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酒醒聽徹玉人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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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酒醒聽徹玉人簫
雪花紅梅飄落進軒轅曄狐裘下緊握著我的手裡,軒轅曄牽著我在梅林的一處停下,眼見一行人燈火通亮的走過梅林,我的心這才漸漸放下,軒轅曄依然緊握著我的手,溫熱到汗溼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雖是他的女人可面對眼前我的夫君心卻依然跌宕不已,想著不自禁縮了縮手,他卻緊著不鬆開道:“就在這兒賞梅別讓那些個俗人掃了梅的興子”!
與他這樣站立在梅林下就像一對新婚的夫妻,我不禁臉染一層紅暈,他輕穩之音響徹在梅林裡:“想什麼呢”?
我抬頭撞上他璀璨的雙盼,就如星空下的耀眼的星星,觸碰到的那一刻我不禁低下頭回道:“回皇上妾身該回了姐姐還等著我呢”?我說著題不答對的話,只感覺溫熱的手漸漸脫離與掌寒風漸襲。
半響我斜睨著一旁,軒轅曄竟望著梅林深處淡淡道:“湘妃近來可好”,聲音沉穩中帶著淡淡的清涼,心想著即記掛著就該自個兒去瞧瞧幹嘛來問我,嘴裡卻輕聲道:“抄抄經書”。
他看著遠處淡淡道:“書好”!我點點頭說:“在這宮裡只求清淡如水”,真想打自己逞一時之快的嘴,軒轅曄卻看著梅林裡的南邊,眼裡有種說不清的神色,清風吹過他白色常服,梅花飄落在他頭上肩上有種悲涼之色,我竟想伸手為他拍落梅花。
他沉穩的嗓音穿過清風而來:“回吧”!瞧也不瞧的牽著我走出梅林便一人回了。
等到我回轉湘菱殿時才瞧見冬兒,夕顏沿路找我的身影,冬兒,夕顏眼見我的出現,立刻上前扶著我又是焦急又是高興道:“才人去哪兒了湘妃娘娘已打發奴婢們兩回出來尋您了”?
回到湘菱殿時姐姐坐在榻上一臉焦急難耐,眼瞅著我回來這才臉色緩和帶著輕斥道:“說只一會子就回,如今這已是二更天,這是在皇宮不是在綰府,你那性子為何總是不能改改”?姐姐一側過身子抿嘴嘆氣。
我上前握住姐姐略微冰涼的手說:“害姐姐擔心我該打”說著輕拍著臉,姐姐見我一臉潑皮笑,一時也忍不住笑指我。
這一夜為了守歲我硬是沒有和上一眼,回到月河樓就連鞋襪也未脫便躺下,渾渾噩噩糊睡一陣,迷糊中隱約笑聲可聞,睜開鬆散的雙眼卻瞧見想容清平坐於床側掩嘴笑看著我。
我立刻起身道:“姐姐們怎麼來了”?
想容笑說:“你呀還有心思在這睡還不快起,我帶了些你喜歡的茉莉花餅”,我已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塊放進口中,清平笑說:“瞧瞧這混吃樣兒沒人與你搶”?我笑看著想容清平嘴裡含糊道:“我就喜歡這茉莉花的味兒”。
就在我們說笑間冬兒興匆匆道:“才人沈常在來了”,馨媃款步而來行禮後眼見我們品茶吃餅餌,落座笑道:“沒想到雲姐姐與清平姐姐也在”,我夾了一塊茉莉花餅到馨媃嘴邊說:“嚐嚐這是雲姐姐特意做的”。
馨媃微張嘴輕咬了一口細細品咽輕笑說:“這茉莉花餅清香可口卻是人間極品”!
想容笑說:“
馨媃妹妹喜歡趕明兒我讓元繡送些過去”,“謝姐姐”!
兩人說笑間瞥見春兒手裡端著的食盒道:“春兒手中為何端著食盒”?
春兒恭聲欲說,馨媃瞧著桌上精緻的茉莉花餅微微一愣搶先說:“沒什麼只是一些粗糙的餅餌,早膳未食春兒怕我餓了便帶了些”。
我上前接過春兒手中的食盒說:“即拿來了就該讓大家一塊兒品”?
馨媃輕聲道:“姐姐若不嫌棄就嚐嚐”?
開啟食盒五種精緻的餅餌秀色可餐,我看著馨媃道:“馨媃妹妹太過謙遜這餅餌十分精緻”!
馨媃笑看著我吃了一塊說:“姐姐覺得如何”?
我笑說:“極好雲姐姐清平姐姐也嚐嚐”,四人說說笑笑吃喝一會子,想容卻說多年未見過姐姐了,正巧我們四人都到齊了就說著要到湘菱殿請安。
我們四人來到湘菱殿時姐姐坐在案几前抄經書,眼見我們滿眼欣喜道:“你們來了”!
行禮坐下後姐姐笑看著我們說:“今日要來也不知會一聲”?
我笑說:“姐姐還與雲姐姐她們客氣,自小云姐姐清平姐姐常在府中做客,是什麼樣自個兒都知道,哪兒來那麼多禮”?
姐姐輕戳我額角說:“沒個規矩如今想容已是貴人”!
想容輕柔說:“娘娘也說這些客套話”,馨媃一直默不作語看著桌上精緻的餅餌,我便夾了一塊餅餌給馨媃,馨媃對著我柔柔一笑。
晨曦閒來無事便坐在藤椅上翻看著書,冬兒滿臉喜氣洋洋的跑到我跟前兒笑說:“恭喜才人”!“喜什麼”?“今日皇上在蘭陵園設宴”!“與我何干”?
冬兒見我一臉無謂焦聲道:“這後宮嬪妃都會去,就連才人常在都可去”,我懶懶道:“你打哪兒聽來的”?“剛巧遇見了管事公公,管事公公說的”。
晚宴前冬兒執意讓婉茹為我梳些漂亮的髮鬢,我卻不想鋒芒外露惹來非議,只讓婉茹將青絲垂落在身後,用一根同系色的絲帶綁著,鑲嵌著紫晶石的髮帶垂落在額間更增幾分動豔之色,一身紫羅蘭灑花裙不張揚也不失禮。
蘭陵園早已是燈火通明,滿園喜慶之色,我與馨媃清平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眼見想容想著這是何等場合也只能忍著對她笑點頭,后妃已坐滿納蘭皇后一身蘭倩宮裝頭戴九鳳銜珠鳳冠款款而來,眾人起身行禮:“參見皇后娘娘”,“起吧”!靜柔之音迴響在園子裡。
才落座沒多久瞥見一行人款款而來,為首之人一身寶藍龍袍,頭束玉帶,眉若遠山,菱角分明的玉臉上帶著淡淡的清冷之色,與當日梅林所見判若兩人,這就是皇帝人前人後的偽裝嗎?
他身邊牽著的宣貴妃,一身紅豔牡丹金絲鑲嵌的宮裝,牡丹髮鬢上斜插著金葉步搖徐徐生動,傾國之貌中帶著淡淡的孤傲之色,所有鋒芒豔壓群芳甚至是納蘭皇后。
眾人行禮道:“參加皇上萬歲宣貴妃千歲”,“起吧今日無外人繁文縟節就免些不必太過拘束”
,宣貴妃上前行禮與納蘭皇后,便自然扶著軒轅曄的手。
瞥見軒轅曄身後還站著一位清俊男子,一身白色蟒袍,頭束白色玉帶,眉若春風,眼中多情帶著淡淡的儒雅之氣,手持玉簫,莫非他就是滿朝文武都想將自家女嫁與的當朝武顯將軍祁王——軒轅祁。
我與清平,馨媃閒聊間不時瞥見軒轅曄舉杯共飲,不顧眾人眼色與坐在左側的宣貴妃共飲交耳,為其新增菜餚動作眼神都十分溫柔,似乎她才是皇后。
嬪妃們雖臉上掛著笑容,可眼裡滿是妒恨,敢怒不敢言,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對於這些宮妃的明暗顏色心裡頓覺無趣,姐姐靜靜的坐在臺下對於軒轅曄的舉杯,眾妃滿臉笑迎的附和擺出各種嬌容之姿,只為留住一人的心,杜燕玲一臉柔水的看著軒轅曄,軒轅曄一一對飲臨著姐姐,姐姐面無任何笑容只是輕啄一口,軒轅曄眼光閃動舉杯一飲而盡。
面對桌前的美味佳餚我卻半口意思都沒有,馨媃看著我說:“姐姐還是吃些吧”?我看著她輕笑點點頭,伸手在藍色琉璃瓷盤裡淨了淨手,用錦帕擦拭完手,瞥見馨媃一雙美眼看著我,我微微一笑,她也在琉璃磁盤裡淨手之後開始動筷。
胡亂吃了幾口,不知是這拘謹的氣氛還是每個人臉上帶著的虛榮之色,言而總之這菜餚著實不入口,瞥見眾人都在熱鬧上也沒瞧見我,我便偷偷一人溜出了蘭陵園。
今夜月明心,清風呼呼吹動著我身上的狐裘,雖有些冷可比起蘭陵園沉悶的氣氛這裡要舒服多了,臉上的酒氣也消了不少,我卻在不知不覺中走到永和殿。
一望無際的廣場上早已是白壓壓的一片雪地,清風呼呼吹過雪花紛紛飄落在手心上,仰望著天空墜落的雪,“又下雪了”!腳踩著厚厚的雪發出咯吱咯吱之音,只是這音有些不同卻是重疊的腳步聲,抬頭斜睨著不遠處一身白色蟒袍的軒轅祁踩著雪地穩步而來。
我繼而往前走,他見著我卻是淡然一笑道:“綰才人為何不在晚宴上品酒卻在這兒賞雪”?
我看著他淡然道:“祁王為何知妾身是誰”?“芬芳馥郁”,我輕笑不提只是看著遠處緩緩道:“祁王也是來此賞雪的嗎”?
他如風之音伴隨著雪風而來“雖是皇家宮宴但也不無一些拘束,與其不自在倒不如來這兒賞雪來得自在”,此時他已站在我身旁與我並肩而行,兩人身影雙碟踩著雪“咯吱咯吱”在這無比寬闊的廣場上更顯空曠。
雪花飄落在我與他之間,我不經意間睥睨他如清風般的雙眼正看著我,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撇開頭,一陣清樂之音徐徐而來,看著地上的影子想想原來是他在雪夜中吹簫。
我不禁在心裡跟著哼唱這江南小調手輕舞動,卻忘了自身在雪地裡腳步不穩險些跌倒,他溫柔之手扶著我,與他兩眼相視的一刻我不禁倒退一步低著頭道:“妾身有些乏了就先行告辭,王爺請自便”。
清風吹落著空中的雪花打在臉上寒冷不已,我加快腳步朝著月河樓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