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077 大局已定
最痞商 都市超人 晚安,詭眼嬌妻 重生女神歸來:靳少,請愛我 華山三弟子 極武逆天 毒武至尊 陰山鬼魅之冰棺女屍 天才魔妃太難追 穿越去做假太子
上部:077 大局已定
上官青雲不答反問:“卻是我小看了你,早知如此,便不該養虎為患。只是,你到底何時尋來的這匹人,我倒是好奇。”
“宰相大人既然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他們就是,前幾年,我出宮時打架鬥毆的那群街頭小混混而已。”長樂笑了笑,抬著頭仍舊執著的問道:“宰相大人,現在,我們可否和解?”
“你倒是好心機,那般小的年紀,卻已懂了算計,竟然瞞過眾人,已經為以後做了打算。也就只有我家玉兒那般蠢,被你騙得團團轉。”上官青雲說到後面,滿目的心痛。
長樂默默的垂下眼簾,低聲道:“我…從來都是身不由己…宰相大人,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為了仇恨,你逼死了我母妃,那沒有什麼,可你又逼死了母后,你的親妹妹,你可曾後悔過?”
對於上官青雲,長樂最不能釋懷的,便是這兩個人女人的死。
看到她們為護自己而死,她想要強大,想要力量,一邊痛恨自己,一邊又怨恨別人。
為了自保,為了活下去,她絞盡腦汁,費盡心機。
她不是沒有惶恐過,不是沒有不安過,那些日日夜夜入夢,都是母妃慘死的模樣,都是母后細聲的叮嚀。
“痴兒,過來,讓母妃再看看你。”那個女子臨死前把她抱在懷裡。
“樂兒,不要難過,也不要哭,忘記所有的不快,要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長大,你要好好活著,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好,都要精彩,只有這樣…母妃才能安心…”
“樂兒是南寧的新王…即使發生天大的事情…都不可這般慌亂無措的樣子…若是連他們的大王都亂了…那下邊的黎民百姓又該如何…咳咳…樂兒…人固有一死,你要知道,這是所有人的命運…誰也逃不開的…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不要哭…”
“樂兒,不要哭……”
而另一個女子,即使是臨死,也是那般的高貴。
“皇兒,這麼久,我有一句話一直想問你:我毒死你的母妃,你恨我嗎?”
“我為了你,為了南寧,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小玉姐姐,你要答應我,無論未來,他做錯了何事,無論是你還是別人,都不準傷他性命……”
她到了臨死,都不忘給自己安排好退路。
其實,那時的長樂也想問她一句:你恨我嗎?你最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長樂知道,這個高傲的女人一定恨過吧,她那般高傲又聰慧的女子,但最終,羽王死了,她還是要忍下恨,再護他的孩子。
長樂生命中的兩個母親,一個死在了九年前,他晉封為王的時候,用她年輕的生命,換了她三年安寧;而另一個,死在了六年前,她登基稱帝的第二天,用她的生命,換了上官敏玉五年的誓言。
每次早朝坐到那個位子上,長樂似乎就看到椅子下,一左一右,趴著兩具枯骨。
她的王位,是用那兩個女人的枯骨,駝起來的啊!
世人都說女子柔弱,但他們可曾知道,再柔弱的女人,為了孩子,為了愛,也會有奮不顧身的那一天。
她再也不想像以往那般手足無措,那般無能為力。長樂想要強大,比任何人都渴望成長和強大,她想要強大到足以保護身邊所有的人。這個願望再她身體裡就像一粒種子,默默的生根發芽。
一直處之泰然的上官青雲卻突然後退一步,挺拔如松的身體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將頭扭向另一側,聲音都有些顫抖:“是她一心要護你,自己選擇的絕路,她明知道玉兒的身份,卻還一意堅持……怨不得我!”
那你終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過她,偶爾,也曾後悔過吧。長樂垂下眼簾,默默的搖了搖頭:“宰相大人,我一直覺得,沒有什麼,是比活人更重要的。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因為哥哥,無論我們誰死,他都會難過。他說,他只想要我們都活著。上官青雲,只要你肯答應,從此放我自由,決不追殺於我,也不插手我和哥哥之間的事情,那我願意,退位讓賢給你。從此,你便是南詔光明正大的新帝。我會在南詔銷聲匿跡,決不出現。”
“成王敗寇,獨孤天下,我尚不需要你一個黃口小兒的憐憫與施捨。”活生生帶進來的一千精兵而今橫屍遍地,上官青雲負手而站,那般的從容不迫,那般的大意凌然,生死無懼。
“上官青雲,那你到底想要如何?”長樂咬著牙,覺得自己喊出口的話都有些徹斯底理。
“獨孤天下,你還不明白嗎?我看上的,從來都不是你獨孤家的王位,我只是想讓你們獨孤家也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嚐嚐痛失所愛生不如死的滋味,體味一下,我這些年,是如何忍痛割刀懸樑刺股的活下來的…你知不知道看到自己的兒子日夜忍耐病痛的折磨是什麼滋味…眼睜睜的看著妻子抑鬱而終卻無能為力是什麼感覺…你說…這仇,怎麼能不報呢,怎麼能忘記呢…只可惜,獨孤羽去的太早…”說到這些,上官青雲的臉色又有些猙獰。
這個世界上,比愛更苦更累更長久的,或許,只有恨!
“那你到底,想要我如何?”長樂咬著下脣,她不知道,那個看似溫和病弱的父親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上官青雲如此瘋狂,但正所謂,父債子償,即使在長樂的心裡,那個男人從來都只是一個簡單的形象勾勒,但她的骨血來自他,她心懷感激,感激他讓自己活著,遇到了上官敏玉。
“我想讓你也感受一下抽筋剔骨,生不如死的滋味。只可惜,看樣子,是不可能了……”上官青雲上前一步,俯視著矮她一頭多的長樂:“既然我輸了,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長樂蹭蹭蹭後退幾步,一直撞到身後芸豆的身上,這才停下腳步,她抬頭望向宰相上官青雲的眼睛,在那雙深沉睿智的眼眸中,沒有期望,也沒有生機。
他不是沒有想過獨孤天下會留有後手,但他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他失去了妻子,失去了一個兒子,不能再讓最後的一個兒子困在宮中虛度了年華,上官敏玉現年已經二十有五,若是尋常男子,早已成家立業,而他的孩子,卻被困在宮中,而各種曲折,最大原因,卻是因為自己。他只是一個父親,對著兒子心含愧疚的父親。無論如何,這一場愛恨糾葛,終於要收場了。
最後的結局也許並非自己所願,但至少,他給了兒子自由,給了兒子抉擇。
這諾大的皇宮,若是上官敏玉想走,他相信,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因為那是他的兒子,他的驕傲。
長樂瞪大眼睛,滿是不敢置信,他是來尋死的,他故意想死在自己的手中,讓上官敏玉恨自己入骨。
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幾下,伸展開翅膀的小蝴蝶翩然欲飛,長樂抬頭輕笑道:“宰相大人,我不會殺您的,我保證,會讓你從此以後高枕無憂的安享晚年。橙子,把他押入大牢吧。至於如何安排,明日早朝後,我會親自找哥哥商量。桔子,你帶領人親自把這裡打掃乾淨吧,小心謹慎一些,明日早朝,千萬別漏了馬腳。若是被那群老氣橫秋的大臣知道了,這日子,就別想再清閒的過了。”
長樂抱臂站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轉身打算回去睡一覺,誰知,一直跟在她身側的芸豆卻拉住她的衣袖,死也不肯撒手:“老闆,兄弟們給你幹了一大票,那工錢呢?就算沒有工錢,那今晚的酒錢你也得掏吧。”
長樂抬頭看向他的目光滿是嫌棄:“過了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這麼財迷,真鑽到錢眼裡去了啊。”
“老闆,工錢?”芸豆伸出一隻手,也不反駁,坐實了守財奴的位置。
“切!”長樂伸手往懷裡掏了,來回摸了幾下,不由得瞪大眼睛,轉而討好的笑著抓緊癱在自己面前的那隻手:“嘿嘿嘿,小豆子,芸豆大哥,芸豆大俠,小的出門忘記帶銀子了,你看,賒賬好不?”
“利息,一點五。”芸豆臉上蒙著黑布,只有一雙眼睛,滿是狡黠和堅定。
“一個月的?”長樂歪著頭,疑惑。
“一天!”芸豆的聲音波瀾無平。
長樂瞬間張大了嘴吧,一把甩開握在手中的黑心抓:“一天就要翻一半,你當你是地主我是楊白勞啊,我告訴你,這是犯法的,沒門。”
芸豆仍舊不為所動的伸出一隻手,手掌向上攤開:“工錢!”
長樂瞬間從上到下抹了把自己的臉,讓自己由深惡痛絕的表情轉變成了狗腿,抱著芸豆的胳膊撒嬌:“芸豆哥哥,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關係上,便宜點好不好?好不好?”
“關係?我和你?”芸豆的聲音終於有了起伏。
長樂點頭如搗蒜:“是呀是呀,你想,是我幫你介紹的師父吧?你們住的院子也是我弄到手的吧?你手中的武器是我給你製造的吧,你們這身衣服,是我特意設計的吧……”
當然,長樂沒說,她之所以把自己那整晚神祕莫測的師父介紹給芸豆,是為了不讓自己再受折騰。
“你送給我們的院子,是師父買下來的,我們手中的武器,你除了給了最初的圖紙,便撒手不管,我們沒有錢,都只能自己動手造,還有我們的這身衣服,雖然也是你給的圖紙,但錢全都是我們自己出的…跟了你這麼多年,你不僅從來沒有往外掏過一分錢,還經常讓我們幫你做這做那…除了介紹了一個好師傅,你就沒做過一點讓我覺得感動的事情……”芸豆的聲音在這黑夜中涼颼颼的。
長樂縮了縮脖子,突然就有些心虛,抬眼飛快的掃了芸豆一眼,說了句:“我明天就讓我舅舅把錢給你送去。”
轉身一溜煙跑了個乾淨。
芸豆咬牙切齒,送上官青雲回來的橙子看到他的樣子,習以為常的道:“老大,又沒要到工錢嗎?”
“她說明天讓李飛揚給我們送過去。”芸豆收回臉上的表情。
“我覺得,到了明天,她肯定又會忘記。都欠了我們多少債了,哪次不是明天還啊,但明天從未到來過!”橘子也湊了上來。
橙子一臉憂傷:“哎,我們又要被她坑了。”
葡萄點頭:“是呀是呀,她比咱們還守財奴,怎麼可能會往外拿起,當初,為了一個銅板就跟咱們拼了個你死我活,她會給錢才怪。”
其他人也開始嘰嘰喳喳,數落這些年的悲慘經歷。
芸豆大手一揮,下了命令:“好,這次若是不給工錢,以後誰都不準再接她的生意!”
長樂跑回朱雀殿的時候,發現習彥卿和許宴染倆傻孩子還等在殿外,沒有出宮。
“我不是讓你們回去嗎?怎麼還等在這裡。”
曾經水嫩嫩的許宴染,過了九年,早已長成了青蔥少年,卻還是頂著一頭泛黃的長髮,白皙的臉蛋似乎一把就能掐出水來,此刻扭頭看向長樂,紅了眼眶:“誰讓你說,你這次說不定會死的呀?誰讓你說,我們若是留下,或許會受到牽連的啊?你怎麼不死在外面呀…你去死呀…”
這麼多年,他還是愛哭的性子。但發起狠來,卻是比誰都狠。
長樂趕緊給習彥卿使了個顏色,表示自己招架不了,讓他趕快哄好許宴染。
“這次,是陛下的錯。你為何認為,我們會貪生怕死?”習彥卿也已是少年,只是那一張漆黑的臉從未變白過,此刻便更黑了。
長樂嘆了口氣:“抱歉,是我不好,讓你們擔心了。”
“這是擔心的問題嗎?這麼危險的事情,你竟然……”許宴染刁蠻的性子,伸著手就恨不得跳下來跟長樂拼命。
習彥卿趕緊攔住他:“染染,夜深了,陛下也累了,讓她休息吧。”
長樂掃了兩人一眼,以往冷靜的總是許宴染,範二的總是習彥卿,但今天這般相反的情形,還真是少見,轉身進了屋:“今晚你們就在宮內休息吧,明天,事情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