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098章 (098)波濤暗湧,染心動8

第098章 (098)波濤暗湧,染心動8


都市極品狂醫 彼岸花(安妮寶貝) 吞天帝尊 仙樹 軍權撩色 無限規 漫威裡的死 生包子之侯門紈絝 相公們跟我走 祕書的食客

第098章 (098)波濤暗湧,染心動8

雲初染面色有些不好,沉默片刻,脣瓣驀地勾出一抹淡然如風的笑意。

她隨意的望著杳沉香的眸子,而後笑道:“本姑娘那掌,是你應受的,你也知曉,本姑娘從來都是斤斤計較之人,那晚你那般逆本姑娘的意,本姑娘震傷你,也是手下留情了的。只不過,若本姑娘知曉後來你那屬下會將本姑娘打落懸崖,本姑娘當時就應一掌拍死你!”

那晚之事,她壓抑良久,卻終究無法全然放下。如今想起來,仍是心生不暢。

她雲初染本就是嫉惡如仇之人,別人敬她三分,她也可以讓三分,奈何那晚這杳沉香,卻是用了十成力道,他那屬下,更是將她打落懸崖,若非慕長歌跳崖來救她,即便她有翻天的本事,可在內力大損的情況下,也逆不得去見閻王的命運。

驚險一幕,雖流入記憶,剩下的。僅是一方失望,一抹輕嘆。

另外,那日在江南,她也本就與這杳沉香說清楚了,以後後會無期,他此番來這兒,又是為何?

方才在烏江邊就聞鳳家之人稱有暗閣之人跟蹤她,但她倒是未料到,此番跟蹤,連這杳沉香都出馬了。

雲初染的話一出,杳沉香眸色卻是有些不穩。他那蒼白的面容,也盈出道道沉寂。

他垂著眸子,心生一抹低嘆。

那晚,若是他杳沉香再幹脆一點,他也不會震傷她。若是他自心底放了對玄裳的那層顧慮,他也不會與她全然決裂。

只不過,有一些東西,是他想放下,但卻無法放下的。

也許,他杳沉香這一生,本就是這種遺憾而終的宿命。想改變,卻無法改變,此番來,他僅想用自己剩餘的精力,希望能暗中幫到她,日後若是他知曉他的所作所為了,也許,會讓她減少一分對他的恨。

“我此番帶了桃花釀來,你可要飲一些?”他稍稍斂神,蒼白著臉朝雲初染道。

聞得這話,雲初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如此不暢,他竟雲淡風輕轉移話題。她倒是未料到這杳沉香的心態,竟是如此的好。

瞥著杳沉香那蒼白的臉,她頓時斂神,而後朝他淡笑一聲,可她深黑的眸子裡,卻盈出一道昭然若揭的諷刺。

“你那桃花釀,本姑娘倒是沒興致喝了。”嗓音溫婉,但聞在杳沉香耳裡,卻有些刺耳。

他抬眸直直的望著雲初染,眸色也是波動難耐:“那就等你興致好了時再喝。”

見他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雲初染眸色一深,半是詫異,半是怒氣。

他此番做何?竟連平日裡傲然冷漠的性子都變了。

瞧他這副模樣,儼然一副日近黃昏之相,沉寂中帶著幾抹蒼白,蒼涼孤寂中,卻帶著一抹無法言出的自嘲。她印象中的杳沉香,可謂是從來未出現過這副模樣。

還記得那個桃花樹下的銀髮少年,面色俊逸,雖不苟言笑,神色漠然,可卻帶著一抹令人無法忽視的清越脫塵。還記得那個竹林中曲膝撫琴的俊美公子,面帶淺悲,一舉一動間,高雅清透,宛若世外來人。

可如今這杳沉香,卻是這般病弱蒼白,她雖對他不屑,心生惡氣,可一抹無法忽視的憐憫從心底微微蔓延,也讓她心生一抹緊然。

“杳沉香,將手伸過來!”靜默良久,雲初染終究是面色陰沉的盯著他,緩道。

此話一出,杳沉香微微一怔,深黑的眸光直鎖著她的臉,似要觀察她是否在調侃諷刺。

雲初染不暢,心底好不容易竄出的一抹憐憫之心也微微變了味。

“怎麼,不願?”她斂神,朝他淡然如風的笑著,可她脣上的弧度,卻勾著一抹淺得透明的複雜,瞧得杳沉香的眸子也跟著深了一分。

話落,杳沉香仍是未動。

雲初染耐性缺缺,既然這杳沉香不願,她也沒興致發揮她心底的聖母心情。

說來,她雲初染對他杳沉香,終究是再度讓了一步,可這杳沉香,仍是卻不願抓住機會。

片刻,待雲初染稍稍冷了臉,淡了笑,杳沉香才極為沉然的開了口:“我,仍是讓你狠不下心?”

他嗓音幽沉,但卻帶著一抹昭然若揭的肯定。

雲初染眸色一動,卻

無謂笑了:“是啊,本姑娘並非如你這般絕情,至少,七情六慾,本姑娘倒是皆有涉足,不像你杳沉香,冷漠無風,註定一世孤獨。”

此話一出,她明顯見得杳沉香身形一顫,面色更是蒼白。

她於心底極為不屑的冷笑,心生暢快。

這杳沉香,也算是天下的大人物,她雲初染今兒如此拐著彎咒他,也算是老虎身上拔毛。

“我生來就習慣了孤獨,也不在乎一世孤獨了。”而此番的杳沉香,卻完全無視雲初染的嗤諷,僅是緩然垂眸,深幽的眸光不穩,連帶他俊美面容上那抹蒼白,也是刺眼得厲害。

他不在乎,他都不在乎!

他本就是遺世獨立,又何懼一世孤獨!

說來,她方才說讓他將手伸過去,他便知曉她是要探他的脈搏,他知曉他如今這副樣子惹她注意,可他卻再一次辜負她的讓步,只因,他不能,更不願。

他杳沉香一直都有傲骨,不需任何人憐憫,尤其,是她的。

嘆了口氣,杳沉香雙手微微握成了拳頭,略微有些顫抖,但乍然之際,他卻全數鬆了拳頭,就連他那深黑的眸光,也微微停止了晃動。

也許,自心底釋然,自心底放下,然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此刻的雲初染,倒是不知杳沉香的所思所想,見杳沉香這般回答,她雖聞得幾抹蒼涼,但她卻沒心思在意了。

“既然不懼,甚好!”她道,嗓音清幽,若是細聽,還能聞得一抹低怒。

說完,她便緩然起身,走至不遠處的軟榻上坐定,而後掀著眸子望向仍垂眸靜默的杳沉香,隨意無風的道:“快些喝茶,喝完就走!本姑娘有事要做,倒是未有空閒與你多言。”

她再度道出了這句催促之語,不怪她心硬,而是這杳沉香太看不懂她臉色,僅是一意孤行。

說來,她雲初染對他來說,已算是仁至義盡。畢竟,她並未真正殺了玄裳,更未因江南那一掌之仇趁他之危,讓他殞命。

說完,雲初染便懶散靠在軟榻上微微合眸。

霎時間,屋內也沉寂了幾分。

然,就在這當口,一道急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沉香公子!”不見其人,倒是先聞其聲。

雲初染暗自皺眉,這嗓音,她倒是熟悉,乃那被巴豆折磨得叫苦連天的閆保才的。

剎那,她心裡倒是蔓延出一抹詫異,那閆保才來此,並喚著杳沉香的名號,難道,他識得杳沉香?

但轉而一想,這可能性倒是微乎其微。先不言杳沉香極少與外人接觸,就言杳沉香乃暗閣之首,像閆保才這等小人物,見他一面便已然是幸運,又何談認識。

雲初染微微睜開眸子,片刻,便見那閆保才踉蹌的跑進了屋子。

“老爺,慢點,慢點!”隨後,一名四十幾許但卻風韻猶存的婦人也跟著跑了進來,還滿臉擔憂的望著閆保才。

見狀,雲初染勾脣一笑,也懶得理,僅是靜觀其變,深黑的眸子落在杳沉香與閆保才二人身上,來回打量著。

“不知沉香公子來我太守府,有失遠迎,還望見諒。”閆保才一臉討好,許是被巴豆折磨,身子不暢,他此番倒是蹙眉歪嘴,似乎在極力忍受什麼,但似又顧忌杳沉香,還在一張扭曲的臉上強制性掛著一抹討好的笑意。

此番,杳沉香終究是微微抬眸往閆保才望了一眼,可他的眼角,卻是若有無意的瞥著雲初染。

見杳沉香不搭話,閆保才這才小心翼翼的抬眸朝面前白衣之人望去,可措手不及的瞧得他竟是一頭銀髮,霎時間,他眸色一震,腦門也頓時湧出一抹冷汗。

銀髮,白麵。乍然一瞧這人,他便心生駭然。

想來,方才他被巴豆折磨,正在茅廁出恭,卻不料一把寒光隱隱的刀毫無預兆的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嚇得他差點當場獻身就義掉進茅坑。

待他稍稍穩住心神,哆哆嗦嗦的轉眸一望,卻見拿刀架著他脖子之人,竟是一襲黑衣,面上有條極為猙獰的傷疤之人。

他嚇得魂兒都快丟了三層,奈何那黑衣男子完全不顧他還在入廁,更不顧這茅房小,氣味難聞,反而是睜著

一張深黑的眼睛就朝他拋來殺氣,冷道:“我家主子要在你府上小住,你去安排一下。”

如此命令的口吻聽得他三分怒氣,氣分哆嗦。想來,若是尋常百姓敢這樣與他閆保才說話,他頓時要將他扔進牢房並用十八酷刑好好招待,打得連他爹媽都不認識。

可如今這刀架在脖子上,隱隱還有些疼痛,他那三分怒氣霎時就被他極沒骨氣的吞了,還哆哆嗦嗦的強制性扯出一聲笑,顫聲問:“請,請,請問你家主子是?”

他這話一出,他卻聞那黑衣男子冷哼一聲,冷聲丟擲一句話來:“你無須知曉,僅需知道我家主子是暗閣之人。”

殺,殺手?

聞得黑衣人的話,他第一反應便是殺手。

他閆保才雖說在烏江宛若混世魔王,但也非不問世事。這暗閣的名號,他倒是如雷貫耳。僅因上一任烏江太守一家,便是被暗閣血洗,當時朝廷派下來暗查此事的官員,也因怕得罪得罪暗閣,便擅自找了一名江湖中人當替罪羔羊,那事,這才算平息。

如今,他閆保才遇上暗閣之人,自然不敢妄為,僅得哆哆嗦嗦的應承下,並且還沒膽子聲張,一出茅廁便按照那黑衣人的吩咐直奔這京都來的王妃廂房。

說來,近日他閆保才倒是運起不佳,府裡本就來了尊不敢擅自得罪的大佛,光是憑其瑞王妃與御封郡主的頭銜,他就不敢不恭,再因這霓裳郡主又是皇帝親自指派而來的人,他閆保才即便上面有個皇后姐姐撐腰,心頭也有些發虛。

另外,那郡主還未送走,如今又來了暗閣殺手,他閆保才此番,即便是有兩條命,也不夠折騰。

片刻,閆保才微微回神,硬著頭皮繼續在面前這銀髮男子前保持沉默。他知曉,此番還是靜默為好,免得言語不周,將這尊大佛得罪了。

光是瞧這銀髮男子的面容,便覺得此人冷傲,不是好惹的主,雖說他面上有些蒼白,但即便這樣,也保不準他突然起身送他去見閻王。

畢竟,他乃暗閣之人,是虎,而非病貓。

而暗閣之人,厲害都冷血,這點,他閆保才也極為清楚。

瞧著閆保才那小心翼翼哆嗦的樣,此刻的雲初染倒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而那杳沉香,終究是再度垂眸下來,平然無調的道:“不知太守大人對本閣在此小住,有何意見?”

在來的路上,他便吩咐過滄瀾去與這烏江太守言談一番,如今瞧這太守哆嗦的模樣,他便知曉滄瀾定是用了威脅的手段,要不然,這太守也不會嚇成這樣。

本閣?

聞得杳沉香的話,閆保才頓時一震,霎時瞪大眸子將杳沉香打量一遍,雙腿更是哆嗦了一分,幸得身旁的婦人扶著,他才勉強站立。

“未,未有意見,下…下官,不,在下,不,閆某人這就去吩咐。”閆保才嗓音顫抖,已找不到嗓音重心了。

這話一出,杳沉香倒是微微頷首,而後緩道:“有勞。”

說著,他便緩緩起身,面色雖蒼白,身形雖略帶不穩,可他仍是淡然不驚的踏步,往那道雕花木門行去,待走至木門外,他卻緩緩回頭朝雲初染望來,道:“告辭。”

這話甫一落音,他便再度踏步,而後消失在門外。

而屋內的閆保才,早就身子發軟。

待他被那四旬婦人扶出門外,並哆哆嗦嗦小心翼翼的親自將杳沉香安排在了雲初染旁邊那間廂房後,並在回自己主屋的路上,徹底腿軟的癱倒在地,惹得身邊的四旬婦人驚叫了一聲。

而他卻完全無視那婦人的驚異與擔憂,僅是顫抖的捉著她的手,語不成調的道:“速速差人通知烏江總督,就稱暗閣閣主在此,差他派些官兵來太守府,以防不時之變。”

上一任烏江太守便是被暗閣血洗,如今暗閣的閣主來他太守府,他閆保才,豈能鎮定,又豈能繼續坐以待斃!

瞧那暗閣閣主走路時身形也有些不穩,想來就那黑衣且面容帶有一條猙獰傷疤的男子瞧著厲害,若是可以,他閆保才倒是願尋準機會對這暗閣閣主先下手為強,也好保命。

如若不然,即便這暗閣閣主此番來不是為他,他也得被他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