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宋冉瑩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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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宋冉瑩之死
六月十五這天,是跳跳的週歲生日,冉卿決定給孩子辦一個週歲宴。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孩子的一週歲是件大事,不但在亦墨等人都準備了小禮物,就連楚揚、小煩以及王師父都各自有貴重禮物送來。
早上,冉卿用楚揚舅舅送來的強身健體的草藥給跳跳泡了澡,然後給他穿上一身紅色的短衣短褲,準備放到炕上。
此時炕上已經準備好了儒、釋、道三教的經書,筆、墨、紙、硯、算盤、錢幣、帳冊、首飾、花朵、胭脂、吃食、玩具,連同石磊送的匕首、王師父的瓷器,以及武文斐在前一天特地送過來的雞血石印章,琳琅滿目的擺了一大堆。
小珍收拾好廚房,匆匆忙忙的趕過來,一見炕上的東西頓時嚇了一跳,“小姐,這麼多東西?”
冉卿的臉紅了紅,是有些太多了,她正要說話,只聽亦墨道:“沒事,我的外甥必定是全才,小珍姐你看著吧,跳跳拿的定然少不了。”
安文笑道:“看來亦墨是按照要求自己的標準要求跳跳呢,好,我們拭目以待,看看我們的跳跳到底喜歡什麼。”
一大家子大小八口人,坐的坐站的站,十六隻眼睛一起盯著剛剛上炕的跳跳。
跳跳此時備受矚目,有些得意,一見炕上的東西,立刻哈哈大笑起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了幾步,直接奔顏色最為鮮豔的雞血石去了,石頭有些重,他一隻手拿不起來,便用兩隻手摟到懷裡,他大概是覺得溫潤的觸感很好。翻過來調過去的把玩好一會兒才放到一邊,又隨手拿過石磊的那把匕首來,然後像亦墨練劍一樣,啊啊的比劃兩下,再接著他撕了書和賬本,擺弄算盤,把錢幣扔了一地,花朵拍爛了,然後伸手讓小丫過來一起陪他玩。
冉卿讓小珍放下小丫,兩個孩子咿咿呀呀的自己玩了起來。
“姐。跳跳喜歡做官?還是喜歡做俠客,商人?”亦墨一頭霧水的問道。
冉卿揉了揉亦墨的臉,“傻小子。他才一歲,哪個好玩玩哪個,這還能作數?”
安文對冉卿的話不以為然,他熟讀史書,記得三國時期孫權就曾用這個辦法試探自己的孫子
。以此來定太子之位,雖然太子之位幾經波折,但最終皇位還是落在當時抓了簡冊和綬帶的孫皓之手,這不能不說是天意。跳跳抓了印章和匕首,而他的父親正是賢王,一旦賢王拿回那個位置。那麼跳跳也許就是下一任的皇帝,或許,安家將來也會在海國擁有一席之地吧。此刻他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小珍笑著說道:“小姐,話可不是那麼說的,從小看到老,這是絕對有道理的,龍生龍鳳生鳳。小少爺將來可不是一般人。”
冉卿道:“高處不勝寒,平凡人有平凡人的幸福。”武文斐說過,將來的皇帝要給兒子當,但以她本心來說並不情願,不過以武文斐的身份,不拿那個位置,只怕是連命都沒有了,所以,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
莊子裡的日子又平靜了,平靜得讓冉卿幾乎以為眼線正是太平盛世,風滿樓就如同一個噩夢一般在醒來之後與大家的說說笑笑中煙消雲散了。
冉卿每天燒燒瓷器,帶帶孩子,養花種草,收拾莊家,遊游泳,釣釣魚……閒雲野鶴一般的生活,如同在世外桃源一樣。
該工作工作,該生活就得生活,冉卿不會虧待自己,更不會忘了自己應該擔負的責任。
幾天後,她親自去了與暗殺司兩人約定的地點,在樹上找到了紙條,那兩人說,只要有解藥,只怕到時候整個暗殺司的人都會叛變風滿樓,讓她放心。
這一點,她完全可以相信,就像她當初拼命想離開風滿樓的控制一樣,沒有人喜歡把自己的腦袋掛在別人的褲腰帶上。
解藥,現在最大的一個問題,只要有瞭解藥,只怕她在城門之上,吼一嗓子,只怕風滿樓的關鍵人物立刻就都投降了,不知道舅舅何時才能把解藥送來,數量又不知有幾何?
冉卿把紙條毀了,放上月月舒的解藥,去了城裡。
天灰濛濛的,似乎要有一場大雨要下,冉卿在點心鋪子裡要了幾樣點心,回了城裡的家,自己燒了些熱水,泡了杯茶,把點心吃了,便重新易容去了如玉樓。
她剛一進如玉樓的門,雨便下來了。
“喲,這位大爺從外地來嗎,正好宿在這,咱們這包吃包住包姑娘,”冉卿一進門那媽媽就迎了上來,見冉卿拿著一個小包袱,衣著華麗,相貌堂堂,不免又熱情幾分,“大爺有相熟的姑娘沒有,媽媽給你介紹個
。”
冉卿道:“那就偏勞媽媽了,給小爺介紹兩個美人。”
有小丫鬟引著她上了樓,又把她帶到來過兩次的那個房間。
她剛剛坐下,兩個姑娘就到了,一個叫如花,另一個叫似玉,看名字就是兩個好拍檔。
冉卿給兩人分配了任務,一個撫琴,一個唱曲,自己則端著茶杯聽隔壁和樓下的動靜。
“聽說賢王被長樂公主刺成重傷,命懸一線了。”
“真的假的?賢王號稱武功第一,長樂公主豈會那麼容易刺殺他,開玩笑呢。”
“我姐夫是御醫,他回來說的還能有假?雖然沒有刺中要害,但聽說賢王中毒了,已經無藥可醫,只等著上路了。”
長樂果然動手了?不知道武文斐傷到哪裡了,冉卿低下頭,眸子暗了暗,她已經告訴過他,他應該會有所準備吧?若是真的受傷,那麼接下來的事情怎麼辦,上官丘來者不善,會不會夜長夢多。
雖然宋執裕現在還只是個侍郎,但也算官居要職,一旦他按照風滿樓的要求安排地方官員,只怕海國就再也不能扭轉局面了。光靠軍隊能殺光每一個人嗎?顯然不能。
武文斐的身子連遭劫難。他如何能撐的住接下來的刀山火海?冉卿皺了皺眉,香醇的茶水忽然沒有了味道。
“這位爺心情不好嗎?”如花問道。
“嗯,心情不好,如花可有什麼主意?”冉卿趴在桌子上懶洋洋的問道。
如花看了看床,笑嘻嘻的說道:“不若大爺躺在**吧,如花給大爺揉揉肩膀,心情可能就好了。”
冉卿看了看**的被褥,似乎都是新的,心裡暗讚一聲,這裡的服務還真是到位。便拉了如花,對似玉說道,“你去給大爺拿壺醉花陰來。那種事情,有酒助興最好
。”
似玉笑著出去了,冉卿攬著如花上了床。
“奴家伺候爺寬衣如何?”如花的兩隻手向冉卿的胸部伸了過去。
“不必了,”冉卿的手裡忽然多了一把飛刀,輕輕的抵在她的脖頸上。微微的笑著說道:“最好不要叫,否則小命不保,說說看,這裡有多少是風滿樓的人,每一個房間都有人在刺探嗎?”
如花驚恐的看著冉卿,雖然不敢叫。但也一句話不說。
冉卿的手加了力度,“不說便是死,殺了你們兩個。有足夠的時間讓我離開。”
“我們都是風滿樓的人。不是每個房間都有人刺探,而是有價值有分量的人才會著意派人刺探。”
難怪自己開瓷廠的事情並沒有洩露,舅舅和王師父,看起來實在是沒什麼價值。
“華都的院主在哪裡,訊息堂在哪裡?”
“不清楚。真的不清楚。”
冉卿捂住她的嘴,用飛刀劃破了她的喉嚨。“說不說?”
“是真的不知道,並不是不說,這裡是由閣主負責的,院主我們不知道!”
“那閣主是誰?”
“從來沒有見過,大俠饒命,奴家只負責平日打探有用的訊息,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冉卿又加了幾分力量,飛刀的刀刃緩慢的進入嬌嫩的脖子裡:“我不保證這把刀不會扎到你的喉嚨裡,知道什麼便說什麼。”
“我說我說,如玉樓這幾天警備森嚴,聽說來了大人物,姐妹們猜,可能是樓主,所以大家都打起了十倍的精神,這位大爺,你若是想活命,就不要同風滿樓作對,放了我吧,免得大家一起死,”如花忍著痛,還在勸冉卿收手。
冉卿拿出一隻竹管,拔了塞,塞到她嘴裡,把她迷昏,剛用被子蓋了她的上半身,似玉便回來了。
“來來來,把酒拿上來,”冉卿興致勃勃的叫似玉過來
。
似玉不疑有他,給冉卿倒了一杯端過來。
冉卿接過酒杯的同時,把似玉往**一拖,笑道:“來嘛一起玩。”
似玉半推半就的在**躺下,見如花閉著眼一聲不吭,正覺得詫異,卻忽然感到脖子一涼,她知道不好,卻不敢大叫,“這位爺,你想要什麼?”
冉卿道:“不想要什麼,我的名字叫宋十九,聽說賢王要死了,是不是你們風滿樓的人做的?”
似玉連連搖手:“不是的,是長樂公主做的,我們如玉樓只負責賺錢和探聽訊息,其他的一概不管的。”
“長樂一向喜歡賢王,她怎麼可能下狠心去殺自己的親哥,一定你們的人逼的,快說,你們的閣主是誰?”其實冉卿已經恍惚猜到閣主就應該是武文曄了,否則如玉樓不會有那麼大的背景——就連程小公爺都不敢太過放肆。
似玉道:“就算十九姑娘殺了奴家也不知道,若是知道,奴家就不會來陪十九姑娘了。”
罷了,這樣的妓、女的確不大可能知道內幕,冉卿在她的後腦上輕輕一記手刀,然後再把迷藥吹進她的嘴裡,整理好衣裳,下樓付賬出了如玉樓。
雨已經停了,她一出門便走得飛快,在離開如玉樓所在的這條街後,施展輕功去了宋宅。
冉卿從後花園處跳入圍牆,一路摸到後花園側面的院落旁,裡面的燈仍然亮著,院子很偏,離側門很近,面積不算小。這大約符合宋冉瑩現在的身份,她估計這就是宋冉瑩的院子。
會不會有暗衛呢?冉卿想了想,在花叢裡隱藏下來,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些毒汁來,滴在飛刀兩側。然後潛到院牆之下,揚手把飛刀射向屋宇。
“什麼人?”一道黑影從房簷上直奔冉卿的方向飛來,冉卿的飛刀在他發出聲音的那一刻,迎了上去,“直接命中。浪費了我的毒藥了!”
果然,那人還未飛出院牆,便撲通一聲掉了下去。
“原來是隻紙老虎
。早知道在錦城的時候就殺了你們,那樣武文斐也許就不會被長樂刺傷了,”冉卿不無遺憾。
她跳進院子,此時宋冉瑩的丫鬟、婆子已經有出來檢視的了,看到院牆下面的死人頓時有人驚慌失措。大吵大嚷起來。
“都給我閉嘴吧!”冉卿不欲廢話,一把迷藥揚了過去,院子裡安靜了。
“十三小姐別來無恙啊!”冉卿推開門,見宋冉瑩穿著一身雪白褻衣,一頭秀髮蜿蜒著拖在身前,美麗的眼睛因為緊張睜得很大。手裡正拿著一把剪刀對著自己,不禁笑道:“不要太緊張,只要告訴我風滿樓未來的計劃。我就饒你不死。”
宋冉瑩聽到是冉卿的聲音,表情一變,忽然冷靜下來,她冷冷的笑道:“原來是你,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告訴你風滿樓的訊息。我現在只是為了殺死你和賢王而活著。所以,我死不死不要緊,要緊的是風滿樓能夠殺死你們,你若是不覺得骨肉相殘可怕,你大可以現在就殺了我。”
“哇,這個時候居然能說出骨肉相殘的話來,你三番五次要殺我的時候可曾想過這四個字?怎麼,現在不愛賢王了嗎?你的愛還真膚淺,得不到的就要毀掉,好吧,我不會讓你毀掉我的文斐的,那是我孩子的爹,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武文斐其實只有我一個女人,其他女人包括你,都是他的暗衛的,呵呵呵,”冉卿得意的笑著,她很滿意眼前這個女人的精彩表情。
宋冉瑩此時目眥欲裂,使勁的大口呼吸著,來調整內心的憤怒和緊張,“那不可能,你在撒謊!”她雖然使了極大的力氣,可是聲音卻極小,身體在顫抖著,似乎馬上就會倒在地上。
“我哪有撒謊,你自己想想吧,賢王什麼時候在白天跟你親近過?沒有吧,都是深夜的時候,而且賢王從沒有在你的房間裡呆過一整夜,往往是**一完就走了……”
“咔嚓!”剪子掉在地上,宋冉瑩癱坐在地上,宋十九說的這些她也奇怪過,卻不料真相竟然是如此。老天,原來她自以為得到的都是一場空,那些回憶都是假的,賢王竟然連碰都未碰過她。她以為她把自己的身子給別的男人睡,是對武文斐最大的諷刺,卻不料,到頭來自己傷的只有自己和宋家的名譽,而武文斐根本不會在意。
“說吧,上官丘是什麼人,”冉卿見她情緒不對,怕她大喊出來,腳下一墊,飛到宋冉瑩身前,用手卡住了她的脖子
。
“我不會說的,你殺了我吧,上官丘會殺了你們所有人,他會為我報仇的,”宋冉瑩的雙眼無神,吶吶的說道。
“是嗎,如果我猜得沒錯,上官丘應該是風滿樓的樓主才對,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冉卿順嘴胡說一氣。
“你怎麼會知道?”宋冉瑩吃了一驚,“不過你知不知道都沒有用了,武文斐危在旦夕,禮王很快會被孤立,上官丘已經進入皇宮,我爹已經把風滿樓的官員安排進了朝廷,風滿樓要平穩過渡,基本上已經完成了,你,和賢王,都得死!”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冉卿的眼睛如同刀子一般,射出鋒利的光芒,她加大了手裡的內勁,“死也沒什麼,大家都會死的,不過有早有晚而已,你讓長樂刺殺文斐,我現在就要殺了你,為文斐報仇。”
“他,也要,死了!好,我,先去,陰間等著他,”宋冉瑩的眼睛閉上了,豆大的淚水洶湧而出。
倒是個痴心人,只是心腸太過歹毒,唉,冉卿心裡長嘆一聲,手上的勁道忽然全數釋放。捏碎了宋冉瑩的喉嚨。
她殺了原來的宋冉卿,而且一心要除掉武文斐和自己,這是解不開的死結,所以,她必須得死。
“解脫了……”宋冉瑩吐了人生中的最後一口氣,走了。
殺了她,冉卿並不感到輕鬆,甚至有些沉重,無論如何,這都是她這副身體的堂姐。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拋下這種莫名的愧疚。拿了一床錦被,蓋住了她的身子,輕輕的說道:“放心吧。人是有來生的,下輩子不要這麼偏執,去愛一個愛你的人吧,”說到這裡,她對著空氣說道:“牛兄。馬兄,閻王爺可還好?這是我堂姐,看在我的面子上,下輩子讓她託生個好點的家庭,最起碼脾氣不要這麼壞。”
開著的窗子‘啪’的響了一聲,嚇了冉卿一跳。隨即她心裡又一輕,好吧,這對於宋冉瑩來說未必不是解脫。
她在宋冉瑩的書案上磨了墨。留下幾個酣暢淋漓的大字:“宋十三是風滿樓的走狗,人人得以誅之,二叔,你好自為之
!”
冉卿上了房頂,往外院的方向躍去。她要去拜望一下這個叔叔,看看他做風滿樓的走狗是不是做得很開心。
外院此時正燈火通明。
冉卿開啟一片瓦。見裡面坐著五個二三十歲的男人,只聽一人說道:“宋大人,我等已經等待多時了,為何任命遲遲不來?如果宋大人有困難,可以告訴我,我會讓閣主重新給大人安排一個合適的位置。”
宋執裕的表情有些不耐,順口接道:“這樣也好,下官的確能力有限,吏部尚書一直沒有把我的權利給我,我還真是做不了這樣的事情,如此一來,下官也解脫了,”他現在很後悔聽十三丫頭的,這種起復,實在不如在錦城做他的富家翁好。
另一人道:“吏部尚書早該死了,真不知道皇上為什麼還讓他活著。”
宋執裕嗤笑一聲:“那吏部尚書是賢王的人,只要賢王不死,就還得顧著賢王的感受,你以為北軍的二十萬人是個玩笑嗎?”
先前那人道:“怕什麼,北軍那裡皇上已經派人去接手了,不過是遲早問題,倒是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還是想辦法,幫我們把職位安排了,也好掌控附近其他州縣。”
原來是這樣,武文斐果然是有準備的。
現在的局勢已經昭然若揭,看來這幾個人都是風滿樓的死忠,風滿樓若是佔了海國,他們都是風滿樓的功臣,這些人比之在榮國遇到的山匪更加令人厭惡,不若直接殺了他們,免得武文斐到時候壓力太大。
不行,他們死了,風滿樓還會派別的人頂上。不若先留著他們的命,先給他們做些記號。她拿定主意,找出一包桃花粉,撒了下去。
“什麼東西?”幾個人同時打噴嚏,這時,冉卿的第二包毒粉到了。
“有刺客!”宋執裕大喊起來。
幾條黑影從宋執裕的外院竄了進來,伸手甚是矯健。
對方人多,冉卿不欲戀戰,徑直向北逃去,就連武文斐都抓不到她,她又怕什麼?
這時候,雨又下了起來,一道道閃電劈向大地,雷聲滾滾而來
。
冉卿出了北城,一路向城外的那座植被茂密的山上跑去。
後面的人功力還不及小九,他們剛剛追到山腳,冉卿便已經不見人影了。
五個人猶豫著進了林子,其中一個說道:“不知道對手是什麼人,若是千面神君,或者是宋十九,咱們就不要追了,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
另一個人接道:“怎麼能不追?堂主不是說了,找到宋十九或者千面神君便有解藥,解藥啊!若是沒有解藥,我們活不過四十!”
有人哼了一聲:“解藥就別指望了,堂主那是逗你玩呢,沒看有幾個過四十的已經死了嗎?樓裡從來沒有給誰發過解藥,聽藥司的人說,樓裡沒有人知道解藥是什麼。”
幾個人的腳步慢了下來,一個粗粗的聲音說道:“難道只能等死?若是海國落到樓主的手裡,難道他不會發發善心,放咱們一條生路?”
“哈哈哈……”一個人放聲大笑,聲音迴盪在風雨聲交加的山裡,淒厲而又悲哀,“做夢呢吧。發善心會讓那幾個死?為了樓裡奮鬥一輩子,也不過是剩個被毒掏空的身子,不要指望了,苟延殘喘吧。”
冉卿此時就隱沒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他們說的話聽得分明,她知道,只要師父的解藥一到,大多數暗殺堂的人都會投降,她又挪開一段安全距離,才喊道:“若是想要解藥。就不要隨便枉殺好人,要不了多久,我的手裡會有你們想要的解藥。”
那五人一聽冉卿的聲音。立刻有人驚訝的說道:“看來是宋十九,若是抓住她和她兒子,也算立了大功,說不定會有解藥的。”
“若是跟著宋十九,是不是就有了解藥?”一個大著膽子說道。他的聲音比其他既然要衰老得多。
“老王你就別琢磨了,海國都這樣了,你以為宋十九還能活嗎。另外,你別忘了,是你卸了千面神君的徒弟的一條膀子,她們會放過你嗎?跟著樓裡。你還能多活兩年,若是下手軟了,估計你活不過明天。走吧,抓住她!”
幾個人迅速向冉卿發出聲音的地方飛去
。
看來是自己樂觀了,冉卿推翻了原來的想法,若是想控制這些人,只能以暴制暴。懷柔是肯定不行的,要麼殺了他們。要麼下毒控制他們。
既然是小煩師兄的仇家,那就更不用客氣了。
冉卿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從懷裡掏出毒藥,撒向兩邊的灌木叢上,然後又飛身而起,上了一棵大樹,掏出一個瓷瓶備用。她怕那幾人找不到她,用力的搖晃了一下樹枝。
“在那裡!”一個人眼尖的發現了她。
“不要輕舉妄動,她有毒藥!”一個人阻止道。
冉卿聽得分明,笑道:“那我就走了,你們就留下寶貴的命伺候你們風滿樓的主子吧,”既然不上鉤,便沒有必要逗留,冉卿飛身而起,向山上跑去。
她在飛身彈起的時候,又撒了一包致命的毒粉在葉子上,只要沾到面板,便會開始潰爛,直至死亡。
那五人見到半空中的黑影,立刻打出手裡的暗器,但是他們已經晚了,暗器直接飛上天空,又跟著雨水一起落了下來。
“啊!”有兩人發出一聲慘叫,暗器砸落的樹葉上有冉卿撒下的毒粉。
其他三人再不敢向前,徑直扔下那兩人迅速離開了山林。
冉卿見無人再追自己,便迅速繞著城牆,回了莊子。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冉卿把殺了宋冉瑩的事情告訴了亦墨。
亦墨沉默良久,才說道:“姐,她不死,還會想辦法害你,是她欠你的,她該死!”
冉卿拍拍他的肩:“小墨,謝謝你理解姐姐。”
亦墨有些疑慮的說道:“只是,姐姐這樣做是不是打草驚蛇了?”
冉卿笑了笑,她就是要打草驚蛇,為武文斐爭取時間。冉卿一直覺得武文斐假裝中毒,一方面是為了轉移武文曄的視線,另一方面是要為自己部署爭取時間,現在自己出面,很快便會引來風滿樓的全部視線,那麼武文斐便會輕鬆一些,他的身體若是一直這樣熬,只怕是不行的,上官丘的武功十分高,她不能眼看著看著他摧殘自己
。
“沒事,他們抓不到我,現在又找不到我,只能是氣死他們,別管這些,我們只管帶著孩子去海邊玩去。”
冉卿給了周毅一千兩銀票,讓他去錢莊兌成現銀,並打聽打聽今天華都有什麼訊息沒有。
自己則帶著跳跳和小丫,後面跟著亦墨和安文安武,到船上玩去了。
到了青草茵茵的懸崖上,冉卿抱著跳跳直墜而下,跳跳發出一聲興奮的吶喊,到了船上,他用帶著口水的小嘴拼命的親冉卿,企圖讓她帶著他再跳一次。
冉卿拍了拍他的小屁屁,“好啦,跳跳,明天媽媽帶著你再跳,你現在看舅舅釣魚好不好?”
亦墨剛剛裝好魚食,安欣就跑來了,“公子,小煩師兄來了,快回去。”
哦?難道師父的解藥好了?
幾個人火速回了莊子。
進了書房,冉卿叫了一聲,“師兄!”將近五個月未見。她有些激動,“你還好嗎?”看到小煩空蕩蕩的一隻袖子,她還是充滿了愧疚感。
“當然很好,不過是少條胳臂,什麼都沒耽誤,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啊!”小煩凌空點了點冉卿的額頭,“去了趟榮國,辦成了三件大事,還有什麼不好的?”
冉卿知道是自己小心眼了,便也不再說起這個話題。她問道:“舅舅那裡準備的怎麼樣了?”
小煩拿過放在書案上的包袱,道:“這是三十顆纏綿之毒的解毒丹,你收好。另外,一開始,師父曾說讓你們回錦城,現在看來,最好還不是不要回去。師父已經同禮王身邊的那個好朋友取得了聯絡。雖然西北大軍大部分將領只認禮王,但還是有少部分已經歸了武文曄。另外,南軍現在控制在武文曄手中,也許不日便會北上,如果從臧國借道,那麼錦城危矣。我們即使控制錦城的風滿樓也無濟於事,所以,你暫時留在這裡。一旦有不測,就往南逃
。”
冉卿想了想,舅舅說的的確有道理,如果武文曄從內地調兵,那麼武文斐和禮王會馬上知道。西北軍和北軍同時迴護,那麼兩個邊界都讓給了榮國。榮國正在虎視眈眈,臧國也曾經抱過分一杯羹的想法,那麼風滿樓想平安過渡的想法就落了空,所以,只要風滿樓買通了臧國邊界,讓他把南軍直接從錦城進來,與西北軍中武文曄的人裡應外合,那麼西北軍可能就直接成了囊中之物。
禮王不在錦城,武文斐重病在身,的確是雙管齊下。
冉卿擔心的說道:“那舅舅怎麼辦?”
小煩輕鬆的笑笑:“到時候只需要把小秋一家送走,我和師父、王師父自然會沒事。”
亦墨介面道:“那錦城怎麼辦?賢王和禮王就沒有辦法應對了嗎?”
冉卿的心忽然揪痛起來,難道跳跳要面臨一個亂世?武文斐若是失敗,跳跳豈不是沒了爹?她問道:“難道禮王沒有派人去剷除那一部分將領?或者,為什麼沒讓舅舅去?”
小煩驚詫了一下,“師妹的反應果然迅捷,師父也有這麼疑問,但是禮王的確沒有那麼做,所以我們猜測,可能因為風滿樓還在錦城,一旦把人殺了,武文曄就知道西北軍有異動,那麼華都立刻就危險了。”
不管怎麼說,武文斐都是危險的,冉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武文斐的計劃如何,他現在重傷,自己也不能去看,這兩眼一抹黑的日子真是難過。
不過幸好,她有解藥了,從這裡可以瓦解一部分暗殺司的人,只要他們在與武文斐短兵相接的時候反水就夠了。
吃了中飯之後,周毅回來了,他告訴冉卿,宋家的十三小姐被殺一事,傳遍整個華都,城裡現在查得十分嚴格,京兆府的府兵,在大街小巷的搜人,見到出城的男子,還會在臉皮上揉搓一番。
小煩吃驚的說道:“你殺了宋十三?”
冉卿點點頭,“她該死了?我已經容忍她太久了。”
小煩哈哈笑道:“師妹這樣想就對了,你對她仁慈就是你對自己的殘忍,這樣的人,師妹根本不必容情,以免給自己帶來禍患,所以,師妹在與暗殺司和刑司的人打交道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那些人都是亡命徒
。”
冉卿敷衍著答應了,她知道自己永遠也做不到視人命如草芥。
因為錦城還有要事,所以小煩只呆了兩天便匆匆走了。
冉卿重新擬了字條,再次去了與暗殺司兩人約見的地點,發現那兩人已經留下字條,說已經有人願意跟隨冉卿了,這對她來說多少是個安慰,至少能夠在武文斐發動的時候減少一點點阻力。
這一次,冉卿不再敢去城裡,無論是亦墨還是安家兄弟,都被冉卿下了禁足令,只有周毅和小珍可以去打聽武文斐的訊息。
武文斐的病一直沒有好,武文曄去看了兩次,每一次都帶著心滿意足的微笑離開,這一次也不例外,在他看來,武文斐能夠挺過這個月月末就不錯了。
只要武文斐一死,北軍就會完成掌控在他的手中,禮王會孤掌難鳴。
一想起禮王,武文曄就覺得自己的智商還是不夠,那隻老狐狸他鬥不過。
禮王一回京,對武文曄就十分防備,在他那裡一口水不喝,直接交出虎符,並且在回禮王府之後,直接以身體不好為由,閉門謝客,不再上朝。派出的暗殺司的人只要去了禮王府便石沉大海再不見蹤影。
這讓他意識到,禮王的實力其實很強,並不比賢王差,風滿樓要想平穩過渡海國的朝政,還需要些時間。
武文曄回了皇宮,在御書房裡,他給上官丘行了大禮,“樓主,武文斐估計到月底的時候就不行了,我想那時候是最佳時機。”
上官丘道:“北軍沒有咱們的人嗎?你平時都在做些什麼?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早如此,我找人替了武文斐不是更好?廢物!”
武文曄跪下了,“樓主息怒,北軍原本是有我們的人的,但武文斐的人佔絕大多數,與榮國交戰的時候,才讓他佔了先機,並非是屬下不想作為,現下,武文斐病重,我已經派將領前去接管了。”
上官丘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找這些藉口有意思嗎?無能就是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