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因果與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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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因果與殺戮
淒厲的女聲有如鬼魅，陰森森的，就地獄深處傳來的控訴之聲，深淵地底冒出來的鎖魂無常。
天道迴圈，報應不爽——
“確實該遭報應了！”
越澤低聲喃喃道，忽地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這蘇子瞻和孫四娘與他毫無關係，他們的死活，他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但因果迴圈，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他越澤殺人是因，蘇子瞻滿寨被屠是果。若是他不來亂楊峰，有朋寨也不會出這種事情。
就為了這份因果，他就必須向前，一往無前。
“你擠什麼擠……”
前方之人剛嘟囔了一句，聲音忽地戛然而止，冷冷的打了一個寒戰。他看到越澤在笑，但眼神是冰冷。
“喂，兄弟……”
拉碴青年聲音也頓住了，整個人身子在劇烈發抖。從越澤那堅定無畏的背影，他能夠感受到一股力量，一股他忘記了許久的力量。
人們紛紛將頭轉了過來，然後一愣，然後眼神一變，忙不迭的讓開一條通道。
萬千群豪當中，自當閒庭信步，從容自若。越澤身上的氣勢並不強烈，但眉眼之間的那種凜然，讓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莫名的強大威勢，一種讓人不得不退避開來的強烈威勢。
**讓人們紛紛將目光聚焦過來，便看到了這意氣飛揚的少年。一種昂揚的銳氣，一種浩蕩的凜然，一股撲面而來的威勢。無論是氣魄境強者，還是中樞境強者，在少年目光所及之地，人人低下頭顱，讓出通道，宛若恭迎自己的君王。
高臺上，三位中樞境強者冷眼瞧了過來。高臺下，已經做好赴死之心的孫四娘神情愕然的看了過來。巨木上，痛楚難忍的蘇子瞻也將目光集中在那昂揚的少年身上。
“你是誰？還不退……”
一名血殺寨眾攔在了越澤身前，怒聲說道，但話只說了半截，便戛然而止。越澤從容的越過這名血殺寨眾，慢條斯理的沿著高臺走了起來，就彷彿是君王在巡視著自己的領地一樣，閒庭信步，意態雍容。
一名名血殺寨成員攔了過來，卻又瞬間僵硬不動，任由越澤越過自己，徑直向前。
砰的一聲！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第一個血殺寨的人倒下去的瞬間，連續不斷的，一個個僵硬不動的血殺寨眾頹然倒地，永世長眠。
直到此時，轟的一聲，整個廣場才瞬間沸騰起來。
殺人，當眾殺人，當著血殺寨三位寨主的面前殺害血殺寨眾，這種舉動，簡直就是捅破天的行為。太過膽大妄為，太過刺激，太過驚險了！
“小子，你竟敢如此放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轟隆一聲，整個廣場都彷彿晃動了一下，一直靜立不動的四寨主如同一座肉山砸地，從高臺上跳了下來，轟隆隆的衝向了越澤。
越澤熟視無睹，微笑著，在眾多血殺寨眾當中穿梭著，優雅無比的彈動著手指，在這些人喉嚨上洞開一個個血洞，閒庭信步。無論對手是
氣魄後期強者，還是氣魄巔峰強者，都逃不過輕輕的一彈指。
“給我滾開！”
四寨主徒勞無功的跟在越澤身後，卻永遠只能看到那個背影，根本追不上去。他怒氣勃發，瘋狂無比，竟將攔在自己身前的那些已經死去的血殺寨成員生生撕成兩半，血腥之氣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恐怖異常。
“好！好！好！這是第一次有人敢來捋我的虎鬚！”獨眼幽幽的盯著越澤的身影，程大沖咧嘴笑了，嘴角充滿了血腥殺戮的凶煞氣息。
嗖的一聲，竹竿一般的二寨主掠了出去，直撲越澤，速度之快，猶若閃電。
越澤速度也隨之加快，倒下的血殺寨成員數量更是急劇增加。無數血殺寨成員都是臉色絕望，紛紛落荒而逃。他們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反抗，都逃不過對方的死神一擊，還不如躲入人群當中，求一個苟延殘喘。
“二哥，你截他的後路，讓我來！”
肉山抖動，四寨主大聲吼了起來，聲勢震天，氣勢洶洶。他如同一個龐然大物，朝著越澤撲了過去。二寨主身形如同幻影，攔在了越澤退避的方向，任由四寨主自己一人出手。
無論越澤在普通血殺寨眾當中如何出入無形，殺人如麻，在中樞境強者眼裡，他都只是氣魄境而已。只要封住了他的速度，四寨主一人已經足夠。中樞境強者與氣魄境強者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四弟，小心一點！”
程大沖卻感覺眼皮直跳，有一種心驚膽戰的不祥預感。他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句，但旋即自嘲起來。都道江湖越老，人越膽小，他的膽子一向很大，卻想不到在這裡出了渾頭。
“大哥你放心！區區一名氣魄境，何足道哉！”
四寨主哈哈大笑，身上的肥肉劇烈顫抖著，一股強烈無比的旋風捲了起來，隨著他的身子，呼嘯著撞向了越澤。
“中樞境強者？今日就來試試你們的成色吧！”
越澤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收斂起來。面對著撲面而來的狂烈氣息，他眯著眼睛，尋找著出手的時機。
當四寨主龐大的身軀將越澤整個人都籠罩住之後，越澤終於動了。一道雪亮的劍光輕而易舉的穿過旋風，然後沒進了那肥厚無比的脖頸，比昔日公守拙出手還要更快，更狠，也更隱蔽。
四寨主身子一僵，臉上流露出無比驚詫的表情。他嘴巴翕動著，彷彿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越澤單手在那軟綿綿的肥肉上撐了一下，整個人就急速向後飛去，就彷彿像是被四寨主狠狠的撞飛出去一樣。
“四弟好樣的！”
二寨主高興的吼了起來，更是盯準了越澤飛過來的身影，準備給他致命的一擊。他獰笑著，乾枯的皮肉上透著一股興奮難耐的笑容。
高臺上的程大沖此時終於瞧出了不妥之處，心膽俱裂，身子一動，便掠了出來，口中更是狂吼：“小子你竟敢——”
越澤身子旋轉，持劍筆直
向前一刺，動作簡單，但快——
二寨主正蓄勢待發，準備給對手一個終身難忘的大禮，但只見越澤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還有一點微弱的光芒閃爍著。他下意識的張了張嘴，那點微弱的光芒便瞬間變得輝煌璀璨，將他整個人籠罩進去，一股難以言述的冰寒之氣瞬間吞噬了他整個心神。
程大沖扶住已經完全失去了生氣的二寨主，獨眼瞪著越澤，彷彿要呲裂開來一樣，無數的血紅絲線瞬間佈滿了他的眼球，恐怖無比。
轟的一聲，四寨主的巨大身體此時才倒了下來，又重重的在程大沖心頭上紮了一刀，痛得要命。
“混蛋——”
如同驚雷滾滾，無盡的憤怒與絕望在這一聲大吼中畢露無遺，程大沖仰天長嘯，狂暴無比的氣息震驚全場，一股無比強烈的威壓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無數氣魄境高手都忍不住悶哼一聲，口角溢血。
越澤卻淡定無比，冷冷的看著狀若瘋狂的程大沖，什麼話都不說。
事實上也無話可說，他不過是來殺人，了斷亂楊峰的這段因果罷了。至於程大沖如何兄弟情深，如何為卿瘋狂，那又與他何關？殺人者人恆殺之，這本是至高明理。血殺寨殺人殺得太多，總會有人找上門的，不是今日的越澤，就會是明日的張澤，李澤，總會有這麼一些人的。
哪怕是越澤自己，出手無情，殺人連連，來日，也會有所報應的。若想逃過這種報應不爽，就只有徹底屹立於世界之巔，擁有改變規則的實力，才有可能實現。自然，那或許也是另外一種不幸的開端。
“我殺了你——”
程大沖轟的一聲衝到了越澤跟前，一隻手掌，就如籠罩天地，狠狠的朝越澤腦袋拍了下來。
越澤捏緊拳頭，將身體深處的力量提取出來，全力一拳推了出去。
拳掌交擊，轟的一聲巨響，狂烈無比的旋風向四面八方擴散，木石建造的高臺，就像紙片一樣被輕而易舉的撕成碎片，巨木也寸寸碎裂，蘇子瞻整個人摔了下來，被孫四娘一把抱住。
越澤身子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又連退了數十步，這才止住了退勢。他輕咳一下，口中噴出了絲絲血沫，腥甜之氣在脣舌間瀰漫著，卻讓他身上的血氣更加濃烈旺盛起來。
中樞境中期，確實有著駭人聽聞的實力。越澤本來以為自己能夠應付中樞境中期強者了，哪知道一掌之威，靈力如滔天巨浪，轟然襲來，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無論靈力數量還是肉體強度，中樞境中期強者都在越澤之上，若是換了其他一名氣魄境巔峰，哪怕是中樞境初期二三脈，面對這一掌，都只會是筋骨斷裂，一命嗚呼的下場。還好越澤修行了盤王訣，肉體強度遠遠超過了他此時的境界，靈力也是精純無比，這才勉強架住了這一掌。
“我殺了你——”
程大沖獨眼已經滿是血紅之色，神情痛苦猙獰，瘋狂無比。越澤退到哪裡，他就跟到了哪裡，威力驚天的攻擊如影隨形，轟然擊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