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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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去意
李侯爺去搶小畫,卻被茶燙到了手,茶托砸在他手背,一片腫紅。
顧不得手上的傷卻只是小心的看著那被水濺溼的小畫,目光裡漸漸湧起悲哀。
原來,連這麼一點的念想都留不下……
終究是他貪心了吧?
連老天爺也看不過眼,所以就這麼籍著別人的手把這小畫給毀了去。
全身被一種叫做悲傷的河流給淹沒,甚至連門口的黃夫人這個罪魁禍首都給忽略了去!
黃夫人卻覺得手腳冰涼,那樣的目光裡哪有她的半點?
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自己的心思。
此刻的情景她寧願李侯爺和她大鬧和她大吵,甚至打她都比現在這樣無視來的好!
她在他的眼裡成了比陌生人還要陌生無關的人。
夫妻幾十年,她為他操持家務,她為他費心勞力,她為他生兒育女。
到頭來她卻成了他眼裡的陌生人。
比不過一個早早逝去的年輕婦人……
多好的可笑?
黃夫人覺得一刻也站不住了。這個書房裡,這個男人讓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她甚至喘不過氣的果真憋的滿臉通紅了起來。
下一刻,她踉蹌的笑著推門而出,忘記了她維持這麼多年的禮儀和風度。
哪裡還會在意那些?
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回到屋子裡好好的想想,再想想……
夏季的風裡都帶著灼熱,空氣好像都是一點就著,到處都是讓人心頭起火的悶,素顏靠坐在臨窗的榻上,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團,這個鬼天氣真是熱死她了,屋子裡四角都放了冰,身旁兩側有小丫頭打著扇,可素顏還是覺得熱,好像有一團火自心裡頭往外在燒!
端了丫頭捧上來的白瓷碗抿了一口,絲絲的涼意沁人肺腑,讓她情不自禁的咪了咪眼。
“五兒,再去幫我端碗冰鎮果汁,要西瓜味道的。”
她的話半天沒得到迴應,素顏不禁有些詫異的抬頭,才發現舞風正一臉不贊同的看著她,看到她抬頭看過來才不慌不忙的福了福身子輕言輕語的道,“姑娘您今個已經喝了四碗冰鎮的果汁了,只餘下一碗的名額,您確信這會接著喝?”
“你個死丫丫,我孃的話你記得那麼清楚。”
到底是誰的丫頭啊這是!
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樣子舞風仍是不慌不忙的抿脣一笑,“姑娘,不單是夫人的吩咐,還有戰公子也說了,而且如果奴婢沒猜錯,這會怕是戰公子已經在來書房的路上了。您真的還要再讓奴婢去端麼?”
不是她不想做個好奴婢聽主子的話,實在是這個主子夏天太煨熱,簡直恨不得把冰當成被子蓋在自個身上,屋子四角都鋪了冰不提,整日裡恨不得拿冰來當飯吃,冰鎮的水果冰鎮的果汁……沒辦法夫人和戰公子兩人都只能這樣強制性的限制自家姑娘對這些冰鎮東西的用量,就怕她吃的太多毀了身子!
“你出去看看戰公子到了沒有。”
看著這丫頭就煩,吃裡扒外的死丫頭。
得了她白眼的舞風卻是吐了吐舌,“姑娘您這算是惱羞成怒了麼?”
“死丫頭。”
舞風這回沒敢頂嘴,只是低聲呵呵笑著去了外頭屋子,才到門口便看到遠遠的一個紅色人影,身姿修長黑眸如玉,火般的衣裳襯著他瀟灑且無羈的氣息愈發的風流俊,舞風不禁閃了下眼神,之前戰公子讓人覺得低沉而落寞,想不到心情一改竟然好像變了另外的一個人。
“戰公子安。”
“舞風啊,你家姑娘可在?”
“正在裡面侯著公子,公子請。”
隨著戰驚寒走進書房,靠窗前的榻上便看到眉眼都皺在一起的素顏,他才挑了下眉正想笑著出聲素顏已經看到他走進來,卻是翻了個白眼“你回來了。”整個人顯的有氣而無力,看到他到來也是不情願表情……戰驚寒第一時間在心頭反醒自個,他好像這兩天沒怎麼得罪顏兒吧?
只是在看到桌上放著的冰碗時他了然一笑。
上前笑著坐在她身側,“我已經把訊息放出去了,接下來就是得等皇宮的訊息了,你看皇宮那位會怎麼回覆?”昨天在他們把事情議定,在決定要用這次的機會引宮裡那位出來之後就分頭行事,一人把訊息傳回了英武王那邊,而素顏則負責派了人給皇宮遞了訊息……
如果不出所料,今天中午過後或是下午就應該有回信了吧?
果然說起正事來素顏很快便放了剛才的小小不快,眉眼裡多了幾分睿智少了些許的焦躁,雙眸灼灼面帶自信的投給戰驚寒一個璀璨的笑,“依著我說他一定會上鉤的。”不是她的計策太好使,而是實在是當今這位皇上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國庫空虛,前面卻又是幾線在開戰,軍需物資早就被耗沒了,如今好不容易想到了自己這裡……
如同那些賭場上賭紅了眼的人,想要他半路退下來,那就是作夢!
又如同賊入寶山,看著那金光閃眼的金銀珠寶,豈會半路而退空手而返的道理?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你,要不,我去找個人把你換下來?”
“你沒有信心保護我的周全?”
“我……”
經過這麼多事戰驚寒確實是有些杯弓蛇影。
如果是別人,他自然會答有一百二十萬分的信心,可面前對著的是素顏。
這個女子他自七八年前便心動,眼看著她披嫁衣上花轎,眼看著她喜堂生變。眼看著她被自己生生奪了清白,眼看著她一次次為著心頭那最後一點堅持而自生死邊緣掙扎……他卻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問,只能拿著自己的命去護著她安全。
本來,他是真的沒有想過會得到她的心的。
可是老天眷顧,直到現在戰驚寒還覺得自個是在夢裡!
素顏竟然就和他說喜歡他。
所以,這樣心態下的戰驚寒對待素顏可以是說捧在手心怕晒了含在口裡怕化了的。
他可以保護她,可刀槍不長眼,萬一出點什麼差子呢?
戰驚寒才想出聲,素顏卻搖了下頭制止了他,“阿寒,我相信你。”
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可以讓她相信,除了柳夫人和浩哥兒,只有眼前這一個!
“可是……”
素顏伸手捂在他脣上,“別再說什麼可是,今天上午已經把孃親送走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裡。”柳夫人是不想走的,可素顏卻不想她在這裡冒險,又怕到時侯萬一出點什麼事牽連到柳府那邊,只讓柳夫人隨便尋了個藉口帶了兩位舅母一家去了郊外的莊子住上幾天。
而浩哥兒則被她安排去送人了。
如果屆時她再走了,戰驚寒一個人能應付得了麼?
兩人又說了一會子話,戰驚寒終究是扭不過素顏答應她留下,只是在心頭卻暗自決定,一會回頭肯定要再把暗衛加上兩倍才成。靠在戰驚寒懷裡,素顏手指尖隨意的把玩著戰驚寒的幾縷髮絲,神情看似隨性卻語出驚人,“阿寒,你說你父王把皇上想怎麼樣啊,會不會他自個登基為帝?”在素顏看來這種機率不失為最大的,英武王鎮守邊疆多少年,戰功赫赫,得到的結果卻是這樣,可以說是家破人亡,自己又差點淪為階下囚,他那樣的梟雄會心甘?
戰驚寒笑笑,“我沒問。”
他是真的沒問,不是沒有機會而是不想問。
六七年間他們父子是聚少離多,很多事早在悄然間變了味道。
父親的身邊現在跟著二弟四弟,都是他庶出的弟弟。
打小他就是那個被拎出去在外頭的。
戰場上有他,敵人堆裡有他,血腥殺戮裡有他,可父親的身邊卻沒有他!
如今他和父親又是一分好幾年,都是二弟三弟在身邊,聽說也幫了父親不少的忙。
這樣就足夠了吧?
他也不至於內疚自己因為執意而忽略了父親……
“那就不管了,咱們幫了他們這次就走吧,遠遠的離開上京,好不好?”
“好。”
笑著低頭在素顏的額上落下一吻,戰驚寒一臉的滿足。
不會有人知道,有眼前的人在他的身邊,抵的上這個世界!
他想起早上自己被柳夫人叫去說話的情景——
柳夫人一臉的凝重,沒有了平日的溫軟柔弱,只是一個為母則強的女人,她看著戰驚寒,直接和他說道,“如果你嫌棄顏兒的過往,如果你不能護住顏兒的安危,不能讓她開開心心的做到一心一意,那麼請你現在離開她。”
柳夫人是真的怕了吧?
其實說起來他又何嘗不怕?
經過這麼多年風波,兩次情感變故的素顏看著堅強無比,可他卻無數次在半夜的窗上看到她怔忡發呆。她的堅強她的自若只是給別人看的,她的柔弱和痛楚只留給她自己……這樣的她如何讓自己捨得放手?
他和柳夫人發誓,說生生世世不負她。
何嘗不是發給自己聽的?
想著大後天之後的變故,心頭悵然的同時又湧起幾分警惕,他已經完全不瞭解父王了。
他不能拿眼前這個女子冒險。
而離開這繁亂的上京,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