，力氣上是沒有問題。關鍵是南宮國的人擅長摔跤，從小就練習，東方焰卻是半道上出家的和尚，不太精通。
他倒也不笨，趕緊跑到福壽殿去讓師父給賽前指導一下。高山雲一聽要比武就來了興趣，她換上侍衛的的衣服，戴著大帽子，混進了比賽現場。
她給東方焰臨時突擊講了講比賽的注意事項和技巧問題，好在東方焰以前練習過，理解起來也不困難。
摔跤比賽開始後，高山雲充分見識南宮國強大的摔跤技術，選手的底盤扎得穩，動作勇猛有力，乾淨利索。東方焰雖然努力了，但和對方相比還不是一個級別的，很快敗下陣來。
高山雲震驚，真懷疑這個國家的人是摔跤長大的，要不然怎麼這麼厲害。如果自己上陣的話，不用內功恐怕也很難取勝。
接下來東方燁和北冥國的舞劍比賽中，高山雲驚訝於東方燁精準靈巧的劍法。這是她第一次見他舞劍，他的招式變化莫測，令人防不勝防。他平日裡給別人的印象像個溫文儒雅的書生，沒想到武功這麼厲害，真是文武全才。
比賽結果是東方燁勝出，他輕鬆收劍，有禮貌地和對方說承讓了。他臉上寵辱不驚，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為東旭國爭了光，父皇一定會讚賞他的。
皇上在臺上欣慰地點頭微笑，這個兒子行事張弛有度，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是個可造之材。
東方煊和西門國的射箭比賽兩人都百發百中無虛弦，場上的喝彩聲不斷。
高山雲也暗暗為東方煊喝彩，他性格沉穩，很適合練習射箭。
射箭比賽結果是平局，東方煊拒絕了加賽，他的功利心不強，並不在乎勝負，他本著兩國之間和平交往的原則，比賽權當是娛樂。西門國的人被他感染，兩人握手言歡。
皇上心中一動，東方煊這種和平外交策略也很好，其實在和別的國家交往中，有什麼事情最好是和平解決，打打殺殺終歸是下策。
涼亭裡，東方紫薇要拉著北辰過去看比賽，他不願去。他仍舊帶著面巾，防止被人認出來，他只對東方紫薇說自己受了風寒。
東方紫薇看到他情緒低落的樣子，關心地說：“北辰，你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休息吧。”
“我沒事兒。”他搖搖頭，並不想多說話。
“你看起來心情也不好，是不是剛上任不習慣？這幾天禮部的事情特別多，你是累著了吧，要不要我明天幫你請幾天假？”東方紫薇溫柔地說。
“不用，我剛上任不能隨便請假，我也不想搞特殊化，謝謝你小公主，我想一個人靜靜。”北辰低語道，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好吧，如果你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告訴我啊。”東方紫薇第一次見他這個樣子，她邊走邊不放心地回頭看看他。
北辰坐在亭子裡，陷入了沉思，今天自己國家的使臣來，他多麼希望過去和他們相認，多麼希望讓他們帶自己回去見父皇和母妃呀。他想家了，想父皇和母妃了……
忽然，一陣鐵器相碰發出的脆響把他從沉思中驚醒，他抬頭只見眼前閃過兩道白晃晃的明光，兩樣兵器“啪嗒”掉到了地上，是一把匕首和一把柳葉飛刀。看樣子剛才有人要殺害他，北辰嚇得心臟亂跳。
隨即，高山雲的身影頓了一頓，而後飛掠過來，驚道：“北辰，有人要用匕首暗算你，被我用柳葉飛刀擊落了。”
“姐姐，是你救了我！”北辰驚魂未定，帶著顫音道。
“我聽小公主說你心情不好，我過來看看你，結果正看到一把匕首向你射過來，謝天謝地，若是我晚來一步，你就危險了。”高山雲拍著額頭，有些後怕。
“姐姐……”北辰情緒失控，一把抓住了高山雲的手，淚珠滾落下來。
“好了，不哭，沒事兒了，你別怕，有姐姐在呢。”高山雲柔聲安慰他，完全是個大姐姐的語氣。
“姐姐，我好想家，如果我剛才被人殺死了，我就再也見不到父親母親了。”北辰哽咽著說。
“我想起來了，今天有北冥國的使臣在，你一定是看到老鄉想家了，才會坐在這裡傷心的。你以前說過被仇人追殺才逃到東旭國的，剛才你被人暗算，難道這些使臣裡面有你的仇人，你被他們認出來了？”高山雲展開聯想，把事情串聯起來了。
“我戴著面巾，他們應該沒有認出來。”北辰未加思索地說。
“你是說北冥國皇上派來的使臣認識你，那你一定不是個普通百姓。”高山雲聽出了一絲端倪。
“哦，我的意思是，他們來了很多人，不只是使者，還有一些僕役隨從，說不定裡面有我的仇家。”北辰急忙解釋。
“除了北冥國的人，還有誰會暗算你呢，你和別人又無冤無仇的。”高山雲疑惑地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