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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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遇(2
聲音有些謹慎的遲疑,又含有幾分不確定的猶豫。
有人在街上碰到叫她不稀奇。
但這樣的聲調和語氣,這樣的稱呼……
素顏的腳步停下,身後的戰驚寒和安哥兒也住了腳,安哥兒更是挑起了狹長的鳳眸,帶著些稚氣的臉皺了皺,隨著素顏一起扭頭看向後頭,在發現後面真是一個人小心冀冀又兩眼放光的朝著他們一行走過來時,有些挑剔的目光在那人身上一掃,最後眉頭緊跟著皺起來,不等戰驚寒素顏有所反應,來自於骨血裡侯府的傲然讓小小的他身上憑空多了幾分尊重和凜然,“大膽,我孃親的名字也是外人可以叫的,還不閉嘴。”
素顏在一旁暗自點心,血緣和遺傳這東西是最神祕的。
安哥兒可以說幾乎是一天沒跟在李逸塵身側。
可隨著他一年年的長大,好多地方卻無形中帶出李逸塵的標誌。
“站住,再往前走小爺要踹你了啊。”
“……”
這話是跟柳大他們學的吧?
素顏撫撫額,不是因為安哥兒,而是她看清了對面的人。
竟然是她早忘到不知多少千里萬里之外的楊琛。
還出現在自己跟前做什麼?
而對面在她們身前不足幾米處堪堪住腳的楊琛很明顯也被安哥兒的話怔了一下。
娘,孃親?
楊琛眼中閃過疑惑,卻又瞬間拋開,他才不管那些有的沒有的。他今天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找素顏,想著自己的目的,楊琛有些提防的看著安哥兒,生怕他真的出手,可眼角餘光卻是直盯著素顏身側的戰驚寒,他怕的不是半大孩子還不及他高的安哥兒,而是戰驚寒,又轉了臉巴巴的朝著素顏露出一個笑容,“顏,顏兒,我是你爹爹,你看,咱們父女多年沒見,不會是連爹爹我都不認識了吧?”
這回被嚇到的換成了安哥兒,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卻被戰驚寒一把扯開,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兩人卻是都悄悄抬腳站在素顏身前一步,默不出聲的擋住了楊琛的身子,素顏理不理楊琛認不認他不關他們的事,可楊琛要是想出什麼花招卻是兩人絕不允許滴!
“楊大老爺好,不知楊大老爺攔住在下的路有什麼事嗎?”
素顏的聲音平靜到極點,不帶半點人煙氣的眼神輕飄飄的看向楊琛。
她真的想不到楊琛來找自己的緣由。
這麼多年了沒見,當初說的清楚,橋歸橋路歸路。
事隔多年楊琛巴巴的跑到自個跟前來現身。
可千萬別和她說是想念她這個女兒,她會被噁心死的。
“顏,顏兒,能不能到一邊說話,讓爹爹也好好看看你。”
旁邊那麼多的人看著,這幾年雖然他早練就一副鐵般的麵皮,可要真的當著這些外人的面在大街上開口和素顏要錢,他還真的有點說不出口,而且他還怕素顏不顧一切把之前的事給說出來,又怕素顏身側的戰驚寒出手……所以,楊琛便想著找間酒樓什麼的地方才好說話,那樣他也可以和素顏說幾聲好話哄哄她,不都說女人的心腸最軟嗎,而且他怎麼說也是當老子的,老子受罪當兒女的卻好吃好喝錦衣綢緞的受用著,她不覺得有愧麼?
可素顏冷笑著打斷他的話,“楊大老爺有話在這裡說就好,我和你沒那麼熟。”
一句話說的楊琛的臉唰的變的鐵青。
恨恨的看著素顏張了張嘴終是沒說出什麼惡話來。
要換以前他怕是早跳起腳了。
他可是當老子的,不過一個庶女怎麼敢和她這樣的說話?
只是眼前情形不如人,他又是有求於人。
心頭無端端的便矮了三分,乾笑一聲,“那個,女兒啊,我……”
“楊大老爺。”素顏驀的出聲打斷楊琛的話,眉眼裡沒有倨傲也沒有凜然,只有平靜,淡定到不能再淡定的平靜,“您如果要想女兒敘親情,請您去誠伯侯或是去方府,您後頭左轉百米再右拐就是,女兒這個稱呼不能亂叫,至於父親這種生物,呵呵,小女在幾歲時就沒福享受了。”
是真的沒福享受了。
真正的楊素顏幾歲時便死在楊琛後院那些妻妾女兒手裡。
早死了那麼多年的人了,這會都不知投胎到了哪裡,早不是他楊琛的女兒了。
素顏說的是實情,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實情。
楊琛卻覺得是諷刺,對上素顏淡定的眼怎麼看都覺得是諷刺,制不住的就黑了臉,左右看著偶爾路過朝著這裡瞥上兩眼或是圍在不遠處盯著這裡看的路人重重一哼,腰板也直了幾分,“顏兒,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這麼多年你不管為父,為父卻是日日想著你,想不到你身為人女竟是這般的不懂孝道,哎,都怪我,讓你隨著那個女人一走多年,就知道那女人是沒好的,一個下賤的女人,把我楊府好好的女兒教成這樣的不懂禮……”還有浩哥兒,實然讓下人把他往外趕,真是氣死他了。
啪。
楊琛的話沒說完臉上重重捱了一掌。
是素顏打的。
在楊琛鐵青的扼然的訝異的眼神裡,素顏輕輕的甩甩手,清麗的容顏上盡是冷冽,犀利的目光逼向楊琛,“嘴長在你身上,你說我什麼都可以,人正不怕影子斜,如果我和人都計較了去,那我怕是得氣死,可唯獨你說我孃親不成,因為你沒那個資格,你不配說她!”
“你個逆女,她就是……”
對上素顏惡狠狠的目光,楊琛直覺的一頓。
素顏冷笑著上前兩步逼過去,“她是什麼,你說啊,只要你敢說,我今天就敢打,不信你就試試看。”自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陰霾讓素顏整個人看著有幾分陰冷,無視周圍人們眼神的異樣,素顏是真的恨極了眼前的楊琛,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就這樣幾乎是披著人皮的一隻豺狼,他也配為人夫為人父?
他口裡的那個賤女人給他生了一雙兒女,女兒就是站在他面前的自己。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還曾被他當成棋子一樣丟擲去。
最後求官不成惱羞成怒,一紙休書差點沒把人給逼死。
現在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平靜日子,他這是又要來做什麼?
那一耳光不過是個利息,他要是再敢胡說,她今天還真的就打他了。
楊琛嘴脣蠕動了兩下終是沒敢再說柳夫人什麼,只是恨恨的盯了素顏一眼,之前尚看的出有幾分俊的臉上再不復當初的氣,如今餘下的只是被歲月這把刀雕刻留下的蒼老的痕印,這會因著一腔憤怒恨意,又有幾分的猙獰和恐怖,“你信不信我去衙門告你忤逆親父?”
告我?
素顏被這話氣的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眼裡的不屑朝著楊琛就那麼射了過去。
“楊老爺,你拿什麼告我?幾年前你親筆畫押的契約書忘了麼?”眼角餘光瞟了瞟不遠處或停下圍觀或路過但投來好奇眼神的路人,素顏盈盈一笑,輕輕的吁了口氣,“楊大老爺如果忘了那契結書的內容我不妨提醒你一下,逐我們姐弟出府可是你自個親自畫押籤的名,還有,我孃親的休書也是你寫的吧,這些好像都在衙門裡備著案呢,你多年來沒有半點想我們姐弟的心思,甚至還落井下石差點害了我孃親的命,又推波助瀾陷我和浩哥兒幾次於危險境地,為什麼那會沒想起我們姐弟是你的親骨肉?”素顏的聲音頓了一下,故意的哦了一聲,似是恍然大悟般拖了長長的腔點頭,“我想起來了,前幾年楊府雖是勢微但總是有餘錢維持,但這幾年楊大老爺官場不得意,嗯,情場麼,聽說前段時間某個外室攜了所有的傢俬潛逃,至於男人的賭場上吧,好像也不是怎麼得意的,聽說在前幾天還被人拖出來丟到了大街上,讓我想想,直到現在楊大老爺出現,是真想念你嘴裡所謂的女兒呢,還是想著撈些銀子?”
素顏可以不辯解,但她卻不想讓浩哥兒承受這樣的委屈。
她這一席話或者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總可以讓聽到的人在心頭掂量兩下。
“我那是被你逼著才寫的。”到了這會,楊琛已經完全拋開原本的顧慮揭破了臉,伸手指著素顏咬牙怒喝,“要不是你強迫我會把你們逐出府嗎?還有你孃親,如果不是受了柳府的牽涉,我會把她休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們母女母子自找的呵。
眼中悲哀一閃而過,卻不曾避過始終分了五分注意力在她身上的戰驚寒。
心頭一嘆他伸手緊緊握住素顏的手,只是投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他不能代她痛,但是卻會永遠在她身邊給他依靠。
手被一雙大手握著,那溫暖的感覺奇異的驅去素顏心頭的陰霾和蒼涼,她深吸了口氣朝著戰驚寒微微笑了笑,示意自個沒事之後又看了一眼面色偏於醜陋的楊琛,眼中悲憫一閃,這世上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看著他被人打被小妾捲了錢財而去,可這會看著他的動作和語言,誰還會再可憐他?
“你不認我也成,我告訴你,兒子女兒養老子是天經地義的,給我五千兩,不,是一萬兩銀子,我以後就再也不來了。”楊琛一臉的憤慨,人家都是養兒子養老,憑什麼他的兒子女兒吃香的喝辣的出門馬車下人一大群,錦衣華服金奴銀婢的,他這個當老子的卻得處處受人嘲笑,手裡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竟然真的是要銀子要錢……
這樣理直氣壯,這樣簡簡單單幾句話把所有的錯都歸到別人身上。
唯獨他自個沒錯。這個人真是沒救了。
他也不想想如今這局面是誰造成的?
素顏眼皮撩起來,成了魔的人已經不能稱他為人,楊琛現在已經是瘋了吧?
她再不看楊琛,抬腳向前走去,“阿寒安哥兒,咱們走吧。”
兩個人自然沒有異議,戰驚寒牽著素顏的手,眼角餘光掃過楊琛時目光微微一沉。安哥兒終是心性不夠,用力朝著楊琛瞪了眼,憤憤的撇撇小嘴,重重的一聲輕哼,“欺負孃親的人都是壞人,大壞蛋。”
“你,你個沒教養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野孩子……”
要說楊琛真正壯起膽子敢來找素顏還是那次馬車意外事件之後。
浩哥兒認出楊琛來的一瞬間心頭複雜至極。
他是沒認楊琛。可卻是讓下人把他帶到了最好的醫館,又是請大夫又是讓人給抓藥送楊琛回府,最後還給了楊琛一百兩銀子。手裡拿著一百兩沉甸甸的銀錠子,楊琛眼前直放光,身上的疼痛都忘了,之前原本著想多敲詐些銀子的心也拋開,這可是實實在在的銀子啊,小廝也是個手腳伶利的,任由著楊琛幾次探問都沒有吐出素顏姐弟的身份,可耐不住楊琛在外頭仔細的探查呀。
素顏等人身在上京怎麼會真的沒有一點線索,在楊琛被撞的附近終是被不死心的楊琛問出了些線索——也是姓楊的,一對姐弟和一個寡居的夫人,如果說楊琛一開始沒想到素顏浩哥兒的話,那麼等他千辛萬苦打聽到浩哥兒等人的住處,又小心的跟了浩哥兒幾回之後,最終確定了一件事,竟然是楊素顏姐弟,還有那個被他休了的柳氏!
楊琛心裡越想越氣越不憤,憑什麼啊。
他不要的兒女,他休了的女人,竟然過的比他還要好。
一開始楊琛是打算氣沖沖找上門去的,可後來一想不成,他只有一個人,上門去素顏等人要是認他還好,如果那個柳氏還對他有壞心,他一個人面對著人家一院子的人豈不是吃虧?就這樣,楊琛便打起了在外頭先見見素顏或是浩哥兒的主意。
也是閡該他要吃一回素顏的虧。
其實楊琛一開始是想著見浩哥兒的,可浩哥兒這段時間忙的腳不沾地,每天要見的人都是事先說好了的,要不就是掌櫃的要不就是早預約的生意合作者,至於楊琛這個人往往才一靠過去便被小廝給趕了,甚至有幾回連浩哥兒進的酒樓大門都沒進去。
今天他一大早就出來碰運氣,是聽到昨天的訊息,說浩哥兒今天要路過這裡。
想不到沒等來浩哥兒,卻碰到了素顏。
素顏幾人揚長而去,楊琛捂著被素顏掌打的左邊臉眼裡全是陰鷙。
足足在原地站了半柱香功夫,楊琛恨恨的朝著地下啐了一口轉身而去。
遇見楊琛對於素顏來言不過是如同走在路上被螞蟻叮了下腳面,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件了,可她身邊一大一小卻不知道呀,各自都帶了幾分憂色的瞅著她,生怕她難過,可看著她臉上笑意盈盈的表情,戰驚寒又覺得素顏是在強顏歡笑,不想讓他跟著也擔心,心頭感動的同時對素顏更加擔憂了,只瞅著她的臉低聲的勸著,“顏兒累不累,要不咱們改天再逛?”雖然牽著她的手就這樣慢慢的走著,是他覺得最幸福的事,可如果她是不開心的,他又哪裡有幸福?
旁邊安哥兒也點著小腦袋,終於和戰驚寒在這件事上保持了一致。
“孃親咱們回吧,安哥兒也有點累了呢。”
素顏好笑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最後伸手在安哥兒腦門上彈了一記,“我沒事,那樣的一個人還不值得我難過。倒是你,真的累了麼?”“我……”安哥兒一時被素顏看的有些啞口無言,正不知如何說眼前浮起素顏嫣然巧笑的容顏,“走吧,今天的事都還沒辦完呢,這就回去不是白出來一趟了?”
雖然素顏堅持著不回去,但安哥兒終是沒有了才出來時的開心。
不禁讓素顏在心裡頭對於突然冒出來的楊琛更加暗怒。
好好的心情都被楊琛給攪了,真是可恨可惱。
午時兩刻,素顏的腳步停在一間酒樓前。
安哥兒有些疑惑的嘟了嘴,“孃親走累了要進去歇歇麼?”
“我們安哥兒真聰明,孃親正是走累了想進去歇歇呢。”安撫性的拍拍安哥兒的腦袋,換來他小臉皺成一團的低聲反駁,素顏卻是和戰驚寒互相遞了個眼色,半空裡兩人的目光同時一閃,各自輕輕點了點頭,同時抬腳向著酒樓內行去。
怎麼可以不進去呢?
要知道她特意換了衣服不帶下人出來的目的之一可就是這間酒樓。
饒心裡有了數,但進得酒樓內之後素顏還是皺了下眉。
酒樓的裝飾自然不用提,凡是她名下的生意她都儘量保持著統一的裝飾,採用簡潔而流暢的線條處理,即不刻意更不特意,凡是酒樓飯館除卻那幾間特殊的存在,餘下都採用了自然又舒適的風格,可現在才一踏進來素顏便覺得心頭直堵的慌——
這會是午時,算起來正是飯時,可酒樓裡的客人卻是廖廖無幾。
櫃檯裡面有一個人看著應該是掌櫃的,正託著腮在打打盹。
不遠處靠角落裡一張桌子,有幾個夥計樣衣衫的人圍在一起,從那裡不時傳來幾聲喲喝,聽著那傳來的話語,素顏唰的黑了整張臉——那些人竟然在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