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緣起_第四十一章：太后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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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緣起_第四十一章：太后姜氏

常公公上前，朝著璇羲和璇覃躬身道：“二位王爺，太后的旨意，讓二位王爺先去前頭梅園，待她見了九公子之後再偕其一同前往梅園賞梅。”

柳汐不語，自然明白太后支開璇羲和璇覃的用意，無非是覺得在她這一介草民之前盤問起良夫人之死及瑞王府裡的事情要簡單，不必要顧忌璇羲的想法。

“這……”璇羲揚眉，本就冷峻的臉於此時更添幾分陰鬱之色，他眼角的視線掃過面無表情的柳汐，沉沉而問，“母后這是何意？”

“王爺！”見璇羲動了怒，善察言觀色的常常公公立馬勸解道，“您聽老奴一句勸，太后娘娘雖然平日裡嚴厲了點，但老奴保證她是不會對九公子怎麼樣，避開您，無非是怕問起你府裡及良夫人之死的這些事兒會和您起衝突，您啊，切莫再在這些小事上糾結，再忤了她的意了！”

來時柳汐就在想璇羲和太后的關係，依著她的推算，這對母子的心裡應該會存有芥蒂，卻不曾想璇羲對太后會抱有如此大的怨恨。不過話說回來，太后的存在和干涉或多或少地還是造就了輕眉的悲劇，想想璇羲如此深受著輕眉，想不怪太后也是不可能的。

“哼——”璇羲冷哼，“這本就是本王的家事，母后又何苦要步步緊逼不放！”

說完轉身，不顧眾人的驚愕，拉起柳汐的手說道：“這些事本就與你無關，你隨本王出宮便是！”

“王兄，你冷靜點！”難得這玩世不恭的王爺也有如此神情嚴峻的時刻，他拉著璇羲的手道，“這些年，因你府裡的那些事，你和母后衝突頻頻，為了這輕眉，已傷及了母子情分，王兄，你不可再妄為，再傷她的心了！”

“不是我要傷她的心，是她的手太長了，她的這雙權利之手，不僅壓制著皇后，權掌後宮，便連本王的瑞王府她也不肯放過！她要真是事事秉公處理，我倒也無話可說了！”

“王兄，不可再妄言了，這些話教人聽了告訴母后，怕又是一塊疙瘩硌在心上了！”

“自眉兒昏睡不醒之後，我已無心再顧他人的想法，這種如履薄冰的生活，我早就受夠了！母后若真對我失望了，也許，於她於我都是一種解脫！”

說完，二次拉過柳汐道，“柳汐，我們走！”

“璇羲——”

永壽宮的朱漆大門徐徐開啟，一記長長的尾音拖曳而起，隨著臘月天的風兒穿過這道氣勢磅礴的大門，讓人忍不住在這聲音的倨傲和矜冷中肅立。

柳汐能感覺到璇羲握著她手的手也忍不住輕輕而顫，只是隨即，掌心處便傳來一種安定堅定的溫暖。

柳汐的心平靜了下來，只是還是忍不住乍然回首。

——但見宮羽雉扇，明黃色的曲柄華蓋之下，一中年麗人為無數的宮人所簇擁著正迤邐而來。孔雀羽翎所縫製的百鳳朱衫流光燦燦，朝陽鳳冠爍爍，八寶攢珠點點，一身輝煌錦繡裝扮之下的太后姜氏，雖然已是美人遲暮，卻仍舊盛氣凌人，高貴華麗，一雙清冷鳳目彷彿能洞察世事，教人不敢直視。

除去璇羲，所有人就著冰冷的地面紛紛下跪叩首並齊呼道：“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璇羲回身，和太后的視線相迎之後便是一陣短暫的對峙，最後，璇羲不得不屈服於人倫和禮制以及一些連他自己也說清道不明的情愫而下跪道：“兒臣參見母后！”

太后眸光流轉，眼角溼潤，卻是冷冷一笑，最後挑眉，俯視著跪在她跟前的一干人道：“都起來吧！”

璇覃率先起身之後便迎上去扶著了太后的手，笑嘻嘻地說道：“母后，兒臣前些日子有和您說過，讓您要時刻保持好心情，這樣才能永葆青春，長生不老！”

太后展顏，到底還是璇覃能討她歡心，剛剛還是冷若冰霜的臉因璇覃的一句話而綻放笑靨，這一笑倒教她親切了不少，她反抓住璇覃的手說道：“我的兒啊，難為你還能哄得哀家開心，這些年沒有你陪在母后身旁，母后是日盼夜盼著你能快些回來，如今可算是回來，這往後的日子啊，哀家怕是不會寂寞了！”

太后一語雙關，柳汐暗暗地看了眼璇羲，見他仍是神情冷峻，心想，這主兒也是一個倔脾氣，他如若能像璇覃一般哄得太后開心，母子關係怕是不會僵到這個份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