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戰爭的殘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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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戰爭的殘酷（1
素顏一行並沒有找到李三的那個姐夫。
那個地方根本就不是他的家，不過是個臨時的住處罷了。
李三咧著嘴生怕素顏等人不放過他。
素顏卻是沒有了和他再多羅嗦的心思，只給了柳大一句放人轉身便朝著匯海城方向急馳而去，她現在都要急死了，最怕的就是戰驚寒因為她的事情而急功近利，那樣的話怕是就要真的中了辰王的圈套了。
一路心急如焚，遠遠的看著匯海城在望。
看著那城內高高燃起的滿天煙霧她心頭一驚，戰驚寒進城了？
可有出事沒有？
可她再一看便安下了心思，在她的對面不遠處有著一支部隊，正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裡望著前頭不遠處的匯海城，她直接就驅馬趕了過去，一路上雖有人阻擋但素顏身後的柳大直接拿了戰驚寒的令牌，到得近處有戰驚寒的貼身侍衛看到，低頭和戰驚寒耳語兩句，戰驚寒驀的抬頭，撞上素顏擔憂和佈滿思念的眸子，他心頭一暖，可隨即整個人的情緒又低落下來，走過去扶了素顏下馬，他勉強一笑，“你怎麼過來了？”
“出什麼事了？”
“他們屠城了，然後放火燒了所有的糧倉和糧食……”
屠城，放火燒糧倉，等等，素顏驀的讓自己快速旋轉的腦子停下來，滿臉難看和震驚的看向戰驚寒，“屠城，你是說，辰王的人在抵你不過時敗退撤出城，卻殺了滿城的老百姓？”
“嗯。”
輕輕的嗯了一聲，戰驚寒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
他是軍人，戰場生死本就在所難免，也早看習慣了。
可現在死的不是士兵不是軍人甚至不是一個二個的老百姓。
而是一城！
如果他不來打這場仗，會不會他們就可以還在辰王的統治下活著？
或者日子會過的艱難些辛苦此，可總還能好好的活著不是？
現在卻間接的因為他而送了一城老百姓的性命！
戰驚寒手握成拳頭，攸的握緊纂的死死的，又忽而鬆開最後又緊緊握在了一起，他的臉上已經難看到了極點，眼中的怒意和難過足以凝成了實質，他看向素顏，聲音有些苦澀，“顏兒，我是凶手。”他是讓這些老百姓送了命的凶手！
“不關你的事，阿寒，如果你要把這些也往自個身上擔，那是不是我也算一份？”
知道他此刻的心結，素顏幾乎是有些慌不擇話的脫口而出，“如果沒有我，你不會打這場仗，你也不會這麼想著這場戰爭趕緊結束，所以不顧一切的逼著辰王，這些都是因為我，如果你要把那些畜生的罪責擔到自己身上，是不是我也該分一點？”大眾廣庭之下素顏是做不出太過親密的動作，只能悄悄挨近他一隻手握過去，入手一片冰冷，是戰驚寒的手，也是他的心！
“公子，入城吧。”
“去找找還有沒有活口。”
戰驚寒的聲音幾乎不是從他自己說出來的。
貼身侍衛也是一臉的悲憫，戰爭是戰爭，雖然從來都是和百姓的利益和生活休慼相關，但那也只是生活，或者會偶爾因為戰亂而引發不少人的病死餓死慘死，但卻絕對不會是這種死法——
被人活生生關到城裡，如同甕中捉鱉一般用屠刀刺死！
“就地安營，先鋒隊去城內……清理。”
最後的清理兩字戰驚寒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方伯雲，這個名字他記住了。
永遠的記住了。
方伯雲是匯海城的鎮城守將，之前和戰驚寒連膠了好些天，敗了幾回被戰驚寒好一番惡打，可就是這樣戰驚寒仍然做好了準備和方伯雲繼續糾纏下去，因為匯海城對於辰王來言實在太重要了，而且匯海的防守極好，比一般的城牆要高要厚，城內的軍需補充等聽說也都挺及時，可萬萬沒想到方伯雲竟然一招之差被自己刺了前胸落個半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手下大將整編隊伍撤退！
還沒等戰驚寒回過神來，那邊大部隊已經完全撤走了。
他當然怕有詐。
又隔了大半天之後才派斥侯前去探看，又派了人幾次三番的在城下挑戰叫罵，可結果自然都是一無所獲，就在這個時侯斥侯有所發現，城內連著城外的一條河水全都被血水染紅了，他順著河水走下去發覺是匯海城內。
那人覺得不對勁，大了膽子自後城門摸了進去，看看吧。
可誰知才從城牆上落到地面差點沒嚇過氣去，人當時就吐的直不起腰來了。
屍體疊著屍體，城內的幾道路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經過這麼大半天風吹日晒，地面上的血結了疤，成了暗紅色。
刺鼻而濃重到讓人覺得粘稠和呼吸不過來的血腥氣讓他整個人都傻了。
這是怎麼一種情況？
翻看了幾家之後他終於確定，這城裡的人都被殺了。
都是刀槍之類的兵器招呼在了致命的腰腹或是脖子上。
他幾乎是爬著出城的，整個人回到軍營雙腿好像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
戰驚寒聽到之後帶著人就衝了出來。
這會是才從城內退出來，就碰到了素顏！
“你別難過，咱們給他們報仇就是。”
“我一定會殺了方伯雲。”
“好。”
素顏彎了眼看似笑的溫柔，實則卻是怒意沸騰。
方伯雲，她算是記住這個名字了！
安營紮寨，素顏和戰驚寒一直坐在一塊空地上背靠著背說話。彼此說著離別之後的事情，卻多是戰驚寒在說，素顏在聽，偶爾應和幾句或是說幾句自己的事情，可心裡頭卻始終沒有放過那通關於李三所說的話——
李三說辰王府裡的人說辰王要在匯海要了戰驚寒的命。
可戰驚寒到現在還好好的，匯海城又成了空城死城，方伯雲都走了。
誰還能要阿寒的命？
她眉頭緊緊的鎖著，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事不通。
或者，是那個李三的話有出入？
她搖搖頭有些好笑的抿下脣，自己真是太過多心了，不過是個鄉下會兩下的武把式罷了，之前甚至連面都不曾見過，更別說名字了，她怎麼就還真的相信了他呢，說不定或者就是那個姐夫也是在故意騙他的呢，所以呀，素顏抬抬頭輕敲兩下自己個兒的腦袋瓜，不許再胡思亂想了，人都好好的在你跟前了還想那麼多做什麼呀，她這裡才轉過這個念頭，那邊廂回過神的戰驚寒已經斜斜挑起了眸子，似笑非笑的咪了眼向她瞅過來，“好像某人答應我在後頭好好待著的哦，說說看，為什麼今天竟然會在這裡出現，嗯，你別和我說是散步或是溜馬什麼的不小心就一路拐過來了。”
素顏撇撇嘴，面上滑過一抹訕笑，她想說的理由還真是這個。
看著戰驚寒嚴肅的臉，她眼珠一轉，放軟了聲，“阿寒。”
“說理由，不然我讓柳大他們把你護送回去。”
可惡。偷偷在心裡嘀咕兩句，素顏又起一計，“阿寒，我在蘇牧武那裡一夜間遇到了辰王的人襲營，然後又遇到了刺客想暗殺我，差點沒把我嚇死呢。”說著話素顏拍拍胸口，一臉後怕的表情，“我是真的怕了呀，所以就想著就是要出事也得在你面前嘛，怎麼能不見你最後一面……”
她的話沒說完已經被對面戰驚寒突然降至零下十度的臉給嚇到。
“阿寒？”
“什麼叫不能見我最後一面，什麼叫就是要出事也是在我面前，啊，你倒是給我說說看。”戰驚寒的臉色鐵青，真的是氣死了，胸膛也是一起一伏的，冷冷的瞪著素顏，小刀子一樣嗖嗖嗖的直往素顏身上刮，大有她不解釋決不罷休的表情。
真的生氣了……
素顏暗自吐吐舌，玩過火了，怎麼就忘記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身子了。
更何況前段時間才中了**散的毒。
眼前這個男人可是直到現在還沒過這個結呢。
她嘆口氣，眸光愈發的溫柔似水，伸手去握戰驚寒的手，卻被他劈手給開啟。
無語的翻個白眼，她正了臉色，“阿寒，我錯了，我以後再不偷跑了。”
“你錯的只是這個？”
呃，還有最重要的，可是能不能不說？
看著戰驚寒一臉陰嗖嗖的颳著的小風，她撇撇嘴伸手直接扒上戰驚寒的雙腿，“我不該胡亂說話，不該揹著你跑到這裡來，好了，不氣了？”
“那種話以後一個字也不能說。”
“好，我不說。”
素顏挑挑眉，在戰驚寒再三的問詢下把楊葉做為刺客刺殺她的事說了，然後那邊廂本來受到的待遇頗好的楊葉便一直覺得背後陣陣陰風起，他回頭看吧，卻又覺得啥都沒有，抬頭看看天，好像是晴的，哪有陰風什麼冷意的呀，可轉頭那種感覺回來了，如是三番之後，楊葉只能糾著自個的頭髮在心內叫一嗓子，自個真是見鬼了不成？
這人，真當自個是三歲小孩子呀。
伸手把戰驚寒的臉板過來，她好笑的看過去，“好了你放過他，一路上他保護我好幾回呢。”雖然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可看在他提供自己笑料的份上就放他一馬好了，眼珠轉著就提到了自個曾經聽到的李三的話，“對了阿寒，你說李三他姐夫這個人的話能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