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午夜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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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午夜的約定
晚上二十點整，聊聊和吳離、阿呆順著小路往花嬸家走。
路上，吳離一直在抱怨農村的條件不好，床沒有家裡的舒服，每天早上起來都腰痠背痛。聊聊就說，回去我幫你捏捏吧。
狐狸曖昧的眨眨眼睛，說：“小白，你想佔我便宜吧？”
聊聊瞪了自戀的某人一眼：“呸。”
狐狸就大方的把手臂摟在聊聊的肩上，懶洋洋的倚著她問：“你昨天到底因為什麼和我鬧彆扭？”
聊聊垂了眼睛，情緒明顯低落下來。
“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狐狸搖了搖身後的大尾巴，在她身上蹭了蹭。
聊聊雙手交疊，絞著十指小心翼翼的開口：“雪見是誰？”說完，緊張兮兮的盯著吳離的臉，期待而又害怕聽到不好的回答，心也開始砰砰跳起來。
可是有的時候，事情真的很簡單，你會發現你煩惱了好久的事其實根本不值得一提。就像此刻，吳離迷茫的看著她，也同樣困惑的開口：“誰是雪見？”
砰——
聊聊聽見心底大石頭坍塌的聲音，敢情讓自己糾結了一整天的名字，吳離根本不知道是誰。
“你不認識嗎？你再仔細想想！”聊聊不死心，逼著狐狸去想，今天死活要得到答案不可，不然自己不是白哭了嗎？還差點被張發欺負。
“拜託，我真的想不起來啊，”狐狸都要哭了，“你在哪弄個名字就跑來問我是誰？我又不是管戶籍的，哪裡記得下這麼多名字。”
“可，可是……你做夢的時候喊著是這個名字啊。”聊聊帶著哭腔。
“我？做夢？你是指我說了夢話？”狐狸彷彿聽到最好笑的笑話，“小白你認識我這麼久了，什麼時候見我說過夢話，哈哈哈哈……”
狐狸笑的時候，耳朵和尾巴一起抖，抖的漫天的白毛，聊聊禁不住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擺擺手：“算了，算了，當我夢遊好了。”
狐狸伸手揉了揉聊聊的頭髮，輕聲道：“別總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就在你身邊，你伸手就抓得到，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重要麼？”
聊聊鼻子一酸，就撲進狐狸的懷中，用小腦袋瓜在他懷裡使勁蹭了蹭：“我知道，我都知道。”
狐狸笑的邪裡邪氣，眨眨眼，指指身後不遠處的無頭帥哥：“喂，你不怕阿呆在了？”
聊聊賴在他懷中不肯起來：“反正阿呆也看不
到。”
“很快就能看到了。”
“找到阿呆的頭了？”
“算是吧。”
“在哪裡？”
“你不是和人約定了半夜見面嗎？到時候就知道了。”
“切，故弄玄虛！”
“我高興。”
……
**
北京時間二十三點十四，聊聊輕手捻腳的爬起來，儘量不發出聲音的穿好衣服，連燈都沒敢開，就往外走。
花嬸在後面問：“小丫頭你去哪？”
聊聊嚇得差點趴在地上，花嬸開了燈，聊聊正撫著胸口一臉尷尬的問：“嬸子你怎麼醒了？”
“睡不著。”披上衣服，起身下地，“餓了沒，我去給你們做飯。”
她說的是你們，顯然帶上了吳離。
聊聊實在想不通這個花嬸究竟是有多愛做飯，整天離不開炤臺，關心人的方式都是餓不餓，嬸子給你做好吃的。
聊聊看了看時間，大半夜的，花嬸就真的起來給自己做飯了。
她走出房間的時候，正好撞上穿戴整齊的吳離，吳離也是一頭霧水，指了指正在淘米做飯的花嬸，悄聲問：“什麼情況？”
聊聊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並建議道：“反正時間還來得及，我們就吃頓宵夜吧，別辜負嬸子的一片心意。”
吳離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反正他不抗拒任何美食。
這是二十三點三十分，接近午夜，離出事還有最後半小時。
聊聊和吳離坐在花嬸家，吃了一頓很好吃的宵夜。花嬸滿足的看著兩個人大口大口的吃東西，露出欣慰的笑。
然後她看了看時間，還有最後的十分鐘，幽幽的道：“你們去吧，快到時間了。”
聊聊張大嘴巴，驚訝的看著神情自若的花嬸，她怎麼會知道她和吳離是去見王妮妮？
她又看向吳離，吳離也搖了搖頭，輕聲說：“我們走吧。”
一人一狐一鬼，走在午夜的路上，看起來有那麼點詭異。
聊聊不停的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她們早到了兩分鐘，也就是距離出事還有最後的兩分鐘。
午夜的風有點涼，聊聊怕冷的縮了縮脖子，吳離就從後面抱住了她，她感激的回頭望他，他面無表情，彷彿是再平常不過的動作。
十、九、八、七、六、五、四、
三、二、一。
午夜的鐘聲敲響，來自很遙遠的地方，有鳥兒撲騰著翅膀穿入雲霄，有月亮悄悄隱藏到烏雲之後。聊聊的心裡沒來由的重重跳了一下，一種不安的預兆。
這時候已經出事了，只是聊聊和吳離還不知道。
王妮妮遲到了，不過也沒有多久，就十分鐘。她風塵僕僕的趕來，還穿著那身大紅的喜服，似乎沒來及換。頭髮有點散亂，臉色蒼白，神情有點僵硬。
她手裡提著個包袱，用結婚用的那種帶喜字的方布，不大，沉甸甸的提在手裡。
聊聊朝她揮了揮手：“妮妮姐！”
王妮妮就快步的走了過來，停在樹下。
月光又從雲層裡鑽了出來，灑在潺潺的小河裡，波光粼粼的一片金色。
“她來了嗎？”王妮妮問。
“來了。”聊聊指了指王妮妮的身邊，“就在你左手邊不到半米的地方。”
阿呆的確站在那裡，默默的對著自己曾經的未婚妻，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哦，好。”王妮妮的表情有點激動，她幾乎是顫抖的開啟布包，“這是我給小政的禮物，也是我最後為他做的一件事了。”
她開啟的一瞬間，月光剛好照在她的身上，聊聊看清她手裡捧著的東西，驚叫了一聲，吳離就死死的摟住了她。
那是一顆人頭，儲存的很完好，沒有腐爛和損壞，甚至還掛著一點冰霜，顯然是冷凍過。它閉著眼睛，很安詳的樣子，就那麼靜靜的躺在月光之下。
阿呆緩緩的伸出手，向著自己的頭，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摸了過去。
“我就說吧，阿呆是個帥哥。”吳離貼近聊聊的耳邊，又說了一次。
聊聊看著重新找回頭的阿呆，發現他真的很英俊，他似乎還不太適應，輕輕的摩挲自己的臉，神色複雜的望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王妮妮。
王妮妮忽然就笑了，她雖然看不見阿呆，但是她笑著對阿呆說：“你還是那麼帥，一點都沒變。”
說著，她伸出手做出幫他整理衣服的動作，輕柔而仔細。阿呆就那麼站著，任由她擺佈。
聊聊驚訝的對吳離說：“我真不敢相信，王妮妮其實是看不見阿呆的。”
狐狸說：“你不是說她靠的是感覺嗎？”
聊聊笑了：“你又相信了嗎？”
狐狸傲嬌的撇撇嘴：“勉強信你一次。”
（本章完）