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兩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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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兩個聲音
柳夫人是真的怒了。
她的一雙兒女哪點不如人?
女兒生的俏媚可人,兒子生的俊如玉。
不知道有多少長相性情才幹不如她家顏兒浩哥兒的。
她還就不信自己就找不到好媳婦,找不到好女婿。
所以,在第二日一早用罷了早飯,柳夫人竟然是連說都不曾和素顏和浩哥兒姐弟說一聲,直接就讓人備了轎子去了柳府,她一定要好好的兩位嫂子和計一下,找一個滿意的兒媳婦不可。素顏和浩哥兒兩人得到訊息只能面面苦笑。
看著浩哥兒黑黑的臉素顏不禁瞪他一眼,“都是你的錯。”
要不是他去青樓被逮到,自己也沒會臨時被牽怒了。
“姐,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
浩哥兒揉著眉頭,一口灌下丫頭端上來的冰鎮酸梅湯,把細白甜瓷碗遞給小丫頭,看著屋子裡只餘了姐弟兩人,浩哥兒咬了咬脣幾番欲言又止之後終是輕聲的問道,“姐,你和周,周大哥,真的沒希望了嗎?”
這是自打那夜意外之後浩哥兒第一次正式的,這般鄭重的問她,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周子默這個名字!
那次事件之後,素顏只把自己在屋子裡關了幾天。
再出來之後好像沒事人一樣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到了生意上。
甚至於她對在自家院門前暈倒的周子默那是看都不看一眼。
在後來的這幾年裡大家不約而同的把那個人當成了禁忌般的存在,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樣的一個人,小心冀冀的給著她全心的支援……
誰也不提誰也不問,這就是她們對素顏的愛和關心。
現在浩哥兒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問出了口。
周子默三個字,如同不知道有幾百度的沸水般燙在她的心口。
生生的在原有的已然結疤的傷口上再裂了一道。
暗紅的血一點點洇染出來。
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細碎的傷口如同蜘蛛織出來的網般在她的心頭沒人看到的最深種細細的朝著四處散裂碎開來,一種痛到極致的麻木讓素顏的面容也跟著恍惚了一下。
握著茶盅的手一緊,素顏眸光微閃。
原來,還是會痛呵。
她以為這麼多年已經真的過去了,自己可以做到雲淡風輕了。
想不到不過是自己在欺騙自己。
那一夜的大火,那一夜的羞辱,那一夜被人算計的痛。
她如何能忘?
“姐,算了,我不問了。”
看著面前神色恍惚的姐姐,浩哥兒有些懊惱的皺皺眉。
自己真是混了,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麼?
對上他自責的眼神,素顏卻是斜斜挑了眉盈盈一笑,“我不會忘記他,永遠也不會忘。”周子默這個名字怕是她窮其一生也不會忘的了呵。
對面浩哥兒面色一變,“姐,你……”
姐姐竟然真的對周子默沒死心?
對著他難看的臉色素顏搖頭一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是為我而死,她和周子默之間恩怨難斷,已經非是尋常的是非來論的清楚了,可唯一有件事她心頭清楚和明白,那就是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忘記這個名字了。
曾經喜歡過,但是,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帶來的是無盡的羞辱,近似於毀滅般的算計。
她不怪周子默。
因為那一夜他是幫自己去救戰驚寒了。
是她說的,想看到戰驚寒平安才成親的。
所以,他才受了傷。
所以,他大意之下一時不防中了安老夫人的計。
可她不怪他並不代表就能原諒或是諒解他。
兩個人和好如初?
那更是不可能!
她這麼辛苦的在外頭拼搏,幾次三番差點送了命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有朝一日報還給當初那一夜的羞辱麼?
還有碧柳的死,以及那些個侍衛的命……
這些她都一一記在心頭。早晚會有清算的一天。
身為人子,周子默再怎麼不喜歡自己的母親。
他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對付安老夫人嗎?
不可能的。
長痛不如短痛,早晚都要糾結痛苦。
何妨一次性分個利落?
這樣想著她也是這樣做的,可平日裡忙碌著有事情做還好,這會被浩哥兒一句話問起,頓時勾起心頭諸般回憶,只覺胸口那股氣酸甜苦辣鹹如同溺朝的海水般來回翻騰洶湧著,讓她整個人跟著難受,對上浩哥兒關心的眼神她深吸了口氣,緩緩的平和了一下心頭的思緒輕輕一笑轉移了話題,“我們家浩哥兒果然長大了,都知道關心起姐姐我來了呢,嗯,也難怪孃親要急著找個媳婦回家來了。”
“姐,你又取笑我。”
兩姐弟一番笑鬧,屋子裡的丫頭都被事先遣了去,屋門虛掩,兩人說話並不曾注意外頭,自然不曾看到屋子窗外那道一閃而過的紅色人影——
直到舞風清脆的聲音響起來,“咦,戰公子,您怎麼站在外頭不進屋子,這就要走麼?”
是戰驚寒回來了。
這次他出去已經月餘,素顏正在擔心,想不到卻回來了。
想來是循著丫頭的說法來到這裡找自己的吧。
她才想著起身,便聽到外頭一道略有些低沉的聲音隨著舞風的話音落地響了起來,“我剛好想起件事沒辦,你和你家姑娘說一聲,待我明個再來找她好了。”
“戰公子慢走。”
精緻的湘竹簾掀起起來,露出舞風帶著幾分疑惑的小臉,看到素顏和浩哥兒兩人向她看過來小丫頭屈膝行了禮,“見過姑娘,見過公子。”
“起來吧,你在外頭看到戰公子了,他怎麼又走了?”
從外頭一個多月不回來,才回來已經走到門口了。
卻又臨時想起件事情急忙忙的走了。
甚至連邁一步到屋子裡和她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她蹙了下眉,心底有些說不出來的躁意,端起面前的酸梅湯一飲而盡,“戰公子剛才還說什麼?”
“回姑娘話,奴婢走過來時戰公子正站在窗下好像在發呆。”舞風的聲音小了幾分,頓了下又道,“奴婢看著戰公子的神情好像好難看,連跟著奴婢說話都是冷著臉……”
是真的出什麼事了麼?
心裡頭不可抑制的湧起幾分憂色,素顏搖搖頭驀的起身。
“我出去看看,浩哥兒你去忙吧,孃親那邊我去說就是了。”
“多謝姐姐,就知道姐姐最好。”
浩哥兒一臉討好的笑容,卻在抬頭的瞬間瞪大了眼。
素顏竟然丟下那一句話轉身走了出去……
戰驚寒一路急走。
到最後腳步不由自主停在素顏居住的院門前的捌角。
面上的神情有些恍恍,耳中迴盪的全是剛才他站在門口聽到的那兩句對話——
姐,你還想著周,那個人嗎?
周大哥,那個人,除了周子默還能有誰?
浩哥兒在屋子裡屏氣凝神的聽著,而屋外的窗下,兩姐弟都不曾知道的地方,卻站著一身疲憊雙肩風塵的戰驚寒。
他此去月餘,總算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然後一路急馳,換了三四匹馬總算趕了回來,入得楊府,想著馬上就能看到那張一個多月不曾見到的清麗容顏,戰驚寒在心頭湧起一種心急如焚的感覺,直到把馬交給小廝,站在楊府的院子裡,他竟升起種迫不及待之感!
心底下有個聲音在叫囂著,提醒著他。
他要見她。
現在,馬上,立刻的就去見她。
甚至連梳洗換衣都等不及了。
就那麼一路逮著丫頭問過去,想不到人還不曾見到。
屋子裡的對話卻給了他那樣的驚喜。
浩哥兒問素顏的話何償不是他想知道的?
戰驚寒的一顆心跟著七上八下的狂跳了起來。
站在外頭連呼吸都屏了起來。
一瞬間,戰驚寒在那一刻彷彿化身為了兩個人。
一個人的聲音告訴他,不許走,我也要聽這個答案。
可另一道聲音卻在那裡喊,趕緊走,別聽,不能聽……
如果這個答案不是他想聽的,還不如不聽。
戰驚寒立馬決定自個要逃。
千軍萬馬裡他不曾升過逃念,十二歲和敵人上戰場真刀真槍的對打他雖害怕,但卻不曾想過逃開,但這一刻,戰驚寒想逃了,他不想聽了。
可是腳步好像被粘在了地下。
他竟然連抬腳的力氣都沒有了。
心裡胡亂思想著,雖轉過千百個念頭,可實則不過是瞬間。
耳邊,響起屋子裡素顏清脆的聲音。
素顏說的是什麼?
耳邊彷彿有千百隻蚊子在飛,亂嗡嗡的讓戰驚寒頭痛欲裂。
哦,是了,在那嗡嗡直響裡,有一道聲音傳過來。
她說,我不會忘記,一輩子都不會忘……
手腳冰冷,呼引都跟著停滯了起來。
她不會忘記他,一輩子都不會忘。
果然是這樣的答案呵。
他就那麼呆呆的站在那裡,直到身後舞風的聲音驚醒了他。
然後留下那麼幾句話愴惶而逃……
站在素顏的院前,看著那緊閉的院門戰驚寒緩緩的閉上了叟。
攏在袖中的雙手死死的握成拳,戰驚寒想打人。
戰驚寒啊戰驚寒,你早該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了呵。
當初若不是你,她又何至於落到這般地步?
你現在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你的一切所為不過是贖罪罷了,你有什麼好奢望的?
你心痛了,你難過了呀?
那是你活該!
再也忍不住的戰驚寒砰的一拳打在牆上。
手背大塊的皮被擦破,雪白的牆上落下殷紅的尚帶著幾分腥熱的血,戰驚寒卻好像不知道痛似的又是一拳的捶下去,他怎麼當初沒死在戰場上呢?
如果就在戰場上沒了,一了百了該多好?
“你在做什麼,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要這樣的發洩?”
身後響起一道清冽的女音。
戰驚寒不用回頭也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素顏。
他苦笑著扯了扯嘴角,收回帶血的拳頭隨意往火紅色的衣衫上一抹,也不轉身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背對著素顏,他眸光黯沉卻是聲音有力堅定,“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我會讓你如意的。”
“你說什麼?”
素顏滿頭霧水,卻在看到牆上那大塊的血之後顧不得多想的抬腳向戰驚寒身側靠過去,“我看看你的傷,真是的,有什麼事不能說出來一起商量,非自個在這裡出悶氣……”說著話她邊向著身側的舞風吩咐道,“趕緊去拿傷藥,還有消炎的藥粉和藥棉,對了,把那個藥箱搬過來吧。”
看著自家主子一臉的關心和緊皺的眉頭,舞風無聲嘆口氣。
姑娘這算不算是關心者則亂?
想了想她還是出聲道,“姑娘,要不請公子去偏廳吧,在這裡也不好包紮清傷口啊……”素顏正想著點頭說好,不妨她身側的戰驚寒卻是身子一閃向後飄出幾米遠,一道清冷的帶著些許生硬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是小傷,我沒事,多謝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是什麼意思,避她如蛇蠍,還是她有毒?
不過一個月沒見,戰驚寒好像大變個。
素顏咪了咪眼,看著自己才一沾上他的衣衫便被甩開。而且那道火紅色人影唰的一下在自己面前憑空消失,素顏有些不可置信的張了張小嘴,這個男人躲她都用上輕功了……
一臉無語的抬抬頭,飄走的那道紅影已然遠去。
只留下耳邊一句話輕飄飄的迴盪著——
“你放心,我定會讓你如願……”
讓她如願,她有什麼事不如願了?
她現在最想的就是好好的用盡所有的法子虐那個安老太太。
難不成戰驚寒想著幫自個把安老太太擒來?
她心頭一驚抬腳就追了過去。
戰驚寒武功雖不錯,但卻絕非周子默的對手。
而且戰驚寒身份特殊,本身的關係就夠錯綜複雜的了。
他雖然不曾和她提起過,但以著戰驚寒的心性,能不對皇室生起恨心麼?嫡親的父親幾年不見蹤影,戰驚寒能不找嗎?可他除了前一年焦急外出過幾回,後來便慢慢的好像把那事給忘了一樣……
要不,就是已經找到了英武王。
要麼,就是戰驚寒已經心中有了數。
不管哪一種情形素顏都清楚,戰驚寒和皇室之間的關係是絕對不會好的了。現在的平靜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假像罷了,皇室沒及時找戰驚寒的麻煩一則是有辰王這個第一麻煩在,二則也是幾面出兵已然分身乏術分出人手對付戰驚寒了。
而戰驚寒之所以暗兵不動怕是也在積蓄力量吧?
要是他這個時侯再惹上週府這個強敵,怕是情形會要遭。
而且,周府雖不是勳貴世家。
但卻是天下出名的財閥大家,
周府的那位老太太又是個下手不擇手段的……
心頭這麼亂七八遭的胡想著素顏已然走到了戰驚寒居住的地方,有小丫頭前去敲門,素顏只望著緊閉的大門咪了眸子,不可置疑的,她對著那緊掩的大門竟生出幾分複雜!
守門的看到是素顏趕緊見禮,“給姑娘請安,不知姑娘前來,奴才失職……”
“戰公子呢,我要見他。”
戰公子?
戰公子有回來嗎,他怎麼不知道?
守門的小廝被素顏的話問的一臉疑惑,可還是畢恭畢敬的回著話,“回姑娘話,戰公子自打上月出去還不曾回來呢……”
有些頹然的揮手打發了小廝,“看到你家公子就去和我說。”
“奴才遵命。”
由著舞風攙著,素顏慢慢迴轉自個的住處。
心頭有些忐忑的不安。
腦子裡一直迴盪的全是戰驚寒剛才的背影——
如火般的豔麗耀眼,卻給人無盡的孤寂廖落。
明明站在她的面前不遠處,卻如同站在天邊。
遺世而獨立。
他耀眼,卻好像不屬於人世間。
那一種決然而然的背影讓她的心頭好像被巨石狠狠撞擊著。
讓她有一種震撼的,久久不能平靜的不安。
直到回到屋子裡坐下,小丫頭上了茶,素顏靠在宴息處靠窗的大榻上,雙手捧了茶,迷離的眼神望著窗外開的正豔的粉色花朵心裡頭還是一片亂遭遭的,眼前耳邊都是戰驚寒的聲音和那孤寂火紅的背影……
直到手裡捧著的茶盅茶已飲罷她還猶不自覺的往嘴裡倒。
還是舞風提醒,“姑娘,茶已經沒了,奴婢再幫您添點。”
“哦,沒了嗎?”
素顏心不在焉的把茶盅交給舞風,卻是在下一刻抱住頭一聲輕吟滿臉懊惱的整個臉埋在了枕頭上——自己現在的情形可是不對勁呀,她不是已經決定了再不嫁人的麼,怎麼竟這樣注意起戰驚寒來了?
不成不成,她只是把戰驚寒當成親人,當成了朋友。
可不是情人,更不是託付終身的良人……
然而這個念頭才轉過去。
素顏自己就發覺心頭一道吃笑的聲音響起來。
楊素顏你莫不是在古代待的太久,真的被同化了嗎?
你又不是三歲小女孩,更不是沒經過人事。
喜歡就喜歡唄,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我沒有。
你有。
兩道聲音在腦海裡就這樣來回的轉著,讓素顏整個人頭痛欲裂,恨不得啊的一聲大喊出來,卻又生怕嚇到門外的丫頭,只能狠狠的伸手朝著自個手背上咬了一口,終是疼的她哎喲輕撥出聲,心頭那個聲音卻愈發的尖銳起來——
這樣的情形分明就是你又一次的動了心,還偏說什麼不嫁說什麼決心,果真真是古人當久了,連帶著自欺欺人也能面不改色了呀……
聲音尖銳裡帶著挪愈戲謔,以及一針見血的鋒利。
讓另一個聲音頓時啞口無語了起來。
而素顏卻整個人都倒在了榻上。
她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