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 敢說，就不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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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 敢說，就不原諒你
她只是前來告訴子紹，愛他的惜語還活著，而且還有了他們的骨肉。
而任務完成以後，她也並沒有急著回去何羅山，相反…她不想回去。
“姑娘，”正要離開將軍府大門的時候，張嬸上前對她微微彎身，“請問姑娘是什麼人呢？你，為何知道惜語小姐還尚在人間？”
聞聲，芊琳扭頭看了看裡頭的一切，然後淺笑地看著張嬸道：“張嬸，你家將軍這幾個月，想必也差點瘋掉了吧。”
“嗯。”張嬸和善地再次微微彎身，“這大半年來，他一直都派人沿河尋找惜語小姐的蹤跡，就連政事也荒廢了半年了。”
“這樣啊…那，炎皇呢？他，沒有找過嗎？”始終，她還是在意著那個人，可是她更在意，是否她掉下懸崖以後，他生不如死！
“炎皇…”張嬸愣了愣，欲言又止。
芊琳看了看周圍，然後看著她低下的臉輕笑道：“怎麼了？”
“姑娘見笑了，老身不知道炎皇的事情。”
或許是礙於對方是當今皇帝，張嬸並沒有對芊琳說出完顏緋炎的情況，而芊琳也不想難為她，最後只是微微一笑，：“張嬸你就放心吧，你家將軍很快就會振作起來的。”
語畢，她便大步地離開了將軍府。
張嬸看著她的背影，既熟悉又陌生。
離開將軍府以後，她找到了自己騎來的那匹馬，可是拉過韁繩以後並沒有上馬，因為忽然間，她不知道何去何從。
“馬啊馬，你說，我應該去哪呢？現在去何羅山，似乎也不太合適呵。”她輕輕拍著馬頭自語道。
以前她那是仗著有惜語的身份，所以才有地方可以去，有人可以找。如今她忽然又以別的身份回來，別說找人，被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之後，想必直接當妖孽給燒死了。
就在她拉著韁繩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之時，引來了所有路人的目光，只因為她的衣著打扮。
在現代的話，所有人只會覺得她是給大美女，身材高挑樣子甜美。可是如今她身處的是古代，穿著可以露出面板的長裙，還有露出了手臂的衣服，頭髮更是毫無裝飾地披散在肩膀上…所有人都只覺得她這樣的穿著打扮，簡直與狐狸精並無分別！
本一直低頭冥思著自己的事情，可是周圍的目光實在太過強烈，讓她不能不在意。
她有絲驚訝地看了看四周的人，然後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才知道那些人為何一直都看著她。
“咳！”她假裝冷靜地抬頭繼續往前走，而就在她看向前方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副她最熟悉不過的面孔。
沐雲辭依舊一身淺粉衣著打扮，依舊那般妖嬈媚人，他正朝著芊琳的方向走來。芊琳毫不客氣地將視線落在他身上，而他也看了一眼她，可是隻覺得此女衣著打扮實在奇怪，僅此而已。
最後，兩人擦肩而過，芊琳並沒有喚住他的名字，他也沒有認出那人是誰。
她站在原地扭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看著他是往皇宮的方向走去，她的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隨後便欲繼續往前走，反正子紹還在趕去何羅山的路上，她倒不如牽著馬一路猶如遊玩般走向何羅山。好歹如今她的這個身份除了何羅山上那幾人以外便沒有人知道，至少不會像上次那樣，第一天來到就被當成人質那般帶走，一路上都不知道經過了多少追殺。
就在她好不容易將心思稍微放輕鬆一下的時候，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隨後看著她的背影喚道：“惜語姑娘。”
“…”出於條件反射，聽到有人喚惜語姑娘以後，芊琳習慣性地轉身看向身後。
看到一身白衣的雪皇以後，芊琳稍稍瞪大了眼睛地看著他，“不知公子，所喚何人？”芊琳壓抑著內心的驚慌，做出一副謙謙有禮的樣子向他欠了欠身子。
可是雪皇卻因為她的迴應而顯得很激動，他上前兩步抓住她的手，“你是惜語？”
“公子，你認錯人了。”
靠，這是什麼人，為什麼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誰？難不成他也是星宿師？
“你方才去了將軍府找子紹將軍。”
“…”芊琳有絲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公子，小女去將軍府了又如何？公子你真的認錯人了。”
“既然如此你為何手裡拿著此物？”說著，雪皇竟然握起她的手，然後讓她將手中的髮簪拿出來。
“公子！”芊琳既怒又驚地將手掏回來，“公子，你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抓姑娘的手呢？”這雪皇缺了什麼筋了，為什麼偏要咬著她不放。“要是公子沒有別的事情，那小女就先離開了。”說著，她牽著韁繩便想離開。
可是雪皇卻再次擋住她的去路，“為什麼你手裡會拿著子紹將軍送給惜語姑娘的髮簪？你能解釋一下嗎？難道，這是你偷回來的？”
“…”先別說這傢伙非得纏上她，他為何會知道這髮簪是子紹送給惜語的？“公子，你也認識惜語姑娘？”既然他知道她剛才找過子紹，那他想必也知道她對子紹說過什麼，既然如此，她就只好將錯就錯。“這髮簪的確是子紹將軍送個惜語姑娘的禮物，而我與惜語姑娘相識，為了替惜語姑娘前來找子紹將軍，只好手拿她的信物。”
“真的是這樣嗎？”雖然她的話很有說服力，可是雪皇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要相信的意思。“那敢問姑娘，你的名字是否叫，慕芊琳？”
“…”挖了給槽！為什麼他連這個也知道？“公子，你這是勾搭姑娘的做法嗎？方才說我是惜語，現在又說我是慕芊琳，全都給你說光了。”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然後道：“要是沒事你就讓一讓唄，本姑娘沒時間跟你耗。”
她的話倒讓雪皇愣了在原地，轉身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更確信那個想法…那丫頭對自己說話的態度就是這樣。
“芊琳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裡呢？”回過神來以後，雪皇便開啟扇子幾步追上她，看到他又纏上來，芊琳真想一腳把他踹開，什麼時候開始，這個雪皇會這麼在意她的事情了？
“公子，小女不叫芊琳，名叫…”
“琳兒。”
“…”再次扶額無語。
“你靈魂寄居在千谷惜語**裡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還想騙誰呢？”他的語氣倒是不以為然，可是芊琳聽了以後就被嚇了一大跳。
“你，你胡說什麼呢？什麼叫我的靈魂寄居在惜語的**裡？難不成你現在見到的是鬼嗎？”將視線從他身上挪開，然後一臉慌張地‘解釋’道。
雪皇在一旁認真地觀察著她的每一個細節，只是她的每個細節都讓他更加的確信。
“芊琳姑娘，事到如今你為何還要強裝下去呢？”
這雪皇還真的對她死纏爛打，芊琳真不知道自己是無視好，還是無視好…
見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雪皇抿脣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去告訴緋炎，惜語已經找到了…貌似他為了某人的離開而比子紹將軍更加瘋狂呢。”
“誒！”見他真的想要轉身往完顏國京城的方向走去，芊琳馬上轉身拉住他的手。
而她的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完全出賣了她的心思。
雪皇似笑非笑地扭頭看著她，對上他的視線以後，表情顯得很是無奈與納悶，“我說你丫的為毛會知道這麼多？”這雪皇橫豎都已經將她確定成是惜語，既然如此她也無法在裝了，不然鬧到完顏緋炎的身上，只怕就真的會全世界都知道了。
看到她終於承認，雪皇馬上將紙扇收起，然後扔給他身後的神洛，“你終於肯承認了。”
“承不承認關你什麼事？”看到他想要過來拉住她對手，芊琳馬上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伸手阻擋。隨後更是狐惑地看著他那咧著雪白牙齒的樣子，“你為什麼知道我是慕芊琳的事情？”
“哼…”雪皇抿脣哼笑一聲，“我乃苼晫國的皇帝，想要知道的事情有何難？”
“…”她發誓，她真的很想一巴掌賞過去，“那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她已經不想探索他是如何知道的了，只擔心除了他以外還有別的人知道。
沒等雪皇說話，身後便出現了一個妖嬈的身影，“除了他，你還真想瞞著全世界了？”
“…”側身一看，發現沐雲辭忽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們身後，芊琳先是被嚇了一大跳，然後瞪大眼睛地看著他，“你，你…你是誰呢？說的，是什麼意思…呢。”看到他臉上的怒氣，她真心不敢再說下去。
沐雲辭幾步上前拉過她的手，“你就是慕芊琳？那個寄住在瘋女人身體上的靈魂…不是，應該說，你就是瘋女人？”
“…”芊琳只能杵在原地，“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沒怎麼聽得懂？”
“你那日在千谷少莊主墳前和小跟班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頭腦風暴一下以後，想起了那日的事情…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獨一次跟別人說過她就是琳妃的事情！她猛地抓起他的手，“沐雲辭！是你告訴完顏緋炎的？”
被她忽然這麼一吼，沐雲辭倒怔了一下，隨後反握她的手，“瘋女人，要是我不告訴炎皇，你還真打算死也不說嗎？自從你從廢宅回來以後就變了個樣子似的，對人的態度也完全改變，全都是因為廢宅裡頭的那副骸骨對嗎？”
聞聲，芊琳瞪大了眼睛，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可是卻被他抓緊，“瘋女人，你可知道你這九個月以來，將炎皇虐待成什麼樣子了！”
“什，什麼意思？他，不是在皇宮裡頭好好的嗎？”
“好？”沐雲辭用力地將她推開了一下，“本少爺這是去找御醫給他煎藥！多虧了你，本少爺現在還成跑腿了！”
“…”芊琳無力地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你吃了狗屎多嘴告訴他，他會那樣嗎？”
“難不成本少爺閉嘴不說，你就不是琳妃了嗎？”
兩人當街當眾地吵了起來，嚇到了雪皇和神洛，更嚇到了街上經過的百姓。
芊琳帶著一絲尷尬地看了看周圍經過的人，然後帶著一絲怒意地瞪了沐雲辭和雪皇一眼，“你們都是偷聽別人說話的壞東西！我才懶得跟你們多說！”
看著她想要上馬離開，兩人同時上前，一人搶韁繩，一人抓住她的手。
“瘋女人，那炎皇變成如今的鬼樣子，全都拜你所賜，你得給本少爺好好處理好！”
“我艹！”聞聲，芊琳不禁邊甩開他的手邊粗言道了一聲，“他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你為毛就不考慮一下前生的我受過什麼苦？沐雲辭，你丫的就是閒得蛋疼！”
“不就是被幾個男人碰過而已嘛？”沐雲辭隨口的一句話讓芊琳完全傻愣了在原地，而他更是繼續道：“雖然我也認同他的做法實在太過惡劣，可是那也是因為那個女人的錯啊，要不是那個女人和尉遲鈺坤的計謀，他又怎麼會誤會了你？而且事後他受到了多大的創傷，你又沒見到！好不容易愛上了甚為千谷惜語的你，你又掉崖死掉了…你得想想，幾年前失去你一個人，他就已經過得像死屍一樣了，現在又同時失去了兩個你，你讓他怎麼活？”
“…”沐雲辭的形容讓她既想笑又想怒，最後一臉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我說，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我不在的這九個月，難不成你已經成了他的蛔蟲了？”
“每次喝醉酒，他就跟我說。每次清醒，他又喝酒…那你說，我得知道多少事情？”
聽到以後，芊琳皺眉深思了一下，隨後又看著他問道：“他現在人呢？死了嗎？”
“還苟活著，在廢宅前。”
“…”她心裡的某一條弦觸動了一下，最後卻只是冷哼道：“既然沒死，那我就不去看他了。”
“瘋女人！”
“琳妃，也就是前生的我，屍首廢棄在那裡多少年了？有沒有人去看過我一眼？”芊琳的忍耐力已經消耗完畢了，她一臉怒氣地盯著沐雲辭冷聲道，“難道他傷心過度忘記了我是死在哪裡的？難道他也忘記了，我是怎麼死的？”說著，她摸了摸藏在心臟前的冰璽琉璃，“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去找他的，可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你要是敢跟他說一句我是誰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和他！”
看著她朝自己冷冷說完以後，沐雲辭也愣了在原地，只能看著她和雪皇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