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受人之託的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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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受人之託的初起
熾烈的光芒幻成一條霸氣凜凜的金龍，龍臨天下長吼聲震耳欲聾，直衝著海蚌妖而去。
罡勁的氣流凌厲的撕裂碎空，海蚌妖面目一瞬間凝重嚴肅起來。
在他的面前，一堵無形的防護屏障疊立出現，一層又一層，每一層足以阻擋下墨殊的攻擊。
嘭的一聲，光芒四射，星光飛逝猶如流星劃過，捲起瀰漫的星塵。
一聲重重的咳嗽聲，便可聽出此人傷的不輕。
煙霧散去，海蚌妖身形狼狽的穩住了搖晃的身體，脣角留下血絲。
邪惡的雙目盯著前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墨殊，他感覺的到對方生命的流逝，縱橫的臉上漸漸的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這種攻擊力，在攻擊的同時也會反噬，沒想到在我的控制中你的攻擊還能發出如此巨大的威力，不得不說你的確有兩下子。”
然而話鋒一轉
“很遺憾，你還是沒能殺了我。”
只見墨殊手指微微一動，緩慢而又沉重的支起身體，海蚌妖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哪怕……到了最後一步……我也會堅持……”
墨殊一個動身，似乎竭據所有的生命力，他將手中暗中蓄積的力量朝著海蚌妖的方向擊出去，然後徑直倒了下去。
海蚌妖靈活的閃身躲過了那一擊，穿透的氣流直接打在了碎裂的虛空中消失不見了，海蚌妖沒有注意，他的目光僅僅鎖在了氣若游絲的墨殊身上。
他居高臨下的走近，抬起手對著墨殊如同死神一般宣佈道
“不過爾爾，受死吧！”
手掌揮下，墨殊的身體突然消散在了虛空中。
海蚌妖眉目一皺，心底覺察出不對勁。
他細緻的觀察起了周圍，這才發現碎裂的虛空並沒有因為剛才墨殊的一擊而坍塌，很顯然，他受到了迷惑。
他突然窺測到了墨殊行跡，這時他的雙目突然佈滿了血絲和驚慌，當他奮力打碎虛空時，卻見他的身形猛的一震。
虛空之外似乎響起了炸裂的聲音，這時候他感到一陣挖心般的劇痛，身體也在虛晃中變得透明起來。
周圍虛空霎時間消散，墨殊兩手扶著昏迷的歸落和鳳琉璃，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海蚌妖的真身。
在他們的頭頂上方，一副殘敗不堪的景象，四周白壁開始坍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海蚌妖此時更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陰森恐怖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混濁的雙眼望向墨殊不可置信
“你怎麼會……會躲過的我窺測？”
“那就要感謝你的自以為是了，你以為我的幻境只是為了困住你嗎？它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製造出虛假的映象，讓你自以為我在裡面仍如透明人一樣供你窺測。窺測我的心思受到了阻礙，不過是讓你認為你仍然可以掌控幻境中的‘我‘而已。讓你費勁心力殺掉我不過是讓你信以為真，好降低了對真身的提防。你以為我的最後一擊真的只是為了攻擊你嗎？你就不奇怪為什麼裡面的墨殊會突然消失嗎？”
“你……你什麼意思？……難道……難道……那是你的假象？”
“不錯，跟你一直交手的都是我的假象，而真身，早就在幻境開啟之前留在了外面，還記得魅影追蹤時你的第二次攻擊嗎？那只是我其中的一個假象而已。假象消失，我的真身也隱匿了其中，就因為你太自以為是了，所以才會一步步落入我的圈
套中。”
“沒想到……你父親殺不了我，卻竟然敗在他兒子的手上！”
“殺了你，也是完成了我父親的遺願！”
海蚌妖渾濁的眼中帶著深深地絕望，那是對死亡的預知和不甘心。
墨殊的頭頂上方正掉落下不知名的東西，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海蚌妖瘋狂的笑了起來
“即使我死，也要你們陪葬！！”
周圍靈氣外洩，墨殊發現即使海蚌妖的地界坍塌，也沒有開啟一絲出口。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令人窒息也越來越令人噁心。
海蚌妖此刻早已在掙扎中化為了一灘綠色的**。
原來海蚌妖是想讓他們與他同歸於盡。
墨殊對著上空脆弱的一點奮力的攻擊，可是無論怎樣都無法開啟一個缺口，哪怕是一絲裂紋都沒有。
就在墨殊覺得快要窒息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的一陣擊打聲音，漸漸的昏暗的地界像是有人撕裂開一樣，露出了一條縫隙。
墨殊抬頭望去看到了一雙巨大的雙眼，那是一雙帶著驚奇的碧色眼睛，讓他感到有些熟悉。
然而這樣一雙大到無邊際的雙眼也著實令墨殊心驚。
“果然在這裡，我去上面等你們。”
陌生的聲音帶著一絲波瀾不驚。
墨殊即使不清楚外面的人是敵是友，也好過死在這裡強得多。
也容不得他多想，他一手攬著一個身體像閃電一樣衝出了海蚌妖的地界。
身後是暗沉的海蚌吐著不明色的**，裡面的殘物傾瀉而出。
墨殊回頭看了一眼，才知道不是來人的那雙眼睛有多龐大無際，而是他們自己的身體被縮小了。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中的靈犀戒發出的一束光，也沒有看到從海蚌妖體內滾落而出的靈毒石徑直的飛進鳳琉璃的鳳戒中。
……
當墨殊衝出海面時，突然覺得海面上的空氣是那麼的清新自然。
眼前一副月下飛天鏡的映象，星河一道水中央，澄淨的海面倒映著浩渺的夜空，彎月如鉤。
一個白色身影立在海岸邊，模糊的輪廓倒映在水面，飛蟲點在水面蕩起層層碧波。
“多謝。”
冷靜中帶著感激，墨殊看到岸邊的那抹白色身影，隱隱透著熟悉。
他兩手帶著昏迷的鳳琉璃和歸落走近對方，清冷的月光下，那張模糊的輪廓漸漸清晰，眉目精緻，一雙碧色雙眸猶如深潭幽幽，像極了夢中的那個女子。
“初起？！”墨殊驚訝到震驚。
“多年不見，降魔仙君竟然學會了謙卑。”
初起臉上漾著笑眼眸卻無半點笑意，正如他本身，對所有事物都抱著一種古井無波的心。
“你怎麼會在這裡？”
“受人之託。”
“誰人之託？”
初起淡淡的目光瞥向墨殊左邊昏迷的鳳琉璃，淡然的眼波流露出一絲戲謔
“沒想到他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
墨殊捕捉到了初起的眼神，心生狐疑
“你不是雲遊三界嗎？鳳琉璃還能找的到你？”
初起一臉不以為然，只是看向墨殊的眼神中帶著一抹深意
“看來你的記憶已經恢復了。”
“有些事沒有結果怎麼能夠輕言忘記。”
初起點了點頭
“很好，別忘了，他
欠的命不只你一人。”
轉而又看向歸落話鋒一轉，平淡道
“眼下，他們二人情況都有些棘手，而你現在的狀況又不易再費神，療傷的事還是我來吧。”
墨殊點頭同意，將二人放在安全的位置後，初起給了對方一粒藥丸，讓對方服下調息，自己則開啟結界以防有人來擾。
半個時辰後，初起收手起身，墨殊比之前更是精力充沛。
他有許多的話要問，此時正是時機。
“你有話就趕緊問吧。”
初起來到岸邊，一邊洗手一邊頭也不回的對著身後道。
彷彿身後有雙眼睛，看到了墨殊欲言又止的表情。
“為什麼你會答應鳳琉璃的要求來到這裡？”
“我不能讓他死，他可是殺了我妹妹的人，這樣的仇人我能輕易放過？”
“可你剛才似有維護。”
初起轉身，平淡坦誠的目光直射向心有疑問的墨殊
“我只想說，我只能讓他死在我的手上。”
這樣的想法竟然與墨殊自己心思吻合。
“那你可曾感應到初水的氣息？”
初起遺憾的搖了搖頭
“初水自從受到天刑，就與我斷絕了僅有的血緣聯絡，我感應不到她的任何氣息。”
墨殊聽到這裡，回頭看了眼歸落，心中有些複雜的心思，難道他的感覺是錯的。
“現在也沒有嗎？”墨殊不死心的問道。
初起奇怪的看了眼此時有些急切的墨殊，對方像是在求證一樣，帶著緊張的心情。
初起依舊搖了搖頭。
“可是月神卻告訴我，初水還有一絲魂魄遊刃三界之中，並沒有真正的灰飛煙滅！”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這就是我之所以遊歷三界的原因！”
半響，初起嘆了口氣，平淡無波的碧眸帶著悠悠之情
“初水真的回不來了，墨殊，你應該從失去她的現實中回過來。”
“不，我相信她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我！”
墨殊深邃黑悠的眼眸帶著堅定，他想到了在心境中看到的初水，音容相貌沒有絲毫改變。
“墨殊，不要難過……我們會很快相見的，到那時候，你一定要認出我……”這句話一直重複在墨殊耳邊，悠遠的迴圈。
“那你知道她是誰？”墨殊指著歸落，他注意到初起看向歸落的目光中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一隻雪妖而已。”
“可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樣。”
“我曾在雪妖山救過她一命，你也知道她的身上有靈毒。”
“難道你不懷疑鳳琉璃為何對她這麼關心嗎？”
“你想說什麼？”初起正視起墨殊，平靜回道。
墨殊黝黑的眸子裡星光閃爍
“我在歸落的身上，找到了初水的影子。縱然音容相貌相差甚遠，可是，她給我的感覺卻出奇的像初水。”
“初水真的不可能回來了，最起碼她死的時候我真的感應到了她在這天地間消失的一切資訊。你的感覺或許是太過於執著，放不下過去，不相信真實。”
墨殊仍然堅信自己的懷疑
“那你告訴我，鳳琉璃為什麼會封鎖她的靈體？”
初起張嘴剛要回復，眼目一轉看向墨殊身後
“你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