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梅花林裡的神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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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梅花林裡的神祕人
“你說的對，如果我都不相信自己，那對她的情也是辜負了。”鳳琉璃停了好久才回味過來。
歸落望著鳳琉璃的背影一下子怔愣出神，她突然感覺到鳳琉璃對初水的愛遠比她想想的要深沉，生死輪迴與君共生，與君同死。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在雪妖山鳳琉璃要對她說那句話？“歸落，做吾妻可好？”……
“你那麼愛她，為什麼又要對我說那句話？”歸落望著鳳琉璃一時情不自禁道。
鳳琉璃側目而視，平靜的眼底流出驚訝。
歸落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只見她轉身折下一枝紅梅徑直遞到鳳琉璃面前，笑靨如花道“給你。”
“為什麼？”梅香撲鼻，鳳琉璃眸色瞬間迷離，只見他猶豫一陣後緩緩的接過，面目表情的臉上浮現了一絲若隱若無的裂痕。
歸落雪眸如同盛世花開般光彩絢爛，她想到雪妖山之巔那抹遺世獨立的紅色身影，恍惚道“有個人對我說，紅色是感情中熾熱的顏色，而你的愛最濃郁熱烈。”
鳳琉璃盯著手中的那束梅花久久出神，紅眸穿過萬丈梅林望向天際的瓊海殿，神思遊蕩。
“如果我能保護她，就必須讓自己變強，如果自己變強，我就必須捨棄對她的一切。”
歸落不明白鳳琉璃為什麼這麼說，只是認為他的修為到了一個瓶頸“為什麼你不肯再繼續修煉下去？”
“你可知繼續修煉便是涅槃。”
“什麼是涅槃？”
“浴火重生，求死便是生，生而忘情……”最後他連看都未看歸落一眼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裡。
歸落茫然四顧，心中艱難的嘆了口氣，終於含笑的容顏崩塌露出了難掩的悵然若失，她越清楚鳳琉璃對初水有多愛，她心中越是流淌更多的悲傷。
她緩緩的坐在梅林中一處石階上，神思恍惚起來“什麼是涅槃？什麼是生而忘情……”
不知過了多久，風塵吹過搖動周圍的樹枝唰唰作響，落下了一層又一層的花瓣，紅英滿地。落在了歸落白色的衣裙上，也落在了歸落的指尖和雪發上。
歸落捧著手心中的花瓣正痴痴作想，瞬間她感覺到周圍氣息有些異樣，四顧搜尋，卻見她身後的一棵梅樹上慵懶的坐著一個人，繁密的花朵遮住了對方的臉，只露出對方修長的身姿和纖塵不染的白色衣袍。
“你是誰？”歸落抬起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裡的陌生人好奇的問道。
“我是一個孤獨的老人。”來人說話輕飄飄的，像是心不在焉的回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看一個故事。”
“你沒有書怎麼看故事？”歸落看了看對方雙手空空沒有書好奇道
“故事並非一定要用眼睛看，也可以用心看。”
“你多大了？”聽著對方玄而未玄的話，歸落追問道。
“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輪迴轉世了。”來人隨手摘下一朵花，漫不經心的扯下一瓣又一瓣的花。
“你是仙界的人，為什麼還要進入輪迴轉世？”
“因為我總是一個人，所以，我想要更多的人來陪我。”
“你有很多的朋友嗎？”
“我沒有朋友。
”來人落寞的回道。
“那我來做你的朋友吧？”歸落上前一步，臉上帶著笑自告奮勇道。
歸落看到樹上的人似乎沉默了下來，她明明沒有看到對方的眼睛，但卻清晰的感覺到對方正用審視探測的目光看著自己。
“孩子，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鳳琉璃叫我歸落。”
“無所依，何處歸落，無所去，何處歸落，無所念，何處歸落。歸落歸落，身似浮萍、何處是歸落？”
“你到底是誰？”歸落聽到對方呢喃言語，心中更為好奇，瞪著一雙大眼睛再一次問出了聲。
“我是這裡看管紅林的人。”
“那我可以常來這裡嗎？”
“隨你，只要你高興。”來人回了一句輕飄飄的話。
“這裡的花……”歸落聽後望著地上的一片緋紅遲疑道。
“好孩子，告訴我，你想要它們怎麼做？”
歸落想了想搖了搖頭沉思道“零落成泥也是歸宿，何必強求一定要再經歷一次呢？”
來人悠閒的坐在樹枝上，慵懶優雅的伸出手指輕輕一點，只見地上所有的花瓣皆都回歸原來的位置，花嬌如豔更勝之前。
“你會回身法術？！”歸落驚喜道！
“不過是障眼法，哄孩子開心的，誰人都可以。”
“可我卻不能。”歸落掩下失落的眸子。
“你來自百草君殿？”
“你怎麼知道的？”
“你是妖身上卻有仙草的靈氣，即使這樣我仍然知道你不屬於這裡。”
“你，會殺了我嗎？”歸落一聽，心下一緊，雪眸中露出防備。
只聽來人輕輕一笑，潔淨修長的指尖閃著微微星光“好孩子，我從來不殺人，我只是一個喜歡聽故事的人。”
歸落聽完鬆了一口氣，她看了看天色，忙衝著來人招了招手“天有些晚了，我得回百草仙君那裡，明天，我還會再來的！”說完便轉身飛快的隱身紅林中消失了。
望著轉身消失的那抹白色身影如同精靈，樹上的人懶懶的笑出了聲，聲音帶著天生的蠱惑，指尖微點便看到修長優雅的身姿奇蹟般的漸漸的消失在梅林中。
第二日，歸落才知道鳳琉璃已經離開了仙界去尋找祈魂鑑了，於是她便做了一個決定。見初起依舊埋頭於煉藥房緊閉房門，歸落徑直飛身去往雲海絢爛之處。
當雲層漫卷，晴朗的海面被陽光照出七彩祥雲，歸落抬頭仰望著面前的宮殿躊躇不前。
正當她抬手扣門時，只見宮殿的門緩緩開啟，歸落看到初水身著一襲華麗的藍色衣袍，周身如同被海水簇擁一般飄逸著淺淺熒光。
“你終於來了。”初水望著門外的歸落道。
“你在等我？”歸落驚奇道。
“將鳳琉璃拒之門外，就是為了你的到來。”
對方話中的玄音令歸落心中驚疑“你怎麼知道我會來找你？”
初水沒有回答只是轉身向裡面走去，歸落跟上去。
“你能告訴我，愛一個人到底要做怎樣的程度才算是至死不渝？”初水等著歸落跟上她後，側目而視，這神情與鳳琉璃如出一轍。
歸落
看向初水，水藍色的頭髮像瀑布一樣傾瀉在身後，纖長的身姿和絕美的容顏讓人一眼便不自覺的沉淪下去，她一直頃羨這種顏色，像極了鳳凰山上那片天色。
“為什麼你要問我這個問題？你不問凰流沙反要問我？”
“因為輪迴之境我看到跟鳳琉璃刀劍相向的畫面。”初水掩下痛苦的眸子回道。
歸落一時驚訝無比，難道初水看到了三千八百年前的事情？！
“我是妖，我不懂的什麼是愛，我只知道如果他是一種毒藥，我便做他的解藥，若果他是隻鳥，我便做他的翅膀助他飛的越來越高。”
“你瞧，你不過是一隻妖就懂得他的需要，而我，身為仙界瓊海之女，卻不能只為他一個人付出。”
歸落聽出了初水的顧及，聽出了初水的身不由己，可她不明白初水為什麼顧慮，她害怕什麼？“為什麼你不能將你的信任，你的心交給鳳琉璃？他那麼愛你，愛到連生死都可以捨棄，為什麼你還要在這裡猶豫？”
“因為我是掌管瓊海的仙子，瓊海是仙界唯一的水源，沒有我，瓊海將水漫金山，世間將會變成蒼茫海洋，那時候誰能救回那些無辜的生命？”
“可是他很愛你，他也在痛苦的漩渦中掙扎。”
“我知道，所以他才會尋找祈魂鑑。”
“為什麼要找祈魂鑑嗎？為什麼不肯涅槃？”
“他告訴你了？”
“他只告訴我再突破便是涅槃，卻沒有告訴我為什麼要尋找祈魂鑑。”歸落定定的看著初水。
“他想要抗命，想要改變輪迴之境裡的命數。”
歸落聽到這裡，想到他們的結局，這個時候難道墨殊就要出現了？她要怎麼做才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如果有一個叫墨殊的人來這裡，你千萬不要見他！”歸落說出了來這裡的目的提醒初水道，如果他跟初水不能相遇，沒有見面，那麼或許她二人就不會再有其他的事情發生了！
“誰是墨殊？為什麼？”初水的藍眸閃出一絲迷惑。
“總之，你不要見他就是！”歸落沒辦法告訴她他們最後的結局，只能胡亂的回道。
初水看了看歸落沒有再問，好一會兒才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歸落心下微微鬆了口氣，至此她便每日都來瓊海殿，跟她去了鳳凰山去種相思樹。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鳳凰山原來的樣子，光禿禿的山上極盡荒蕪沒有花沒有草。
“這就是鳳琉璃出生的地方？”
“沒錯這就是。”初水的臉上被溫暖和愛意所暈染，望著一望無際的鳳凰山滿目溫柔。
歸落站在山頂，震驚的看著獨立天地的鳳凰山，它像一個孤寂萬年的一個老人守著這裡，卻沒有看到她出生的地方雪妖山！
“你聽過雪妖山嗎？”
“什麼雪妖山？我從來都沒有聽過。”初起有些好奇，眼前的這隻雪妖似乎總是帶著一雙清澈好奇的眼睛說出令人摸不著天際的話。
“這裡怎麼會沒有雪妖山呢？”歸落自顧說著，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