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49章 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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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正文_第249章 問心無愧
第二天早上，顧寧身子沉重，連床都下不來。這三天在**度過，一直處於昏迷，沒想到秦缺竟然不再裝病，現在已經看起來好的差不多了。
原本躺在**的是秦缺，現在躺在**的是自己。
這一病，竟然病來如山倒，昏迷了三天身子虛弱的要命，顧寧也說不清是溺水的後遺症還是那竹林幻境的後遺症了。
她正靠在床頭，沒想到外面傳來了吵鬧聲，風無言的聲音傳來：“什麼避諱，就算秦缺在這，也不會和我這麼說話！看到我身後的這位了嗎？你要是再攔著，惹得他不高興，他要是心情不好，一劍殺了你，我可不保你！”
門口的丫環原本還想攔著的，但是一看到鳳輕狂那冷漠駭人的臉色，早已嚇得魂不守舍。見到自家王爺已經知道什麼叫噤若寒蟬，現在再看到鳳輕狂，早已嚇得腿都站不穩了。
她猶猶豫豫的，還是不敢放行，說到底這可是晉王府，而且這是王爺王妃的寢殿，現在王爺不在，裡面只有王妃臥床不起，說到底都是女眷，這要是被別的男人突然闖入，以後王妃名譽要是受損半點，自己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丫環勉力支撐者，使勁的搖頭，還想再堅持什麼，沒想到茯苓從裡面走了出來，說道：“王妃有令，讓風堂主和鳳巷主進去。”
丫環連連鬆了一口氣，既然王妃都這麼說了，自己自然不會再阻撓。
風無言一看到茯苓，便笑道：“你家王妃身子如何？”
“小姐已經醒來，說風堂主的聲音大了些，好好地清夢都被攪了呢！”茯苓一字不落的傳達顧寧的話，有些畏懼的打量風無言的神色。
風無言臉上的笑容一僵，笑的有些尷尬，但是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兩人走入內室，顧寧正靠在**將月溪遞過來的熱粥喝的差不多了，就讓她們退居一旁。
“你身子可還好些了？”風無言有些關切的問道。
顧寧輕輕地抿了抿脣，勾起一抹笑容：“好的差不多了，本來今早想要睡一下，全被你吵醒了！”
風無言尷尬的笑了笑：“我今日要和鳳輕狂離開，是來和你辭行，不過看你這樣子，似乎有些不樂意？”
顧寧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你們要離開？”
她眼風一掃，最後落在鳳輕狂身上，他冷峭寒立，緊緊地站在一旁，看到顧寧看向自己，只是眼眸對視一瞬，便冷硬的移開目光，看都不看她一眼。
風無言點點頭，也順著顧寧的眼光看向鳳輕狂：“沒錯，離開風寶堂時日有些久了，有些事情還沒辦完，至於這個傢伙，他竟然不回自己的烏衣巷，偏偏去我的風寶堂，我也實在沒辦法，只能帶著他一起了。”
“鳳輕狂也要去風寶堂？”
“嗯，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風無言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現在風寶堂和烏衣巷可謂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同樣出
現在獸王段家的黑名單上，現在只能聯手，因為聶家的強大誰也說不清楚！
也許旁人以為聶家之所以這麼強大，完全得益於三大世家的龐大勢力，但是隻有身處三大世家之中的鳳輕狂風無言知曉，聶家的勢力，不僅僅與此！否則怎麼會讓三大世家甘心為他賣命呢！
“你在王府好好養病，有空的時候我會來看望你的。”
“那好啊，你風寶堂有那麼多奇珍異寶，記得給我帶點過來，什麼鹿茸人参天山雪蓮的，我都不會拒絕的！”顧寧笑逐顏開的說道，雖然臉色還是那樣的慘白，但是眼睛完成了柔軟的月牙，亮晶晶的烏黑潤光，在毫無血色的臉頰上顯得更加明顯，一眼似乎能看見人的心底去。
風無言無奈的笑了笑：“看來我還是不能來，否則我風寶堂可就要窮了！不和你說了，我也要離開了，你好好保重，告辭了。”
顧寧點點頭，目送著風無言起身。風無言站起來就朝著外面走去，還沒走兩步就有些奇怪的轉過頭，看著不發一言的鳳輕狂，不禁疑惑的問道：“你來到底是幹什麼的？如果不是告別的，那你隨我一起進來幹什麼？”
鳳輕狂凝著面色，冷冽的看了風無言一眼，風無言無所畏懼的對視著，繼續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他。
鳳輕狂眼風淡然一掃，最後落在顧寧身上，冷戾沙啞的聲音響起，讓屋內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好好保重。”
然後便轉身離去，那一抹黑衣獵獵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中。
風無言古怪的摸了摸鼻子，原本是自己打算離開的，沒想到鳳輕狂卻比自己先了一步。
他正準備抬步離去，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幽幽的轉過身子，看向了一旁的茯苓，問道：“你是如何稱呼顧寧的？”
茯苓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眼顧寧才說道：“是喊小姐啊。”
“小姐？現在顧寧已經嫁到王府，你們這些丫環也伺候多年，難道不知道要改稱呼了嗎？未出閣的時候尚且還能稱呼小姐，現在已經身為晉王妃，你們的稱呼不應該改改了嗎？”
茯苓一愣，嚇得腿軟了幾分，她突然跪下，連連說道：“這個……是奴婢不懂禮數，奴婢該死！”
風無言笑了笑，有些玩味的看向顧寧：“我又不是秦缺，這裡也不是我的風寶堂，你想我求饒幹什麼？起來吧，我只是隨口提一提，顧寧你覺得呢？”
顧寧聽著直蹙眉頭，看了眼嚇得面色慘白的茯苓，知道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她免不了遭殃，出聲讓她下去，內室裡面一下子安靜了不少。空氣中流淌著一種奇怪的氛圍，似乎有些壓抑。
顧寧定定的看著風無言，微微蹙眉：“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不是我突然，而是這個問題一直都在。你嫁過來已經大半年了，你身邊兩個婢女可從未稱呼你為王妃，我不知道真的是丫環們不知禮數，還是你有心如此。怎麼，你還不肯承認
你是晉王妃，你是秦缺的妻子嗎？”
這話，竟然問住了顧寧，顧寧一時間竟然沒有找到半句反駁的話。茯苓月溪似乎只是忘記改口，可是顧寧卻真真確確的沒把自己當成別人的妻子來看，更何況還是秦缺的妻子？
當初成婚就是一場利用，兩人只不過是合夥人而已，這樣的關係，她可從未多想過。
但是現在猛不丁的被風無言提出來，心底湧上來的竟然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她垂下眼簾，聲音變得細長：“沒什麼，只是茯苓月溪一時忘記改口了，我會讓她們注意的。”
“顧寧，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茯苓月溪，我說的……”他深深地看了眼顧寧，才一字一頓的說道：“……是你！”
顧寧身子輕輕一顫，很快恢復平靜：“我？我能有什麼，你想太多了。”
“顧寧，但願是我想多了，你應該明白秦缺的心意，我也能看出你的情意，你何必不敢承認？在我眼裡，我認識的顧寧一直都是敢愛敢恨，風風火火的女子，但是獨獨在感情上面，你一直不敢承認！你是在懷疑秦缺，還是在懷疑自己？”風無言狠狠皺眉，雙眸亮起兩束精光，那樣犀利的落在顧寧的臉上。
但是讓他失望的是，顧寧從頭到尾都低垂著腦袋，看不清她的臉色，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屋內一下子安靜了，風無言等了良久，顧寧蔡歡歡抬起頭，那眸光依然明亮，只是瀰漫了別的色彩，看的有些模糊不堪。
顧寧彎起嘴角，笑的落落大方：“我沒有懷疑誰，只是怕自己不能好好活著而已。”
“不能好好活著？你是擔心半年後的聶家出世的事情？”風無言擰著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顧寧並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風無言不禁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看向顧寧的眼神也變得無比的深邃：“我認識的顧寧一向是無所畏懼，像是一個愣頭青一樣，不論置身於什麼樣的逆境，都能坦然面對，那樣的信心滿滿風姿卓越，可是現在怎麼畏首畏尾，像是縮頭烏龜一樣！你擔心半年後，可知道我們同樣擔心，有秦缺護你，你不會死！但是我們面臨的卻是真的死亡！
你們蘇家並未叛亂，只是家道中落罷了，最壞的結果能壞到哪裡去。可是我們這些人，面臨的真的是生死一瞬，我們都毫無畏懼，敢愛敢恨，可是你呢？”
敢愛敢恨？顧寧忍不住想到風無言與風鈴，雖然兩人不在一起，也不知道心裡的遺憾是多少，但是最起碼都知道對方的情義，也許不在一起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可是自己呢？自以為隨性自我，可是不知不覺中卻牽掛太多。
顧寧沉默了起來，風無言並未窮追不捨，只是靜靜地看了她一眼：“顧寧，現在一切還都在你的手裡，至於你做什麼決定我也管不著，但是身為你的朋友，身為秦缺的兄弟，我還是希望你能認清自己的內心，最起碼問心無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