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39 悲情勝棋(二)

039 悲情勝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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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悲情勝棋(二)

冉卿此刻還躺在**,她聽到了門口的動靜,但以為是小秋所以並未在意。

做了一夜的噩夢,她此刻絲毫不像早上剛剛睡醒的人,反而像是一夜未眠的深度失眠者,臉色蒼白,眼下烏青一片,精神萎靡不振。

人的精神一鬆懈,那些想忘記而又忘記不了的過往便會毒蛇般地潛進夢裡。冉卿的視線穿過架子**精緻的花鳥圖案,不知落在何處,她的腦海裡還在回放那個大雨滂沱的傍晚發生的一切。

終究有五個人因她而死,這種良心上的自我譴責,每當想起,就會讓她喘不過氣來。唉……她長長地嘆息一聲,試圖疏散心中積鬱的煩悶和恐懼。

“十九小姐,吃點燕窩吧,這是我特意為小姐做的,吃了病就好了,”勝棋端了燕窩進來,在冉卿的床邊站定,她話裡有話,臉上帶著勢在必得的笑意。

“原來是你!吃了病就好了?是神丹,還是毒藥?”冉卿回過神,剛剛的頹廢一掃而空,凌厲的看著正在向自己靠近的勝棋,寂靜的房間,只有兩個人的呼吸,她這是趁著沒人殺自己來了,宋冉瑩黔驢技窮了嗎?

彼此的關係已經勢同水火,看來哄著吃下燕窩是不可能了,算了,燕窩原本也是接近這個濺人的由頭罷了,喝了更好,不喝便想別的辦法,勝棋挑了挑眉,吊著一邊嘴角笑了一下,揶揄的說道:“神丹難得,毒藥易求,十九小姐,你認命吧!”

“就憑你?”冉卿笑了,雲淡風輕,“你還不夠資格讓我認命!”剛剛還覺得愧疚的事情,忽然又變成了此時的依仗,甚至還隱隱有些得意:小樣的,我一腳能踢死個壯漢,還怕你這隻小母雞?

她還是不起身,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看著勝棋把那碗毒燕窩放到窗邊的書案上,再折回來對付自己。

“是嗎?”勝棋冷笑著打量冉卿放在被子外面纖細手臂,又看了看自己有力的雙手,做丫鬟的會打不過小姐?真是笑話

!一個人灌藥困難,但直接悶死她應該沒有問題。

她一步步的向冉卿走來,眼睛裡冒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凶光,她拼了!

就在她的腿貼住床身之時,她把裙子忽然向上一撩,低聲狠戾的說道:“毒不死,悶死你也行!”她的膝蓋向上一頂,壓住冉卿的胸口,然後整個人都趴了上去,一手抽出冉卿壓在頭下的枕頭,向冉卿的口鼻壓下去,嘴裡狂亂的說道:“你為什麼不早死,若是在池塘淹死了你,如今我也不會有今天!”

不自量力!

原來就這點道行,還以為有多大的仗勢呢?

冉卿輕輕揮出一掌,拍飛枕頭,嘲諷地說道:“這是做什麼?我不習慣與奴婢這麼親近,滾開!”

她拉住勝棋的頭髮,使勁的向床下一拽,雙腿向上抬起,“咕咚”一聲,把她送下了床。()

勝棋幾乎是被她拽著頭髮扔了出去,大片的頭髮掉了下來,劇痛讓她撕心裂肺的慘叫一聲,她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宋冉卿這麼大的力氣,只知道讓宋冉卿死已經很難了,而自己死則是一定的。

罷了,與其被抓住打死,不如自殺,她一時間萬念俱灰,翻身爬起,絕望地向書案撲了過去,顫抖著端起燕窩,放到脣邊,獨有的清香中藏匿著死亡的氣息,就在她張開嘴想要吞嚥時,餘光忽然看到一張紙下半壓著的剪刀,勝棋的眼睛一亮:殺死她!不能白死!

冉卿正欲下床攔住勝棋,她可不想讓自己住的地方多一條亡魂,晦氣,死哪都行,但是不能死這裡。

她的鞋子剛剛趿上一隻,便見勝棋披頭散髮,持著自己裁紙的剪刀,惡狠狠地又撲過來了。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小秋擔憂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砰砰……”一陣慌亂的砸門聲緊隨而來,“十九小姐,怎麼了?”劉媽媽已經到了,她原本就在外面偷聽,忽然聽到裡面傳來勝棋如此慘烈的叫聲,知道出事了,嚇得趕緊開門,卻不料門被閂住了,“快去稟告夫人,小姐出事了!”

冉卿已經顧不得穿鞋,她用左腳挑起枕頭,雙手接住後未加停頓地向勝棋砸去

勝棋躲閃了一下,冉卿趁機向門口跑出,見門閂插著,知道自己沒有機會拔下門閂,此時只有回擊。

她冷靜的喊道:“小秋,不用管我,去請老爺,就說十三小姐派勝棋殺我來了!”勝棋必須死,但不能死在自己手裡。

冉卿與勝棋之間不過是幾步的距離,她轉瞬便撲到了。

冉卿用餘光掃到古董架上的唐代仿品,一把抄了起來,控制了力度,向勝棋的頭上摑過去,“咔嚓!”勝棋的反應並不慢,腳步向旁邊一帶,頭一歪,再次躲過,瓷器摑在門上摔得粉碎。

“呵呵……”勝棋冷笑一聲,正待繼續向前,卻見一隻大的白瓷梅瓶以更快的速度到了,來不及躲了!她在心裡哀嚎一聲,瞪大了雙眼,只聽“咔嚓”、“咔嚓”兩聲,她以更加慘烈的慘叫聲結束了自己的這次刺殺。

冉卿居高臨下的看著捂著右臂在地上打滾的勝棋,笑了笑,“果然衷心,我不會讓你死在我這裡的,你放心!”

勝棋此時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她死死的咬住下嘴脣,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她寧可死,也不要軟弱。

果然是個狠角色!冉卿跨過她,開啟房門,放進那些焦急的丫鬟婆子,“劉媽媽,讓人把她綁了,等老爺夫人來審。”

交代完畢,她坐到案几處,親自守著那碗燕窩,等待即將要來的人。

“小姐,勝棋已經綁好了,她的手臂大概是斷了,另外,十三小姐來了,”劉媽媽進來稟告道。

“十九妹妹,勝棋怎麼了?為什麼把她綁起來?”宋冉瑩高傲的走了進來,素色錦邊兒小襖,一條孔雀綠宮裙,頭上僅插著一支簡簡單單的白玉簪,更襯得她淡雅高貴。

“呵呵……”冉卿苦笑了兩聲,瞧瞧人家多高明,這白蓮花裝的像啊,高傲純潔而且還無辜。她無話可說,也懶得跟她廢話,此時呈口舌之利毫無意義,還是把珍貴的唾沫星子留到谷氏和大老爺來了再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