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088章 (088)情意黯淡,不復回8

第088章 (088)情意黯淡,不復回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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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088)情意黯淡,不復回8

是夜,月色皎潔,夜風微涼。

流夙閣內,桂影斑駁橫斜,靜謐中帶著幾分幽緩。

一襲白衣的雲初染,正坐於流夙閣內那矮花叢中的石凳上,身邊石桌上置有一壺酒,還有一隻青花紋路的酒杯。

想來,自今日回來,她便在流夙閣內補眠,一直到方才才醒來,但起身之後於這院中瞧了一番,卻不見流夙閣內任何一名侍女。她不由心生幾抹詫異,倒是不解此刻夜色也不算太晚,怎流夙閣內的侍女就全數歇息了。

如今,她腹中倒是空空,但也未有心思去廚房尋吃食,僅是拎了一盞以往存著的桃花釀,便在這矮花間獨自淺酌。

近日發生了太多事,令她心生煩悶。先不言她與楚亦風這荒唐的親事,就言秋宛莫名的失蹤,她便渾身覺得不暢。

另外,夜刖夜魅,應是早該到這京都了,如今她都返京了,卻未聞到一絲一毫的訊息。難道,那兩人即便是有地形圖在手,也能迷路不成。

一想到這些,雲初染暗自一嘆,伸手端起石桌上的酒杯淺飲一口,頓覺喉嚨溢香,酒味純烈。

她眸色微微一沉,放下酒杯來,心道,今晚當真不該喝這桃花釀,這一喝,便將引出幾縷淺淺的薄嘆來。

片刻,她將酒壺與酒杯推遠,不讓那濃烈的酒香竄入她的鼻息,可即便這樣,脣齒間殘存的酒香,已然讓她心生搖曳。

不得不說,杳沉香這桃花釀,當真好酒!只不過,杳沉香此人,她卻不敢恭維。自那日與他一番話後,她就再未見過他,他在她記憶裡殘存的最後印象,是他捂著脣,指縫鮮血淋漓。她未料到,她那晚的一掌,卻這般詭異的將他震得如此慘烈。

這時,一道略帶幾分沉重的腳步聲響起,許是夜色寂寂,那腳步聲倒是被夜空放大,增了幾分孤寂。

雲初染循聲而望,藉著月色打量來人。剎那,她眸色一深,而後有些悵然的朝來人緩道:“王爺今夜,怎有興致來這流夙閣?”

她問得極為隨意,隨意中帶著幾抹常人難以察覺的淡薄。

明日一早她便要入宮見駕,今夜,也許是她最後一晚頂著這瑞王妃的頭銜,也是最後一晚能與他這般獨處了。待明日她握得聖旨,也許,一切的荒唐終將結束,而後全數回到原點。

聞得雲初染這話,楚亦風的眸中掠過一道默然,心生詫異。照理說,今日御醫來替玄裳把脈,稱其僅是受了內傷,調養一陣子便好,如今玄裳沒事了,他應該舒口氣才對,可莫名間,他今夜卻輾轉難眠,起身隨意於王府裡走動,卻不料竟走到了這流夙閣內。

這些日子,他都是有意避開雲初染,想將冷漠進行到底,也想以此作為她那日船上說出的那句‘要休書’的懲罰,因而,自他方才瞧見她後,本欲轉身即走,卻不料還未轉身便被她喚住,如今僅得耐著性子走於她面前,並在她旁邊的石凳上落座。

瞧著石桌上的酒盞,他微微蹙眉,望著她道:“怎獨自在此飲酒?”

是因他冷落她,因而心生煩亂?

不知為何,他倒是希望她如此回答,可惜,她卻朝他笑得溫婉如風,並道:“這是桃花釀,要在夜間裡對著月亮喝才最有意境。”

他稍稍冷哼:“你倒是悠閒!”

他這話一出,此刻的雲初染倒是不以為意,面上也無一絲一毫的惱意。

她抬眸望著楚亦風,依然笑靨如花,嗓音溫和:“悠閒是悠閒,只是腹中空空,頗有幾分狼狽罷了。”

此際,她倒是宛若老朋友一般與楚亦風說這話。許是這將是她在瑞王府的最後一晚,她便心生幾抹暢然,連這心情,也稍稍流

暢平和了些。

楚亦風微微一怔,深黑的眸中閃著微光,俊美的面上卻露出一抹淺得無痕的詫異。

他記得,平日裡他與她,倒是難得這般和氣的說過話。他也記得,她對他大部分都是虛意逢迎,從未向他道出過像腹中空空這等家常小事。

瞧著她那不甚悠緩的笑容,他心頭掠著縷縷波動,倒是感覺此刻的她,竟莫名的令他心生一抹不祥的柔和。

平日裡見慣了她的嗤笑,見慣了她一切皆在意料之中的從容,如今見她這般柔和與平靜,他倒是不慣。

“既然餓了,本王帶你去後廚尋些吃的,如何?”不覺間,他道出了這句話,嗓音依舊含著幾分冷冽,但卻多了一分連他都不自知的鬆懈。

此番,他在她面前也是頭一次放下了身段,他不知他為何這般,僅覺心裡在莫名的波動。

一聞這話,雲初染倒是饒有興致的朝楚亦風望來,並將他面上的神色細細打量一番,後淺然一笑,嗓音終究是帶了一抹令他極為熟悉的嗤諷:“王爺今兒倒是體貼!初染甚感欣慰!沒想到,在這最後之際,初染竟能得王爺破天荒的一句關心。”

許是她的嗓音太過淡然,使得他不由蹙眉。可他僅是注重了她話語的大意,卻未能捕捉到那‘最後之際’幾字。

他眸色微微一深,乍然回首之際,他卻發現,他對面前這女人,的確從未關心過。

他暗自垂眸,也未回話,反而是靜默了下來。

雲初染見他這般,她那精緻眸中的神色忽明忽暗。她嘆了口氣,而後啟著溫婉的嗓音道:“其實,初見王爺,初染還是心有一分欣賞。後初染第一次進皇宮,碰巧遇上王爺,也被王爺的腹黑之氣所折服。”

他一愣,不由抬眸望向她,“欣賞?”

他未料到,這一向也瞧不慣他的雲初染,竟會親自在他面前說出‘欣賞’二字。

剎那,他眸色更是深幽了一分,心底,似有一種莫名的複雜在悄然而出。

雲初染卻朝他微微頷首,而後繼續雲淡風輕的道:“初染剛回京都之際,便聞我家三哥提到過王爺俊逸非凡,且才華橫溢,當時初染未大放於心上,直到那日千鳳樓裡見得王爺真面目,初染便心生欣賞。其實,前些日子王爺被逼無奈迎娶初染,想來這裡面也有初染不少功勞,僅因初染為堵我爹爹的口,便拿王爺做了幌子,聲稱心儀王爺,所以才在千鳳樓裡那般出格。”

說到這兒,瞧著楚亦風那越來越深的眸子,雲初染朝他微微一笑,繼續雲淡風輕的道:“此事,倒是被我爹爹傳於了父皇耳中,許是父皇心生喜悅,便將初染許給了王爺,而非當今太子殿下。另外,剛聞這婚事,初染也想過逃走,但覺得王爺雖說冷了點,也定是個不會干擾初染之人,所以,初染最後終究是淡然受之,未曾出走。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可以頂著瑞王妃的頭銜繼續逍遙,卻不料自己的心終究是容易累,不願太過虛意逢迎,更不願莫名其妙的受些威脅與出賣,惹出一大堆難以收拾的爛攤子。”

此刻的楚亦風,眸色已然全數沉了下去。

她今晚,為何要對他說這些?

不得不說,她說話這氣氛,已然令他心生幾抹心緊與黯然。

她說,她對他心生欣賞。她說,她嫁給他,大多也是她親自一手促成。她說,她曾想過逃婚,後淡然受之。她說,她的心容易累,不願再虛意逢迎,莫名其妙的受威脅與出賣。

她,從未對他提到過這些,從未對他敞開過她心裡的所思所想,他也常常猜測她,但卻完全看不透她,可如今聞得她這般心平氣和且溫婉如常的對他說出這些他從來不知

的一切,他的心,止不住的發緊。

片刻,他直直的望著雲初染,眸色深得宛若寒潭,多了分寂寂。而云初染卻大方迎視著他的眸光,而後再度極為自然的朝他笑笑,頗為無謂的道:“王爺這般瞧著初染做何?如今夜色已晚,初染也得休息了,所以就不送王爺了。初染,先行告退。”

說著,她便緩然起身,轉身之際,身上的白衣裙角在空中掠過一道淺淺的弧度,清淺隨意中帶著一抹說不出的端莊優雅。

望著雲初染的背影,楚亦風面色更是複雜。他微微開啟薄脣,掙扎片刻正欲出聲喚住她,可話剛到喉嚨,他卻活生生抑住,最後僅是沉著眸子合上脣瓣,又不知不覺間陷入新一輪的沉思和掙扎。

待雲初染的身影全數消失在夜色裡,隨後,楚亦風在意料之中聞得兩道開門與合門的聲音。這聲音伴著幾抹木門的吱呀聲,隱隱中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片刻,楚亦風眸色一斂,轉眸往向一旁的夜色,沉聲道:“出來!”

這時,幾道穿越花樹的簌簌聲與衣袂聲橫空而來。霎時間,兩名黑衣男子頓時破開夜色立在楚亦風面前,而後單膝跪地,朝楚亦風壓著嗓音恭敬道:“王爺!”

楚亦風暗自頷首,眸中的神色略微有些飄遠。

“爾等今夜盯好王妃,一旦有異,速來回報。”他嗓音低沉。。

“是!”那兩名黑衣人迅速領命,異口同聲的道了一聲。

見狀,楚亦風眸色稍斂,伸手便在這兩名黑衣人面前一揮。黑衣人們頓時朝他恭敬一拜,最後宛若幽靈般迅速消失在夜色裡。

而這廂的雲初染,自進了屋子,她便去了鞋,隨意的平躺在**。

周圍靜得出奇,隱約中令她心生幾抹悵然。

不知為何,來這古代這般久,她倒是第一次感覺孤寂。小時候在靖王府,有自家三哥雲斐傾作陪。在先機老人的茅廬裡時,有夜刖夜魅與秋宛相陪,偶爾那先機老頭,也會沒頭沒腦的蹭她房裡來要口水喝。

另外,自她出任鳳家家主後,夜刖夜魅也時常在她身邊陪伴,即便他們偶爾不在,也會有秋宛對他們取而代之,在她身邊寸步不離。所以,來這古代這般久,她當真未感覺過孤寂,惟獨今晚,卻……

望著頭頂沐在黑色裡的蚊帳,她倒是全無睡意,僅覺應著此情此景,她倒是懷念小秋宛了,更懷念夜刖夜魅二人了。

一想到這兒,雲初染微微斂神,面上也稍稍露出幾分釋然。待明日,她便會去請旨擺脫這瑞王妃名號,然後找個理由先搪塞住皇帝,先行尋到秋宛與夜刖夜魅三人為好。

雲初染如是計劃著,可剎那間,一道瓦礫移動的聲音自屋頂響起,徹底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她猝然回神,也不急著坐起身來,僅是眸子聚著精光的循聲而望,倒是見得上前方那屋頂,竟微微開啟一條縫來,剎那間,月色自那道縫隙竄入,在地面上印出了一方斑白的影。

有人在屋頂!

她面色一沉,這回倒是迅速坐起身來,眸子直視屋頂那道縫隙。片刻,隨著一道道細碎的響聲,那道縫隙越來越大,而後,一片瓦倒是被大方揭開。接著,是第二片瓦,第三片…

因為是逆著光,她無法觀清屋頂上究竟何人,只覺月色映襯著那屋頂之人的輪廓,倒是有幾分修條飄逸。

待七八片瓦被揭去後,她瞧那屋頂,竟破開了一個大洞。而那屋頂之人,卻順著那屋頂的洞竄了下來。

霎時間,周圍空氣浮動,衣袂浮聲。她眸子微微一眯,尋準時機就自**躍起,提氣伶俐的朝那剛剛落地的影子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