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緣起_第一百四十九章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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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緣起_第一百四十九章節(一)
“同情也對，以前那副病怏怏的樣子，我自己看見也會厭惡幾分。也難怪當日你會對我出手，如今我還是挺感謝當天自己身子不爽，看上去十分可憐呢！若並非如此，你也不會對我施以援手。”
璇尹這般說著，才想起今日來芙蓉閣的目的，忽而認真的說道：“我聽京中傳聞，你已然接下蕭契蕭將軍夫人暴斃這樁案子？”
“這訊息還真是快！”柳汐想了想，眯起眼睛看向墨綠，給她使個眼色，讓小武去外面檢視檢視，這芙蓉閣內是不是也有些多嘴多舌的丫頭。雖說秦氏的手腕，不會讓這裡有什麼居心叵測的丫鬟小廝在，可卻也不能夠保證萬無一失。
小武領命出去，柳汐這才安心的轉向璇尹，他既然找過來，肯定是關於這事有著自己的想法想要與她詳說，秦氏見他們年輕孩子這般，知道自己也應該退出，便起身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
偌大的前廳裡，便是隻剩下璇尹和柳汐兩人，以及墨綠和湛王的貼身小廝。璇尹先行讓自己身邊的小廝退下，墨綠也識時務的趕緊退下，留下二人。
“我原本流連病榻的時候，蕭將軍曾來府中看望過我幾次，便是也有幾分交情。前些年年節的時候，我也曾到蕭將軍府中探望過幾次，對這位趙瑾蓉夫人，也是見過幾面。”
璇尹這般說著，柳汐並未打斷他，只是靜靜的聽著。這件事情看上去毫無頭緒，在柳汐看來，總覺得事有蹊蹺，平日與世無爭的夫人，又怎會在深更半夜，被人暗殺在房中呢？
璇尹繼續看著柳汐，說道：“只是那幾次，我在做客的時候，卻發現趙瑾蓉和蕭契將軍之間的關係並非是外人口中所傳的那般和睦，倒像是有些疏離。趙瑾蓉來找蕭契將軍的時候，將軍幾乎都用的是尊稱，並非是有些親暱的舉動。”
“怎麼可能？”
柳汐有些納悶的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心中愈演愈烈的疑惑。明明在眾人眼中看上去，趙瑾蓉和蕭契都是一對兒情深似海的夫妻。
難道是在這暗中，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蕭契和趙瑾蓉並非是那般的融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當晚很有可能是蕭契回到府中，見房內並沒有其他的丫鬟守護著，便直接動了殺機？
蕭契將軍的武功高超，自然也不會讓趙瑾蓉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若是這麼解釋，一切都行得通。
但這般下來，動機又是什麼呢？
“這件事情，不可能是蕭契將軍做的，畢竟我與蕭契將軍相識已久，我怎麼說也能夠有幾分評論的資格。”璇尹這般說著，看向柳汐那有些陷入沉思的眼眸中，倒是也不想要打擾她什麼，起身看著窗外暗下來的天色，說道：“時間不早，我也該回到府上了。”
柳汐點頭，也並沒有送多遠，想了半晌，柳汐叫墨綠過來，便是讓她陪著自己去望月樓。望月樓內，歌舞昇平，妙月撫琴坐在二樓的地方，這琴音飄散在樓內每一個地方。
豪門子弟都坐在一樓，望月樓從來不缺什麼顯赫的人，此刻，肅王璇覃更是想念妙月的琴音，坐在望月樓的位置上，閉眼聽著琴曲。這琴音裡面有著些許的纏綿悱惻的情意，倒是讓璇覃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俏麗的人影，那人影回眸時，便是露出柳汐這般絕妙的容顏。
璇覃猛的睜眼，倒是嚇壞了面前正在倒茶的侍女。
“王爺……”小廝有些慌張的看著他，試圖詢問了兩句，可璇覃的目光始終盯著旁邊側門的地方，那一閃而過的身影。他擰起眉頭，仔細的看著，卻發現那人影早就消失不見。
小廝鬥膽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璇覃這才回過神來，指著那側門，問：“你方才看到那邊有人影過去嗎？”
“王爺，小的沒有看到。那側門是望月樓一些下人送東西才會走的門，若是有人怕也是在傳著哪位貴人的小食吧？”小廝這麼解釋的說著，璇覃也靠在椅子上，重新投入精力在妙月的琴音上。
怕是剛才他昏昏沉沉看錯了吧？
柳汐怎會來到這地方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如今還未到沉悶入眠的時刻，他怎會如此失神起來？璇覃自嘲的笑笑，抿著脣喝了一口清茶，柳汐……怎麼才能夠讓她多看自己一眼，這是肅王最近頗大的煩惱。
“小姐，您怎麼來了？”
何伯看著入夜還到這裡的柳汐，趕緊遞上手中的暖爐，伺候她坐下。“妙月才剛剛彈奏了第一曲，昨日她忙著去辦小姐您教的差事，沒有來這裡彈琴撫曲，怕是今日不能早早上來……”
“無妨，我等著便是。”
柳汐這般說著，把暖爐往自己手中揣了揣。
何伯有些擔憂的看著她，柳汐連忙笑呵呵的說道：“不用這麼看著我，何伯你又不是不知我這身子骨，這短短几日便是好透了。再加上有妙月那狠狠的紮了幾針，如今我便是無礙了！”
“那就好，那就好。”何伯看著柳汐，她雖是自己的主人，可無論從年紀上來看，還是從這旁人看上去的感覺看，何伯都覺得柳汐如同自己的女兒。柳榮那貪利的人只知道從柳汐身上壓榨錢財，這父愛，倒是從何伯身上獲得不少。
何伯貼心的將窗戶關上，又特意讓墨綠去取了兩個厚重的大氅，蓋在柳汐的身上。不消片刻，柳汐便是被包裹成了一個巨大的球狀物體。柳汐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聽著樓下的琴音，柳汐回頭有些無奈盯著何伯，說道：“何伯，你放過我吧。這繼續下去，我怕是又要風寒了！”
“那，好吧……”
何伯這般說著，才終於讓墨綠將柳汐身上的大氅撤下幾分。
樓下的琴音終於停了，妙月片刻後換了一身輕薄的衣服上樓，推門進來便看見坐在榻上被捂著臉色通紅的柳汐，嗔怪的笑著說道：“這回倒是注意自己的身體了？不過你這樣，倒是會對身體不好呢。”
“不是我要弄成這副樣子的……”柳汐埋怨和無辜的看向何伯，何伯咳嗽兩聲，起身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墨綠也聽話的離開。等房間內並無什麼人後，妙月才走過去，握著柳汐的手腕，輕輕的查探了一番後，問：“你最近的月事，多久沒來？”
柳汐聽見她這麼問，這才想起這個問題。
“好像是有一月有餘沒來，你放心，我還是清白之身，並未與任何男子有苟且之事，你也不用如此擔心。”柳汐這般說著，妙月卻狠狠的拍打了她的肩膀，更是嚴肅的說道：“我不是擔心你不潔身自好，我只是想，你最近又不顧自己的身子，每日到了三更天才睡下，思慮煩憂，這身子也被你熬壞了！”
妙月擔心的說著，柳汐這也才想起，這個問題。
縱然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般的熬法。
可既然走上這條路，有著自己心中的理想和抱負，她又如何能夠停止住自己的腳步呢？騙別人可以，可若是想要欺騙自己，柳汐做不到。如今她若是停下自己的思慮，便是會想起那兩張交相出現的臉龐。
璇羲，璇裕……
自己身在其中，若是想趕快忘懷，需要的便是投入到案件之中。
“我也知道勸不了你，你今日來是問那天交代給我的事情吧？我吩咐手下的人去查探，得回來的訊息也並不多。”妙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幾個小字條，遞給柳汐。
在燭火跳動下，柳汐認真的讀著上面的文字。
“蕭契將軍一直以來與這些風月場所都沒有什麼關聯，就算是去，也都是陪同僚觀看，片刻就回。這與坊間流傳的他只深愛趙瑾蓉一人並沒有什麼不符。”妙月這般說著，卻看見柳汐的眉頭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